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是因為經(jīng)常使用，大家對水銀有毒這件事也就早早有所了解了。最多就是抱著‘是藥三分毒’的思想，覺得為了治病，用一用水銀是可以接受的。

    剛剛有人一口叫破了‘水銀中毒’，正是因為有這種了解??！

    “事實上，幸虧您停止使用水銀敷臉劑了，如果繼續(xù)使用，就不只是爛臉了。您還會脫發(fā)、牙齒脫落…最后甚至英年早逝。水銀的這類后果，在醫(yī)學(xué)雜志上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如果你們想要了解更多，就可以去讀那些書，我并不是在夸大事實。”薇薇安誠懇地說。

    必須要說的是，此時很多有害的東西，它們的害處都比較明確了。之所以人們依舊在使用那些東西，一部分是因為市場的混亂，政府又還在向現(xiàn)代轉(zhuǎn)型，不能考慮到方方面面。另一部分，就是因為信息傳播的成本并不低，很多人沒能對這類‘常識’有所了解。

    一本醫(yī)學(xué)雜志，看起來有錢人并不難獲取。但如果不是對此感興趣，又或者本身就是專業(yè)人士，他們是不會訂閱的。

    薇薇安普及著水銀的危害…在后世，摔碎一個水銀體溫計，就足夠人們心驚膽戰(zhàn)了。后來水銀體溫計被限制，也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而現(xiàn)在的姑娘們，居然直接把水銀往臉上懟，不得不說，真的是猛??！

    薇薇安說了很多之后，又問：“‘美白丸’聽起來也很危險，小姐們，你們誰知道它是什么做的？”

    此時的產(chǎn)品又不興‘配料表’，不知道太正常了，所以姑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薇薇安也不意外。

    “雖然我不知道，但我?guī)Я艘恍┟腊淄琛焙鋈?，有一位小姐說道。她轉(zhuǎn)頭對自己的女仆說了什么，不一會兒女仆就捧著一個琺瑯盒子回來了。

    她打開盒子讓薇薇安看，薇薇安才知道‘美白丸’雖然叫‘丸’，但它并不是丸藥，而是一種片劑。白色，微微泛黃，薇薇安以自己在此時稱得上優(yōu)異的化學(xué)基礎(chǔ)，上手捻了捻，就判斷出了一些東西。

    “哦，主要成分里有白堊，這倒不是大問題…嗯，這味道可不好聞…像是……”想到剛剛有人為了反對美白丸，還提出了砒霜，薇薇安靈光一閃：“是砷化合物??！”

    “什么？”瑪麗公主在一旁弄不明白了。她是唯一知道一點兒薇薇安底細(xì)的人，知道她是‘可麗’實際上的研發(fā)人員，化學(xué)精通！也因此知道薇薇安是看出一點兒問題了。

    看到薇薇安微妙的表情，她也跟著提起了心：“砷很危險嗎？哦，我有一個朋友，她自己嘗試用砷泡水，然后用這種砷水洗澡…看起來，我應(yīng)當(dāng)阻止她，對嗎？”

    薇薇安：！?。?/br>
    “是的，殿下，請您務(wù)必阻止她！砷是非常危險的東西，我這樣同您解釋吧，砒霜正是砷化合物之一?！?/br>
    要說猛，還是為了美的女孩兒們最猛?。∮蒙樗菰?？薇薇安簡直是想想都要頭皮發(fā)麻的程度！

    看著姑娘們似懂非懂的樣子，薇薇安懷著救人救到底的情懷，開始向她們進(jìn)一步普及各種常見化妝品、護(hù)膚品的危害——因為調(diào)查過市場，所以她確實是知道不少料，說起來滔滔不絕。

    然后這也讓在場的姑娘們越聽越提心吊膽，雖然有些女孩兒其實之前也知道化妝品、護(hù)膚品可能有害，但隱隱約約知道，與被清楚地科普一遍，那是兩回事兒啊。她們的心態(tài)其實類似薇薇安上輩子那會兒，聽說整容手術(shù)有多少多少失敗率，手術(shù)后又有多少維護(hù)上的麻煩的女孩兒。

    雖說是知道了，可她們在賭，賭自己不是最倒霉的那個。又或者根本不了解后續(xù)的一切，在決定手術(shù)時，能夠想到的只是花一筆錢、忍一忍疼，就能獲得的全新的、美麗的人生——只能說，一開始的時候還是多查查資料，了解清楚吧。

