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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抽卡君臨天下[基建] 第187節(jié)

    蕭青冥翻個身,將人掀下來,垂眼看他一頭青絲如墨,鋪散在枕巾上,意味深長地道:“比起老師嘛,是好一點(diǎn)?!?/br>
    喻行舟拉著他的衣襟拉向自己,仰頭輕輕吻著他,在唇上一點(diǎn)點(diǎn)摩挲,含糊地問:“哪里比臣好?”

    他挑起眼尾,自下而上盈盈把他望著,手指挪動著,眼尾帶著曖昧的笑意:“是這里……還是這里?”

    被子被猛地掀起來,將兩人一卷,撲滾進(jìn)柔軟的被單間。

    拱起的被子里傳來蕭青冥嗤笑的聲音:“老師又想犯上是不是?何時膽子變得這般大了?”

    喻行舟笑意沉沉:“要怪就怪陛下自己。”

    “哦?”

    “自然是陛下縱的……”

    “你這家伙,城墻都沒你臉皮厚!”

    “求陛下垂憐……”

    兩人還沒玩鬧一會,突然桌上的燈罩一晃,整個船艙輕微一震,緊跟著,有凌亂腳步聲匆匆踏過甲板。

    蕭青冥猛地掀開被子,冒出一個黑沉沉的腦袋,滿臉寫著不悅:“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這種時候打擾朕?”

    喻行舟自他身后探出半張臉,眼角一片緋色水光,頗為慵懶地倚在他肩頭,蹭了蹭,道:“陛下稍安,這里不會有什么危險。”

    “多半是那些荊州水匪盯上了我們。江大人和秋統(tǒng)領(lǐng)他們自會解決,陛下不用擔(dān)心……”

    蕭青冥輕哼一聲,重新鉆進(jìn)被子里。

    “朕才不擔(dān)心,要是連這點(diǎn)小事都解決不好,朕還能指望他們什么?那些水賊,可別讓朕逮住,哼哼……”

    ……

    此時此刻,大船的船舷上,被數(shù)不清的鉤子勾住,一條條粗繩連著鉤爪垂下,梁家寨的水匪抓著繩索,身形靈巧地一個接著一個往上攀。

    幾十條小漁船將大船團(tuán)團(tuán)圍住,兩百余人如同一群嗅到美食的螞蟻,成群結(jié)隊(duì)扒住樓船往里涌。

    黑暗中,他們的身影快而無聲,動作無比熟練,黑夜似乎無法對他們的視野有任何阻礙。

    若是換做一般的商隊(duì),早已在睡夢里被洗劫一空。

    就在二當(dāng)家陸返cao著砍刀準(zhǔn)備帶人大舉進(jìn)攻之際,甲板上忽然亮起無數(shù)火把,從船艙里魚貫而出,宛如數(shù)條長龍,井然有序。

    兵刃摩擦之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對方腳步聲一聽便知訓(xùn)練有素,陸返大驚,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涌上心頭:“不好,這些人是官兵!”

    “快撤——”

    他話音未落,一柄長劍泛著冷銳的銀光沖著他斜刺而來,陸返就地一滾,匆忙閃開。

    兩人一刀一劍快速過兩招,陸返愕然抬頭,火光下,江明秋一身月色儒衫,劍尖筆直指向他,甚至有閑工夫沖他嘆了口氣。

    他目光憐憫:“偏偏撞上這艘船,也算你倒霉,有這身武藝,不為國出力,為何非要做賊呢?”

    陸返大怒:“我呸!朝廷的狗官,都不是好東西!”

    要不然朝廷昏庸,他豈能落到家破人亡淪為賊寇?

    竟然還敢在他面前大言不慚!

