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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真的是未來BOSS 第53節(jié)

    歸云子:“……你倆故意氣我的是不是?”

    霍言傻笑兩聲,又叫他:“歸云子——”

    歸云子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還有什么?”

    霍言神神秘秘地說:“那我告訴你個別的秘密。”

    歸云子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霍言小聲說:“江策的嘴果然是軟的?!?/br>
    歸云子:“……有沒有王法了?。 ?/br>
    第49章

    加百列一覺睡得香甜。

    雖然江策說連人帶狗一起留給了世界樹, 讓他們把它帶走,但它睡得四仰八叉,口水流了一地, 完全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最后還是歸云子咬牙一拍大腿, 把最后一包真空烤鴨拎出來, 作為rou罐頭的回禮,分給了特殊事件部一隊的眾人。

    真空包裝袋才響了響,加百列耳朵刷地豎起來,四肢掙扎著劃動, 似乎正和昏睡烤鴨的影響做著斗爭, 它終于睜開了眼。

    安吉拉和狗翻譯嚴(yán)陣以待,兩人先謹(jǐn)慎扔過去一個鴨屁股,在它埋頭苦吃的時候試圖和它交流, 告訴它這福利院不能待了,一會兒它就要跟著安吉拉, 跟著桑妮媽咪一起去世界樹的據(jù)點(diǎn)。

    不知道是加百列認(rèn)出了安吉拉,還是這笨蛋小狗心大到有吃的就能跟人走, 總之它十分友善地吐著舌頭, 不斷用鼻子輕輕蹭著安吉拉。

    狗翻譯面露欣慰:“答應(yīng)了?!?/br>
    它啃完了鴨屁股, 也不爭搶, 趴在原地瘋狂搖尾巴, 爪子不安地踩著地面, 伸頭看后面分烤鴨的其他人。

    霍言才咬了一口,就對上它圓溜溜的黑色大眼睛,加百列發(fā)出小動物嗚咽般的叫聲:“嗚——”

    霍言有些動搖。

    江策按住他:“吃你的。”

    霍言捂住了心臟:“可是它在撒嬌……”

    “喏喏喏, 我這兒有。”歸云子把啃得干干凈凈的鴨脖扔過去,加百列也不嫌棄, 一口接住,咔擦咔擦就啃起來。

    “看我干嘛?”歸云子擦了擦手,“都這會兒了,到處都是變異動物,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咱們都不一定能吃上新鮮rou,它有骨頭吃就不錯了?!?/br>
    “而且你看它胖成這樣,肚皮都快擦地了,肯定也沒餓著,多半就是饞的?!?/br>
    “我沒要說這個?!被粞远⒅砗?,有點(diǎn)緊張,“你后面,桑妮媽咪醒了?!?/br>
    歸云子脖子一涼,生怕驚擾她一般慢慢回過頭去。

    一雙藍(lán)眼睛的桑妮媽咪被他們安置在車后座,章魚腕足藏在衣服里,看起來就像是一位普通的女士,但在場沒有人敢小瞧她。

    說是安置,其實(shí)也就是困了起來。

    幾人對怎么捆章魚都沒什么經(jīng)驗(yàn),這似乎也是一隊的知識盲區(qū),眾人商量了一陣,只能把她里三層外三層裹起來,但都不確定是不是真的限制住了她的動作。

    這會兒桑妮媽咪像個春卷餡兒一樣躺著,微微仰頭注視著歸云子,緩聲說:“加百列不能吃太尖銳的骨頭?!?/br>
    歸云子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小半截鴨脖子,咽了咽口水:“啊?”

    “禽類的骨頭太尖了,它吃飯?zhí)?,總等不及咬碎,咽下去會劃傷腸道?!鄙D輯屵漭p輕搖了搖頭,像是有些無奈,“但它總是喜歡偷偷找骨頭吃。”

    “養(yǎng)狗還有這么多講究呢?”歸云子干笑兩聲,但比劃了一下鴨脖子和加百列的體型差距,他小聲說,“但這么小的鴨脖子,對現(xiàn)在的它來說,都算不上根牙簽,沒事吧?”