    第146章 紅粉世界146

    “舞會的事兒…”“是真的，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您沒看到城堡的仆人正忙個不停嗎…”

    霍夫曼從城堡另一側(cè)的圓形樓梯下來，走出城堡來到戶外板球場周圍時，聽到有人在討論晚上舞會的事兒。

    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要開舞會，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兒。查理王子一行人來了以后，晚宴、篝火晚會都辦過了，想要正式開幾場舞會，也差不多到時候了！這時候正碰上歐文子爵和紐蘭公爵前來拜訪，干脆就擇日不如撞日了！

    就明晚開舞會吧！

    之所以沒有選在今晚，還是因為今晚就有些太著急了，想要通知周圍的一些人家，送一些邀請函都來不及——王儲當(dāng)然有王儲的氣派！來到霍德蘭城堡后的第一場舞會怎么可以??？而大型舞會，靠他們一起來的這些人，還有歐文子爵幾個，那是撐不起來的。

    人數(shù)不夠多，而且女賓偏少了一些。

    這種時候，邀請周圍一些體面人家的年輕人來參加舞會，就非常有必要了。而且能夠在王儲的霍德蘭城堡周圍置產(chǎn)居住的人家，其中大多數(shù)都身份不低，如果此時主人恰好在這兒，邀請來參加舞會當(dāng)然好。

    決定好舞會的事兒之后，城堡上下就運(yùn)轉(zhuǎn)了起來。送請?zhí)脱b飾大廳只不過是最簡單的，還要有人去采購物資，召集一個像樣的樂隊什么的…一場完美的舞會，需要準(zhǔn)備的東西是挺多的。

    這些回美林堡弄肯定是來不及了，部分不需要買，霍德蘭城堡附屬的土地上是有產(chǎn)出的。其他的就只能去最近的城鎮(zhèn)找找看了，問題應(yīng)該不是很大——霍德蘭城堡周圍有不少體面人家，這些東西和服務(wù)都是有需求的，城鎮(zhèn)里應(yīng)該能提供。

    歐文子爵混入人群的速度可比霍夫曼快多了，當(dāng)霍夫曼從人群中找到他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剛剛打了一場板球，這會兒正站在幾個熟人中吹噓自己的技術(shù)。

    當(dāng)然，這種年輕男士聚集起來的場合，還有不少漂亮女士同行。那么不管一開始的話題是什么，最終都很容易轉(zhuǎn)移到姑娘身上。當(dāng)霍夫曼走過去時，談話的內(nèi)容就自然順暢地滑到了這次同行的幾個漂亮姑娘上。

    原本霍夫曼離開人群，就是為了避開一些失禮又無聊的討論，而現(xiàn)在好像又陷入了一樣的情境——對這種境況不能說毫無預(yù)料的霍夫曼腳步頓了頓，然后就被歐文子爵一把薅了過來！

    歐文簡直不像是剛剛運(yùn)動過，而像是喝了一大瓶陳釀美酒！手勁兒很大，不停地?fù)u晃著自己好友的肩膀：“我的朋友！你剛剛?cè)ツ膬?？我們來了一場精彩的球賽，你不該錯過的！我記得你當(dāng)初在公學(xué)，也是玩兒板球的一把好手，是不是？”

    霍夫曼不說話，歐文又繼續(xù)說道：“要叫姑娘們看到了，一定會對你大為改觀——至少你不是只有嚴(yán)肅死板的一面，也可以很有激情…啊，激情，沒錯…你看到了嗎？這些先生們的激情都已經(jīng)被激發(fā)出來了，就是因為年輕漂亮的淑女們！”

    “剛剛我們都在討論奧斯汀小姐和林恩小姐，當(dāng)然，林恩小姐的美貌不能同奧斯汀小姐媲美，但她是查理王子的情人，光是這一點就足夠她‘出類拔萃’了！”

    這時，旁邊的年輕先生，一個頭發(fā)微微發(fā)紅，高高瘦瘦，笑容有些靦腆的男孩兒，也忍不住說道：“是的，奧斯汀小姐，我們都注意到了奧斯汀小姐…她多美?。∽屓讼氲角宄康囊豢|陽光、還沾著露水的矢車菊、落在樹梢的一片血……”

