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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丑夫后 第63節(jié)

    他們回去不大會,一身簇新新衣的老太太就被村長和他夫郎攙扶了出來,喜氣洋洋地坐到了壽堂里,接受眾人的祝賀和賀禮。

    清言準(zhǔn)備的是個(gè)大壽桃,是他親手做的。

    先去拜壽的是村長家家里人,然后是村里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然后才是來賀壽的村民。

    夫夫兩在一邊等著,看著人來來去去。

    村長家雖過得不錯(cuò),但賀禮也多是壽桃壽聯(lián),還有字畫、銀飾等,直到唱禮的喊出“木陵縣織錦堂楊公子,玉如意一對”時(shí),在場的人都忍不住伸了脖子往堂上看。

    只見那對玉如意綠意盈盈,通透瑩潤,一看就價(jià)值不菲。

    眾人還來不及贊嘆,那容貌俊美的楊懷便風(fēng)度翩翩地踱步出來,給老太太彎腰拱手作揖,聲音清亮道:“晚輩給太姨姥姥賀壽了,祝您老人家松鶴長春,春秋不老!”

    這下子更是給人看得幾乎呆了去,在場不少大姑娘、年輕的哥兒還有些小媳婦都紅了臉。

    村長也覺得頗有面子,高興地把人迎了坐到他身邊上座。

    清言聽見身后有個(gè)中年男聲在低聲說:“這玉如意得值個(gè)幾十兩銀子吧。”

    一個(gè)女人回應(yīng)道:“哪只幾十兩,起碼值個(gè)三四百兩嘞!”

    那男的便感嘆道:“我的娘咧,這比鎮(zhèn)上那些掌柜的還有錢那!”

    清言聽這聲音覺得耳熟,回頭看了一眼,就看見張菊和劉有福正滿臉艷羨、貪婪地伸著脖子往前看呢。

    而在他們身邊,臉上明顯圓潤了些的劉湘,正拿著手帕半遮著臉,眼睛放光地看著那上座上的楊懷。

    清言下意識又看向不遠(yuǎn)處人群中的劉家人,就見劉發(fā)媳婦咬著牙看著他身后那幾人,氣得眼眶都紅了,劉發(fā)正低聲在她耳邊說著什么,應(yīng)該是在安撫她。

    第73章 一場暗地里的沖突

    壽堂里外,眾人都入了席。

    除了主桌和旁邊兩桌,其他桌基本都是認(rèn)識人,也沒有太講究,相熟的就坐到了一起。

    邱鶴年和清言兩人坐到了壽堂外的大屋里,和李嬸還有老劉家人坐到了一起。

    劉發(fā)媳婦扭頭往壽堂里看,在那邊,劉有福和張菊正找座位要坐呢。她回過頭來,在桌子底下踢了劉發(fā)一腳,劉發(fā)會了意,忙回頭看了一眼,看清楚咋回事了,趕緊起身,去把那兩人叫了過來,在他們這桌坐下了。

    那張菊還挺不滿意,嘮嘮叨叨抱怨道:“那屋暖和,你非得把我們叫過來干啥!”

    這話一說出口,把劉發(fā)媳婦更是氣得胸口上下起伏,她壓低了聲音道:“那里頭都是村長家里人和親屬,你們?nèi)愂裁礋狒[!”

    張菊不滿地指著壽堂里幾個(gè)村里的老人道:“他們不也在呢嘛,我怎么就去不得?”

    劉發(fā)媳婦快氣死了,劉發(fā)一把拍下張菊的手臂,說:“里外的菜都一樣,你吃不了虧!”

    這張菊才算消停坐下來。

    等坐好了,劉發(fā)媳婦聲音壓得更低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張菊說:“天天在家憋著,多難受。”

    劉發(fā)媳婦深吸了一口氣,“就空手來的?剛才我怎么沒見你們送賀禮?”

    張菊笑道:“你們不都送了嗎,咱們是一家人,哪用送兩份的道理!”

