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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族之我來自遠方 第186節(jié)

    游闕試圖從這張卡片上找出哪怕一個字來,但無論正面還是反面都干干凈凈,看起來就像是餐廳墻上隨手拿的便簽卡。

    那只雌蟲該不會在忽悠他吧?

    古伊古見游闕手里拿著一張卡片,探頭看了眼:“你拿著一張廢紙做什么?”

    游闕半真半假道:“庫里特酒吧的免單卡,你去試試?”

    古伊古覺得他在拿自己當傻子:“我可不想被他們酒吧的打手扔到大街上?!?/br>
    游闕只好把卡片重新塞進了上衣口袋,他起身掐滅煙頭扔進垃圾桶,踢了踢古伊古和約翰的屁股:“別蹲著了,走吧,我請你們喝酒?!?/br>
    古伊古聞言吃驚回頭:“你不是沒錢嗎?”

    游闕手腕一翻,指尖赫然夾著兩張一百面額的星幣:“我找到了二百星幣,點三杯酒應該夠了。”

    古伊古莫名覺得那兩張星幣有些熟悉,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你從哪兒找到的錢?”

    游闕淡淡哦了一聲:“沒什么,從你褲子口袋里找到的。”

    古伊古:“!?。?!”游闕這個殺千刀的??!

    鑒于游闕發(fā)現(xiàn)了古伊古的私房錢,他們?nèi)齻€又有了去酒吧揮霍的資本。游闕像往常一樣走在大街上,因為臉上的傷疤已經(jīng)卸掉,沿途引來了不少灼熱的視線,時不時就有雌蟲因為盯著他忘記看路“砰”一聲撞在柱子上。

    漢森恰好和同事巡邏路過,冷不丁發(fā)現(xiàn)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對面走來,正準備轉(zhuǎn)身避開。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動作,一張俊美的臉龐頓時映入眼簾,讓他瞬間陷入了呆滯。

    游闕每次相親穿的都是同一套西服,再加上他頎長的身形,淺棕色的頭發(fā),漢森幾乎一眼就認出了對面那只雄蟲是和自己相親的游闕。

    但怎么可能?對方的臉不是治不好了嗎!

    就在漢森陷入震驚的時候,游闕已經(jīng)和他擦肩而過,帶著古伊古他們進了旁邊的酒吧。只有同事站在旁邊低聲驚嘆道:“天吶漢森,你剛才看見那位閣下沒有,我在圣里埃小鎮(zhèn)待了這么多年,從沒有見過比他還漂亮的雄蟲!”

    漢森聞言終于回過神,勉強笑道:“是……是嗎?”

    游闕相親次數(shù)太多,再加上漢森剛才穿著警服,他并沒有認出對方。不過四周窺探打量的視線還是讓他感到了些許不適應,進酒吧的時候就重新把口罩戴上了。

    游闕是小偷,常年在黑夜中游走,最好誰也不要注意到他,這種萬眾矚目的情況顯然很影響他的職業(yè)。

    游闕和古伊古他們走到吧臺落座,卻沒在發(fā)現(xiàn)那抹熟悉的身影,只有一名圓圓臉的雌蟲酒保在里面工作,調(diào)酒加冰,動作有條不紊,明顯要專業(yè)得多。

    游闕屈指輕敲桌面:“兩杯蒙特洛,一杯冰茶。”

    酒保道:“稍等閣下,馬上為您制作?!?/br>
    斐文剛好坐在二樓的酒桌旁聊天,他不經(jīng)意往下一看,忽然發(fā)現(xiàn)了游闕的身影,出聲戲謔道:“喂,桑亞,那只丑八怪又過來了,你不下去看看?”

    對面的真皮沙發(fā)上窩著一只身形清瘦的雌蟲,對方很明顯在打盹,姿態(tài)慵懶,就像一只優(yōu)雅危險的雪豹:

    “丑八怪?誰?”

    斐文:“就是上次站在吧臺和你聊天的那只雄蟲啊。”

    桑亞聞言悄無聲息睜開雙眼,銀色的眼眸倒映著上方的彩燈,閃過了一抹流光。他從沙發(fā)上翻身坐起,立刻往樓下看去,果不其然發(fā)現(xiàn)吧臺對面坐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游闕喜歡坐在角落一個人玩骰子,那里恰好是光影最暗的地方。他心不在焉地搖著篩盅,隨意往樓上一掃,卻猝不及防對上了一雙銀色的眼眸,動作就此頓住。

    骰子碰撞的聲音慢慢停了下來。

    桑亞趴在欄桿上,沒想到游闕晚上會忽然來酒吧,對方不是說今天沒時間嗎?