    “但奧斯汀小姐實在是太冷漠了！”另一個先生有不同的意見：“我更喜歡林恩小姐那樣活潑的女士，我就喜歡這樣感情熾熱、美麗大膽的女士，她們的熱情讓一切都富有生機(jī)，而且也免去了我不知道說什么、做什么的苦！”

    年輕的紅頭發(fā)男孩兒立刻說：“不不不，您說熱情的女孩兒能夠以她們的熱情感染其他人，叫一切富有生機(jī)…天吶！難道奧斯汀小姐還不夠富有生機(jī)？我是說，她來了，就是春天來了…美林堡的詩人都是這樣贊頌的?！?/br>
    “所謂的‘生機(jī)’可不是靠笑笑鬧鬧才能有，當(dāng)奧斯汀小姐站在那兒一言不發(fā)，只是拿那雙美麗澄澈的眼睛瞧著人時，誰能不說那雙眼睛像一片靜謐的湖泊，寧靜中孕育著勃勃生機(jī)呢？”

    “我不否認(rèn)奧斯汀小姐的美，誰也不能否認(rèn)那個，我也不是說奧斯汀小姐的美呆板僵硬，沒有吸引力。只是…只是，您難道不覺得奧斯汀小姐的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態(tài)，太過不近人情了嗎？”那位先生搖著頭替自己辯解。

    年輕的紅頭發(fā)男孩兒替自己的心上人辯護(hù)的時候則更加無所顧忌，那種強(qiáng)烈的感情能叫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一瞬間變成法庭上最能言善辯的律師，思維敏捷、條理清楚、伶牙俐齒。

    他大聲說道：“您認(rèn)為多情的女人更像是個天使，便覺得奧斯汀小姐的端莊矜持讓人害怕？您應(yīng)該想想，如果一個女子太過熱情，急切地想要占有一個男人的注意，您是不是會擔(dān)心，擔(dān)心她對別人也有一樣的手段？當(dāng)然，如果您無意與她相愛，叫她做您的情人，只是社交辭令式的調(diào)情，那倒是沒什么好說的。”

    “我想告訴您，像奧斯汀小姐這樣的女士，她冷漠一些，倒是更可貴了！她若是和藹可親，對每個人都能做到花言巧語、八面玲瓏，那她身邊該圍繞著多少人？捧著她的人會讓她做社交場上的皇后…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就像是花園里的一朵花，即使它是最鮮艷、最美麗的一朵，也就是一朵花而已。游覽花園的人不會一直看它，也無法真正體會到觸及靈魂的美麗…但如果是一朵本只能在暖房中開發(fā)的玫瑰，忽然從雪地里長出來了，您怎么看？”

    “那樣的奇崛艷麗，該多可喜，多震撼！”

    “更何況，奧斯汀小姐的冷漠，有一部分是因為她的癡情。若是對待朋友，對待其他女士，她其實是個活潑靈巧的女孩兒，這一點很多人都知道。事實上，她偏偏只對追求者冷若冰霜?！蹦泻赫f到這里的時候都忍不住嘆息了起來。

    “奧斯汀小姐的癡情，唉！這確實是……”那位先生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搖了搖頭，唉聲嘆氣了起來。

    已經(jīng)插不進(jìn)這段對話的歐文子爵又搖了搖友人的肩膀，壓低了一些聲音說道：“奧斯汀小姐確實是一個有些超凡脫俗的癡情女子，看看啊，多叫人著迷??！正如我們早就說過的，她會是新的‘和禮蘭玫瑰’的?！?/br>
    外界對薇薇安·奧斯汀的形容讓霍夫曼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曾經(jīng)以癡情聞名的‘和禮蘭玫瑰’。傳聞之中，她因為與父親無望的愛，消耗自己，早早去世——但霍夫曼知道，母親紐蘭伯爵夫人并不是因為愛情無望去世，她甚至不是一個癡情的人。

    從表面看，她們都是癡情而美貌的女性。但實際上來說，霍夫曼清楚，自己的母親并不癡情。至于說美貌，薇薇安·奧斯汀也完全不同，甚至以純粹客觀的角度來看，剝落掉加諸在母親這個已經(jīng)去世的傳奇美人身上的種種光環(huán)后，薇薇安·奧斯汀還要更美一些。

