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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蜜罐 第71節(jié)

    他睡覺很乖,躺下很久都不需要變換姿勢。床是他自己要躺,但他靠向床沿。

    陸姩豈能讓他如意。她蹬到被子上,抬腳蹭他,用腳趾在他的腳背點(diǎn)呀點(diǎn)的。

    他腿上的肌rou繃緊了。

    測試已經(jīng)開始。

    她先是胡亂地蹭,慢慢地,她順著他僵硬的肌rou走勢,向上進(jìn)軍。她側(cè)頭,一手支額,觀察他的臉。

    彭安的眉毛掀了一下,除此之外,平靜無波。

    她一手去戳他的肩,向里按,又是僵硬的肌rou。

    她這時(shí)游走在生死邊緣,全憑他的忍耐力在延長她的生命線。

    “彭安。”她笑問,“你這是什么毛???”

    彭安閉著眼睛,但這樣更加放大除視覺之外的其他感官。

    陸姩的腳蹭過來,他記得她小巧的腳趾。她的手撩撥他的肩,他知道她指上的指甲修得圓潤。

    他滿腦子是與她同床的畫面。但表面靜如止水。

    她的磨蹭帶著不懷好意,她就是看不慣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她要碾碎他的冷靜,盼著他失控。

    她已經(jīng)撕開他的一層“溫和”偽裝,冷靜之下的第二層的面具呢?他還沒有露出他真正的“殘忍”。

    陸姩的腳趾越過他的腿肚,越過他的膝蓋,爬上了他的大腿。

    彭安猛然睜眼:“陸小姐,到此為止。”

    “哦?”她說話的同時(shí),指尖在他的手臂上畫圈圈。

    彭安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要冒險(xiǎn),陸小姐?!彼氖终坪退穆曇粢粯記鲲`颼。

    陸姩收回手,腳上安分了。但心里還要冒險(xiǎn),她半撐著身子,坐起來:“這就受不住了?”

    彭安呼出一口氣:“累了一天,該休息了。”

    “是啊。”她撩撩頭發(fā),“這幾天只能穿襯衫睡覺,不透氣,悶得慌?!?/br>
    她又松了一個(gè)扣子,拉開衣服。

    晃著明亮的白,果然一下子吸引住彭安的視線。

    她低聲,問:“你剛才望了很久吧?”

    彭安摸到床頭的眼鏡,戴上去,目光停在敞亮的雪山:“這是陸小姐的送分題嗎?”

    陸姩從東五山出來以后,她不再瘦得可憐,身段凹的細(xì),凸的滿,回到了完美的曲線。她膚色白皙,他光用眼睛就知道她的彈性。

    她故意用手臂去夾,把中間那道線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二人沒有肢體接觸,都在用眼睛對(duì)戰(zhàn)。

    他冷漠又深沉。

    她用手托了一下,搖曳出一陣蕩漾起伏。

    白花花的。彭安的手指跟著一動(dòng)。

    這是危險(xiǎn)的信號(hào)。

    他迅速摘下眼鏡。

    什么溝壑、什么柔軟,與他無關(guān)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八伞!彼穆曇粲悬c(diǎn)沙。