    陸返心知今晚是不能成事了,這些官兵為何突然出現(xiàn)在荊湖附近?莫不又是朝廷派來剿匪的。

    四周已然響起兵兵乓乓地砍殺聲,這些官兵悍勇非常,手里的武器也比這些水賊好得多,掛在船舷的繩索一條條被砍斷,那些水賊被打得不斷后退,眼看就沒有退路了。

    陸返唇邊泛著冷笑,兩指銜在嘴里,用力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扯呼——”

    他一刀迫退江明秋,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從甲板上跳入江中,江明秋趕忙探出身子查看,漆黑的夜里波濤磷磷,哪還找得到什么人影。

    “撲通撲通”接連不斷的落水聲此起彼伏,兩百余水賊在拋下數(shù)十具尸體后,干脆利落地跳入江水之中,依仗著極好的水性,靈巧地爬到小漁船上,飛快劃船離開。

    數(shù)十艘漁船一哄而散,朝著四面八方快速劃走。

    他們對這里的地形熟稔于心,只要他們進(jìn)入荊湖,往茫茫蘆葦叢里一躲,哪怕派出幾千條船的官兵,也很難抓到。

    江中三艘官船體型大,速度遠(yuǎn)遠(yuǎn)趕不上這些靈活小巧的漁船,一時之間無從追擊,只好停留在原地。

    士兵們將幾個倒霉的俘虜關(guān)押起來,另一些人開始收拾敵人尸體,清理甲板。

    秋朗抱著劍站在江明秋身后,瞇了瞇眼,冷然道:“你明明可以殺了那人,為何將他放跑?!?/br>
    江明秋收劍回鞘,朝他溫和一笑:“他是個小頭目,聽他語氣,似乎對朝廷誤會頗深,殺他容易,要改變他這類人的想法卻很難?!?/br>
    他沉默片刻,嘆口氣道:“我曾在長寧河上治理河道多年,像他們這樣的水賊,夜里是賊,白天卻是普通的漁民,民與賊之間的界限并不那么清晰?!?/br>
    “殺賊,治標(biāo)不治本?!?/br>
    秋朗蹙眉道:“你想招安?不怕招而復(fù)叛?”

    “確實(shí)會叛。荊湖水賊,這么多年一直都是朝廷無法根除的心腹之患?!苯髑稂c(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

    “陛下既然是特地前來荊州,想必心中自有計較,還是先去向陛下稟報吧?!?/br>
    江明秋清處理好善后,來到蕭青冥船艙外,輕輕扣響門扉:“陛下可醒著嗎?臣有事稟報。”

    他在門口的冷風(fēng)中站了半天,終于有人打開了門。

    “陛——”江明秋剛開口說一個字,卻驚愕地看見攝政大人披著一身寢衣站在門口。

    “攝政大人,怎會在此?”江明秋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房間。

    喻行舟慢條斯理道:“臣與陛下促膝談心,忘了時辰 ?!?/br>
    “呃,哦……”江明秋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喻行舟面帶微笑望著他:“陛下已經(jīng)就寢,江大人如果不是要事,不如明日再說?!?/br>
    大抵是春夜風(fēng)寒露重,江明秋在他的笑容里莫名其妙感到一絲絲寒意:“臣這就告退?!?/br>
    艙門“啪”的一下再次合攏。

    蕭青冥側(cè)臥在床頭,單手支著臉頰,露出一雙赤裸的肩,懶洋洋道:“他們解決了?”

    “看樣子是?!庇餍兄刍氐酱策叄旅撔?。

    蕭青冥卻拖著調(diào)子慢吞吞笑道:“老師怎么還在這里,是沒有自己房間嗎?”

    喻行舟似笑非笑睨他一眼:“陛下不高興臣在這里,那臣可走了?!?/br>
    說著,他作勢要起身,衣角卻被拽了一下。

    蕭青冥免為其難道:“罷了,朕就委屈一下,讓你擠一擠好了,誰讓朕尊師重道呢?”

    喻行舟忍不住笑出聲,掀開被子鉆了進(jìn)去。

    夜色里,一對影子影影綽綽。

    “陛下還沒告訴臣,是臣好還是貴妃好?”