    他以為她們是完全不同的人，但在剛剛，他的想法動搖了。

    “‘癡情’？”霍夫曼像是聽到了有些可笑的東西。

    他想到了剛剛一瞥之下的薇薇安·奧斯汀，那的確是個美麗到奇異的女孩兒，她簡直像是現(xiàn)實世界里一個不真實的夢。當(dāng)她輕快地眨了眨眼睛，嫣然一笑時，明明沒有夸張的笑聲，也沒有放肆的動作，但就是覺得有一種快樂的東西在肆意燃燒。

    她是快樂的，根本不懷分毫的憂傷，沒有一點兒陰霾，她的心靈世界就如同她的肌膚一樣晶瑩剔透…只是一眼，霍夫曼就完全確認(rèn)，她不是那種會為了別人消耗自己的傻姑娘，她絕對愛自己勝過其他所有加起來！

    從這一點上來說，她居然與他的母親，紐蘭伯爵夫人是一樣的…她們無論表現(xiàn)得如何，本質(zhì)上都是最愛自己的‘利己主義者’。

    “癡情？對啊…有什么問題嗎？”歐文子爵沒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跟著說道。

    “沒什么…我只是認(rèn)為奧斯汀小姐并不算是癡情女子…”停頓了一下，霍夫曼最終選擇了一個‘正面’一些的詞：“她是個快樂的女士?！?/br>
    “你想說她的癡情是偽裝？不過是社交界吸引目光和追隨者的手段？”歐文子爵足夠機(jī)敏，也足夠了解自己的朋友，立刻就反應(yīng)了過來。

    霍夫曼沒有回答，而歐文子爵也不需要回答，他只是嘟囔著道：“我倒不覺得奧斯汀小姐是那樣虛偽的人，看人的眼光我還是有自信的…唔，可是你一直以來看人也很準(zhǔn)確呢…難道是因為奧斯汀小姐實在過于綺麗，連我也在無知無覺中被影響了嗎？”

    ……

    薇薇安這會兒當(dāng)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這樣談?wù)?，不過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現(xiàn)如今談?wù)撍娜丝商嗔?！好的壞的，善意的惡意的，普通的不普通的，難以入耳的…她已經(jīng)能不當(dāng)著她的面說，就當(dāng)不存在了。

    這對她的心理健康有好處。

    這個時候的她，還正在快樂地和大家普及一些危險的化妝品、護(hù)膚品呢！

    到了后來，這簡直變成一場茶話會了，大家敞開心扉，將一些不為人知的隱秘講了出來。這些隱秘都是使用危險化妝品、護(hù)膚品后的失敗案例，但凡講述，無不是‘我有一個朋友/親戚/姐妹’做開頭——這倒不一定是她們將自己的事兒扔到了其他人身上。

    真要是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其實多多少少能看出來…現(xiàn)在如果是有害的化妝品、護(hù)膚品，那是很狂野的。一旦有什么不好的副作用，那也是來勢洶洶！不說出事之后完全不能彌補(bǔ)，至少彌補(bǔ)起來真是分外艱難！

    想要完全恢復(fù)，也幾乎是不可能！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時代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皮膚問題，這種經(jīng)歷的女士就更‘顯眼’了。

    “我的一個表親，是的，你們不要猜測她是誰，嗯，我只能說她嘗試了用顛茄汁來擴(kuò)大眼瞳…一雙迷人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誰不想要呢？可是顛茄自古以來就是毒藥，滴入眼睛里？我是不能接受的?！?/br>
    “但她顯然愿意承受這樣的風(fēng)險，即使知道使用顛茄汁滴眼，有不少死亡的案例，也繼續(xù)堅持這樣?！?/br>
    “最后怎么了？”有不少女孩兒的心已經(jīng)提起來了。這個時候很多很‘狂放不羈’的美容方式，其實本質(zhì)都是因為無知，或者僥幸心理，覺得自己可能是恰好不會有事的那個。但如果確切知道極其慘痛的后果了，大家還是會害怕的。

    “哦…運(yùn)氣不錯，我的那位表親沒有迎來死亡，但我看來，和死了也沒什么分別。幾年前她失明了…沒有辦法，她的父母將她送入了修道院?！?/br>
    此時體面人家的女孩兒，出嫁的時候講究門當(dāng)互對，還要有一筆符合身份的嫁妝。有的貴族因為家族沒落，根本不能支出這筆錢，又不愿意將女兒丟臉地‘下嫁’，或者家里出個老姑娘，叫人指指點點，就會選擇送女兒進(jìn)修道院，叫她發(fā)了愿做修女。

