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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劣真心 第21節(jié)

    傅紹南把人按在床上與他接吻。襯衫被揉皺,陶心樂喘息的聲音綿軟,很輕地呻吟:“疼……”

    他又去推傅紹南,細(xì)瘦的手指摸到男人結(jié)實的手臂。傅紹南松開齒關(guān),舔舐著陶心樂腫脹的唇瓣,手掌沿著襯衫下擺撫摸他腰上細(xì)膩的皮膚。

    兩人在那張狹窄的床上胡鬧了好一會兒,陶心樂被迫聽了好多亂七八糟的情話。

    傅紹南撥開陶心樂的襯衫領(lǐng)口去聞他身上的味道,鼻尖蹭過陶心樂頸側(cè)暗紅的吻痕,說寶寶身上好香。

    ——關(guān)鍵說這些話時男人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陶心樂看著他那張冷冰冰的臉又疼又怕。

    然而接吻和觸摸挑動情欲,陶心樂感受到自己發(fā)燙的臉頰,只能抬起腿去踢他。傅紹南被踢了幾腳終于放過了陶心樂,他把陶心樂從床上抱起來,伸手去理男生亂糟糟的頭發(fā)。

    “你總是咬我……”陶心樂紅著臉抿了抿濕潤的嘴唇,舌尖滑過唇瓣上淺淺的牙印,開口想讓傅紹南不要這么做,“好疼的?!?/br>
    舌頭伸出來短短一截,看起來很柔軟,傅紹南剛剛嘗過它的味道。

    男人應(yīng)了陶心樂,回答卻是模棱兩可的:“知道了?!?/br>
    約定的時間是上午十點,程元均在公司里多等了十五分鐘會議室的門才被推開。

    傅紹南走在前面,陶心樂走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非常局促地打招呼:“……你們好?!?/br>
    跟程元均一起在會議室里等的還有一個女生,齊耳短發(fā),戴著一副細(xì)框眼鏡。

    “你好你好!”段瀟倩連忙站起來做自我介紹,“我是段瀟倩?!?/br>
    陶心樂聽到她的名字認(rèn)出來她是自己以后的助理,于是彎著眼睛對她笑。

    會議室是長圓形的烤漆辦公桌,程元均跟段瀟倩坐在同一邊。程元均靠在椅子上,抬頭看著好友說風(fēng)涼話:“什么意思啊阿南?你不是一向很有時間觀念嗎?”

    傅紹南無視程元均的調(diào)侃,拉著陶心樂坐了下來。陶心樂坐在段瀟倩對面,程元均眼睛一瞥注意到了陶心樂的襯衫。

    雖然陶心樂有意遮掩,可是沒有被襯衫領(lǐng)口擋住的皮膚裸露在外面。程元均瞧見陶心樂頸側(cè)的那半個吻痕,眼睛一亮。

    像是終于看見了好兄弟的花邊新聞,程元均聲音都大了一些:“早說啊,你跟我說一聲,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推遲啊?!?/br>
    “又不是什么大事,簽個合同能花多少時間?”

    程元均自顧自地說了一通,在場的除了陶心樂其他人都聽懂了他的潛臺詞。程元均迎上陶心樂困惑的眼光,笑著開口:“你好,我是程元均?!?/br>
    “我們見過的,之前的燈光秀。那時候不清楚你跟阿南的關(guān)系,所以我也沒有跟你說什么。”

    “嗯,我知道?!碧招臉伏c點頭表示理解,有些緊張地回答,“沒關(guān)系的?!?/br>
    程元均把陶心樂的慌亂看在眼里,好不容易才憋住笑。對面一直沉默的男人遞過來一個平靜的眼神,程元均重重咳嗽兩聲,終于開始聊正事。

    這份直播合同是站在陶心樂角度簽的,自然所有條件都是利于陶心樂。整個直播行業(yè)估計也沒有幾個主播能擁有這樣的合同,段瀟倩低頭看著合同上面的“底薪五萬”,想起剛才他們來之前自己跟程元均的聊天。

    “這是我們傅總深思熟慮之后填出來的,我猜他擔(dān)心填多了會讓心心不高興?!?/br>
    當(dāng)時程元均一聽到傅紹南報過來的數(shù)字就明白過來他的心思,程元均樂得看傅紹南的八卦,跟段瀟倩調(diào)侃:“所以倩倩,這次你帶的這個主播跟以前帶的都不太一樣。他性格挺好的,也容易相處……但是非常容易被騙!反正到時候你見到他人就知道了。”

    段瀟倩聽著程元均抑揚頓挫的語調(diào)倒是略微松了口氣,看到合同她確定了自己不會有業(yè)績壓力,沒有業(yè)績壓力會讓助理輕松許多。

    程元均話鋒一轉(zhuǎn),感興趣地問道:“阿南給你開了多少薪資?比你以前高嗎?”

