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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蜜罐 第95節(jié)

    陸姩接過:“既然她在上海的身份叫喬麗,我明天問問張巡捕,喬麗的過往有沒有什么線索。不過,梁助理把我錯認(rèn)成柳枝,喬麗不一定全然相信。”

    “今天你雖然以柳枝的身份蒙混過關(guān)。如果他們有心去查,也能查到什么。我們不可不防?!?/br>
    彭安想起,要去給眼鏡王蛇喂鳥蛋。

    陸姩好奇問了一句。

    他才告訴她這里有毒蛇。

    陸姩面無表情:“我只是養(yǎng)些花花草草,你索性真養(yǎng)了一條蛇?”

    玻璃格里,兇悍又靈活的蛇身高高站立。

    彭安喂了鳥蛋。

    陸姩還端著那杯水,抿了一口,水珠把她的紅唇潤得粉嫩飽滿。

    他傾身,吮住那一顆鮮亮的水珠。

    自二人情/事開花,親密又默契。陸姩放下杯子,抱著他,紅唇微啟。

    前路刺激又危險(xiǎn)。

    親吻刺激又危險(xiǎn),像一團(tuán)驟然而起的大火,有潺潺的水,卻不是熄火的,反而火上澆油一樣。

    陸姩悄悄地說:“我去洗澡?!?/br>
    于是,衣服一件一件,被扔在去浴室的途中。二人坐在浴缸。

    浴缸裝著滿滿的水不停向外濺出,水泱泱的。

    作者有話說:

    即將大結(jié)局了。

    第74章

    從今往后,她將陪伴彭安見黎明。

    錢進(jìn)見到喬麗的那一天,已經(jīng)把車牌號報(bào)給了張均能。

    張均能找過喬麗幾次。

    喬麗一直推脫。

    直到張均能和田仲登門拜訪。

    喬麗才出來了,她的步子有點(diǎn)虛弱:“巡捕先生,你們這是?”

    田仲在門口站了十來分鐘,早已不耐煩:“我們有一個(gè)案子,想要和喬小姐聊一聊?!?/br>
    “案子?”喬麗想了想,恍然大悟,“報(bào)紙上的那份尋人啟事嗎?我和我父親已經(jīng)和解了。這是家事,不勞煩巡捕出動?!?/br>
    田仲:“另一個(gè)案子?!?/br>
    “還有什么案子?”她很疑惑。

    “有一具尸體上穿著喬小姐的旗袍?!碧镏儆^察著喬麗。

    喬麗十分驚訝:“我的旗袍?”

    張均能不疾不徐地開口:“能不能請喬小姐跟我們?nèi)パ膊斗孔咭惶耍俊?/br>
    喬麗這才見到張均能清秀的臉,她笑了笑:“好啊?!?/br>
    她的身后跟了四個(gè)保鏢。

    田仲的白眼都要翻到后腦勺了,他和張均能咬耳朵:“我猜,問不出什么線索?!?/br>
    到了巡捕房,四個(gè)保鏢要跟進(jìn)去。

    田仲直接攔人,黑口黑面:“難道喬小姐在巡捕房還會有危險(xiǎn)?”

    喬麗吩咐:“你們在門外守著?!?/br>
    田仲輕輕呵了一聲,排場挺大。

    三人坐下了。

    張均能簡單介紹荒野的案子:“因?yàn)槭w腐爛,我們無法辨認(rèn)死者身份,請喬小姐回憶一下,是否有人穿了你的旗袍?”

    喬麗沒有回憶太久:“莫非是樊秋靈?”

    張均能和田仲交換一個(gè)眼色。

    張均能:“為什么樊秋靈會穿你的旗袍?”

    喬麗:“樊秋靈很喜歡旗袍,但家境比較貧窮,沒幾件像樣的衣服。我把旗袍送她了?!?/br>
    張均能:“你跟樊秋靈怎么認(rèn)識的?”

    喬麗:“我第一次見她是在裁縫店的門口,她眼巴巴望著店里的衣服,我沒當(dāng)一回事。我走的時(shí)候,她喊了我,原來是我的錢包掉了,她撿回來歸還我。就這樣認(rèn)識了?!?/br>
    張均能:“你們關(guān)系很近嗎?”

    喬麗:“約出來吃過兩三次飯。”

    張均能:“你最后一次見她是什么時(shí)候?”

