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

    “我錯了，你才是正確的。他化為世間萬物，萬物即他，他即萬物?！?/br>
    “你也是他?！?/br>
    “……”他為什么要哄這女人？

    陸姩忽然伸手去扯他的上衣。

    彭安連忙推開：“你再不起來會后悔的！”

    她輕聲說：“你抱我吧?！?/br>
    “滾?！彼荒蜔┝?。

    沒料到，陸姩色膽包天，扯不掉他的上衣，伸手去拽他的褲頭。

    彭安扣住她的手，咬牙切齒：“放手?！?/br>
    她抬頭看他，在他耳邊吹氣，“你忍得很辛苦吧？”

    “是。”他承認(rèn)，因?yàn)樗诳酥茪⑺那榫w。

    “那就來吧?！彼种腹吹剿难澴恿?。

    “……”他使勁掰她的手，忍不住罵她，“你個禽獸！”

    一男一女正在較勁的同時，門開了。陳展星聲音傳來：“彭安——”話斷在了半空。

    陳展星一眼就知道，是誰要脫褲子，誰又要拉褲子。

    彭安冷得要掉冰了。

    陸姩臉頰紅焰似火。

    三人無言……

    一室寂靜……

    第18章

    她喝醉了。

    “她喝醉了?！弊钕却蚱瞥聊氖桥戆?，他還把褲子往上扯一下。

    陳展星見慣了大場面，臨危不亂，淺笑不語。

    陸姩從彭安的腿上爬了起來。

    “呀——”她輕輕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你們也早點(diǎn)休息吧?！?/br>
    她經(jīng)過陳展星身邊，微微一笑，離開時還給關(guān)上了門。

    她走后，空氣又安靜了數(shù)秒。

    陳展星戲謔地瞟向彭安，問道：“你失身了嗎？”

    彭安回了一記冷眼，起身走到房間。想起陸姩拉扯的情景，他準(zhǔn)備扔掉這條充滿噩夢的褲子了。

    他洗了澡，換上新褲子，這才出來。

    陳展星正在沙發(fā)上吃包子。

    彭安問：“你的事辦得怎么樣了？”

    陳展星一哂：“不太順利?！?/br>
    ＊

    七個小時前。

    陳展星喝完了整整一杯咖啡。

    對面坐的那個男人還沒講完合同事項(xiàng)。

    陳展星聽得心不在焉，放下空杯，他斜起身子：“租客什么時候能夠離開？”

    “三天后。”

    “太久了，讓他們今天就搬走?！?/br>
    “這——”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坐姿也直挺挺的，他看一眼對面那棟樓，“陳先生，現(xiàn)在都下午了，他們來不及搬啊?！?/br>
    陳展星盯著西裝男的眼：“我只要結(jié)果?！?/br>
    男人應(yīng)聲：“是?！?/br>
    西裝男離開之后，陳展星又點(diǎn)了一杯咖啡。

    他買下的房子正是陸姩去年的租房。如果他猜得沒錯，那是陳力皓的死亡現(xiàn)場。

    陳展星仰頭看向房子的陽臺。真有趣，他在幻想陳力皓臨死前的慘狀。

    陳展星和陳力皓長得不像，關(guān)系不親。去年一起去戲院，純屬偶然的相聚。

    陳力皓一眼就相中了陸姩。

    百無聊賴的陳展星隨口一說，想要就去。

    陳力皓立刻動手了，盛情邀請?zhí)酶鐓⑴c。

    陳展星徑自坐在窗邊，全程一言不發(fā)。

    陸姩男朋友死的時候，陳力皓有看向堂哥。

    陳展星眼都不眨一下。當(dāng)然，如果陳力皓死在面前，他一樣會置之事外。別說陳力皓了，彭安被陸姩刺殺那天，陳展星也沒有多大波動。

    生命在他的眼里，如同死物。包括他自己的。

    第二杯咖啡喝了幾口，陳展星看到有一個道身影進(jìn)了咖啡廳，向他走來，站到了桌旁。

    陳展星放下咖啡杯：“張巡捕，這么巧。”

