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婿后的發(fā)家生活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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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么呢?不過是覺得昔日的未婚妻,該尋一個起碼比自己好的夫婿。 亦或者說,他也是個普通男人,很難接受未婚妻在堅持跟自己退親之后,卻甘愿嫁給一個腿腳不便的人。 說到底,不過還是不甘心罷了。 那邊廂,在聽清江月的話后,聯(lián)玉便已經(jīng)隨手丟開了手里的石子。 江月這次沒再不顧他了,陪著他慢慢地往城門口走。 一路上,她也用余光偷看了好幾次聯(lián)玉的臉色。 直到快到城門口了,聯(lián)玉才無奈道:“有話就說,學(xué)那書生的鬼祟樣做甚?” “那個書生,人有些迂腐,其實也不算壞,而且……” 話還沒說出口,聯(lián)玉接口道:“而且他還跟你定過親。” 之前那秦氏上門,只在堂屋停留了一會兒,后頭他就陷入昏睡了。 等他睡醒,她那門糟心的親事也已經(jīng)退掉了。 因為這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江月并未對他提過,許氏和房mama也只提過一嘴江月定過親、又退親了的事兒。得了聯(lián)玉‘不介意’的回復(fù)后便也不再多提,未曾具體告知對方是誰。 因此江月愕然道:“我不是要說這個,不過你怎么知道?” 問完,也不用聯(lián)玉回答,江月自己想明白了。 也是,她跟聯(lián)玉交流起來一直很輕松,就是因為兩人都不蠢笨,且觀察細(xì)致。 方才那宋玉書那反常的反應(yīng),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就是我父親在世時給我招的贅婿,不過我父親去后,他又考中了秀才,他母親便反悔了。因此親事作罷,我才需要百日內(nèi)另外尋個贅婿……” “好繼承家業(yè)。”聯(lián)玉翹了翹嘴角,語氣略帶幾分促狹。 江月不由又想到那個破爛到令人發(fā)指的小飯館,怨懟地瞪他一眼。 不過瞪完,江月也分辨出他這會兒的笑是真實的,便也跟著彎了彎唇。 “那你方才‘而且’后頭想說什么?” “我是想說,而且他還欠著咱家一百多兩聘禮沒還呢。你可別因為一時口舌之爭,把人打壞了,那他可還不上咱家銀錢了。” 江月說著,卻看聯(lián)玉臉上笑容更盛,這時候她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難道他不是真的笑,而是怒極反笑,憤怒到極致的反應(yīng)? 不然怎么讓人罵了之后,越笑越厲害? “我說真的?!苯抡J(rèn)真地再次重申,“他說錯話固然惹人厭煩,但你要真把人打了,我還得給他治,沒得平白耽擱他還債。那小飯館你也見到了,想重新修葺到能住人的地步,且得花不少銀錢呢……你別笑了,我說認(rèn)真的呢!你聽到?jīng)]???” “聽到了?!甭?lián)玉總算止住了笑,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順勢把手里一直拿著的絹花往江月發(fā)上一插,說:“回家了?!?/br> 江月摸索著把絹花摘下,從懷中拿出帕子包好,“我還有孝在身呢,等成親那天再戴?!?/br> 聯(lián)玉又笑了笑,說隨你。 二人復(fù)又去城門口坐牛車。 又是半個時辰左右,二人回到了村子里。 上午出去時,出了日頭,天色還算不錯。 此時卻是忽然陰沉了下來,還起了大風(fēng),隱隱就要下雨。 房mama已經(jīng)拿著傘和披風(fēng)在村口等著了,一見到二人,房mama上來先給兩人一人裹上一件披風(fēng),再一手?jǐn)堃粋€,擁著他們往家回。 