    第170章 治好了

    桑亞用手一撐越過欄桿,直接從二樓躍了下來,落地時連聲響都沒發(fā)出,身形敏捷靈巧,讓坐在不遠處的游闕想起了某種貓科動物。

    桑亞示意那名圓臉酒保去旁邊招待,自己則接替了對方的工作。他走到游闕面前開始調(diào)酒,修長的身形籠在酒吧曖昧的光影下,只能看清翻飛的手腕,動作似乎比以前熟練了一些:“閣下,我以為您今天不會過來了。”

    游闕盯著桑亞的動作,注意到了對方手上貼著的除菌貼:“所以這就是你跑到樓上待著的原因?”

    因為他不來,所以去了樓上待著?

    桑亞聞言動作一頓,那雙銀色的眼眸顯得流光溢彩,定定注視著游闕道:“請不要如此說,就好像您不來我就不下樓了一樣……剛才只是我的休息時間。”

    游闕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很像調(diào)戲,不動聲色轉(zhuǎn)移話題:“所以你的休息時間結(jié)束了嗎?”

    桑亞道:“剛好結(jié)束?!?/br>
    說話間,桑亞已經(jīng)調(diào)好了一杯淺藍色的高度酒,他端著酒杯輕輕放在游闕面前,不著痕跡推開了那杯還沒動過的冰茶:“閣下,嘗一嘗?!?/br>
    游闕沒動。

    桑亞笑了笑:“放心吧,這次里面可不是糖漿?!?/br>
    看的出來,桑亞應該練過了,這杯酒明顯比上一次強些,但里面的冰塊都搖碎了,原本的漸變分層也有些渾濁,嚴格來說依舊是杯失敗品。

    游闕環(huán)顧四周一圈,見附近沒有蟲注意到這里,指了指吧臺里面:“我能進去看看嗎?”

    桑亞微微挑眉:“您想進來?”

    他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還是側(cè)身讓出了一些位置:“當然?!?/br>
    他語罷正準備打開柜門,游闕卻已經(jīng)身手利落地翻了進來。他和桑亞擠站在調(diào)酒臺旁,掃了眼臺案上亂七八糟的瓶子:“你剛才調(diào)酒用了哪些東西?”

    桑亞心想游闕難道怕自己毒死他?但還是指了指桌上的幾個酒瓶:“這幾種?!?/br>
    游闕一一拿起來查看,大概明白了桑亞調(diào)的是什么酒。他取出一個高腳杯,往里面墊了些碎冰,開始復刻桑亞那杯酒,手感精準幾乎用不上盎司杯,搖酒時不見太多花哨的動作,但勝在利落漂亮。

    薄荷藍的酒液緩緩注入杯中,顏色一層比一層深,在燈光的照耀下,形成了一道絕美的漸變。

    游闕切了一片檸檬插在杯沿,修長的指尖托著那杯酒遞給桑亞:“嘗嘗?!?/br>
    “……”

    桑亞總感覺游闕好像在炫耀什么,他慢半拍接過那杯酒,確實對這抹清新冷冽的顏色愛不釋手:“您進來這里好像是為了和我搶工作崗位?!?/br>
    他本來是一句玩笑話,但沒想到游闕居然真的看了他一眼:“你們這里招調(diào)酒師嗎?”

    “……”

    桑亞聞言愣了一瞬:“您說什么?”

    游闕也知道這個問題有些奇怪,但為了生存,臉面也算不上什么了。他尷尬低咳一聲,壓低聲音問道:“你們這里招調(diào)酒師嗎?”

    桑亞技術(shù)那么爛都能當酒保,沒道理他不行吧?

    桑亞終于明白了什么:“您想找一份工作?”

    這在圣里埃小鎮(zhèn)來說絕不多見,雄蟲總是鉆破了腦袋想著娶一些漂亮多金的雌蟲回去供養(yǎng)他們,絕不會把精力浪費在找工作上,只有家境實在貧困的雄蟲才會出來干活,但那種例子屈指可數(shù)。

    桑亞指尖輕敲酒杯,似笑非笑問道:“您為什么不找一只雌蟲當伴侶,那樣就不用辛辛苦苦出來工作了?!?/br>
    游闕抬手理了理袖扣,假裝沒聽懂他言語中的戲謔:“我不介意,但你今天在餐廳不是沒看見,他們都被我嚇跑了?!?/br>
    他說著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我在這里當保安怎么樣?效果也許會不錯。”

    游闕頂著那張丑臉嚇跑了不少雌蟲,如果在酒吧當保安,起到的效果也許不啻于門神,就怕連客人也一起嚇跑了。

    桑亞不語,抿了一口杯里的酒,初嘗很淡,過了幾秒才從喉嚨里返上來一種辛辣綿長的味道,最后只剩下薄荷的清涼與微甜,比他調(diào)的那杯要強上百倍。

    桑亞晃了晃酒杯,仿佛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抬眼看向游闕:“您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嗎?”

