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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反派怎么可能傻白甜 第334節(jié)

    不管這些人是愚蠢,還是貪婪。

    他們既然有這個膽子敢在他跟前搞花樣,他都不會再用!

    顧非池突然開口道:“霍晨?!?/br>
    他叫的是吏部尚書的名字。

    “臣在。”霍晨走出了一步,心里咯噔一下。

    從前太子爺都是客客氣氣地叫他一聲霍尚書,今天突然連名帶姓地叫他,總讓他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下一刻,就聽顧非池冷冷道:“岳浩,革職?!?/br>
    “李鶴聲,革職。”

    “賀妥,革職?!?/br>
    “萬常平,革職?!?/br>
    “薛詢,革職。”

    “董探,革職。”

    他一連說了六個名字,后面跟的都是冷酷無情的兩個字,革職。

    這一連串的名字,讓在場的不少臣子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顧非池接著道:“忠勤伯方愈,奪爵?!?/br>
    當(dāng)聽到“奪爵”這兩個字的時(shí)候,眾臣更是面色大變,忠勤伯方愈難以置信地抬起了頭。

    一瞬間,周圍一片寂靜,所有人人都是斂息屏氣。

    站在禮親王身旁的的徐首輔在聽到前面幾個名字的時(shí)候,就已經(jīng)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下頭所有的折子都是由內(nèi)閣經(jīng)手后,再送到東宮去的。

    那幾道彈劾太子妃的折子,閣老們看過后,覺得太作死,直接就壓了下來。

    也不知道太子爺是怎么知道的。

    徐首輔眼角抽了抽,在心里暗暗地罵了兩句:蠢,蠢不可及!這些人啊真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他們以為太子爺是大行皇帝呢,太子爺才給了他們兩天好臉色,就開始試探起他的底線來了。

    真真是自尋死路??!

    顧非池是有兵權(quán)在手的太子,戰(zhàn)功煊赫,足以震懾朝堂與天下。

    君強(qiáng)則臣弱,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忠勤伯方愈定了定神,朝與他隔著幾人的右僉都御史李鶴聲看去,無聲地遞了個眼色。

    李鶴聲剛也被嚇著了,現(xiàn)在一狠心,便站了出來,仰首看向了馬背上的顧非池,發(fā)出質(zhì)問:“敢問太子殿下,微臣所犯而罪?”

    “微臣是御使,一當(dāng)監(jiān)察百官,二當(dāng)勸諫君上。殿下乃國之儲君,當(dāng)廣開言路,積極納諫,方乃明君所為……”

    李鶴聲義正詞嚴(yán),言下之意就是說,要是顧非池因?yàn)閯裰G就把他們革職,那他就不是明君。

    “李家三代不得錄用?!鳖櫡浅貞械寐犓嗾f,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李鶴聲:“……”

    他難以置信,干瘦的身軀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眼睛微微睜大,連腳下都有些發(fā)虛。

    太子這句話意味著,他的子孫三世都不能科舉入仕。

    就因?yàn)樗嗾f了一句話,太子就要株連他三代兒孫?!

    李鶴聲反射性地朝人群中的忠勤伯方愈望去,卻聽頭頂上方又響起了太子爺清冷傲慢的聲音:“拿下忠勤伯?!?/br>
    “是,太子爺!”

    一個天府軍校尉朗聲應(yīng)命,中氣十足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在場每個官員的耳中。

    即刻就有兩個天府軍將士把臉色蒼白的忠勤伯從人群里拖了出來。

    忠勤伯嚇得臉都白了,他張嘴欲言,“太子,臣……”可下一瞬就聽“咯噠”一聲,他的下巴就被卸了下來。

    顧非池淡淡道:“把人送去閩州衛(wèi)?!?/br>
    “方愈,三年后,你要是能活著,孤就許你歸京。”

    “你要是死了,那就送你兒子去?!?/br>
    “有那么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不如就放在怎么活命上?!?/br>
    顧非池的語氣清清冷冷,每一個字都透著毫不掩飾的威懾。

    方愈露出恐慌的表情,不住地?fù)u著頭。

    閩州靠海,且多山地,那里多倭寇與山匪,兇殘無比。

    他這一去,十有八九要死在閩州,此生別想再回京城。

    他想求饒,口中發(fā)出“吚吚嗚嗚”聲,可下巴被卸,根本說不出話來,口角狼狽地流下一行口涎,就這么失魂落魄地被那兩個天府軍將士強(qiáng)勢地拖了下去。

    一切發(fā)生得實(shí)在是太快了,快得周圍的群臣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周圍更靜,甚至無人敢求情,生怕多說一句話便會是李鶴聲與方愈的下場。

    在場的人中又有哪個是真的傻子,誰又看不明白這位忠勤伯的這點(diǎn)小心思,方愈不過是覺得太子快要登基了,東宮只有一個太子妃。

    若是幾道折子就能把太子妃拉下馬,那再好不過了。

    方愈以為自己躲在暗中,指使著幾個御使行事,再怎么也不會牽扯到他自家身上,這算盤打得也是精。

    偏偏他們這位太子最不耐煩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心思,這還不等回宮,就干脆利落地,一鍋給端了。

    裴謹(jǐn)無聲地與徐首輔以眼神交流著,漫不經(jīng)意地?fù)哿讼滦渥?,拂去其上的一片殘葉。

    哎,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們的信心,覺得一個在沙場上能殺伐果斷,手中握有兵權(quán)的君王,會跟大行皇帝和先帝那樣,去妥協(xié),去權(quán)衡,去讓步的?!