    “送旗袍那天吧……可能是去年的夏末或者秋天?!眴帖惐傅匦α诵Γ疤昧?,不太記得清?!?/br>
    張均能:“你有沒有聽她說起,她得罪過誰?”

    喬麗:“得罪過師長的侄子吧,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和她見過幾次而已?!?/br>
    “見過幾次,喬小姐就將華麗的衣服送人,真是大善人啊。”田仲暗藏諷刺。

    喬麗對答如流:“我的衣服都穿不完,再說了,那件旗袍我已經(jīng)不喜歡了,就送她了?!?/br>
    張均能:“喬小姐為什么失蹤?”

    喬麗:“我丈夫是我父親安排過來的,我不滿意,不喜歡,見著就煩,走了,故意氣氣我父親?!?/br>
    張均能:“從去年至今,喬小姐是去了哪里?”

    喬麗:“出去玩。蘇州啊杭州啊,一路南下?!?/br>
    張均能:“最近才回來?”

    喬麗:“遇到吳老板,回來了?!?/br>
    張均能:“戰(zhàn)爭以來,喬家遷居。喬小姐反而回來上海?”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的男人在上海,我當(dāng)然留這里。這位巡捕,兒女情長的事就不需要一一向你匯報(bào)了吧。”喬麗問,“巡捕先生,你說的那具尸體是不是樊秋靈?”

    張均能:“無法辨認(rèn)?!?/br>
    喬麗:“可是我的衣服就是送給她的?!?/br>
    田仲接話:“也許她又送給別人了。”

    喬麗:“巡捕先生,樊秋靈是個(gè)好姑娘,你一定要找到她?!?/br>
    張均能:“這是我們的職責(zé)?!?/br>
    望著喬麗的背影,田仲甩了案件記錄。

    喬麗說的是一面之詞。但是樊秋靈已死,沒有證據(jù)捉拿兇手,也無法直接認(rèn)定尸體是樊秋靈。

    田仲和張均能都知道,案子是沒有結(jié)果的。

    *

    陸姩穿上一件青碧旗袍,她剛剛欣賞完自己。

    卻被彭安攔?。骸巴饷嫣炖洹_€是換厚實(shí)的大衣出去吧。我擔(dān)心你著了風(fēng)寒?!?/br>
    以前的他多聽話,現(xiàn)在跟個(gè)老媽子似的,念叨叨。

    陸姩:“我又不是只穿旗袍出門,當(dāng)然外面要穿大衣的,我挑了一件羊毛絨很暖和?!?/br>
    “旗袍下光著腿,當(dāng)心將來變成老寒腿?!迸戆驳氖终瓢丛陂T鎖上。

    她知道,要是不換下這一身旗袍,他不讓她出門的。

    她換了厚實(shí)的上衣和褲子。

    彭安很滿意:“走吧?!?/br>
    陸姩抬眉:“你也要去?!?/br>
    “不然?蔣婉柔的事是什么私人問題,需要你和張巡捕單獨(dú)聊?”

    “可說好,你不許給張巡捕擺臉色?!?/br>
    “我沒有擺臉色,我天生如此?!迸戆怖碇睔鈮选?/br>
    陸姩用手指去戳他的腦袋,戳三下,已經(jīng)是習(xí)慣性動作:“你如果對張巡捕不禮貌,就別去了,自己對著鏡子照照天生臭臉吧。”

    “我去。”彭安開門,遇風(fēng),亂了發(fā),“聽一聽喬麗是個(gè)什么人,好安排接下來的事?!?/br>
    陸姩戴上絨帽:“她還能是什么人,jian詐小人?!?/br>
    *

    巧了,張均能的身邊也跟著一個(gè)男人。

    他和田仲要上街出巡。和陸姩的見面,是倉促之間決定的。

    四人約在咖啡廳見面。

    彭安開了間封閉隔間。

    田仲靠著椅背,觀察面前的三個(gè)人。

    彭安,夜總會案子的受害者。在巡捕房的案件記錄里,刺殺彭安的另有其人,但田仲知道真正兇手。

    田仲覺得,自己的搭檔對陸小姐有些什么的,只是身份有別,如今又是戰(zhàn)亂,張均能一心撲到了工作上。

    田仲替張均能惋惜。

    陸姩開門見山:“張巡捕,我見到蔣婉柔了。她在上海換了一個(gè)身份,名叫喬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