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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亂世里的大美人 第24節(jié)

    躺在地上已經(jīng)疼過勁的徐炎聞言眼波動(dòng)了動(dòng),艱難偏過半邊身子往孫頜這邊看來。

    竟然還會(huì)有人為他說話?他還以為這位大司馬手下的人,各個(gè)都巴不得他死呢。

    但,有用么?

    徐炎覺得是沒什么用的,剛剛那顆大鐵珠砸過來的勁,疼得他以為他肩骨都要碎了。

    他也極其肯定,肯定這位大司馬對他有殺意,很濃重的殺意。

    徐炎一面心如死灰,一面又更加怒火中燒。

    他怕死,也深知自己現(xiàn)在是階下囚,任人魚rou,所以他心如死灰。

    但也正因?yàn)橹雷约嚎赡苷娴幕畈贿^今天了,所以他又有種破罐子破摔的火氣,左右都是死,他怎么也不能死的太憋屈了!

    憑什么啊,越姜尚未與他有關(guān)系,更尚未與他有名分,他憑什么不能與越姜送堂哥曾經(jīng)想送的東西!

    于情于理,他給越姜拿東西都是在情理之中,天王老子都說不出不行來。

    反倒是這位裴侯,他才是那個(gè)名不正言不順,該離得越姜遠(yuǎn)遠(yuǎn)的那個(gè)!

    徐炎眼睛再次鼓瞪,火氣滿面。

    這位裴侯還認(rèn)得他堂兄,他就不信他不知道越姜曾經(jīng)是堂兄未過門的妻子!

    可就算知道,他不僅對越姜?jiǎng)恿诵乃?,甚至還霸道至此。

    徐炎喉頭梗血,心想老天何其不公!怎讓如此一人得了勢!

    要是他堂兄還在,要是他堂兄還在……

    裴鎮(zhèn)微微瞇眸,手上鐵珠轉(zhuǎn)動(dòng),蓄勢待發(fā)。

    孫頜眼皮跳得更猛了,完了,主公這回是真想殺他了。

    這鐵頭疙瘩!怎還一再惹怒主公。

    瞧主公手指一個(gè)蓄力,大鐵珠似乎要直擊徐炎眼瞳,孫頜忍不住大聲驚喊,“主公,三思!”

    這一珠子砸下去,徐炎必定當(dāng)場身亡。

    裴鎮(zhèn)手上蓄勢未停,盯著徐炎那一雙眼睛就要砸下去。

    孫頜都要急出汗了,別??!不說如此行事過于狠辣,就說事后越姜知道了,那也肯定會(huì)心有疙瘩。

    他上前小聲一句,“主公,您想想越姜?!?/br>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徐炎真死于今日,日后越姜回過神了,萬萬是消不了這個(gè)疙瘩的。

    裴鎮(zhèn)手上的珠子已經(jīng)彈射出去。

    一聲嚎叫,徐炎痛的冷汗直冒。

    孫頜心臟狂跳,手心也冒了汗,但好在主公好像終于聽住了勸,那一個(gè)大鐵珠子只是射向徐炎大腿,他頂多覺得疼些,但不會(huì)傷及性命。

    孫頜悄悄摸一摸汗,心想幸好他急中生智,提了越姜。

    第26章

    若不然啊……孫頜瞄一眼痛的抱腿的徐炎,砸在腿上已是如此疼痛難忍,要是換上一處……孫頜心想他該謝,謝主公尚且念著越姜幾分情誼。

    徐炎謝個(gè)屁!他心中只有滔天的怒火,以及怨憤上蒼不公的悲涼。

    姓裴的不就是仗勢欺人嗎!可憐他徐家早已失勢。

    強(qiáng)忍著裂骨一般的疼痛,他抽氣,聲音斷續(xù),“要?dú)⒁獎(jiǎng)幭ぢ犠鸨?,我徐炎一條賤命,死便死了,但……”望向裴鎮(zhèn),他的眼睛泛起血絲,“裴鎮(zhèn)——你愧對我堂兄!”

    孫頜:“??!”

    面染驚怒,這回是恨不得親手上前給他兩個(gè)大耳刮子!

    何其狂妄,竟敢誑言主公愧對徐彰?!

    但已經(jīng)有人先他一步動(dòng)手,左霆上前一步就是一拳,揍得徐炎伏地倒趴。

    “豎子焉敢!”左霆怒火中燒。

    他家主公何時(shí)愧對徐彰?去他的狗屁!

    他們徐家好大的臉!

    徐炎被揍得悶哼一聲。

    他吐掉嘴里一口血,慘笑抬頭,目光陰涼,“難道不是?”

    “裴鎮(zhèn),你敢做不敢當(dāng)!”他嚎啕罵道,步步緊逼,“越姜是我堂兄未過門的妻子,可是真?你因我接近越姜而惱羞成怒,又可是真?”

    “如今你倒是道貌岸然起來了,這些竟是不敢認(rèn)!”他唾一口,“可恨我堂兄早死,不然定要悔恨當(dāng)年識人不清,與你割袍斷義!”

    徐炎痛痛快快罵了好一場,但罵完他就有的罪受了,嘴巴才停,左霆便掄圓了拳頭又揍了他一拳,“嘴巴倒是伶俐,可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br>
    他聲聲質(zhì)問,悔恨徐彰當(dāng)年與主公有交,不知道的還以為徐彰當(dāng)年給了主公多大助力呢!屁,什么都沒有!

