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蘭放慢腳步問她們:“你們怎么下來了？”

    曉岱嘴快問:“媽，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是擔心自己啊，徐蘭微笑說:“今天山里事多，走，回去吃飯?！?/br>
    她們知道爸媽在山里種東西，沒有再問。

    曉雯跟在mama后面嘰喳報告:“媽，我今天自己在家，在菜地里拔草，傍晚和jiejie們?nèi)ゴ蜇i草?！?/br>
    “挺好?！?/br>
    “……”。

    她們踏進院子，唐啟陽邊幫徐蘭把竹筐放下邊問:“今天怎么這么晚？”

    徐蘭和他說:“今天事多?！?/br>
    “洗手吃飯”，唐啟陽說這話后把竹筐提去柴房放。

    晚一些，一家七口坐下來吃飯，邊吃邊說說話，場面溫馨。

    晚上孩子們睡下后，徐蘭在院子里把小竹筍放出來，夫妻倆快速把竹筍橫著裝大麻袋里，裝滿滿的五個麻袋。

    次日早，曉風五姐妹起床出來就見五個大麻袋，扒開麻袋口看，見是小竹筍就知道昨晚爸媽又干活。

    忙活一陣，一家人吃過早飯，孩子們?nèi)ド蠈W，唐啟陽去上工，徐蘭帶著曉雯剝小竹筍皮，她用菜刀快速豎著劃一刀把小竹筍放一邊。

    曉雯坐小凳子上剝開筍皮，接觸筍皮手會癢，但小家伙沒有喊癢，認認真真地和mama一起干活。

    她邊剝筍皮邊和mama說話:“媽，草莓苗長高了?！?/br>
    徐蘭應:“嗯，到五月能開花。”

    “媽，大姐說過幾天就能吃榆錢餅?！?/br>
    “是差不多?！?/br>
    “媽，桃子長得慢?！?/br>
    “還行吧，你只關注吃的，你喜歡畫畫還是寫毛筆字？”

    都不喜歡，曉雯問mama:“媽，一定要學嗎？”

    徐蘭:“學一樣吧。”

    曉雯想了想說:“那…，寫毛字！”，三姐畫好長時間才畫出一副畫，還練毛筆字，每天放學后都沒有時間玩，大姐和二姐、四姐只寫毛筆字。

    這孩子和小四一樣，對讀書寫字沒有熱情，和她們的三個jiejie完全不同。

    徐蘭和她說:“今天就開始寫毛筆字，傍晚和jiejie們打豬草回來后和她們一起寫?！?/br>
    曉雯蔫蔫:“好吧?！?/br>
    徐蘭看她臉上表情說:“晚上包竹筍咸rou餡餃子。”

    曉雯馬上笑得燦爛，徐蘭說她:“看你聽到有好吃的就高興，小心別人用好吃把你拐走。”

    曉雯傲嬌說:“才不會，媽，我才不吃別人給的東西?！?/br>
    自從過年后家里伙食斷崖式下降，隔五六天才炒一回臘rou，小家伙圓乎乎的臉變瘦，還是很可愛，特別是現(xiàn)在傲嬌的小模樣。

    徐蘭想捏她的小臉但手上都是竹筍絨毛，便做罷。

    十一點多，曉風四個放學回到家時徐蘭還在剝筍皮。

    曉雯已經(jīng)洗手不干，見jiejie們回來馬上跟她們報信:“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媽說晚上包竹筍咸rou餃子?！?/br>
    好久沒有吃餃子了，曉岱咽一下口水說:“好??！”

    她們進房間放下書包出來，老大和老二去做飯，老三和老四一起剝筍皮，午飯前把竹筍全剝好。

    午飯后孩子們?nèi)バ菹ⅲ焯m燒開水焯竹筍，唐啟陽下工時就請下午假，拿兩個大麻袋出門去別的村。

    徐蘭把竹筍焯好晾曬上，帶睡午覺起來的曉雯整理菜地和玉米。

    四點多，孩子們放學回來后去和秋葉匯合，一起去打豬草，她們剛走不久唐啟陽提兩個麻袋回來。

    徐蘭在自留地給空心菜澆糞水，見唐啟陽回來放下瓢迎過去:“怎么樣？”

    唐啟陽和她笑說:“七只?！?/br>
    徐蘭看向他驚喜:“不少。”

    唐啟陽:“是，走，去柴房?！?/br>
    夫妻倆到柴房，徐蘭把疊起的大竹筐抽兩個出來擺在地上。

    唐啟陽把手里的兩個麻袋分別放進竹筐，蹲下從一個麻袋里掏出三只黑乎乎的小山羊，放在大竹筐里。

    他轉(zhuǎn)身從另一個大竹筐里的麻袋掏出四只同樣黑乎乎的小山羊。

    徐蘭蹲下摸摸小山羊說:“感覺還是白色的羊看著順眼，這黑不溜秋的看著不得勁。”

    可惜這個地方只養(yǎng)黑山羊，養(yǎng)羊的大隊還很少，買羊崽真不容易。

    唐啟陽笑:“我也這么覺得。”

    孩子們正好不在，徐蘭去后院角落取出一些苜蓿種子撒在地里，催生到小腿高就拔起來，割下根部拿去喂小山羊。

    小山羊們躁動，搶著吃苜蓿。

    兩人喂完小山羊，兩人進豬圈旁邊的地下室，把里面的雞圈拆掉，把木頭搬出來放在院子里重新組裝。

    他們之前從換回來的雞蛋里挑出二十多個受精蛋，徐蘭收進空間，現(xiàn)在天暖拿出來放進鋪稻谷的大籃子里，用厚厚的稻草簾蓋上，人工孵化，唐啟陽負責撿查里面的溫度變化。