    桑妮媽咪愣了愣,她抬起頭,看向體型巨大的加百列,無奈地笑了笑:“也對,它都變成這樣了?!?/br>
    她歉意地閉了閉眼睛,“抱歉,我以前就有這樣的老毛病,一不小心就會對孩子保護(hù)過度?!?/br>
    “桑妮媽咪!”安吉拉聽見她的身影,趕緊丟下手邊的事跑到她面前,扒在車門邊緊張地問,“你沒事了嗎?”

    “我沒事,安吉拉。”桑妮媽咪溫柔地注視著她,努力想做出高興的表情,“看見你好好地站在我面前,我都覺得好多了。”

    “我只是有點(diǎn)累了,托你的福,我難得做了個美夢?!?/br>
    她不由流露出些許疲憊,“在那之前,我好像一直被困在一個清醒的噩夢里,現(xiàn)在才醒過來?!?/br>
    她的腕足從束縛里鉆出一小節(jié),輕輕蹭了下她的手,“不用擔(dān)心,我已經(jīng)好多了?!?/br>
    安吉拉低下頭,她的“手”是冰涼濕濡的,和以前總是干燥而溫暖的桑妮媽咪的手觸感完全不一樣。

    安吉拉吸了吸鼻子,小心地碰了碰她的觸手:“我?guī)慊厥澜鐦?,我有了落腳的地方,也找到了很多朋友,你會喜歡那里的,我保證?!?/br>
    桑妮媽咪半抬著頭,輕輕點(diǎn)了一下:“好?!?/br>
    霍言一直盯著她的觸手,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你的觸手是有毒的,摸了沒事嗎?”

    “我可以控制?!鄙D輯屵淇聪蛩?,她這會兒的狀態(tài)比之前好多了,至少不會再把別人錯認(rèn)成她的孩子,“別害怕,而且……就算你們中毒了,我應(yīng)該也能幫忙排除毒素,愈合傷口。”

    她笑了笑,“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很多事,我也逐漸習(xí)慣了自己這幅身體。”

    霍言看向江策,輕輕撞他一下:“要現(xiàn)在問嗎?”

    “問吧?!苯呤疽庑煨π头ㄡt(yī)一起上前。

    他本來以為她不會那么快醒來,也不著急,但能現(xiàn)場問完,回去報告編起來也方便點(diǎn)。

    他瞥了霍言一眼,況且這家伙也一臉好奇的樣子。

    徐笑笑打開光腦,示意法醫(yī)去問:“我問起來太公事公辦了,你來吧,我記錄?!?/br>
    “???”法醫(yī)露出為難的表情,他想了想,嘗試著問,“你知道那些被害人身上發(fā)生過什么排異反應(yīng)嗎?”

    桑妮媽咪疑惑地眨眨眼:“什么?”

    “嗨,你們這就不像會聊天的,我來我來!”歸云子一擺手,擺出了套近乎的架勢,“你叫桑妮是吧?哎,安吉拉老叫你桑妮媽咪,他們也跟著叫,我這把年紀(jì),就不好意思叫了。”

    他笑呵呵地擺開架勢,看起來要是有一把瓜子,能坐著跟人嘮一天,“你還記得發(fā)生什么了嗎?從頭說,慢慢來?!?/br>
    桑妮媽咪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周尋神色復(fù)雜:“你說歸云子以前是干什么的?安保局民警?還是專門管鄰里糾紛雞毛蒜皮的那種?!?/br>
    霍言也跟著思考起來:“也有可能是居委會的,他看起來好擅長跟人打交道?!?/br>
    他扭頭看向江策,“你覺得呢?”

    江策靠在一邊,抬了抬眼:“道士?!?/br>
    他頓了頓補(bǔ)充,“街邊擺攤的假道士?!?/br>
    霍言認(rèn)真點(diǎn)頭:“有道理!”

