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此時的人，薇薇安幾乎可以說，曾經(jīng)就生活在如今思想家們夢想中的時代！她身上由時代留下的烙印是方方面面的，屬于是習(xí)以為常的人意識不到，但又確確實實存在那些。

    比如說薇薇安唱歌，別的歌唱家是立足于當(dāng)下，雕琢的也是成熟的技巧和表達(dá)。只有最好的那一批歌唱家，才會立足于當(dāng)下，又領(lǐng)先了半步，在符合發(fā)展大趨勢的前提下，引領(lǐng)了潮流。

    而薇薇安不同，她是反著的，她曾經(jīng)接受了一整套現(xiàn)代的技法和表達(dá)，她‘現(xiàn)代人’的身份背后的經(jīng)歷、認(rèn)知也契合那些技法和表達(dá)。而現(xiàn)在，她為了一首歌被此時的人接受，還要加入這個時代的一些音樂特色。

    作為旁觀者、不知內(nèi)情者，海德利斯夫人當(dāng)然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薇薇安演唱時這樣有感染力。她只能理解為薇薇安很有天賦——這不用奇怪，藝術(shù)史上總不會缺少這樣的人，就是能憑借天賦找到時代前進的正確方向。

    只有當(dāng)他們找到那個方向了，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啊，原來我們要的是這個！

    就像是過去沒有火車的時候，人們想要的交通工具就是‘一匹更快的馬’！天才推出了以火車為代表的現(xiàn)代交通工具，普通人才意識到我們要的是這個。

    “……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將收割的石楠扎成一束，這樣她就可以成為我的真愛。”

    薇薇安結(jié)束了演唱，雙手交握于胸前，向周圍的人鞠了一躬。其他人倒是沒有這樣做過，但她唱完周圍太安靜了，她下意識想打破這種安靜，以免尷尬，所以就這樣了。而其他人則是大多沉醉于剛剛的歌聲，也沒有人覺得有問題。

    在她鞠躬后，像是夢中驚醒了一樣，海德利斯夫人深深地看了薇薇安一眼，過了一會兒才輕輕點頭：“很好，非常、非常好…奧斯汀小姐…你擁有非常棒的天賦，希望你不會浪費這天賦?！?/br>
    說到這里，海德利斯夫人倒也沒說更多，再點了點頭，就瞟了一眼名單：“嗯，下一位，哈拉登小姐？請過來吧。”

    伊麗莎白·哈拉登抿了抿嘴唇，站在了原本薇薇安站的位置。薇薇安則是退了回去，和大家站在了一起。然后她就感受到其他人基本都在看她，想要說什么，但因為還有人在面試，才勉強保持了安靜。

    然而安靜是安靜了，卻還是沒人關(guān)心正在面試的伊麗莎白·哈拉登。

    這就像是一場盛大的演出之后，后續(xù)的節(jié)目很容易就被湮沒了。大家對剛剛薇薇安的演唱非常沉浸，這會兒都想說點兒什么，說點兒什么都好——在場的除了埃米莉·維奇伍德之外，都是喜歡唱歌、善于唱歌的，也就說是，這方面的鑒賞能力也相對高。

    伊麗莎白·哈拉登有一種感覺，在場所有人，包括海德利斯夫人，其實都不關(guān)心她唱了什么。這種事沒有什么切實的證據(jù)，但就是能憑感覺知道…而她不想承認(rèn)的是，哪怕是她自己，也忍不住去想剛剛薇薇安的歌聲。

    她不會因此承認(rèn)、甚至欣賞薇薇安，但她實實在在受到了影響…她不承認(rèn)，但心底里已經(jīng)有的想法就是，那是她連夢想都沒有夢想過的歌聲，她從沒想過自己能唱那樣的歌！

    她幾乎是急匆匆、緊巴巴地唱完了自己的歌，海德利斯夫人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個時候她也有些回過神來了，知道接在薇薇安后唱歌的這女孩兒真的有些運氣不大好。不過她也不是真的很在意這個，她能大致感覺到，就算講真實實力，這位‘哈拉登小姐’也沒有比其他人更強。

    所以她沒說什么，直接點了最后一個女孩兒的名字：“下一位，澤西雅·羅西南迪小姐，輪到你了。”

    澤西雅·羅西南迪是一個挺可愛的女孩兒，她有一張紅紅的蘋果臉，頭發(fā)很卷，鼻頭圓圓的。和薇薇安她們一樣是新生，只不過不在一個班。她唱歌也非常棒，唱完之后就得到了海德利斯夫人贊許的眼神。