    他們把雞圈修整放在后院最后面，上面搭個小棚子，小雞孵出來后養(yǎng)在那里。

    大隊里悄悄養(yǎng)多雞是公開的秘密，年前數(shù)字幫下臺后革委會的人縮起來，今年很多人養(yǎng)得更多。

    所以他們家也多養(yǎng)，養(yǎng)幾個月到雙搶時殺來吃。

    曉風五個打豬草回來，徐蘭和她們說:“你們爸買回幾只小山羊，放在柴房里，你們?nèi)タ纯?，別動手戳它們，也不能說出去。”

    不和她們說她們?nèi)ツ貌裰箫埡蜔畷r也會看到，到時一驚一炸的，還不如直接告訴她們。

    曉風五姐妹好奇，各“嗯”一聲后跑去柴房，見黑乎乎不好看的小山羊有些失望，和課本上描述的白色好看的綿羊差別好遠。

    曉岱和曉雯看一眼就跑進廚房到mama身邊，曉雯和mama說:“媽，小羊好黑，不可愛?！?/br>
    唐啟陽剁著泡出大部份鹽分的咸rou說:“又不是買來給你玩的?！?/br>
    曉風三個多看兩眼小山羊，走到廚房后門聽到爸爸的話曉風問他:“爸，家里沒有羊圈，小山羊放哪兒？”

    七只呢，也沒有見爸爸做泥磚啊。

    唐啟陽回答她:“拿到山里放養(yǎng)。”

    曉岱瞪大眼睛:“爸，放山里它們能活嗎？”

    “能！”

    曉雯擔憂說:“爸，狼會吃掉它們的?！?/br>
    “不會?！?/br>
    “……”。

    第168章 有點退化

    ◎次日清早天剛亮，提前吃早飯的唐啟陽提著小黑山羊帶鐵鍬進山?！?/br>
    久不吃餃子, 一家人都饞了，晚上滿足地吃一頓。

    次日清早天剛亮，提前吃早飯的唐啟陽提著做記號小黑山羊帶著鐵鍬進山。

    給小山羊做記號因為這七只羊崽從三戶人家買回來的, 到年底留兩對明年生小羊，避免近親繁殖。

    其實他們不懂怎么養(yǎng)羊, 但覺得還是不要近親繁殖。

    這次是唐啟陽進山因為要挖個像窯洞一樣的羊圈。

    晚一些, 徐蘭和孩子們吃過早飯就去上工, 曉雯自己在家, 轉(zhuǎn)過年她長大一歲, 懂事一些，自己在家不會有什么問題。

    中午徐蘭下工回到家唐啟陽已經(jīng)回來，徐蘭洗手時他跟著, 徐蘭問他:“小山羊放后怎么樣？”

    唐啟陽和她說:“開始時很不安，我挖好羊圈后觀察一會，它們埋頭吃草, 沒有什么警惕了?！?/br>
    徐蘭:“那就好?！?/br>
    這時候不忙, 上工干的活基本上是拔玉米地里和土豆、紅薯、黃豆地里的草, 慢悠悠地干一天，掙幾個公分。

    掙的工分少, 唐啟陽天天提前下工回家做飯, 做薺菜餃子，野蔥餃子, 野蔥盒子, 腌篤鮮……

    過幾天榆錢樹開花, 徐蘭和孩子們一起去摘, 滿足地吃幾頓榆錢餅和榆錢餃子, 春天的味道真是鮮美！

    吃一段時間美食, 孩子們瘦下去的臉圓回來一點，看她們滿足的笑臉，徐蘭和唐啟陽心里也滿足。

    徐蘭隔三五天就請假進山一回，觀察小黑山羊，七只小羊崽已經(jīng)適應新環(huán)境，開始見到徐蘭會驚一下，后來見她來安然吃草。

    她每次進山都會催生苜蓿喂魚，去掰細竹筍和采蘑菇回家處理后晾曬。

    時間轉(zhuǎn)過去十來天，他們?nèi)斯し醯男‰u出殼，有一個壞掉，徐蘭拿去埋在后院。

    山里母雞孵的雞蛋也陸續(xù)出殼，壞掉的雞蛋比較多，徐蘭進山時撿到一邊埋進土里。

    隊里的玉米培土時施的化肥，施化肥的效果很明顯，培土幾天后玉米葉子顏色變深，竄高快。

    今年的稻田里長出少許小雜草和出現(xiàn)一些小蟲子，小雜草隊員們拔掉，蟲子少，沒有到打農(nóng)藥的程度，所以沒打。

    這時外面的消息傳進半山大隊，據(jù)說其他大隊的稻田長蟲多，要打農(nóng)藥。

    徐蘭和唐啟陽聽到這消息后就知道蟲子適應了這些稻苗里的能量，所以繁殖迅速。

    半山大隊的人興奮，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神秘討論祖先又顯靈了。

    徐蘭和唐啟陽每次聽到這樣的議論，啼笑皆非。

    這消息傳出不久，半山大隊迎來好幾撥考察團，又引起隊員們的議論。

    徐蘭和唐啟陽對這些紛紛擾擾不關心，上工悠哉干活，下工琢磨著做好吃的，偶爾進山，悠閑地過日子，建好房子后生活中不再有那么多瑣碎。

    這是他們理想的養(yǎng)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