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陷黑月光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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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墨剛想說什么,視線卻忽然凝住,然后對著她身后叫了一聲。 “大哥。” 賀瑩扭頭,看見身后的裴邵時,頭皮頓時一麻,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她的“狂言”。 該不會誤會她對他有什么企圖吧? “早啊?!彼魺o其事地跟他打招呼。 “早?!迸嵘巯然貞?yīng)完她,然后看向旁邊的裴墨,罕見的和顏悅色:“去跑步了?” 裴墨顯然因為裴邵對自己的溫和態(tài)度有些受寵若驚:“嗯,去跑了幾圈?!?/br> 賀瑩看得出來,他在裴邵面前不是裝出來的乖巧,是真的乖巧。 裴邵點頭:“嗯,上樓去洗個澡再下來吃早餐?!?/br> 裴墨嘴角都揚了起來:“好,那我先上去了?!闭f完還偷偷瞥了賀瑩一眼,然后才走了。 “你別誤會啊,我剛剛在跟裴墨開玩笑呢?!辟R瑩見裴墨走了,忙跟裴邵解釋。 “你指什么?”裴邵問。 “呃......你聽到我剛剛跟裴墨說的話了嗎?”賀瑩反問。 裴邵眸光微動。 他當(dāng)然聽到了。 有人說要努力爭取讓他娶她。 他壓平嘴角,面不改色:“沒有?!?/br> 賀瑩放心了,笑瞇瞇的:“沒什么,就是我跟裴墨在開玩笑, ” 裴邵看著她,沒有戳穿。 “早餐馬上就好了,你先去餐廳坐吧,我上去叫顧宴起床了?!?nbsp;賀瑩說著就上樓去了。 · 賀瑩上樓到顧宴房間,他已經(jīng)穿著整齊坐在輪椅上等她了,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異常。 早餐的時候,玲姨進來告訴裴邵最近家里的一些人事變動,說完她正準(zhǔn)備離開。 顧宴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用很平靜的語氣對玲姨說:“玲姨,幫我招個護工吧?!?/br> 餐桌上瞬間安靜下來。 賀瑩愣了愣,轉(zhuǎn)頭看他。 裴邵也看過來。 坐在斜對面的裴墨連咀嚼的速度都放慢了。 顧宴卻沒看他們?nèi)魏稳?,只是看著玲姨:“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玲姨看了賀瑩一眼,又看向裴邵。 裴邵微微點頭示意。 玲姨這才對顧宴說道:“好,那我去安排。你吃早餐吧?!?/br> 顧宴跟玲姨說完就繼續(xù)吃早餐了,沒有要跟任何人交流的意思。 賀瑩看著顧宴漠然的側(cè)臉,有些如鯁在喉。 這時裴邵淡淡說道:“既然這樣,賀瑩你搬到三樓客房住吧,你那間房空出來給新來的護工住?!?/br> 顧宴捏緊了手里的勺子,唇線微抿,什么也沒說。 賀瑩愣了愣,看向裴邵。 只有裴墨看著顧宴難看的臉色,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又看了看裴邵和賀瑩,最后嘴角微妙的翹了一下,帶著點對顧宴的惡意報復(fù),語調(diào)輕松地對賀瑩說:“是啊大嫂,三樓還有好多間空著的客房,你想住哪間都可以?!?/br> 顧宴的臉色在聽到裴墨叫的那聲“大嫂”后難看到了極致,他看向裴墨,眼神充滿厭惡,語氣像是結(jié)了冰:“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話?” 裴邵淡聲制止:“顧宴?!?/br> 語氣算不上嚴厲,帶著警告的意味。 顧宴沉默了兩秒,驀地冷笑出聲:“所以你們現(xiàn)在是相親相愛一家人了是吧?”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一家人用餐了?!?/br> 他說完推著輪椅掉頭就走。 “顧宴?!辟R瑩跟著站起身。 “賀瑩,不用管他?!迸嵘壅f。 賀瑩停下往外的腳步,回頭看他,猶豫了一下,說:“至少在新來的護工來之前,我得管他?!?/br> 她說完就跟著顧宴走了出去。 餐廳只剩下裴邵和裴墨兩個人。 裴墨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裴邵,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對不起,大哥,是我說錯話了?!?/br> 裴邵抬眸,淡漠的眼神帶著一種無聲的壓迫感壓向他。 “你的錯不在于你說錯話。” 裴墨瞬間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臉色微微一變,羞愧的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br> 裴邵不置可否,他無心調(diào)解兩個弟弟之間的矛盾爭端,只覺得嘴里的食物索然無味,他勉強吃了幾口,還是放下筷子,拉開椅子起身離開餐廳。 裴墨也很快起身離開。 周阿姨來收拾餐桌的時候,驚訝地看著一桌子沒吃完的早餐,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今天做的早餐出什么問題了。 · “別跟著我。”顧宴頭也不回地cao縱輪椅往前,嘴里冷冷地說道:“我很快就有別的護工了,你終于可以解放了?!