    桌上一桌人都在看著,劉財(cái)和齊英蘭也在,劉發(fā)媳婦沒法多說,只能無奈地閉上嘴,不看他們了。

    可過了一會,她又想起少了個(gè)人,就四處打量著找,看了一圈都沒找到人,直到往壽堂里看去,才發(fā)現(xiàn)那劉湘正湊在那個(gè)叫楊懷的年輕人身邊,雙臂撐著那桌子,跟人家熱絡(luò)地說話呢。

    只是那楊懷卻意興闌珊的,嘴角雖然帶著笑意,臉上卻明顯有了不耐煩。

    這楊懷也有些奇怪,目光時(shí)不時(shí)就往他們這邊看過來,然后露出幾分玩味的意味來。

    不過劉發(fā)媳婦被劉湘氣得眼前都要發(fā)黑,根本沒心情去搞清楚這楊懷到底看誰呢。

    ……

    散了席以后,大部分賓客都打了招呼離開了。

    清言和邱鶴年都沒走,兩人還得幫忙收拾善后。

    邱鶴年被叫去核對禮帳,清言就在外屋幫著刷碗筷盤子,這里頭不少也是從各家借的,一會男人們會用推車裝上,和桌椅一起挨家挨戶送回去。

    活干得差不多時(shí),村長夫郎叫大家去屋里歇會喝茶、吃糖塊瓜子,清言讓他們先去了,自己把剩下那點(diǎn)活干完。

    過了一會,外屋門口站了個(gè)人,他背著光線,影子拉得老長,一直延伸到了清言洗碗的水盆里。

    清言放在水盆里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有種莫名的令人不快的預(yù)感。

    果然,那影子很快動了,又延伸到清言面前的墻面上。

    楊懷手里拿了把紙扇,走到了他身側(cè),垂著眼皮看著他身上的衣袍,笑得意味深長,道:“特地?fù)Q了新袍子嗎?”

    清言沒去看他,咬著牙不吭聲。

    他知道對方誤會了什么,可他一句話都不想和這個(gè)人說。

    只要說一句話,恐怕以后都要夾纏不清。

    楊懷笑了一聲,看著清言放在水盆里的手和挽起的袖子下那截白嫩的手臂,竟有些挪不開眼了,不由自主吟誦道:“紅酥手,黃藤酒……?!?/br>
    詩還沒念完,他已經(jīng)輕佻地將那把紙扇伸了過來,扇子頂端觸碰了清言露在外面的小臂后,竟一路要往上探去。

    雖只是扇子,但已經(jīng)無禮到了極點(diǎn)。

    清言倏地端起手底下這盆水,轉(zhuǎn)身就朝這楊懷潑去。

    楊懷見他抬手時(shí)就已經(jīng)覺出不對,但雖及時(shí)往旁邊一退避了開來,那干干凈凈的軟靴上還是濺了些臟水上去。

    他低頭看了一眼,倒也不氣也不惱,反倒朝正憤怒地喘著氣冷眼看著他的清言笑了笑,然后抱著扇子彎腰給他行了一禮,道:“是在下唐突了,還望清言小哥兒海涵!”

    清言放在身側(cè)的手握緊成拳,這楊懷沖他笑了一下,又作了一下揖,轉(zhuǎn)身慢悠悠又踱著步離開了。

    清言眼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后,內(nèi)心終于稍稍松了口氣。

    手臂上剛才的觸感,就像是有蛇在肌膚上爬過,他連忙舀了一瓢水,就著盆子把那截手臂沖洗了,洗了好半天才覺得舒服點(diǎn)。

    就在這時(shí),村長家夫郎又過來了,不好意思道:“清言,都忙一天了,快過來歇會,別弄了?!?/br>
    清言擦了擦手,“哎”了一聲,笑道:“都弄完了,等會裝上車就行了?!?/br>
    村長夫郎領(lǐng)著清言往大屋走,出外屋門時(shí),他疑惑地四處看了看,回頭看向清言道:“哎,剛才你家大郎說要過來叫你,怎么沒看見人呢?”

    聞言,清言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說:“可能誰叫他幫忙干什么去了?!?/br>
    村長夫郎笑道:“你們兩口子做啥都又利索又好,村里數(shù)你家日子過得好都是有原由的!”

    兩人客氣著進(jìn)了大屋。

    剛才干活的人都坐炕上嘮嗑嗑瓜子呢,清言也找了個(gè)位置坐下。

    一直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沒見邱鶴年回來。

    清言該離開了,他和村長家里人打了招呼,又說了幾句吉祥話,就出了屋門往院門走去。

    剛出了院門,就像上午那會差不多,一輛眼熟的馬車正停在院門外的路邊上。

    清言皺了皺了眉,楊懷已經(jīng)離開有一炷香時(shí)間了,這馬車怎么又回來了?