    一個失了明的姑娘，不要說結(jié)一樁門當(dāng)戶對的婚事了，就是‘下嫁’，只要嫁的人不是太糟糕，嫁妝也是要增加的！這種情況下，被送入修道院，可想而知是多么屈辱，又多么絕望。

    雖然薇薇安不贊同‘和死了也沒什么分別’的說法，但她理解為什么會這樣說。

    “顛茄汁滴眼是很可怕，我也聽說過。但也有一些例子，與其說是可怕，不如說是可笑…我見過有人用畫筆在臉上細(xì)細(xì)描繪出藍(lán)色的血管，這可是上個世紀(jì)的妝面了，難道還沒有厭煩那一套嗎？”

    為了涂白的肌膚能夠自然一些，所以才用畫筆畫出血管。因為真正足夠白的人，很多都有這種特征…白的透明了，可不是就能看到皮膚下的血管了么。

    但這種情況薇薇安只要想想，都覺得更不自然了?。‘吘故钱嬌先サ难?，考慮到此時可以捯飭到臉上的顏料，估計是油彩之類的，也不可能真的模擬出真正的靜脈血管——難怪現(xiàn)在不多見了，只有極少數(shù)人還在用這個。

    話都說到這兒了，氣氛也到了，瑪麗公主原本不想說的，但話到嘴邊，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哦，我也有個濫用化妝品的壞例子，你們或許愿意聽，嗯，我的一個長輩，算是長輩…她因為使用醋鉛粉而死的?！?/br>
    “雖然大家都說，她是因為愛情無望，被自己所愛的人拋棄，消耗之下而死的…嗯，應(yīng)該也有這方面的原因，但就我所知，醋鉛粉的原因也不小。我聽女王陛下說起過這事兒，呃，實際上，女王陛下格外擔(dān)心化妝品對身體健康的影響，也是因為有這樣的‘例子’?！?/br>
    話說到這里，對‘宮廷秘聞’之類不清楚的薇薇安還不知道瑪麗公主在說誰。但是在場有一些女孩兒，她們的家族和王室關(guān)系匪淺，一下就反映過這位‘長輩’到底是誰了。

    有人注意到了薇薇安的迷茫，大概是因為她之前無私教授化妝術(shù)帶來的好感吧，一個姑娘就悄悄告訴她：“公主殿下提到的長輩，大概是紐蘭伯爵夫人…據(jù)說，紐蘭伯爵夫人下葬的時候，她的遺體告別儀式，不少人看到了沒合上棺蓋的棺木里，她的樣子很糟糕?！?/br>
    “沒有人懷疑她鉛中毒已經(jīng)很嚴(yán)重了…凡是見過那一幕的人，晚上是要做噩夢的！”

    “紐蘭伯爵夫人根本不像是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棺木里裝著的就是一個頭顱為灰色、皺巴巴的尸體，頭發(fā)也幾乎脫光了…就像是，就像是那種哥特小說里才會出現(xiàn)的怪物！”這樣說著的姑娘自己先害怕了起來，雙手抱胸。

    薇薇安根據(jù)她的描述一想象，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她知道紐蘭伯爵夫人是誰，曾經(jīng)的和禮蘭玫瑰嘛！因為一直有人說她就是新的‘和禮蘭玫瑰’，所以她聽說過紐蘭伯爵夫人不少事兒。

    她可是前代和禮蘭國王的公開情婦……

    想到這里，薇薇安忽然反應(yīng)過來了：“紐蘭伯爵夫人不正是紐蘭公爵的母親嗎？”

    紐蘭公爵剛剛才見過呢！

    “對啊…這有什么問題嗎？”女孩兒不解。

    “哦，沒什么、沒什么……”

    第147章 紅粉世界147

    舞會的消息傳開了之后，先生們女士們就各自有了打算。

    “這是一場化妝舞會！”

    “那倒是真不錯，普通的舞會夠無聊的，化妝舞會好歹有一點兒噱頭?！?/br>
    “那么您要扮作什么，我倒是沒有了主意！剛剛過去的社交季，我參加了至少10場化妝舞會，已經(jīng)將能夠扮演的形象扮演了個遍！”

    “唔，我嘛，我只要隨大流，隨便扮演一個當(dāng)紅戲劇里的角色就行啦！譬如說去年冬天造成轟動的《仙女》，誰不喜歡仙女呢？況且，我也準(zhǔn)備了仙女的服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