    他們未免也小看了他們這位太子爺!

    哪像他,一向識趣!

    咳咳,下回他一定不再偷懶。

    顧非池銳利的目光徐徐地掃了過去,人群中的不少臣子都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眼神游移不定。

    御史言官彈劾太子妃的那幾道折子并不是什么機(jī)密,京城里不少人都知道。

    大景這幾十年來,黨爭不斷,朝堂上群臣也是心思各異。

    因而除了徐首輔等看得清楚明白的臣子外,也免不了有人在觀望,在審時(shí)度勢。

    新帝即將登基。

    一朝天子一朝臣,朝堂上的格局肯定會有變化。

    他們相信,就算顧非池作為衛(wèi)國公世子時(shí)行事強(qiáng)硬,但他一旦坐上天子這個位置,勢必得像一個君王般學(xué)會平衡朝中各方勢力,這便是為君的制衡之道。

    哪怕太子爺真的不高興,最多也就是訓(xùn)斥幾句,他們也可以一步步地摸索太子爺?shù)牡拙€。

    說句實(shí)話,他們甚至覺得訓(xùn)斥可能也不會有。

    蕭家就是個破落戶的侯府,一家子老老小小不是通敵,就是延誤戰(zhàn)機(jī),舉家都被流放了,只有兩個未成年的稚子當(dāng)家。

    太子爺若真在乎太子妃,又豈會讓太子妃沒有了娘家的支持!

    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一次小小的試探。

    歷朝歷代,又有哪個新君上位,沒有經(jīng)歷過君臣間的磨合和退讓的?

    圣明之君會平衡幾方勢力,為己所用。

    庸碌之君則會被各方壓制,反而被臣子牽著鼻子走。

    誰想,他們這位太子爺根本不循常理,強(qiáng)勢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不過是一個試探,太子爺就一連罷免了六位官員,還奪了忠勤伯的爵位,甚至連一句辯解,一句求饒的話,都不讓忠勤伯說,下巴說卸就卸。

    誰要是敢再說一句,那三代不得為官的,就不僅僅是李家了。

    太子他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行為有可能引起朝堂不安和sao動。

    狠,太狠了!

    他們何曾見過君主行事這般強(qiáng)勢。

    第180章

    幾個心事重重的官員越想越是不安,口中發(fā)干,如芒在背,只覺得他們的那些小心思在太子爺?shù)哪抗庀赂緹o所遁形。

    也有人忍不住去看徐首輔和禮親王,可是徐首輔一言不發(fā),眼中寫滿了“不想理蠢貨”這幾個字,而禮親王更是沒接收到他們的眼神,正樂呵呵地盯著囚車?yán)锏拈L狄王鐸辰鋒,對別的事似乎毫不在意。

    掃視了眾臣一圈,顧非池簡短地下令道:“回京?!?/br>
    禮親王似乎這會兒才回過神來,笑瞇瞇地連連點(diǎn)頭:“好好好,我們回京。”

    顧非池策馬,拉著蕭燕飛那匹馬的僵繩,與她并肩而行,在群臣之中穿過,兩人走在了最前方。

    其他人等按著身份高低,一一跟了過去,如眾星拱月般跟隨在了兩人的身后。

    年愈花甲的右都御史庾大人經(jīng)過跪在地上的李鶴聲等人時(shí),重重一拂袖,沒好氣地丟下了兩個字:“蠢貨。”

    他們身為御使,就該監(jiān)察百官,為民發(fā)聲。

    像李鶴聲他們這種被私欲蒙昏頭的御史,就活該被革職!

    文武百官之后,便是押送長狄王三人的三輛囚車,也都快速地跟上,而三千天府軍將士則會趕往京郊的安山大營安頓。

    很快,這里只留了跪地的李鶴聲等六人,全都一動不動,這會兒都不敢起來。

    明明是寒冬臘月,他們卻大汗淋漓,一個個額角都被汗液所浸透,身子瑟瑟發(fā)抖。

    顧非池自官道一路往東,群臣浩浩蕩蕩地穿過了京城的城門,往著宮門方向而去。

    百姓們自發(fā)聚集在了街道的兩邊,人山人海,有的人是為了歡迎太子凱旋,也有的人是為了圍觀囚車。

    這會兒還有北境人沒有離京返鄉(xiāng),他們大多特意留在京城等著害得他們家破人亡的北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