宅子里,寶畫已經(jīng)生起了炭盆,許氏則去盛出姜湯,一人給他們手里塞一碗,讓他們快點(diǎn)喝了驅(qū)寒。 江月和聯(lián)玉一個是身體弱,另一個則是重傷未愈,確實都凍得不輕,臉色發(fā)白。 熱辣辣的姜湯下肚,兩人才緩過來一些,吐出一口長氣。 房mama心疼壞了,說:“早知道突然變天,說什么也不讓姑娘和姑爺外出了。沒過幾日就是婚期,在這檔口生病就不好了?!?/br> 江月說還行,“城里真的不冷,路上的行人還都只穿夾衣,沒穿襖子呢。是出城以后才忽然變了天,起了風(fēng)?!?/br> 她們肯定想知道自己進(jìn)城半日做了什么,所以江月又把自己去巡鋪的事情說與她們聽。 “祖父留下的鋪子還帶個小院,倒是挺寬敞。格局和這老宅差不多,雖荒置了許多年,但好好收拾一下,卻也能住人。尤其是那鋪子從前畢竟做的是吃食生意,是以灶房比咱家現(xiàn)在的還大一些,灶眼也有三個。也省的像現(xiàn)在似的,我有時候用大鍋熬藥湯,房mama便不方便做飯了?!?/br> 說完,江月沒忘了自己的‘道友’,一邊說:“聯(lián)玉也挺喜歡那里的,是吧?” 一邊用手肘拐了拐坐在自己身旁、正捧著姜湯慢慢喝的聯(lián)玉。 聯(lián)玉被他拐的嗆了一下,卻還是配合地違心道:“那是確實還不錯?!?/br> 他們說話的時候,許氏和房mama又拿起針線在做女紅了。 江月的嫁衣是江父還在時就為她準(zhǔn)備的,但男方的喜服卻得現(xiàn)做。 而且聯(lián)玉的替換衣裳也不夠,到現(xiàn)在還穿著宋家退回來的外衫,暫時對付幾日還好說,總不能天長日久的只這么一件衣袍。 因此兩人便分工明確,針線好些的許氏給他縫制喜服,針線粗糙一些的房mama便給他縫中衣和常服。 聽著江月這話,許氏和房mama便明白過來她是要搬到城里去。 許氏其實覺得住在村里也挺好的,雖冬日里確實有些冷,但搬到城里去花銷真的要高出不少。 但馬上女兒成了家,便也是大人了,又是當(dāng)著女婿的面,不好一下子駁了她的話,便看向房mama。 房mama停了手,想了想道:“姑娘說的是,夫人和姑爺?shù)纳碜佣疾缓茫者@村里確實冷的不成。不如老奴帶著寶畫去打掃一番,等姑娘和姑爺成婚后,就帶著夫人一道搬進(jìn)城里住。老奴和寶畫就守在這老宅里。每隔一日或者兩日,去做一次活兒?!?/br> 江月和許氏立馬都不說不成! 母女倆再沒把房mama和寶畫看成下人的,哪兒有他們自己搬到城里去,留房mama和寶畫在老宅挨凍的道理? 再說房mama和寶畫這還背著她們不肯吃細(xì)糧呢,怕是等她們一走,她們更舍不得吃喝。 許氏難得地有了一次主見,堅定地道:“要搬一起搬,要留就一起留。一家子哪兒有分開的道理?” 江月也點(diǎn)頭附和。 房mama便沒再多說。 不過江月也知道房mama心中的顧慮,說到底還是擔(dān)心搬到城里開銷太大,加快坐吃山空的速度。 “那這樣吧,”江月?lián)Q了個說法,“等我和聯(lián)玉完婚,咱們先搬到城里去過冬。這期間呢,我就試試看能不能在城里尋摸到營生。若營生能開展了,咱家有了進(jìn)項,便在城里安家。若不能,開春再搬回來就是。” 這法子倒是不錯,左右只是去城里過個冬,花銷再大也不會多到現(xiàn)在的江家難以接受的地步。 許氏和房mama便都點(diǎn)了頭。 正說到這兒,大門就有了響動,原是大房那邊送給江月添妝的東西到了。 這份添妝里頭有鴛鴦喜被兩床,料子兩匹,小銀簪子兩支,銅鏡兩塊,木梳子一雙,紅燭一對…… 都是些雖不名貴,卻很實用、且成雙成對,代表了各種好意頭的東西。 一眼就能看出了花了心思的。 核對過禮單沒錯之后,房mama把人送出了老宅。 許氏看著難免有些自責(zé)地道:“早知道不該聽你們孩子說一切從簡,如今看著,咱們自家準(zhǔn)備的,竟還沒有你大伯家給的多。也是我這當(dāng)娘的不夠盡心?!?/br> 江月挽上許氏的胳膊輕輕晃了晃,“娘怎么這樣想?不應(yīng)該說咱家幸虧沒有準(zhǔn)備很多東西嗎?不然好多相同的東西,也不知道哪年能再用上,擱在家里也是落灰,沒得浪費(fèi)了。” 