    游闕剛才其實是隨口一說,并沒有真的指望能在酒吧找到什么工作,他打開柜門重新回到吧臺外面,連自己都有些不確定這個問題:“也許吧?!?/br>
    小偷真的需要出去工作嗎?

    可有了工作的話那還叫什么小偷。

    游闕身上的錢已經(jīng)見底了,如果還沒有經(jīng)濟來源,他就又得出去偷東西,否則交不起房租被趕出來,就真的成了乞丐。

    小偷總比乞丐“體面”一些……

    桑亞見狀靜默一瞬,不知想起什么,把酒杯暫時擱在了吧臺上:“閣下,稍等片刻。”

    語罷轉(zhuǎn)身上了二樓。

    斐文和凱文他們一直坐在沙發(fā)上觀察底下的動向,難掩八卦的心思,冷不丁看見桑亞上來,戲謔出聲問道:“喂,桑亞,你剛才不是急著下去嗎,怎么又忽然跑上來了?”

    二樓的隔間就是辦公室,桑亞不理他們,徑直推門進去了,出來時手里多了一份紙質(zhì)合同:“沒什么,給酒吧招一個新員工?!?/br>
    斐文聞言眼皮子一跳,心中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新員工?誰?”

    桑亞甩了甩身后銀灰色的馬尾辮,動作利落中透著慵懶:“你認識的,就是樓下那只雄蟲?!?/br>
    斐文聞言驚得下意識從沙發(fā)上坐起了身,忍不住吐槽道:“該死,我們這里是囚犯窩子,又不是慈善機構(gòu),那只雄蟲長得那么丑,他會把顧客都嚇跑的,你以為每只蟲都像你那么膽大嗎?”

    桑亞屈指輕彈了一下那份合同,單手插兜,徑直朝著樓下走去了:“但是他的酒調(diào)得確實不錯?!?/br>
    斐文心想什么酒調(diào)得好,分明都是借口,他正欲阻攔,卻被凱文他們按住了肩膀:“算了,多招個員工而已,又花不了幾個錢?!?/br>
    斐文只是擔心自己的眼睛受到荼毒:“蟲屎,你們不知道那只雄蟲長得多丑,他如果天天在我眼前晃,明天我就可以去見蟲神了!”

    凱文略顯訝異,下意識往樓下看了眼:“不會吧?”

    斐文翻了個白眼:“否則你以為那只雄蟲為什么老是戴著口罩?”

    另外一邊,桑亞已經(jīng)拿著合同回到了吧臺。游闕不知道對方上去做了什么,手里捏著幾個骰子把玩,出聲詢問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桑亞卻直接把那份合同推到了他的面前:“您不是想找工作嗎,我們酒吧剛好還缺一名調(diào)酒師,這是工作合同,您愿意的話明天就可以過來上崗。”

    游闕聞言動作一頓,目光顯得有些驚疑不定:“合同?”

    桑亞點頭:“工作合同。”

    游闕心想世界上哪兒有這么巧的事,他前腳剛說了想找工作,后腳桑亞就拿了一份合同過來,微不可察皺了皺眉:“你們酒吧招聘員工都這么隨便,老板不用考察的嗎?”

    桑亞隨便編了個借口:“我是老板的親戚,他說讓我負責處理,怎么樣,您對這份工作有興趣嗎?”

    “……”

    游闕拿起那份合同看了看,只見上面條例清楚,甚至還蓋了章,應該不是假的,一個月六千星幣的底薪加提成,在這個小鎮(zhèn)來說已經(jīng)算是待遇不錯了。

    游闕抬眼看向桑亞,聲音低沉,讓人難以窺測他心里的情緒:“為什么幫我?”

    他們其實算不上認識,連名字都不知道。

    桑亞反問道:“您也幫過我,不是嗎?”

    “……”

    游闕確實需要這份工作,也無法拒絕這份工作。他將合同疊起來收好,瞥了眼桑亞身上洗舊的衣服:“你確定是老板的親戚?”

    桑亞:“遠親?!?/br>
    游闕沒有懷疑,因為桑亞看起來業(yè)務能力確實不太行,除了走后門進來他想不出第二個理由,頓了頓才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