按笊?。” “大嫂”兩個字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可悲的是,縱然他胸口充滿怨憤,可心底深處卻依舊可悲的為她毫不猶豫地跟著他出來而涌出絲絲竊喜。 賀瑩驚奇的發(fā)現(xiàn)自從她變成“有錢人”后,心胸似乎越發(fā)寬廣了,好像什么事都不再值得她生氣發(fā)愁了,萬事都可原諒。 就像現(xiàn)在顧宴的冷言冷語,也沒能在她心里激起多少波動。 賀瑩握住輪椅的推手,順手按下電梯鍵,平靜而又溫和的說:“至少在你招到新護工來接手我的工作之前,我還是你的護工?!?/br> 顧宴唇線抿緊。 雖然是他自己主動提出要換新護工的,可是現(xiàn)在被賀瑩這么一說,他卻心里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 玲姨做事的效率很高,大概也是因為裴家開出的條件實在優(yōu)渥,下午就有護工來面試了。 顧宴要求親自面試,賀瑩自然也在一邊陪同。 招聘并沒有限定性別,第一個來面試的是個男護工。 三十七歲,身材高大,五官端正,有五年從業(yè)經(jīng)驗,還有各種相關(guān)證書和好幾家雇主的推薦信,說話也給人一種很值得信賴的穩(wěn)重感。 但賀瑩只跟他簡單聊了幾句顧宴就讓他走了。 第二個是個年輕的女護工,在同行業(yè)來說已經(jīng)算是很年輕,二十七歲,長相清秀順眼,個子比賀瑩還要高一些,同樣也是一排證書擺在桌上,說話也是落落大方很有條理,不像護工,倒像個中學(xué)老師。 賀瑩下午連著面試了四個護工,卻突然發(fā)現(xiàn),她如果不是被裴老爺子指定,可能連來裴家面試的資格都沒有,今天來面試的護工都人手三本證書以上,而她就一本最沒有含金量的護工證。 第88章 ◎“你現(xiàn)在是我的女朋友?!薄?/br> 賀瑩本來覺得自己在護工這一行也算是優(yōu)秀人才了, 沒想到今天替顧宴面試了幾個護工,才知道自己根本算不上什么,經(jīng)驗算不上豐富, 技能也沒有別人多,唯一一點就是比他們年輕,可在這行里,年輕也實在算不上優(yōu)勢,反倒很多時候都是劣勢。 “到了?!毙⊥跛緳C的聲音讓賀瑩回過神來。 她望向窗外, 車子停在了棋院門口。 “再見?!彼托⊥跛緳C道別,然后開門下車, 推門走進棋院。 和昨晚一樣,棋院已經(jīng)下班沒人了,只是一路的燈還亮著,像是專門等她一樣。 她輕車熟路地路過大廳,到了小包間, 裴邵已經(jīng)在等著她了。 賀瑩恍惚間, 感覺像是回到了小時候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那時候張玉賢下棋輸給他, 輸?shù)暮懿环?,把她叫來替他“報仇? 還在電話里繪聲繪色的形容裴邵有多“囂張”, 現(xiàn)在想來,那都是張玉賢怕她不來,所以故意這么說的。 她來的時候, 裴邵已經(jīng)坐在里頭等她了。 他教養(yǎng)極好, 并沒有因為她年紀小就看輕她, 依舊鄭重其事的從椅子上起身向她問好:“你好。” 而賀瑩當(dāng)時因為張玉賢在電話里描述的裴邵的“囂張氣焰”對他印象很差, 還有在大廳又被當(dāng)時棋院的院長拉著叮囑暗示不能贏他,頓時充滿了對他的偏見,敷衍的說了句你好,然后就直接揭開棋盒蓋,開始下棋,下贏了以后還不忘在院長發(fā)綠的臉色中得意洋洋地嘲諷了裴邵一波。 現(xiàn)在想想,裴邵那時候也不過十六七歲,就已經(jīng)很有修養(yǎng)了,甚至第一次被她這種態(tài)度對待,第二次居然還專門來找她下棋,態(tài)度依舊。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賀瑩沒有廢話,坐下就揭開棋盒蓋,凝神幾秒,執(zhí)黑子先下。 · 苦撐了近兩個小時,賀瑩還是輸了。 她皺著眉看著棋盤,在腦子里復(fù)盤,發(fā)現(xiàn)裴邵在棋盤上不知不覺地織出了一張大網(wǎng),耐心地等待她掉進他的陷阱,所以后面的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在掙扎求生,基本上已經(jīng)失去了進攻的能力。 “你現(xiàn)在的下法保守了許多。”裴邵一語點破。 賀瑩不得不承認,她現(xiàn)在的棋風(fēng)跟小時候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變化,那個時候,就連她那些厲害的前輩們都偶爾會被她的攻勢和氣場嚇到,都說她未來不可限量,所有人都對她充滿期許。 那是因為她那時候?qū)ψ约河薪^對的自信,哪怕面對比她棋力更高的前輩,她也絲毫不會生怯,主動進攻,拼盡全力,哪怕輸了也輸?shù)煤〞沉芾臁?/br> 可現(xiàn)在對上棋力比她高的對手,她已經(jīng)沒有那種銳氣和不服輸?shù)膭帕?,而是會選擇謹慎保守的下法,但謹慎保守中,又偶爾會忍不住骨子里的攻擊性,反而被抓住破綻壓制,十分被動。 說到底,不是棋風(fēng)變了,而是她這個人變了。 裴邵淡淡地說:“后天玉賢比賽,你跟我一起去看?!?/br> 賀瑩驚訝地抬頭看他:“ 真的嗎?” 后天的比賽地點就在桐市,是每年一次的國內(nèi)名人戰(zhàn)總決賽,是張玉賢跟另外一位九段棋手爭奪冠軍,那位九段棋手是他們的前輩,賀瑩還曾經(jīng)和他對弈過,雖然輸了,但是那位前輩當(dāng)時也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賀瑩再成長幾年,他也下不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