說完她又習(xí)慣性地用另一邊胳膊去拐聯(lián)玉。 聯(lián)玉這次早有防備,敏捷地躲開了,穩(wěn)穩(wěn)地端著湯碗,帶著笑意道:“小姐說的是,您別自責(zé)?!?/br> 許氏的情緒來得快也去得快,被他們幾句話哄好了。 轉(zhuǎn)眼就到了江月和聯(lián)玉的婚期。 成婚前一日,江月在屋里試了一下嫁衣,確認(rèn)沒問題之后,便把嫁衣在床頭堆疊好。 房mama領(lǐng)著寶畫忙進(jìn)忙出的,借了附近村民家好些個桌椅,留作明日待客用。 許氏干不得體力活,便把喜糖、紅雞蛋、喜餅等東西一一看過,確認(rèn)萬無一失。 江月從屋里出了來,有心要幫忙,卻被她們以‘哪兒有新娘子成親前一日還干活的道理?’給擋了回去。 她無所事事,便晃到了后院。 聯(lián)玉正在劈柴。 這幾日家里都在籌備婚禮,江月只需要琢磨往后的營生,其余時間都沒什么事,便每夜都能在不影響自己休息的前提下,于空間里接出滿滿一杯靈泉水。 在靈泉水的加持下,又經(jīng)過又一旬多的服藥和休養(yǎng),他的身子又好了一些,行動越發(fā)自如,也不至于行走站立的稍微久一些就難以支持。 只是內(nèi)傷還得來日方長的調(diào)養(yǎng),眼下還正處于通過咳嗽排出體內(nèi)淤血的階段。 于是便能看到容貌俊美、身形頎長單薄的少年,一手拿著帕子捂嘴咳血,一手拎著斧子舞動得虎虎生風(fēng)劈柴的奇異場景。 江月抱著胳膊靠在門框上看了會兒,道:“我確實說過,適當(dāng)?shù)腻憻捰兄谀闵眢w的恢復(fù)。但你要閑不住也尋些別的事情做,等明日完婚后,咱們便要搬進(jìn)城里去了。這么些柴火也帶不走?!?/br> 聯(lián)玉沒吭聲,只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也滿是無奈。 江月這便懂了,估計他這也是遭遇過‘哪兒有新郎官成親前一日還搶著干活兒的道理?’這句話,所以才無所事事到在這里劈柴消遣。 果然話音未落,寶畫已經(jīng)從前頭過來奪聯(lián)玉手中的斧子了,又把兩人各自趕回屋,說:“就算是我,也知道成婚前一日,新娘子和新郎官不得碰面呢!姑娘也別盯著姑爺瞧了。你倆再有話說,也等著明日洞房慢慢說?!?/br> 這丫頭說話依舊直來直往,即便心知肚明是假成婚的江月和聯(lián)玉,都被她這大辣辣的話說的有些發(fā)臊。 江月笑著啐她一口,便回了自己屋里。 沒多會兒,許氏也進(jìn)了來,挨著江月坐下,而后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放到江月手里。 并不懂凡人成婚規(guī)矩的江月隨手接過一翻,頓時鬧了個大紅臉,又騰的把小冊子給合上,“您怎么給我這個?” 許氏笑看她一眼,“明日你就是大人了,自是該懂這些了。娘跟你說,你別不好意思,這種事上頭,我們女子容易吃虧受傷。所以得當(dāng)心一些?!?/br> 江月心道她和聯(lián)玉自然是不會發(fā)生什么的,但也不好和許氏明說,便只道:“那也是往后的事兒了,眼下他那身子,看著好像能下床了,其實且還得調(diào)養(yǎng)呢?!?/br> “也是?!痹S氏說著,便沒再勸說江月現(xiàn)下就習(xí)看那避火圖,只讓江月收起來,來日圓房之前看。 江月把小冊子塞到枕頭下面,又發(fā)現(xiàn)許氏雖然滿臉的笑意,但眼神卻透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憂傷。 也是,江父從前最寶貝女兒的,前幾年就不止一次說起往后嫁女時,他這當(dāng)?shù)囊绾稳绾巍?/br> 眼下,最在意這件事的人卻不在了。 而且即便她不是出嫁,而是招贅,完婚之后也代表長大成人,可以支撐門庭了,不再是從前那個事事都需要依附母親的小女孩兒了。 許氏這做娘的,心里當(dāng)然是既替她高興又有些糾結(jié)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