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痣(重生)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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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蔻知曉云貞是寬慰自己,到底也受用,捂著嘴笑:“偏你嘴甜!” 又說了會兒話,云貞狀似無意,問:“jiejie可是原定明日,十五日,去靈云寺?” 陸蔻點頭。 云貞又說:“jiejie,我最近發(fā)現(xiàn)一件事,但不好告訴jiejie,jiejie是知道我的秉性,不喜說謊瞎編的?!?/br> 陸蔻:“我自是知道,但你說的是什么事?” 云貞壓低聲:“這事,有關(guān)紅豆jiejie?!?/br> 紅豆是這半年來,陸蔻的心結(jié)之一,她愣了愣:“紅豆,她?” 云貞:“可是具體是什么,我還不能說,但只要jiejie去靈云寺,并把我?guī)?,我就能跟說了。” 陸蔻笑了:“我看你呀,是想出去玩?!?/br> 云貞連忙豎起四指:“我發(fā)誓,若我騙jiejie,我就五雷……” 陸蔻打斷云貞的話:“噓,不許胡說。” 云貞又抓她衣角,撒嬌:“jiejie信我一回,可好?” 小姑娘雙眼圓潤,滿是真切,叫陸蔻本來就軟的心,更是半分拒絕也說不出口。 她回:“行,咱們一起去,只是,紅豆是做了什么?” 云貞收起笑意,道:“也就明天,jiejie能知道了,對了,現(xiàn)在紅豆端給jiejie的東西,jiejie記得,一概不進口?!?/br> 她昨個兒也想明白,那紅豆兄長,進了房中,陸蔻不可能不吵不鬧。 除非陸蔻失去意識。 她難得嚴肅,陸蔻信了五分。 隨后,云貞又附在陸蔻耳邊,說了幾句話,陸蔻一一應了,說:“行,都依你?!?/br> ... 第二天,一個大早,云貞起來后,拉上睡眼惺忪的小翠,馮氏也推了旁的事,與云貞她們一起去靈云寺。 她們比陸蔻先出發(fā),也更早到靈云寺,天氣愈發(fā)的冷,引路的小沙彌打了兩個哈欠。 云貞幾人,先到后廂,在一間房間躲好,讓小翠去盯著第三間廂房。 沒多久,陸蔻、紅豆和南枝,三人坐一輛馬車,也到了靈云寺。 陸蔻先去上香。 小翠回來后,跟云貞說:“姑娘,有個男的躲到第三間廂房了?!?/br> 云貞點點頭,待陸蔻幾人上完香,要去廂房休憩時,紅豆主動去泡茶,她們也任由她去。 而陸蔻按云貞與她商量好的,準備進第四間房休息。 紅豆連忙攔了一下:“姑娘,這廂房是我和南枝的?!?/br> 陸蔻:“無妨,靈云寺的廂房各處是一致的,你們?nèi)ジ舯诰秃谩!?/br> 紅豆一著急,又攔了一下,道:“姑娘,您還是去隔壁休息吧……” 陸蔻心生奇怪,紅豆果真不對勁,她心內(nèi)沉重,道:“紅豆,你有什么事瞞著我嗎?” 一旁的南枝也說:“對啊,你今日真奇怪?!?/br> 紅豆面色尷尬:“不是,這廂房可能有點臟。” 陸蔻皺起眉頭。 而此時,云貞幾人終于等到時機成熟,她們從對面廂房出來,馮氏和小翠當頭,迅速沖進第三間廂房,殺了個措手不及。 屋里很快傳來男人的悶哼聲和叫罵聲。 陸蔻和南枝都被嚇了一跳,紅豆先是不解,又一臉震驚:“姑娘,這,這……” 云貞心中狂跳,她與南枝一左一右,護著陸蔻走到那廂房門口。 馮氏做慣了粗活,身強體健,而紅豆的兄長,常年賭博酗酒,面頰凹陷,滿臉胡渣,一身衣服貼不到皮rou,吊在身上,身子底子早就垮了。 他被馮氏從衣箱子里揪出來,一個巴掌拍得滿頭冒星,還沒來得及反應,又叫馮氏和小翠押著綁好,還往他嘴里塞了塊布,免得他亂喊亂叫。 男人知道事情敗露了,“唔唔唔”地喊著什么,那雙三白眼,直勾勾盯著陸蔻,充滿yin邪。 馮氏給他眼睛來了一拳,小翠見狀,也打了他另一只眼睛。 男人這才收回目光,在喉嚨里呻.吟。 直到這一刻,塵埃落定,云貞反而沒了一開始的堅定與冷靜,她腿軟了。 無法想象,若放任這一切,陸蔻會遭遇什么。 她扶著門框,再去看陸蔻,陸蔻臉上驚詫又惡心,后退了兩步。 南枝:“這,這不是紅豆的大哥么?” 她連忙看看四處,所幸時辰早,沒太多香客,便讓陸蔻云貞先進屋子,關(guān)上窗戶。 這么點時間,南枝頭腦也清醒了,揚手“啪”的一聲,給紅豆一個巴掌:“你好大膽,你讓你哥藏在這里,居心何在!” 紅豆立刻跪下,看向陸蔻,哭著說:“姑娘,冤枉啊,我不知道大哥就在……” 云貞提起一口氣:“你知道!” 她趕緊去拿紅豆泡的茶,沾了一點,作勢去喂紅豆的大哥,男人不肯喝,紅豆這才知道,所有計劃早就被知曉了! 