    結(jié)束所有面試后，海德利斯夫人當(dāng)場宣布了入選的4個女孩，果然有薇薇安，也有澤西雅·羅西南迪。而除了她們外，另外還有一個新生也入選了合唱團，只不過那不是伊麗莎白·哈拉登，也不是埃米莉·維奇伍德，和薇薇安不是一個班的。

    算起來，只有一個老生入選了合唱團，這倒是不出海德利斯夫人意料。

    結(jié)束了合唱團面試，女孩兒們就告辭離開了。薇薇安走在前面，卻被那個叫‘澤西雅’，最后一個面試的女孩兒追上了：“奧斯?。W斯?。≌埖鹊取医袧晌餮?，澤西雅·羅西南迪！”

    對方顯示了迫切地想要和她交朋友的想法：“我是說，我想和你認(rèn)識認(rèn)識…嗯，你唱的太棒了！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啊，我mama是一位歌唱家，我?guī)缀鯊男∈芩?xùn)練，也見過很多專業(yè)學(xué)唱歌的同齡人，但沒有一個人像你……”

    澤西雅話說得飛快，似乎是有點兒緊張了。事實也是如此，她并不是特別擅長主動交朋友的人，這次算是她鼓起很大勇氣了。

    “你好，我叫薇薇安·奧斯汀?！彪m然已經(jīng)互相知道名字了，但遵循交換名字的禮貌，薇薇安還是自我介紹了一下。然后才笑了笑：“我們邊走邊——”

    薇薇安被人撞了一下，差點兒沒站穩(wěn)，還好澤西雅手忙腳亂地、勉強扶住了她。

    澤西雅皺眉瞪著背影遠(yuǎn)去的伊麗莎白·哈拉登，不滿道：“她是故意的！”

    她剛剛是看向薇薇安的方向的，所以看的清清楚楚。

    第73章 紅粉世界073

    薇薇安在合唱團面試時出風(fēng)頭的事很快傳開了，畢竟學(xué)校小，才一兩百人而已真有什么事，全校知道也很快。

    兩天之后，薇薇安所在的班要上音樂課時，學(xué)校里大部分人就都知道了——新生中有一個唱歌特別特別好的女孩兒，簡直就是天籟之聲！

    班上的同學(xué)也很好奇，也期待音樂課上聽一聽薇薇安的歌聲…薇薇安她們低年級的音樂課并不是海德利斯夫人上，是一位年輕的多的女士，看她的樣子應(yīng)該還未結(jié)婚，她讓學(xué)生們稱呼她‘特洛普小姐’。

    特洛普小姐原來是做家庭教師的，但她一直想要做專業(yè)的音樂教師。一方面是她喜歡并且擅長音樂，另一方面，專業(yè)的音樂老師可比普通家庭教師的地位高多了。家庭教師這種存在，比仆人可能稍好一點兒，但又偏偏不屬于主人。夾在兩者之間，在一個家庭里就很尷尬。

    而從社會地位來說，二者更是完全不能相比。

    特洛普小姐聽海德利斯夫人說過‘奧斯汀小姐’唱歌非常有天賦，非常動聽，心里也有一些好奇。所以在第一節(jié) 課，固定比較輕松的一課上，抽選幾個學(xué)生各自唱幾句時，就選到了薇薇安。

    薇薇安站起來，很大方地就唱了，唱完之后的反響不出所料，好得很！

    “太讓人絕望了，一年前我的家庭教師才開始教我唱歌，我的進度很慢——聽到奧斯汀這樣唱，想到這之間的差距，‘絕望’是沒法避免的。甚至沒法去想我什么時候能和奧斯汀一樣，這真是做夢都不能一起做了?！?/br>
    “真的非常動聽，太不公平了！為什么奧斯汀能那樣漂亮，還有那樣動聽的歌喉呢？”

    “難怪我們班上面試合唱團的女孩兒只有奧斯汀一個被選上了，真是太出色了！”

    “我真愿意聽她唱歌唱上一整天…我爸爸很喜歡歌劇女演員，經(jīng)常資助她們，還常常帶一家人去聽歌劇，可我其實不能理解他對唱歌的喜愛。但現(xiàn)在我好像有點兒理解了，那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啊！”

    ……

    “我聽說了你的事兒，我的同學(xué)，甚至還有三年級、四年級的女孩兒，都很好奇你，想要去看你呢！”羅拉一面換衣服，一面略帶興奮地向薇薇安分享自己聽說的消息。

    “你還記得開學(xué)日那一天，我介紹你認(rèn)識的尤莉·伯克爾嗎？她也是合唱團的！她讓我轉(zhuǎn)告你，她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在合唱團見到你了！你什么時候開始參加合唱團的活動？”