    “……哼?!?/br>
    作者有話說:

    江: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大為震撼

    第119章 陛下的決意

    翌日又是一個艷陽天。

    長寧河滾滾波濤被船頭破開, 朝著兩側(cè)洶涌而去。

    蕭青冥站在甲板上,舉著望遠(yuǎn)鏡眺望前方,荊州首府荊庭城已赫然在目。

    江明秋站在他身側(cè), 對于昨晚攝政大人徹夜呆在陛下房內(nèi),直到今天早上才雙雙出現(xiàn)一事, 閉口不言,只規(guī)規(guī)矩矩把昨夜遭荊湖水賊襲擊一事簡單說了。

    蕭青冥淡淡“嗯”了一聲:“你的想法是對的,不從根源解決問題, 這些水賊是殺之不盡的。賊就是民,民就是賊,朝廷如何剿匪都沒有用?!?/br>
    江明秋沉默片刻, 道:“荊州的根源在一個窮字, 但朝廷國庫賑濟(jì)有限,別處也需要錢糧, 陛下打算怎么醫(yī)治這個頑疾呢?”

    蕭青冥正要說話, 忽然目光一凝:“那里在做什么?”

    他將望遠(yuǎn)鏡放下來,樓船這時已經(jīng)在逐漸朝著岸邊碼頭靠近,距離沿岸越來越近, 不需要望遠(yuǎn)鏡也能看清。

    江明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岸邊正圍著一大群百姓,中間搭有一方高臺, 臺上設(shè)有一座祭壇,擺滿了豬羊瓜果等各種祭品。

    祭臺前, 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的神婆面對河岸高舉雙手, 嘴里念念有詞不知說著什么。

    她身后, 幾個少女被草繩綁著, 正跪在地上瑟縮成一團(tuán), 低低啜泣。

    周圍圍觀的百姓,沒有一人對那幾個被綁起來的少女伸出援手,反而跪在地上,跟隨著黑袍神婆,不斷重復(fù)著舉手跪拜的動作。

    江明秋臉色瞬間一沉,脫口而出道:“不好,這是村民在祭拜河神!”

    蕭青冥瞇了瞇眼:“祭拜河神?”

    片刻功夫,神婆似乎頌完了祝禱詞,指使兩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壯漢,拎小雞一般將少女拎起來,在她雙腳上綁上石頭,推到岸邊一片簡陋的木筏上。

    木筏上鋪滿了干草垛,另外一人舉著火把,正準(zhǔn)備點(diǎn)火。

    祭神的村民里,突然沖出來一個中年婦人,哭喊著想要救回自家女兒,卻被她的丈夫和其他村民死死拉住。

    就在壯漢準(zhǔn)備點(diǎn)火,將木筏推下河岸的剎那間,一道漆黑的影子倏然而至,在半空中劃過rou眼幾乎無法捕捉的殘影,一道銳利的劍光不偏不倚斬在火把之上,瞬間斬成兩截。

    壯漢震驚地看著手里光禿禿一截木頭,雙腿一軟,差點(diǎn)嚇得跪倒在地。

    變故突如其來,眾人嚇了一跳,一身黑衣勁裝的秋朗踏水而來,幾個起落,穩(wěn)穩(wěn)立在祭臺之上。

    漆黑劍尖指向木筏上的幾個少女,他手腕輕輕一揮,在女子驚呼聲中,她們身上的草繩齊齊斷裂開來。

    村民中的婦女再也忍不住,掙脫了丈夫鉗制,哭著撲向女兒,抱做一團(tuán)。

    “阿環(huán),娘對不起你!”

    秋朗手中長劍再次指向身披黑袍的神婆,冷聲道:“光天化日,竟敢害人性命!”

    神婆嚇得三魂去了七魄,連滾帶爬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好漢饒命,老婆子只是這里村民花錢雇來祭祀的!不是我要害人啊,村里祭河神,都是這個規(guī)矩!”

    秋朗握著劍,蹙眉不語。

    樓船終于緩緩靠上河岸碼頭,蕭青冥和江明秋等人緊隨而至。

    蕭青冥向江明秋點(diǎn)點(diǎn)頭,后者走上前,低頭看著跪了一地的村民和神婆,面容不再是往日的溫和儒雅,聲音又沉又肅:“什么規(guī)矩?為何拿活人祭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