她死死盯著陸蔻:“姑娘,我,我是想坑害南枝的,我不知道我大哥竟會如此!” 陸蔻嘴唇顫抖。 這些骯臟手段,原來離自己這么近。 按紅豆所說,她想讓南枝出事,她又豈會料到,自小一起長大的姑娘,她一心袒護的人,是這樣的品性! 聽罷,南枝也掉了眼淚:“是了,自從我發(fā)現(xiàn)你偷東西后,你一直恨我,但我沒想到,你會做這種齷齪事?!?/br> “你最后坑害的是我也罷了,我三尺白綾自去尋清白,可現(xiàn)在,你大哥就躲在這,可見,你大哥就是為姑娘而來!” 說著,南枝也跪下:“姑娘,我向來是個急性的,知道姑娘心軟,我就對紅豆不假辭色,若果姑娘覺得我做得不對,性子太狠,從此往后,我自去掃地灑水,再不要……” 陸蔻沒讓她說完,立刻扶起她,她也泣不成聲:“事到如今,我斷不會再偏袒紅豆,你何苦說這種話氣我,平日有了你,我少cao心了多少事,怎會覺得你不好?” 南枝抹了把淚。 她站起來,踹了一腳紅豆的大哥,指著紅豆:“你大哥沾賭的能是好人?你糊涂!今日如果真的害了姑娘,你們受炮烙凌遲之刑,也不能解我心頭之恨!” 紅豆看向陸蔻,陸蔻既怕她,又徹底厭了她,撇開臉不瞧她。 她心里有恨,朝陸蔻膝行:“可是,姑娘不帶我出嫁,大夫人定會徹查,紙包不住火,我又怎么可能留在侯府?” “姑娘口口聲聲為我好,卻才真真是假菩薩真閻羅!” 陸蔻難以置信地看著紅豆,扶著南枝,搖搖欲墜。 云貞再聽不下去,她氣息急促:“你胡說!” “蔻jiejie不帶你出嫁,到大夫人那邊,是有很多種說法的,她替你安排好路,怕你真被賣去秦樓楚館。” “你倒好,都說升米恩斗米仇,蔻jiejie就是對你太好,讓你一步步走到極端,竟然反過來怪蔻jiejie!” 這是云貞第一次跟別人急眼。 她口吃伶俐,面頰因激動而微紅,語調(diào)一改往日的軟和,字字珠璣,叫紅豆愣住。 而云貞轉(zhuǎn)向陸蔻,輕握住她的手,道:“jiejie,現(xiàn)在沒事了?!?/br> 陸蔻試圖笑一聲,卻哭了出來,她趴在云貞肩膀,眼淚濡濕了她肩頭衣裳。 云貞是水做的人兒,也是忍不住,跟著一起哭,還要邊拍陸蔻的后背,說:“jiejie別哭,都沒事了……” 這之后,她二人去旁一間廂房歇息,云貞也同陸蔻解釋,自己是如何發(fā)現(xiàn)蛛絲馬跡。 馮氏、小翠和南枝,料理了這件事,紅豆被押回侯府,等待大夫人發(fā)落,而紅豆的大哥,自是押去官府。 府尹是陸蔻父親的同窗,尋了個由頭,把那男人下了大牢,自會對外瞞下此事。 到最后,陸家也只有大房的秦淑慧,五夫人知道這件事,因著怕侯夫人著急,最終沒告訴侯夫人。 陸蔻回家后,秦淑慧好一頓哭,哭完也不留情,打了陸蔻一板子,旨在讓她長長記性,日后莫再只帶著一兩個丫鬟,就往外跑。 這板子不重,但陸蔻心情低落,干脆以此裝病,躺床上,什么也不干。 云寶珠和陸瑩聽說了陸蔻被打,都覺得奇怪,陸蔻這樣的性子,從不闖禍,又如何會被打。 于是,云寶珠來云貞這探口風。 不過三句話,就被云貞問到那二房新來的表姑娘,云寶珠說起黎靈兒,真是一肚子火,叉著腰罵起來。 離開耳房時,云寶珠還納悶,明明她是去問云貞消息的,到頭來,怎么是自己一股腦跟云貞說了許多話呢。 而此事的成功,云貞神清氣爽,陸蔻臥病在床,她去瞧她。 她的神色還好,只是紅豆的背叛,總歸讓她難過,云貞便翻書,讀書給她聽。 好一會兒,云貞見陸蔻趴在床上,閉著眼睛,眼淚盈睫,是睡著了,她給陸蔻擦擦眼淚,便輕手輕腳,退出房間。 前幾日大雨過后,天氣很好,陽光明亮,雖則沒什么溫度,但看著這樣的陽光,總叫人開心。 云貞瞧瞧左右,沒人,便提著裙子,坐在廊下,一雙腳懸在半空,輕輕搖晃。 那些個詩經(jīng)論語,她讀得有點膩了,便拿陸蔻桌上一本《淮陰侯列傳》,雖說不能完全看懂,但能懂個五成,便也不錯了。 她翻著翻著,見到其中一句話,又笑起來。 陸崇剛到乘月閣,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畫面。 少女坐在寬大的木欄桿上,她一身茜色菱花緞夾襖,并一條鵝黃色繡百蝶裙子,腳上穿著廣口繡花鞋,雙腳踢動,帶著裙擺迤邐搖動。 她低頭讀書,兩鬢綁著鵝黃色絲絳,垂落到書上,在風的拂動下,一蕩一擺的。 似乎看到什么有趣的,她濃密卷翹的長睫一動,抿唇笑了起來。 就像落到人間的花仙,北風再冷酷的嚴寒,到她這兒,都得化成三月春暖。 陸崇背著手,站在門口。 過了一會兒,他走到廊下,她還沒發(fā)現(xiàn)他,兀自沉浸在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