    健身cao課開始前，薇薇安在更衣室換衣服，這個課是‘選修課’，人數(shù)不夠，所以一般是一二年級一起上，三四年級另一撥一起上。其他的體育類選修課，比如射箭、槌球，其實也是這樣的。

    而像是曲棍球這種一年級不能報名，而且更難推廣的體育課程，甚至是三個年級一起上呢！所謂上課，其實就是全校選了這門課的學(xué)生聚在一起玩曲棍球。

    至于說年級不同，進度不一，不方便一起上課的問題?？梢哉f是不存在的！別的不說，至少這些體育課程在薇薇安看來，與其說是正經(jīng)上課，還不如說更像‘社團活動’。社團活動都是想來就申請，不會說大家年級不同，怎么能在一起做一個活動。

    薇薇安原本對健身cao沒什么想法，會選健身cao這門體育課程，一方面是它和薇薇安最想選的射箭不沖突，另一方面就是羅拉大力推薦了——羅拉不喜歡體育運動，所以在可選的范圍內(nèi)，選擇了唯一的室內(nèi)運動項目‘健身cao’。覺得這樣至少不用去戶外曬太陽，曬黑自己的皮膚。

    薇薇安點點頭：“是的，我還記得伯克爾小姐，‘尤莉jiejie’，對嗎？鼻子特別漂亮的那個?！?/br>
    羅拉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哦，親愛的…你這話我一定要學(xué)給尤莉聽，她會非常高興你對她有這個印象的——說實話，她一直非常得意自己的鼻子?！?/br>
    說話間，她們終于換好了衣服。

    跳健身cao如果是私下里跳，那當(dāng)然是穿什么都可以。但在學(xué)校里，很多活動都會有專門的制服，像薇薇安要去的合唱團就算沒有制服，大家穿學(xué)校的制服就好，也要有‘團帽’來著。

    薇薇安確定要加入合唱團后，海德利斯夫人就問了她和其他幾個新團員，問她們要戴幾號的帽子。

    跳健身cao也是有專門的制服的，畢竟穿著貼身剪裁的學(xué)校制服，那種半禮服的款式，怎么也不適合這樣要蹦蹦跳跳的運動。不過這制服并不在開學(xué)前的制服清單里，是學(xué)生確定課程后才定制的。

    而跳健身cao穿的衣服也很簡單，就一件足夠?qū)捤傻膩喡橐r衣，一條長到腳踝的白色長燈籠褲，一條齊膝的白色棉布裙…以及畫龍點睛的，彩色印花寬腰帶，腰帶打結(jié)系好，多余的帶子垂下來，可以垂到和裙子差不多的地方。

    這樣的服裝是不能穿到外面，叫任何一個人見到的。但大家接受起來很快，因為這挺漂亮的，很像大家想象中的東方式長袍（這里的東方捏他的是土耳其那一片，就像薇薇安上輩子時，對于歐洲人來說，東方也是那一片。至于華夏、日本，那就是‘遠(yuǎn)東’了）。

    不能不說，最近這些年，健身cao在上流社會婦女的閨房之內(nèi)越來越流行，沒有健身cao服挺漂亮的原因。

    在更衣室換衣服的當(dāng)然不止薇薇安和羅拉，這會兒進進出出的，也有不少人來了。其中二年級的，羅拉都認(rèn)識…大部分是上一學(xué)年選了一學(xué)年健身cao課的，畢竟在北美林堡學(xué)院，會選健身cao的基本都很穩(wěn)定，很少有人想要嘗試更‘刺激’的運動。

    “那個女孩兒——”羅拉忽然靠近薇薇安，叫了一聲。

    進進出出的女孩兒們，都時不時搭兩句話。薇薇安被這些閑聊中的信息量吸引了，還有些走神。所以當(dāng)羅拉叫她時，她有一些茫然：“什么？”

    她已經(jīng)沒有了長長的金發(fā)，平常留短發(fā)也很安然，從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但這次穿上了跳健身cao的制服，卻用了一條和腰帶同色系的絲巾包頭系住，然后絲巾剩余的部分還從一側(cè)頸邊垂到了胸前。說實在的，這很有東方風(fēng)情，引得幾個人經(jīng)過她時又多看了幾眼。