    “不堪一擊?!卑汛脖茸鲬?zhàn)場,彭安是新兵。陸姩是實(shí)力卓然的大將。她有點(diǎn)有勝之不武的意思了。

    *

    身邊飄來若無似無的香,彭安遲遲不能入睡。

    他和她之間距離半米,而且,香越來越濃烈。

    但陸姩根本沒有擦香水。

    一切是他的臆想。

    近視眼在昏暗房間里什么都看不清,可他的眼前又有明亮的女人畫面。

    逃亡以來,彭安時(shí)刻在失控邊緣徘徊,陌生不定。頭上懸了一把刀,他全憑自控力拉扯繩子。

    陸姩在刀下笑,滿臉無辜,渾然不覺一松一緊的刀起刀落。

    彭安躺了一個(gè)小時(shí),還是回到了沙發(fā)。遠(yuǎn)離女人香。

    這才睡著了。

    *

    清晨日光照來,陸姩清醒,瞬間向旁邊踹去一腳。

    空的,沒有人。

    她睜開眼睛。

    彭安不在。她見到他又在沙發(fā)上。

    她說,分不清他要?dú)⑺€是救她。

    這不是明擺著嗎?她還活著,就是答案。

    真是奇怪,他線條明明是冷冽的,她卻覺得他乖乖巧巧。

    她是被豬油蒙了眼睛。

    *

    陳展星的日常起居沒有大病初愈的樣子,他無聊時(shí),他習(xí)慣性點(diǎn)上一支煙。

    醫(yī)生勸幾句:“陳先生,注意身體?!?/br>
    金長明跟著勸。

    陳少當(dāng)家不聽。

    眾人沒辦法,他們不能和彭安一樣,直接上前搶煙。

    陳展星的唇上白霧裊裊,他衣著單薄,披一件風(fēng)衣外套,懶洋洋在花園賞花。

    冬天,花園比較凋零,甚至他面向的那一片都枯敗了。

    金長明過來:“陳先生。”

    陳展星拿下煙:“有消息了嗎?”

    金長明點(diǎn)頭:“昨天下午,黃金晟跟鄭八春在賭場起爭執(zhí),劍拔弩張。聽說雙方人馬都亮了家伙?!?/br>
    “誰的賭場?”

    “鷹記的?!?/br>
    陳展星眉峰上揚(yáng):“那是八風(fēng)堂上門挑釁了?!?/br>
    金長明:“因?yàn)檐娀饋G失,鷹記這陣子非常低調(diào)。八風(fēng)堂風(fēng)生水起了?!?/br>
    “鄭八春這個(gè)人,之前把云門當(dāng)作眼中釘,挑釁過我們的堂口。”陳展星的笑是真的開心,“鷹記和八風(fēng)堂互斗,喜聞樂見?!?/br>
    寒風(fēng)卷起落地的花葉,嘩嘩直響。

    金長明:“陳先生,風(fēng)大了,外面很冷。進(jìn)去喝杯熱茶吧。”

    “彭安那邊有話過來嗎?”

    “他說等我們的信號(hào)?!?/br>
    陳展星咬上了煙:“過兩天,冷空氣南下,又要降溫了,別再讓那個(gè)女人四處奔波。你聯(lián)系彭安,出來吧?!?/br>
    *

    今天是陸姩和彭安相安無事的一天。

    馬騮過來喊話:“再?zèng)]有消息,不止飯沒得吃,連覺都沒得睡了?!?/br>
    無需彭安出面,陸姩沖著馬騮陰冷一笑。

    馬騮又仿佛陷入中毒的驚擾,抿了抿唇,灰溜溜出去了。

    陸姩問:“等鷹記拿到東西,仇博裕真的會(huì)放我們走嗎?他們一直以為是我殺了熊建。他不把我滅口,都不像是□□的作風(fēng)?!?/br>
    “能走?!迸戆步o了肯定的答案。

    她等著他的解釋。

    他不再說。

    她笑一笑:“反正你人也在這里,我就信你一回。”

    夜晚,彭安一直坐著,沒有要睡的意思。沙發(fā)是他的安全區(qū)域。

    陸姩故意問:“你那測試出結(jié)果了嗎?”

    “沒有?!?/br>
    她挪了挪位置:“我先睡了。”

    “你困的話,先睡吧?!?/br>
    她鄙夷:“不敢再上我的床了?”

    “今天情況特殊?!?/br>
    陸姩直接躺下:“隨便你?!?/br>
    酣夢中的她在半夜突然被拽起來。

    窗外夜涼如水,耳邊響起彭安清冷的嗓子:“走。”

    在性命攸關(guān)的時(shí)候,她相信他的判斷。她起來,聽到了外面的動(dòng)靜:“怎么回事?”

    彭安:“有人夜襲鷹記?!?/br>
    陸姩:“我們是站在哪一邊?”

    彭安看她:“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