    他以前對張均能的印象不深，還是調(diào)查夜總會案時才想起來，張均能足夠優(yōu)秀，也相當(dāng)固執(zhí)。

    張均能禮貌地笑了笑：“陳先生，不介意我坐會兒吧。”

    “你坐?！标愓剐怯冶鄞钌仙嘲l(fā)背，宛若撲食者展開攻勢。

    張均能坐下了：“我有話就直說了，我們要調(diào)查陳先生購買的新房，請陳先生配合?！?/br>
    陳展星挑挑眉：“房子有問題？”

    “我們就是要調(diào)查問題所在?！?/br>
    “不會是兇宅吧？”陳展星的眼睛正如他的名字，一展星空。

    張均能笑了笑：“希望不是。”

    陳展星點(diǎn)頭：“配合巡捕是我的義務(wù)。不過，還是希望張巡捕申請一張調(diào)查令，按規(guī)定辦事，我們都放心。”

    “好。”話說完了，張均能還不走。

    陳展星沒什么誠意地問一句：“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睆埦芮逍愕哪樕弦稽c(diǎn)兒尷尬都沒有。

    陳展星沒料到他這么不客氣，話出口了，只得陪飯。

    兩個稱不上朋友的男人吃飯干巴巴的，陳展星挑了個話題：“早聽說張巡捕成績優(yōu)秀，今日一見，果然是個人才?！?/br>
    “過獎了?！睆埦芙o自己的小碟添了醬料，“對了，我朋友現(xiàn)在是陳先生的鄰居?！?/br>
    “你的朋友是？”陳展星微訝。

    “陸姩。”

    “哦，見過，不熟?！?/br>
    ＊

    聽到這里，彭安說：“他肯定不信你?！?/br>
    陳展星回道：“我也不信那個女人是他的朋友。他這個剛正不阿的巡捕，正在極力查找‘朋友’犯罪的證據(jù)?！?/br>
    張均能和他們不是一路人，當(dāng)然和陸姩也走不到一起。

    “這么說，張巡捕一旦掌握了證據(jù)，就能逮人了？”彭安倚在單人沙發(fā)，換了一件黑上衫，扣子扣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嗯，但誰知道能查到什么證據(jù)呢?！标愓剐浅酝炅税?，又喝起酒來，“你要保她保到什么時候？”說完，他向彭安遞過來一個酒杯。

    “把彭箴處理完?！迸戆餐崎_了酒杯。他喜歡酒，但近期都不想再沾半滴了。發(fā)起酒瘋的女人簡直可惡?！案改盖ФＨf囑，讓我保護(hù)好弟弟。我不出手，她收拾就行了。”

    “親兄弟的血緣，你別太狠了吧?！?/br>
    “人渣不值得同情。”彭安說，“今晚走一趟吧?！?/br>
    “嗯？”陳展星挑眉。

    彭安：“張巡捕已經(jīng)找上門了，我們不能比他慢?！?/br>
    ＊

    張均能第二天申請了調(diào)查令。趕到陸姩曾經(jīng)的租處時，已經(jīng)晚了。

    陳展星安排的工人已經(jīng)進(jìn)場。

    地板和墻磚都被拆了。

    陳展星的白衣袖口沾上了一些墻灰，他卷著袖子：“張巡捕，這么巧？”

    張均能出示了調(diào)查令：“陳先生，我可以告你破壞現(xiàn)場?！?/br>
    “現(xiàn)場？這里？”陳展星瞇起的眼睛里意味不明，“張巡捕要調(diào)查的……不是我買的斜陽那房子嗎？上個星期跳樓死了一個人，房主低價(jià)賣給我了。我以為你是要調(diào)查跳樓原因呢?！?/br>
    張均能聽他胡謅。

    陳展星又說：“沒想到，張巡捕是要調(diào)查我買的’這一套‘啊？抱歉，我買太多房子了?！?/br>
    早聞陳展星jian詐，張均能這下見識到了，是他輕敵了。他說：“陳先生，我現(xiàn)在要履行我身為巡捕的職責(zé)?！?/br>
    “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