    此時因為羅拉突然的靠近，薇薇安驚嚇一樣睜大了眼睛，顏色很淺的藍(lán)色眼睛如夢似幻，雙層的濃密睫毛像是淺色而夢幻的大蝴蝶振翅——這在別人身上，是有些呆怔了，但薇薇安身上的輕盈純潔讓人難免忽視這一點。

    或者說，呆怔也只是顯得更加清純。

    “不，沒什么?！绷_拉的視線轉(zhuǎn)移到了薇薇安臉上，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挽著薇薇安的手臂走出了更衣室。

    剛剛羅拉看到那女孩兒很驚訝，她沒想到她也成了學(xué)校的新生——羅拉認(rèn)識那女孩兒，那女孩兒是學(xué)校里一個老師的孩子。

    北美林堡學(xué)院雖然不是寄宿制，沒有給學(xué)生住的宿舍，但卻會為一些老師提供住處。因為這個原因，住在學(xué)校教職工宿舍的老師，他們的家人，學(xué)生們是可能認(rèn)識的。

    羅拉很奇怪那姑娘怎么會在北美林堡學(xué)院上學(xué)，學(xué)校的學(xué)費可不是一個普通教師能夠負(fù)擔(dān)的。她本打算和薇薇安說說這個，但因為薇薇安的反應(yīng)一打岔，她就忘了這件事了。幾分鐘之后又想起來，卻覺得這不是什么要緊的事，也沒有再提。

    來到跳健身cao的活動室，薇薇安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有‘熟人’，澤西雅是一個，同班的同學(xué)也有幾個，其中就有伊麗莎白·哈拉登，以及和她形影不離的埃米莉·維奇伍德。其中澤西雅朝薇薇安笑了笑，還招了一下手。

    薇薇安沒想到兩位劇情人物也選了健身cao課，不過選了就選了吧。既然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她也不至于這個時候因為兩個劇情人物就要避開，一切如常就好——薇薇安一直提醒自己，利用劇情讓自己能趨利避害，生活更好，這可以，但也不要太在意劇情。

    重要的是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要被劇情左右了自己的人生。

    在女孩兒們課前閑散地自由活動時，負(fù)責(zé)健身cao課的老師‘科波拉小姐’走了進來。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瘦小的年輕女孩兒，那年輕女孩很快坐到了活動室角落里一架鋼琴后。

    這年頭又沒有播放音樂的種種裝置，只要需要音樂，就少不了要人去演奏。

    跳健身cao也需要舒緩的、有節(jié)律的音樂伴奏，所以科波拉小姐才帶了這女孩兒來。她應(yīng)該是個做文職的校工，不知道鋼琴彈的怎樣——其實彈得不好也不重要，只不過是健身cao需要一個節(jié)奏而已。

    科波拉小姐是教授舞蹈的□□之一，薇薇安之前已經(jīng)在舞蹈課上見過她了，而她同時也負(fù)責(zé)低年級的健身cao。健身cao課的老師似乎都是這樣的，由舞蹈老師兼任……

    科波拉小姐人是急性子，再加上原本已經(jīng)和所有學(xué)生認(rèn)識了，就二話不說進入正題，直接開始上課了。

    活動室里，在鋼琴的伴奏中，一群健身cao課的學(xué)生跟著科波拉小姐的動作，伸伸手、伸伸腿、擴胸彎腰——科波拉小姐甚至沒有教教第一次上健美cao課的學(xué)生的意思，因為在她看來，這些動作跟著做很快就會了，根本不需要講解。

    上課的時候，她讓去年上過一年健身cao課的學(xué)生站前排，沒上過健身cao課的學(xué)生站后排。這樣‘跟隨動作’下，自然就會開始做。一開始必然做的不連貫、不標(biāo)準(zhǔn)，但就那么一套動作，每周一節(jié)課下來，怎么都該會了。

    薇薇安也在其中跟著做，然后就覺得這健身cao怎么那么傻啊！已經(jīng)很理解此時各種女性運動設(shè)計邏輯的薇薇安，跟著做完一套就明白了——健身cao的動作應(yīng)該還是為了保護‘zigong’，所以軀干基本不會動，主要鍛煉手臂和肩膀，就連腿部動作都很少。

    呃，怎么說呢，明白歸明白，第一次做健身cao的薇薇安還是有點兒震驚。她預(yù)感到健身cao和后世的健美cao、健身cao應(yīng)該不是一個東西，猜到運動量和網(wǎng)上流行的，各種以減脂、塑身為目的的這cao那cao根本不能比…但她做再多的心理建設(shè)，也不可能想到健身cao是這樣的?。?/br>
    就這？就這？

