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你相信光嗎?”她回頭問身后的男孩。 “姐,你要是給他買這個,去了學(xué)校這輩子臉上就無光了?!弊鳛橐粋€稱職的舅舅,在楚巫還沒來得及婉拒的時候,他趕緊制止。 這玩意是男人該背的嗎?雖然他小學(xué)的時候背過,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那個年紀(jì)。 有些光偷偷藏在心里就好。 主要是大外甥這個年紀(jì)也該讀高中了吧,這上面寫著適用于1-6年級的學(xué)生哎。 楚逢月“噢”了一聲,問兒子:“你不喜歡這個?” “還行,畢竟是你選的。”楚巫斜睨了旁邊的人一眼,“不過舅舅說不合適,那就算了。” 時詡:“???” 不是,我?guī)湍?,你怎么還背刺我一刀呢? 明明你的嫌棄都毫不掩飾寫在臉上了。 sos!外甥是綠茶怎么辦:) 接下來,時詡就不斷聽到—— 他姐:“這個小熊筆袋怎么樣?挺好看的吧?!?/br> 他外甥:“挺好,不過舅舅好像不怎么喜歡。” 時詡一臉茫然,我都沒說話,你怎么知道我喜不喜歡? 不對,是你用,又不是給我買的,我喜不喜歡有用嗎??? 姐弟倆把商場逛了個遍,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每次都剛好和來找時詡的余邈邈錯開。 書包最后選了個黑色斜挎的,從筆到尺子,各種學(xué)習(xí)工具都買齊全了,因為楚巫沒什么衣服,楚逢月還給他選了幾套休閑運動風(fēng)的。 從襪子到鞋子,都買了。 時詡淪落為提包機器人,還搶著刷卡。 最后出商場的時候,他問:“姐,南星逃婚了你知道吧?” 楚逢月把東西塞進后備箱,點頭:“不就是今天上午發(fā)生的事嗎?微博和報紙上都有?!?/br> 而且她還轉(zhuǎn)發(fā)了南氏集團的那條微博,時詡又轉(zhuǎn)發(fā)了她的,這不是廢話嗎?明知故問。 “是啊,網(wǎng)友還在嘲她鳩占鵲巢。”時詡感慨道:“結(jié)果沒過兩個小時,紀(jì)氏集團就在官博發(fā)表聲明,說南星是紀(jì)家當(dāng)初被人從醫(yī)院抱錯的紀(jì)氏千金?!?/br> “紀(jì)?”楚逢月捕捉到關(guān)鍵字。 “紀(jì)?!睍r詡點頭,無語道:“季氏集團就是當(dāng)初被南家……”他悄摸看了眼沒什么表情的女人,繼續(xù)道:“被南家打垮的紀(jì)氏集團,隱姓埋名這么多年,今天又公布真實背景了?!?/br> 這就是在公然向南章下戰(zhàn)書,告訴他,紀(jì)家又回來了,還搶走了你的女兒。 這次一定會把失去的連本帶利拿回來! 楚逢月嗤笑:“狗咬狗,不用管他們。” 南家雖然不像紀(jì)家那樣是棋子,可現(xiàn)在也岌岌可危了。 集團的情況遠(yuǎn)不像表面這么安穩(wěn),楚逢月已經(jīng)和秦家打過招呼,讓他們暫時不要插手。 以免南家垮的太早,讓紀(jì)凱云提前高興。 就看這兩個冤家誰手段更勝一籌,最好是斗個兩敗俱傷。 時詡也覺得是這么個道理,本來是想問問她,需不需要時家插手,畢竟他大伯母之前承了她一個大人情。 要不是他楚jiejie,關(guān)家壓根不可能從司徒正手里買到那座老宅子。 人家司徒正什么都缺,除了錢。 見楚逢月坐上車,時詡猶豫片刻,還是開口,厚著臉皮問:“姐,我能去你家住幾天嗎?” “沒別的意思,單純是想跟我大外甥增進交流一下感情?!彼θ菡嬲\,臉頰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隔著車窗玻璃,楚巫漆黑的瞳孔冷冷地看著他,時詡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秋天的晚上還真是冷,時不時一陣風(fēng)刮過去。 揉了揉鼻子,他尋思不會感冒吧。 “來啊?!背暝缕沉怂谎?,“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遲早要面對的。” “……能躲一天是一天唄。” 時詡就知道他姐肯定能看出來,顛顛地跑去自己的車那兒,拉開車門發(fā)動車子,跟在前面那輛跑車后面。 余典那個meimei太磨人了,磨不到他就去磨他媽,對于這個小姑娘,時母很滿意。 家世好人也不錯,門當(dāng)戶對。 她哥名聲差點又怎么了,又不是娶余典。 時詡的車不緊不慢跟在后面,楚巫擺弄著手腕上的電話手表,頭也沒抬:“媽,他還沒結(jié)婚?” “沒呢。”楚逢月看著前面的路,隨口道:“比你大不了幾歲,他的學(xué)校離你也近,一墻之隔?!?/br> 時詡上的是私立大學(xué),司徒正托關(guān)系給楚巫塞的那所高中的董事同樣也是那所大學(xué)的股東。 “去了學(xué)校認(rèn)真學(xué)習(xí),要是考不上大學(xué)就只能去你舅舅那所學(xué)校給他當(dāng)學(xué)弟?!?/br> 楚巫聽完,懶洋洋往背后一靠,拖長語調(diào):“那不是亂了輩分嗎?” 楚逢月白了他一眼,這小子這欠揍的樣也不知道是像了誰,浣娘雖然瘋癲也不至于這樣。 書生……那就更不可能了。 有什么情緒只會彈琴,擱現(xiàn)在好歹也算門特長吧。 楚逢月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會為孩子的高考發(fā)愁。 回到南灣別墅,正好是九點五十九分,灰仙已經(jīng)握著戒尺,在門口微笑以待了。 母子倆同時坐正身子,后背繃緊。 楚巫是被抽的,楚逢月是愁的。 停好車,解開安全帶,楚逢月深吸一口氣。 就像個下班回家不想面對妻子的丈夫,只想自己待會兒。 倒是時詡,見又多了新面孔,下了車笑瞇瞇過去打招呼:“你好,我是時詡,楚jiejie的弟弟,楚巫的舅舅。” 灰仙禮貌回以一笑:“你好,我是楚巫的老師,你可以叫我灰老師?!?/br> 時詡總覺得有些奇怪,一個家教這么晚還不回去?住家家教?而且是不是有點帥得太過分了。 而且是那種充滿智慧知識淵博的帥,渾身書卷氣,站在他面前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自己像個智商不夠的傻子。 “灰老師你好?!贝蛲暾泻?,時詡下意識往旁邊站了點。 “楚小姐,小少爺?!被依蠋熡押锰嵝眩骸敖裉焓强ㄖ鴷r間回來的,下次最好提前幾分鐘,以免因為停車等因素過了門禁時間。” 怪異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時詡看了眼他姐,眼神詢問: 現(xiàn)在的家教都管這么寬嗎? 楚逢月敷衍地點點頭:“知道了,餓了,奈哥呢?讓他點個外賣?!?/br> “為了小少爺?shù)闹橇χ?,還是盡量不要吃這種油大的食品。”灰仙語氣和緩道。 “行,就點我自己的?!背暝聠枙r詡,“你要嗎?” “要!”時詡毫不猶豫道:“我想吃燒烤,如果有薯塔就更好了。” 姐弟倆達(dá)成共識,撇下灰仙和楚巫,直接進了客廳。 “在剛才這段時間,我為您量身定制了兩套試卷?!被蚁晌⑿聪蜓矍暗哪泻ⅲ懊繌堅嚲淼拇痤}時間為四十分鐘,希望您能在錯題率少的情況下,盡快做完?!?/br> 楚巫不為所動,拋出自己的問題:“假設(shè)一只貓的奔跑速度是五十公里每小時,而老鼠的逃跑速度是三十公里每小時,一只貓抓到老鼠的概率是百分之六十——” “那么請問……”在灰仙笑容逐漸消失的時候,男孩勾起嘴角:“看來灰老師也不太喜歡考試呢,我晚上想吃烤串,你有意見嗎?” “可以,”灰仙退讓,溫和道:“對于您為數(shù)不多的智商來說,再損失一些也不算什么?!?/br> 楚巫冷嗤,手指勾著書包,大長腿越過他,往屋內(nèi)走。 時詡在和他姐說圈里的事:“南家這事鬧的沸沸揚揚,現(xiàn)在不少豪門都在做親子鑒定?!?/br> 就一個下午的時間,已經(jīng)查出了好幾個非親生的,不少人在吵架。 離婚?兩個家族利益牽扯這么深,別說私生子,就算是把情人帶家里來了,你也得忍著。 長輩是這樣勸的:“男人嘛,氣量大一點,孩子不是自己的怎么了?起碼多了個人叫你爸不是?!?/br> 反正是雞飛狗跳烏煙瘴氣,有的直接撕破臉鬧得很難看。 楚逢月聽他說著,時不時回應(yīng)一句,也沒找辛奈了,自己在手機外賣平臺下單。 剛要付款,微信跳出消息—— 趙書青:[玉佛前兩天已經(jīng)雕好了,在我手里,是你來取還是我送過去?] 楚逢月略微思襯,回:[你在哪?] 趙書青:[老宅(定位)] [明天我來取吧。] 楚逢月一直想去他家祖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格局,才會出趙書青這樣的貴格之命。 第一次見他就有個猜測,看到趙鶴的時候狐疑加深。 同一個家族的人,雖說因為個人命格不同,但是祖宗墳地的氣運應(yīng)該是多少能沾點的。 如果是她猜測出錯,就說是去免費看看風(fēng)水,這對趙家沒什么損傷,應(yīng)該不至于拒絕吧。 要是猜測正確,那就真的有意思了。 趙鶴為什么會惟趙竹音是從,這個謎題確實很讓她好奇。 “姐,趙鶴他老婆跟他離婚了你知道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時詡表情復(fù)雜:“而且還是因為趙竹音?!?/br> 趙家這關(guān)系亂的嘞! 趙鶴收養(yǎng)了個女兒,還想塞給自己的侄子,結(jié)果侄子不要,自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