    他正納悶,那馬車上就跳下來個(gè)侍從,著急忙慌地往院子里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不好了,不好了,我們家楊公子被匪徒給打了!”

    清言愣了一下,見村長和他夫郎急匆匆隨那侍從出了屋,趕緊加快腳步離開。

    背后有大呼小叫的說話聲,還有楊懷哎呦呦的呼痛聲。

    村長氣得都破了音,問道:“這是誰干的?”

    那侍從哆哆嗦嗦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們才出了村子到了官道上不久,就從路邊林子里鉆出個(gè)蒙著臉的匪徒來,馬被嚇得驚到了,一尥蹶子,就把出來查看的公子給摔出了馬車,之后就一路往前跑,我費(fèi)了好大勁才把馬控制住,回去找公子,他就這樣了?!?/br>
    村長又問楊懷道:“懷兒,你看清匪徒長什么樣了嗎?”

    那楊懷痛得快要說不出話,勉強(qiáng)在嗓子眼里擠出兩個(gè)字,“沒……沒有?!?/br>
    清言實(shí)在忍不住好奇心,回頭看了過去,就見村長和那侍從從馬車上攙扶下來一個(gè)人來,那渾身光鮮的緞袍已經(jīng)破的不像樣,到處都是污跡。

    他的皮底絲口軟靴一只在腳上,另一只不知道掉哪去了,只穿著襪子,那襪子也是黑的不像樣。

    村長扶他的動作大了點(diǎn),那楊懷就哀嚎起來,鼻青臉腫的樣子和之前判若兩人。

    而他的手上還抓著個(gè)東西,清言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另一只鞋子,仔細(xì)看了,才發(fā)現(xiàn),那是把打開了的,像是被撕掉又扔地上踩了幾十腳的破破爛爛的扇子。

    清言的眼皮倏地一跳,連忙轉(zhuǎn)身,快步拐進(jìn)了下一個(gè)路口,繞了個(gè)遠(yuǎn)路回家去了。

    ……

    清言到家時(shí),家里大門緊鎖,還沒人回來過。

    他用鑰匙開了門,一路穿過院子,沒管見了他就咕咕叫要食吃的小雞,直接就進(jìn)了屋。

    關(guān)了外屋門,一個(gè)小小的身影跑了過來,在他腳邊蹭了一會,然后往

    后退了幾步,就輕輕一躍跳到了他懷里。

    清言將他一把抱住,把呼嚕著的小貍花腦袋放到自己肩膀上,抱著它輕輕搖晃。

    他背靠著門板發(fā)呆,心里覺得驚惶的同時(shí),又覺得莫名的高興和好笑。

    過了一陣,終于是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

    邱鶴年是又過了半個(gè)時(shí)辰才回來的,清言問他剛?cè)ツ牧?,怎么沒一起回家,他說自己臨時(shí)有事去了趟鐵匠鋪?zhàn)永铩?/br>
    清言在他背后偷偷打量他,在邱鶴年轉(zhuǎn)身過來時(shí),忙收回了目光。

    晚飯清言蒸了豬rou土豆餡兒的大包子,還熬了粥,炒了兩個(gè)菜。

    土豆他都切成了條,放在豬rou餡兒里一起拌了,蒸熟了以后,包子里沁出來的油把白色宣軟的包子皮都浸透了一點(diǎn)。

    清言特意拿了個(gè)包子掰開了給邱鶴年看,笑著道:“你之前要吃羊rou土豆餡的包子,喝藥呢也沒法吃,這次給你包了豬rou土豆的,特意用孜然調(diào)了味,多少有點(diǎn)羊rou味,給你稍微解解饞。”

    邱鶴年接了包子過去,咬了一口,說:“很好吃?!?/br>
    清言目光在他手背上微微有些紅腫的關(guān)節(jié)處掃過,心疼地又給他夾了好幾筷子菜,直到邱鶴年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碗,然后有些無奈地道:“清言,再夾就要冒出來了。”

    清言這才注意到那冒了尖的碗,愣了一下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邱鶴年看著他,也笑了,清言內(nèi)心顫動,從椅子上站起身,繞過桌子坐到了邱鶴年腿上,緊緊摟著對方的脖頸,在他耳邊喃喃道:“我好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