    薇薇安在家時，會一個人偷偷在房間做上輩子時的廣播體cao，呃，不是完整版，因為完整版的很多動作她已經(jīng)不記得了。但就是這樣，隨便做一套下來，動作幅度、運動量，也比這所謂的健身cao要大得多??！

    然而薇薇安跟著做了一輪才發(fā)現(xiàn)，雖然健身cao的運動量不大，但對于平時就連散步也被限制時間的女性，這個運動量很可以了。事實上，薇薇安旁邊的另一個新生已經(jīng)有些氣喘吁吁了，在新生中薇薇安算是少數(shù)幾個游刃有余的。

    至于老生們，大概是北美林堡學(xué)院一直比較強調(diào)‘體育活動’的原因，而且她們中多數(shù)已經(jīng)練了一年的健身cao了…就表現(xiàn)比新生強很多，看起來是進行了一會兒‘舒服但不激烈’的運動的樣子。

    對此，薇薇安還能說什么呢？心里下定決心，下個學(xué)年絕對不選健身cao課了！她想羅拉應(yīng)該也不會太失望，畢竟下個學(xué)年羅拉就讀三年級了。三年級要和四年級上健身cao課，就算薇薇安繼續(xù)上健身cao課，她們也不可能一起。

    想想一年級后可選范圍大得多的體育課，薇薇安勉強接受了未來要繼續(xù)上健身cao課，還每周一次。

    在一場‘運動’之后，活動室里的女孩兒們雖然沒有說話，但彼此之間卻不自覺地拉近了距離。薇薇安旁邊那個做完健身cao都?xì)獯跤醯呐海八齻儾皇且粋€班的，沒說過話，只是在走廊里互相看過對方。而這個時候，她們卻自然而然地交談了起來。

    “雖然有些累，但我認(rèn)為這樣的鍛煉真的很有必要。”休息的時候她這樣同薇薇安說道。

    “過去我的醫(yī)生告訴我，我最好去練習(xí)唱歌，不然身體會出問題的。但…我對唱歌興趣不大，非常難堅持下來。然后醫(yī)生又說，健身cao或許也有效果，所以我選了學(xué)校的健身cao課，嗯，希望能解決問題吧?！?/br>
    薇薇安很清楚問題出在哪里，現(xiàn)在的‘緊身胸衣’，也就是‘束身胸衣’，通常會把人勒的很緊。雖然不至于像都市傳說里說的一樣，會弄傷內(nèi)臟，會讓人無法呼吸，但確實是緊緊裹著身體的。

    直接后果就是讓人習(xí)慣了只用上半胸腔呼吸，橫膈膜完全得不到鍛煉，出現(xiàn)問題。

    大聲唱歌是一個好主意，這樣就會調(diào)動橫膈膜，這一點的效果薇薇安早就清楚了…至于健身cao，跳健身cao時本來就要求將束身內(nèi)衣放松一些，而且有擴胸運動，效果是一樣的。

    “你完全可以換一套更合身的內(nèi)衣，睡覺時也可以脫下來。”明知道這樣的勸說不會管用，薇薇安還是說了出來。

    果然，對方搖頭了：“不不不，我現(xiàn)在的胸衣就很合身…好吧，它雖然緊了一點兒，但我覺得并不難受。我從沒有快要昏倒的感受，事實上我很習(xí)慣穿上我的胸衣。要知道我過去在寄宿學(xué)校讀書時，我的女校長可是要求我們每周只能脫下胸衣一個小時呢。”

    薇薇安都猜的到，那一個小時是給小姑娘們洗澡用的。

    薇薇安這個時候有一百個理由可以說明胸衣不那么緊更健康，但在‘緊身胸衣能夠保護女人脆弱的身體’這一觀念占據(jù)高地，大家又熱愛楊柳細(xì)腰的情況下，又有什么用呢？所以薇薇安非常理智地保持了沉默，任由這個話題自動結(jié)束。

    休息時間里，薇薇安沉默了，其他人可沒有，這個時候聊什么的都有：

    “那真是太糟糕了，我前幾日剛剛和我mama參觀新開業(yè)的健身房，在美爾樂大街上，男人們可以在那里玩兒單雙杠、拳擊、吊環(huán)、啞鈴…甚至擊劍。而女性呢，只能在家像我們一樣傻乎乎的蹦跶?！?/br>
    “然而，比起射箭、槌球，我寧愿在屋子里傻乎乎地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