    “是以前的兩倍……”段瀟倩用手指比劃了一下,“還要多?!?/br>
    “哇哦——”程元均語調(diào)上揚,恭喜她,“祝賀你找到了一個好工作?!?/br>
    “對了,還有個事提醒你一下?!背淘匀辉谛Γ裳劾锏男σ饴讼氯?,“阿南特別怕麻煩,看到這個合同你大概也能懂。平常你的工作就是照顧陶心樂,讓他每天開心一點就行。”

    “應(yīng)該挺簡單的,心心那個脾氣不會惹麻煩,你說是吧?”

    老板看似聊天實則是敲打,剛放下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段瀟倩表情僵硬地點頭:“嗯!傅總都跟我講過注意事項?!?/br>
    “是嘛!”程元均絲毫不覺得意外,恍然道,“也是,現(xiàn)在正是熱戀期。陶心樂是寶貝,他肯定比誰都要認(rèn)真?!?/br>
    會議室里的氛圍很輕松,程元均聒噪,話題一直朝陶心樂身上帶。他說自己的女朋友曾雪妮覺得陶心樂很可愛,想跟他做朋友。

    “過幾天她可能會直播,就在這個新的直播平臺,也許會邀請你?!?/br>
    程元均隨口提了句,陶心樂記起那個長得漂亮非常高冷的模特jiejie,受寵若驚地答應(yīng)了下來。

    中途陶心樂走出會議室去洗手間,傅紹南沉默地看著他離開。等人走后程元均嘲笑傅紹南,說他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就是看見陶心樂完全走不動路。

    這個新的直播公司也開在了z市的商圈,高層寫字樓面積極大,視野開闊。陶心樂向右一路走到底,在走廊盡頭找到了洗手間。

    中央空調(diào)的溫度適宜涼爽,陶心樂站在洗手臺前洗手。水流淌過指縫,陶心樂洗完手轉(zhuǎn)身往回走。

    會議室的位置處在這層寫字樓最安靜的地方,陶心樂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東張西望。轉(zhuǎn)彎處忽然出現(xiàn)一個身影,陶心樂沒有防備,一不小心撞了上去。

    “對不起!”

    “沒事。”

    男生站穩(wěn)后連忙道歉,從那個人身邊經(jīng)過時卻猛地被拽住。

    陶心樂奇怪地轉(zhuǎn)回頭,看見了一張陌生的面孔。

    男人比陶心樂高了大半個頭,穿著一身名貴潮牌,年輕又時尚;五官不突出但氣質(zhì)桀驁不馴,一看就是家里很有錢的公子哥。

    此刻他的眼神停駐在男生鼻梁上,盯著那顆不顯眼的咖色小痣,仿佛是在確認(rèn)什么。

    手腕上的手抓得陶心樂有點痛,陶心樂掙了一下,倒是立刻掙脫開了。

    殘留在指腹上的觸感細(xì)膩溫?zé)?,那個陌生男人留意到陶心樂手腕上淺淺的指痕,很快開口:“不好意思?!?/br>
    他語氣溫和,態(tài)度友好地說道:“認(rèn)錯人了?!?/br>
    陶心樂不會在意這個小意外,很快就走遠(yuǎn)了。男人站在原地,接起一直在振動的手機。

    “喂!熙木!聽說你來z市玩啦?”電話里的男聲吵吵嚷嚷,問他人在哪。晚上要帶他去酒吧舉辦接風(fēng)宴,好好玩一場。

    “在朋友公司?!狈轿跄韭牭綄Ψ降奶嶙h,一改剛剛溫和的語調(diào),“行吧,不過別叫他?!?/br>
    “???不是吧?這個聽說很純啊,你不會又玩過吧?”

    “約過炮,纏上我了?!狈轿跄灸肫鹛招臉穭偛殴郧蓞s慌亂的神情,嗤笑了一聲,不屑地說道,“這種純的不都是裝的?上了床比誰都sao?!?/br>
    地下停車場視野昏暗,陶心樂低頭系好安全帶,聽到傅紹南問他:“你覺得怎么樣?”

    “什么?”

    “你的助理?!?/br>
    陶心樂思考了一會兒,翹著嘴角笑了一下:“挺好的呀。”

    傅紹南聽陶心樂那個輕快的語調(diào),伸手去摸他的臉頰:“怎么這么開心?”

