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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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祁安的嗓子就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胸口悶漲得發(fā)疼,身后的馮寧眼眶已經(jīng)紅了,費力地眨眨眼睛:“劉安,你還記得我嗎?以前每次你幫我去小超市買零食,還都要訛我一根雪糕來著,記得嗎?三元錢的巧克力雪糕?!?/br> 劉安看上去非常的茫然,皺著眉看上去像是在認真地回憶,大概因為馮寧是女生的緣故,讓他沒那么害怕,于是大著膽子回答:“不,不記得了?!?/br> 馮寧扭過頭去,不忍心看這樣的劉安。 江嶼舟從受傷以后就沒走得這么快過,這段時間斷斷續(xù)續(xù)下雪,院子里的積雪打掃的很干凈,倒也不擔心會摔倒。 傅承跟在他身后,拐彎處伸手拽了一把他的手腕,江嶼舟轉(zhuǎn)頭過來皺著眉看了他一眼,臉色帶著一絲焦急。 “走這邊,”傅承在岔路口指了指另一口:“先去一趟犬舍,把黑虎帶著一起?!?/br> 搜救犬們平時一樣需要嚴格的訓(xùn)練,不過戰(zhàn)士們對這些搜救犬疼愛有加,除了訓(xùn)練的時候,平常都很少限制它們的天性。 往常還離的老遠就能聽到熱鬧的叫聲,今天卻格外的安靜,傅承伸手推開院門,一名訓(xùn)導(dǎo)員正站在院子里,轉(zhuǎn)頭對傅承打了個招呼。 “今天怎么一點動靜沒有,”傅承反手關(guān)了門:“黑虎!” 黑虎對傅承的聲音最敏感,平時一聽到他的腳步聲就會猛地竄出來,誰知今天竟這么反常,對傅承叫自己的名字也充耳不聞。 傅承皺了一下眉,往里面走去,幾只搜救犬動作整齊劃一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睛全都盯著翹著尾巴像領(lǐng)導(dǎo)巡視一般的江小猴。 訓(xùn)導(dǎo)員臉上的表情一片空白,有點無語地解釋:“自從小猴來了以后,簡直成了所有搜救犬的主子了,現(xiàn)在它一叫比訓(xùn)導(dǎo)員的口哨聲還管用?!?/br> 傅承轉(zhuǎn)頭看了看身邊的江嶼舟,江嶼舟明顯底氣不足,心虛地想走過去把江小猴抱起來,以免它再丟人現(xiàn)眼。 “千萬別管它!”訓(xùn)導(dǎo)員看出江嶼舟的意圖,在他邁出一步的時候及時制止了他,好笑又無奈:“您要是在不經(jīng)過小猴同意的情況下強行抱走它,估計黑虎就要生氣了?!?/br> “它這么無法無天嗎?”江嶼舟哭笑不得,當初在敬老院撿到它的時候還是一只可憐兮兮的流浪貓,這才過了多久,就開始橫行霸道。 訓(xùn)導(dǎo)員笑著解釋:“還不是有黑虎撐腰嘛,現(xiàn)在哪只搜救犬不聽它的命令,上去就是一套喵喵拳。” 傅承也笑了,朝著黑虎吹了一聲口哨,黑虎這才扭過頭跑到傅承面前。 “劉安出院了,我?guī)Ш诨⑷タ纯?。”傅承給黑虎系了繩子,拍了拍它的背。 劉安被大家圍著,眼前的人一個也不認識,還不停地問他各種回答不上來的問題,讓他覺得害怕極了,眼睛慌張地四處亂瞟,不敢盯著一個方向看。 不遠處突然傳來幾聲狗叫,劉安下意識往那邊看去,眼睛猛地亮了:“狗!是狗!” 黑虎自然認得劉安,傅承松了繩子,黑虎便直接沖向劉安。 這么大一條黑背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劉安的jiejie嚇了一跳,下意識護住身后的劉安,然而劉安卻完全不害怕似的,驚喜地往前邁出一步,從回消防隊到現(xiàn)在這么長的時間,他是第一次主動地走到j(luò)iejie身前。 “狗!”劉安看著黑虎,又抬眼看著傅承,膽怯的雙眼卻像看到了鄰家哥哥似的,完全不怕他:“我想摸一下!” “你可以叫它的名字,它叫黑虎,是一條非常優(yōu)秀的搜救犬。” 薛祁安也紅了眼睛,當年劉安這一批的隊員剛分到中隊的時候,傅承也是這樣向他們介紹黑虎。 就算劉安忘了,他沒忘,傅承也沒忘。 劉安蹲下,伸手摸了幾下黑虎的頭,沒有江小猴在身邊,黑虎又恢復(fù)了紀律嚴明的搜救犬形象,劉安很驚喜,抬頭看著傅承:“好乖!” 傅承的眉眼柔和了下去:“因為它曾經(jīng)有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訓(xùn)導(dǎo)員。” 這句話的含義劉安聽不懂了,于是低下頭開心地和黑虎玩耍起來。 原本下午隊里有常規(guī)訓(xùn)練,今天因為劉安的緣故全部暫停,大家都站在cao場上看著劉安開心的樣子,江嶼舟用手機給劉安拍了好多張照片。 直到天色漸晚,劉安的姐夫才出聲提醒,他們買的今晚的車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隊里的司機開車把三人送到車站,看著車子離開,眾人心里都不是滋味,平常打打鬧鬧的小伙子們都罕見地沉默著回了宿舍。 傅承讓人把黑虎牽回去,和江嶼舟往家屬樓的方向走,和來時候的健步如飛不同,江嶼舟看上去情緒不高。 “怎么了?是不是看到劉安心里難受?”傅承問。 “他還那么小,人生就徹底毀了?!苯瓗Z舟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剛剛聽劉安的jiejie說,那個被救上來的小女孩根本就聯(lián)系不上了?!?/br> 江嶼舟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傅承:“那個小女孩可能幾年以后就忘了,她往后再也不會記得,她的生命是一個年輕的消防戰(zhàn)士用未來換的?!?/br> 江嶼舟的聲音微微發(fā)抖,他的眼中帶著復(fù)雜的情緒:不甘,憤怒,心疼,以及一絲疑惑。 因為不是周末,再加上下雪,家屬樓這邊沒什么人,傅承伸手拍掉江嶼舟肩膀上的雪花,溫聲道:“我們所做的一切,從不奢望任何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