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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古代流放日常(穿書)在線閱讀 - 第179節(jié)

第179節(jié)

    飯桌上的幾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說些什么來勸慰她。

    伏危站起身看向大搜,道:“勞煩大嫂晚些時候幫忙做一些夜宵。”

    溫杏連忙應(yīng)“好?!?/br>
    伏危道了一聲“慢用”后,便轉(zhuǎn)身入了屋子。

    闔上房,坐在桌前的虞瀅回過神來,疑惑地望向伏危:“你吃好了?”

    伏危點了點頭,而后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

    提壺倒茶:“在為醫(yī)館的事情煩心?”

    虞瀅“嗯”了一聲,繼而道:“醫(yī)館原是專醫(yī)女子的,所以倒是不大會影響其他幾家醫(yī)館,可現(xiàn)在來瞧病的不止是女子,也有男子,有些遠(yuǎn)道而來的我也就瞧了,可這麻煩卻是一茬接著一茬。”

    虞瀅把醫(yī)館的情況與伏危說了。

    “還有,不僅是外地的,還有本縣的人也跑來我這瞧病,男子居多,且我讓人去瞧了其他幾家醫(yī)館,皆是門庭冷清,現(xiàn)在或許有衙門的震懾,可久而久之,難免會對我和醫(yī)館心生怨言?!?/br>
    伏危眉頭一蹙,思索半晌后,道:“如此,在醫(yī)館前立一個告示,男子看疾,診金漲五成,舍不得便是病不重,當(dāng)真愿意舍得的,那應(yīng)是在其他地方看不好的。再規(guī)定時辰在茶館看診,出現(xiàn)在醫(yī)館求治者,不治?!?/br>
    診金不是藥錢,相對而言,看診不過是二十文錢一次,漲五成就是三十文錢,不會讓人看不起病。

    而且富人還是比較少的,尋常百姓,哪個不是一文錢掰成兩文錢花的。

    十文錢現(xiàn)在能買兩斤糧食。所以尋常百姓,尋常病,自然不會再跑來永熹堂。

    而規(guī)定了時間,只需要空出一個時辰不會影響到醫(yī)館。再者,在茶館看診,也不會影響到醫(yī)館。

    虞瀅仔細(xì)琢磨了一遍,這建議倒是可行。

    只是……

    “去年還特意說了藥材規(guī)定了價格,我這診疾多加五成,會不會被人一狀告到衙門去?”

    伏危聞言,好笑道:“糧價上家下家都不一樣,只要不是天價和強(qiáng)買強(qiáng)賣,衙門不會管?!?/br>
    聞言,虞瀅也就放心了。

    伏危繼而道:“其他幾家醫(yī)館現(xiàn)如今還需衙門把藥材外推,要耍心眼還需三思,所以也不會尋麻煩?!?/br>
    虞瀅寬了心,道:“還是與你說一說,心里安心一些?!?/br>
    伏危的法子確實有用,因診金漲價,來瞧病男性少了。

    每日上午時會花小半個時辰坐診,雖然診金漲了,但還是有人來瞧的。

    來瞧病的人,除卻一兩個不差錢的,好些個的病癥確實是比較棘手的。

    好在虞瀅自小就有各種豐富的資源,且西醫(yī)也有涉及,在這醫(yī)療不發(fā)達(dá)的朝代,已然屬于醫(yī)術(shù)頂好的那一批,所以倒沒有難道虞瀅。

    看診數(shù)日,來瞧病的人也不是很多,有時候小半個時辰里頭,有一半時辰都是在休息喝茶的。

    眼見著時間也快到了,虞瀅正打算要起身離去的時候,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在了她的桌前。

    中年男子一身灰色儒袍,留了半長的胡子,戴著布冠,看著慈眉善目的。

    隱約之間,虞瀅從男人的身上嗅到了很淡的藥材味。

    略一端詳,虞瀅心里有了個數(shù)。

    ——是個同行。

    虞瀅伸手做請的姿勢,隨后坐了下去。

    對方一禮后,也坐了下去。

    隨行的伏安上前給中年男子倒了一杯茶水。

    這雅間兩面敞開,不僅通風(fēng)好,且光明正大的也能避嫌。

    她與茶館掌柜提出了小半個時辰看疾,包間費用和茶水費,每日都會付二十文錢。

    一壺茶也不過是五文錢,掌柜自然是樂意的。

    二人坐下后,虞瀅問:“不知這位老丈可有哪里不舒服?”

    老丈拿了三十文錢放在桌面上。

    虞瀅看了眼那一小串錢,然后抬眼看向老丈。

    老丈搖了搖頭,直言道:“倒不是我不舒服,而是我的主家?!?/br>
    虞瀅也不說什么,道:“人不在,我很難看出什么問題?!?/br>
    老丈卻像是沒聽到一樣,道:“我主家有頭疾,已有三年時長,每每痛起來猶如針扎,頭痛欲裂,湯藥效果甚微,就是針灸也只能緩和幾分疼痛,不知女大夫怎么看?”

    虞瀅聞言,微微蹙眉,細(xì)想了片刻后問:“頭疾發(fā)作時,可有視野模糊,或是雙眼赤紅,惡心嘔吐,面耳紅赤,脾氣暴躁易怒,且手腳麻木?亦或者是口中法庫,溲黃,便干且燥,舌苔呈暗紅色?”