    “我聽得見啊?!睔w云子回過頭,“我們正兒八經(jīng)出了家的,什么假道士?!?/br>
    “我記不太清日期?!鄙D輯屵渌坪醣凰麄冚p松的氣氛感染,稍微露出一點(diǎn)笑意,“大概是一個月前,福利院周圍出現(xiàn)了體型大到異常的動物?!?/br>
    “很快,就有人瘋了一樣襲擊其他人,他們的樣子也變得很奇怪?!?/br>
    桑妮媽咪的眉頭逐漸擰起,露出痛苦的模樣,“就帶著孩子們躲進(jìn)了屋里,裝作這里沒人的樣子,維持了一陣?!?/br>
    “這附近太危險了,我一直試著給聯(lián)盟發(fā)通訊,但通訊斷斷續(xù)續(xù),一直沒有得到回復(fù)。”

    “我們堅持了快半個月,我預(yù)存的食物還夠,但飲用水里跑進(jìn)了奇怪的巨大老鼠,我打死了它,但水已經(jīng)不能喝了?!?/br>
    那些痛苦的回憶逐漸回籠,她的眼前有些模糊。

    安吉拉握住了她的手,她用力閉上眼睛:“我把老鼠丟掉了,但不敢走太遠(yuǎn),加百列它……它趁我不注意,把老鼠吃掉了?!?/br>
    “我很害怕它會發(fā)生什么變化,又沒法下手殺掉它,就想……趁著出門尋找干凈的音樂水,把它放走?!?/br>
    她憋著一口氣想把事情說完,強(qiáng)忍著沒再掉下眼淚,“但它不肯離開,外面到處都是瘋子,我沒法狠下心,就想著不再讓它進(jìn)屋內(nèi),待在門外,不跟孩子們接觸。”

    “我找到了水,帶著加百列回去,期間不超過三個小時,但我回去的時候,福利院的大門已經(jīng)被撬開了,就連里屋的門也開著?!?/br>
    她終于沒忍住發(fā)出一聲嗚咽,“我告訴過他們,不要給任何人開門,但福利院的門,也根本攔不住帶著武器的強(qiáng)盜……”

    “他們只是孩子,是那么弱小還沒有反抗之力的孩子,他們可以奪走食物,拿走這里的一切,為什么要把他們……”

    安吉拉安靜伏在她的膝頭,緊緊握著她的手。

    大顆大顆的淚水從她眼眶里滾落,但她咬緊了牙,沒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

    “會不會是記錯了?”霍言有些手足無措,下意識往最好的方向想,“我們沒有找到那些孩子的尸……呃,他們不在這里。”

    “會不會是那個時候你的記憶混亂了?”

    江策按住霍言的肩膀,無言地?fù)u了搖頭。

    桑妮媽咪把頭別到一邊:“我的身體在那個時候發(fā)生了變化,應(yīng)該是……我殺了那群人。”

    “之后,我就只有一些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我不太記得他們的事,只記得加百列長得越來越大,它似乎更加聰明了,總能弄來食物?!?/br>
    “我還記得,我把我的孩子們,我的小天使安葬在了樹下?!?/br>
    “只是后來我的狀態(tài)越來越不好,我有時記得他們死了,有時覺得他們還活著,只是頑皮去了別的地方,有的時候又看誰都像我的孩子?!?/br>
    她低聲道歉,“抱歉。”

    霍言小心翼翼地靠著江策,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么應(yīng)對這樣的感情。

    桑妮媽咪看向福利院后方,年歲尚淺,還在抽條的細(xì)長小樹:“天使福利院每接收一個孩子,我都會給他種一棵樹?!?/br>
    “有的樹會長大,會開花結(jié)果,枝繁葉茂。”

    “而有的樹會被蟲害,會死在冬天?!?/br>
    她長長嘆了口氣,“可以不要打擾他們嗎?別讓他們再被挖出來了……”

    徐笑笑看了眼江策,她的眼眶有點(diǎn)紅,但她抿緊了唇,也沒在這時候感情用事。

    江策點(diǎn)了下頭,她下意識松了口氣,用力回答:“好?!?/br>
    “江策。”霍言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他,眼神帶著幾分不安,“她好難過。”

    而他也覺得難過,卻不知道為什么。

    他分明不認(rèn)識那群孩子,和桑妮媽咪,也認(rèn)識不超過半天。

    江策沒說什么,只握住他的手。

    霍言小聲說:“江策。”

    “你可不要死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