    主公的天下是主公一刀一劍親自執(zhí)戈打下來的,與旁的阿貓阿狗沒有任何關(guān)系。

    那徐彰,也不過是因?yàn)橹鞴珢鄄?,他又正好入了主公的眼,主公才留了他幾日?/br>
    就那幾日,倒是被這姓徐的說得徐彰同主公好像有幾十年的交情一般。

    心想果然這些世家子弟別的不行,顛倒黑白搬弄是非倒是一套一套!

    左霆覺得這種人是真的不必再留了,早早殺了了事。

    他向裴鎮(zhèn)請示,“主公,豎子無禮,不如讓霆一刀斬了他!”

    孫頜瞥他一眼。

    左霆皺眉,很不滿,“他如此無狀,孫公還要再勸?”

    孫頜搖頭,他不想勸了。

    如此冥頑不靈之人,殺了便殺了。

    但也確實(shí),可能殺不得他……除非主公能保證越姜此生都不知道這事。

    孫頜望向主公,一切全待主公定奪。

    主公的神色很冷,不過他瞧著,覺得主公眼中的殺意是退了,他之前說得越姜二字,終究讓主公止了殺心。

    他心想,姓徐,反到是成了這小子唯一的保命符了。

    裴鎮(zhèn)確實(shí)是沒有再動(dòng)殺心,但他也饒不了他。手中又一顆大鐵珠砸過去,命中他另一條腿。

    徐炎疼得又是一陣抽氣,臉色已然煞白。

    “不怕死?”裴鎮(zhèn)冷聲,但他的表情比聲音還要冷,“那你徐家滿門,也不怕死?”

    徐炎驚駭,目眥盡裂,“你?。 ?/br>
    殺他一個(gè)還不夠,他還想屠他徐家滿門?!

    徐家滿門何辜?

    裴鎮(zhèn)冷冷看著他又驚又怒但又極其驚怕的表情,現(xiàn)在知道顧念徐家滿門了?剛剛口口聲聲質(zhì)問于他時(shí),他就沒想過他的口出狂言會(huì)給徐家滿門招去禍?zhǔn)拢?/br>
    呵,愚蠢又自不量力。

    徐家闔家的腦袋,可能都長到徐彰一個(gè)人頭上去了,也就他知進(jìn)退懂禮數(shù),尚且能叫人看上一眼。

    可惜,是個(gè)早死的命。

    也虧得,他是個(gè)早死的命,不然今日徐炎不死,但他徐彰,一定得死!

    他念上越姜了,這點(diǎn)坦坦蕩蕩,從來沒有不敢認(rèn)。

    至于愧對……呵呵,徐彰擔(dān)得起他一句愧對?他也不怕折壽了。

    徐炎還以為徐彰是什么大人物?值當(dāng)他裴鎮(zhèn)的一句愧對?

    如今天底下,他裴鎮(zhèn)說什么,就是什么!

    上前冷冷瞟了一眼地上之人,他居高臨下,“記住了,越姜和徐家已經(jīng)沒有任何干系,往后要是再有此言……”

    再讓他聽到什么她是徐家未過門婦人的話……裴鎮(zhèn)的聲音降至冰點(diǎn),盯著他,眼神里的狠戾毫不遮擋,“死的絕對不會(huì)只有你徐炎一人。”

    他說到做到。

    徐炎眼睛瞪得更大,恨得拳頭都要捏碎,他徐家滿門的命,這人怎么敢說得如此輕飄飄!

    那是數(shù)十條活生生的性命啊。

    “左霆,送人回去?!迸徭?zhèn)最后瞥他一眼,冷冷丟下這么一句便步出室內(nèi)。

    孫頜連忙提步跟上。

    一瞬間,屋內(nèi)只剩下左霆與徐炎兩人。

    左霆拳頭發(fā)癢,不怎么甘心就這么送徐小子回去。他還想再揍他幾拳,這小子太欠揍了。

    舉起拳頭逼近。

    徐炎兀自沉浸在驚怒之中,他沒想到姓裴的竟然殘暴至此,在他心里他竟是想直接把徐家滿門屠戮干凈以絕后患。

    眼睛憤怒又失神的瞪著,連左霆又揍了他一拳他都不知躲避,還是后知后覺發(fā)覺嘴角疼了,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挨了一拳。

    他怒目瞪視過去!

    “還敢橫?”左霆冷哼。

    他看他是還沒吃夠苦頭!

    拳頭再次捏起來,舉拳又要揍他,但拳風(fēng)都要掃到他臉上后,他又突然停住。

    左霆瞅瞅他青紫的已經(jīng)不能看的臉,又去瞟一眼他疼得已經(jīng)連躲避動(dòng)作都做不了的身體,沒意思的收起拳頭,罷了罷了,單方面的毆打沒勁。

    往他領(lǐng)子上一提,把人一提溜扛在肩上,他送他回客棧。

    到了客棧后隨手把他往床上一扔他就走了,再不管他。

    徐炎雙目無神的癱軟在那,過了一會(huì)兒,他突然慟哭起來。

    可恨他沒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