    合同上的數(shù)字對于陶心樂而言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能賺錢當(dāng)然開心。

    臉頰rou被捏得鼓了起來,陶心樂偏開臉去躲傅紹南的手,話說得含糊:“……你不要總是捏我的臉。”

    “知道了?!?/br>
    還是這似是而非的三個字。

    傅紹南松開手去系安全帶,陶心樂悄悄觀察男人冷靜的側(cè)臉,冷不丁地伸出手也去捏他的臉。

    潛意識的反應(yīng)令傅紹南在陶心樂伸手的瞬間就能躲掉他的手,只不過男人很快放松下來,任由陶心樂做出了偷襲的舉動。

    冷峻的面容微微扭曲,陶心樂迎上傅紹南沉默的目光,幾秒鐘前冒出來的勇氣頃刻xiele干凈。

    落在自己臉上的手指細(xì)嫩白皙,卻有隱隱退縮的跡象。而傅紹南在陶心樂松手前偏了下頭,唇瓣貼在了陶心樂的手腕內(nèi)側(cè)。

    完成了一個親吻的動作。

    像是被男人唇瓣的溫度燙到,陶心樂倏地收回了手。他僵硬地轉(zhuǎn)頭,露出了頸側(cè)沒藏好的吻痕。

    仿佛沒看見陶心樂的慌亂,傅紹南伸手去抓他的右手手腕。

    粗糙的指腹按在了剛才自己親吻的位置,陶心樂想抽回手卻沒掙脫開。

    傅紹南用指腹摩挲了兩下,手腕上的那個吻因此變得更加清晰。

    第23章 “你不難受就好啦?!保ㄐ⌒蓿?/br>
    天邊響起一聲悶雷,烏云黑壓壓的籠罩了下來,氣象電臺正在提醒市民不久將會迎來一場大暴雨。

    黑色轎車行駛在一條偏僻的山路上,山路盡頭有一家廢棄的射擊俱樂部,門口停著一輛很普通的灰色轎車。

    這家露天俱樂部剛廢棄不久,頭頂上的金字招牌蒙了一層薄薄的灰。四周群山環(huán)繞,遠(yuǎn)處的山際籠著一層漆黑的云。

    空氣里的氣壓很低,與高溫結(jié)合在一起,悶得人喘不過氣。

    傅紹南在靶場見到了李淮左。

    向來很在意著裝的男人穿著一件厚重的咖色皮衣,手里拿著一把栓動步槍。遠(yuǎn)處擺放著不少紅藍(lán)色的靶,上面已經(jīng)有了許多子彈孔洞。

    傅紹南站在不遠(yuǎn)處看著李淮左舉槍射擊的動作,標(biāo)準(zhǔn)的射擊姿勢但并不算理想的射擊成績,剛剛那一槍甚至還脫了靶。

    李淮左一轉(zhuǎn)頭看見了傅紹南,肩膀卸了力把手里的槍遞了過去。他身上那件又厚又硬的皮衣起到了支撐作用,可以讓身體變得更穩(wěn)定。只不過李淮左的心思明顯不在射擊上,看見傅紹南出現(xiàn)臉上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他舉著槍,揚起眉詢問:“試試?”

    傅紹南淡聲拒絕,顯然對此不感興趣。

    李淮左看了傅紹南片刻,笑著把槍放到了一旁。他抬手脫掉身上的皮衣,隨口說道:“也是,你肯定會覺得無聊。”

    靶場的綠茵草地由于太久沒人打理,如今野草瘋長,夏日的幾場大雨把這里沖刷得泥濘不堪。傅紹南抬頭看著天邊的烏云,很平靜的口吻:“聽說李安洲已經(jīng)接手了李家?!?/br>
    “是嗎!”明明是對李淮左非常不利的消息,然而當(dāng)事人卻滿臉輕松,“我還以為我哥每天籌劃著該怎么生個孩子出來?!?/br>
    傅紹南把視線收回來,李淮左同他對視,笑得幸災(zāi)樂禍:“你不知道嗎?我哥是陽痿,根本生不了孩子?!?/br>
    安靜廢棄的靶場此刻只有他們兩人,山間響起斷斷續(xù)續(xù)的雷聲,白紫色的閃電像樹枝一般在天空延伸。

    大抵也了解傅紹南的性格,李淮左慢慢斂了笑,不再跟他聊這些不要緊的事。

    “阿南,你可能不太了解,現(xiàn)在李家的珠寶產(chǎn)業(yè)一共分為兩塊。國內(nèi)的市場早就飽和,所以這些年李家一直把重心放在了國外。”

    “我爸死后我哥就坐不住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繼承人可是我哥非要跟我搶?!崩罨醋髧@了口氣,有些嫌棄的口吻,“也怪我爸心軟,怕他死了以后我哥這灘爛泥會過得不好。非要在遺囑上畫蛇添足,把國內(nèi)的公司都交給他?!?/br>
    “我哥這個人沒什么本事但野心一直不小,拿到國內(nèi)的當(dāng)然要展望國外的?!?/br>
    有了李淮左的解釋,傅紹南也慢慢捋清了李家現(xiàn)下的情況。李淮左看著眼前神色冷淡的男人,不禁想起幾年前傅紹南在y國的出手相救。

    “你現(xiàn)在在z市很容易被李安洲發(fā)現(xiàn)?!?/br>
    “我過會兒的飛機,先去y國?!?/br>
    “你想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