    老丈聽到她有條不想的說出這些癥狀,眼神微微一亮,隨即一笑。

    “女大夫稍等,老夫且去請主家。”

    說著,便轉(zhuǎn)身走出了雅間。

    虞瀅看了眼香爐上還有指甲蓋長的香,耽擱一小會也是可以的,便也就等了。

    不一會,老丈去而復(fù)返,身后是一個很高的中年男子。

    中年約莫四十歲左右,長相粗狂,方臉,濃眉長年,面色冷冽。

    男人按照現(xiàn)代的身高來說,目測應(yīng)有一米九五左右,虎背熊腰,肌rou糾結(jié)。

    他一進(jìn)來,便是撲面而來的威壓,且因為他長得實在高大,這屋子都顯得狹小了起來。

    伏安臉色變了,有些怵。

    不說伏安,虞瀅也感覺到背脊一冷。

    這太高大了,讓人莫名不敢大口喘氣。

    中年男子掃了一眼虞瀅和伏安,隨后大馬金刀在茶桌對面坐了下來,伸手放在了號脈枕上,直截了當(dāng)?shù)牡溃骸鞍衙}吧?!?/br>
    虞瀅目光落在男人的手上。

    她跟著伏危久了,潛移默化之下,也習(xí)慣第一時間查看旁人的手掌有無繭子,繭子又是怎么漲的,所以也大抵能分辨出來哪些繭子是干活留下,哪些繭子是那兵器練武留下的。

    這男人手上的繭子很厚,而他穿著雖不是大富貴,但也不是尋常百姓能穿得起的。

    這人一進(jìn)來,就讓人覺得非比尋常,更別說這手上不可掩飾的繭子。

    虞瀅擔(dān)心這人的來歷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心里頭警惕,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地給男人號起了脈。

    第132章 一百三十二

    虞瀅除了給壯漢號脈, 還做檢查和詢問日常起居。

    在沒有儀器的情況下,只能靠著望聞問切。

    哪怕虞瀅感覺得到壯漢已經(jīng)收斂威壓了,但也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看著大概有兩米高的巨人, 都不用壯漢散發(fā)威壓了,就這巨人般的壓迫感卻是強(qiáng)大得無法讓人忽視。

    壯漢看著眼前年輕的婦人,微微瞇眼。

    尋常婦人在他的面前很少不會抖成篩糠,哪像現(xiàn)在這個婦人這般鎮(zhèn)定?

    半晌過后,虞瀅坐回了位上,表情凝重地看向前邊的壯漢。

    十有八、九確定了這壯漢為什么會頭痛了。

    壯漢雙手放在膝蓋上,面色冷肅地看著對面的女大夫, 問:“可看出是什么病因?”

    說實話, 先前尋過許多大夫, 都沒用, 他來的時候并沒有太抱希望,所以神色之中沒有什么期待。

    虞瀅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

    聽到她這么說, 本來沒抱什么希望的壯漢, 臉色有了細(xì)微的變化,眼神灼灼。

    “什么?。俊?/br>
    虞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語速輕緩:“這位壯士這里恐怕長了東西, 醫(yī)書上稱為腫瘍。”

    沒有出錯的話, 這很大概率是腫瘤,只是痛了幾年都沒有事,那大概率是良性的。但即便是良性的, 但時而壓迫到了腦部神經(jīng), 哈市疼痛難忍, 頭暈?zāi)垦#獗┰辍?/br>
    而且, 良性還會轉(zhuǎn)惡性。

    老丈和男人都愣了一下,隨而相視了一眼。

    老丈沉思片刻,看向虞瀅,道:“先前也有大夫說過主子腦子里有異物,但并不清楚這異物是何物,也不知如何去除,不知女大夫有什么法子能去除?”

    “根治的辦法暫時沒有?!?/br>
    虞瀅并不是什么天才,別人很多都是到了大學(xué)才真正接觸醫(yī)學(xué),她則是自小學(xué)習(xí)。

    多了知識的儲備,但也并不代表著有太多過人之處。

    不說現(xiàn)在什么設(shè)備都沒有,就算是有設(shè)備,她也不敢學(xué)習(xí)扁鵲那樣對曹cao說開顱治頭疾。

    聽到?jīng)]有根治的辦法,二人眉頭都不禁皺了起來。

    老丈喃喃自語道:“真就沒辦法了么……”

    虞瀅看了眼他們的臉色,隨而道:“根治的辦法沒有,但可以抑制?!?/br>
    二人臉色并沒有太大的變化,畢竟女大夫與旁的大夫所言差不多。

    看他們的神色,虞瀅便知他們沒有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繼而道:“若是要放和抑制的法子不到位,這頭疾只會越來越嚴(yán)重,甚至?xí)绊懙缴??!?/br>
    聽到最后的話,壯漢才抬眼看向她:“聽女大夫這么說,意思可是這藥方比別人的好?”

    “不在于有多好,但我很清楚你是什么病,自然能對癥下藥,藥效也能發(fā)揮得最好效果,內(nèi)服加上外敷,還有調(diào)理,不保證藥到病除,但能確保頭疾癥狀減輕,性命暫時無虞。”

    “暫時無虞,女大夫的意思是我這頭疾若是不及時對癥治療,活不久了?”

    虞瀅:“從發(fā)現(xiàn)頭疾到現(xiàn)在有三年之久了,幸好一直未斷湯藥,也起到了抑制的效果,但是長期下去,不幸短則第五年,幸則長達(dá)十年。”

    主仆二人面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