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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與和尚的婚后生活(古言,1v2)在線閱讀 - 親我一下

親我一下

    梅娘拿著那張方子去找了醫(yī)館的主人,醫(yī)館的主人名喚穆山,人近中旬,待人親和,親自引梅娘去后院取一味缺了的藥。

    梅娘倒有些奇怪,他不似旁人一般對她異眼相看倒也罷了,對她和空若實在是……恭敬得有些過頭了。

    穆山彎腰為她拂去橫斜出的一致桂葉,“夫人還請小心些,這石子路上長了蘚,當(dāng)心腳下?!?/br>
    梅娘謝過他,小心走過一段路后忍不住拿自己心中的揣測問他:“您與……空若法師,是否是舊識?”

    怪的是,穆山連連擺手,“怎敢怎敢,我怎能與空若法師稱舊識?”

    “您莫怪,是梅娘冒犯了?!?/br>
    穆山見她知禮節(jié),想想她與空若如今的處境,長嘆一聲,與她細(xì)細(xì)道來。

    “夫人有所不知,我這醫(yī)館后的東家乃是嶺南元家。”

    誰人不知嶺南元家,金銀做瓦,明珠代燭,相傳元家祖上有一位賢名滿天下的宰相,隱居回嶺南后又一手創(chuàng)辦了元氏商行,元家?guī)状鸀樯蹋耸鞘篱g一等一的富貴之家,梅娘就算常年在京也知道嶺南元家的名聲。

    “莫非……”

    她心里隱隱有個猜測。

    穆山接著道:“夫人想的不錯,空若法師出家前正是元家的長子。”

    梅娘頓住腳步。

    “這倒是……未曾聽聞。”

    穆山帶著她穿過月牙拱門,向她解釋:“元氏與空若法師都不是那等張揚之輩,法師出家許久,多年過去也就無人知曉了。”

    他感慨道:“想元家是何等富貴,空若法師能放下著實令人敬服?!?/br>
    若說這世間有什么最難放下,無非權(quán)與錢二字,權(quán)吞人心,錢食人骨,但凡能放下一樣便已是大修行。

    空若修行的第一步便是舍了生來已有的富貴出身。

    梅娘自問換作她是萬萬舍不去的,長嘆口氣,無可奈何地明白自己確然是個俗人。

    他定然是能成佛的,梅娘堅信這一點。

    穆山帶著她到了后院后就自去尋那味藥材了,天氣晴好,守一與守心兩個小和尚正在幫忙晾曬藥材。

    一般亮的兩個腦袋背對著她,并未發(fā)現(xiàn)梅娘的到來。

    守心較之守一小上兩歲,個子也矮了半個手掌。

    守心還有些稚氣的聲音悶悶不樂道:“師兄為何要攔我?禪師怎么與那女子……”

    他說的是空若向梅娘伸出的那只手,實在不妥……

    守一手中動作不停,“你見的是什么?”

    “自然是他們二人手撘著手……”

    守心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腦袋,他后面的話就不好意思說了。

    “你見他們二人撘手,我見的卻是禪師的慈悲。”

    “慈悲?”

    “禪師告誡我們莫為難她,要讓我們像待旁人一般待她,禪師自己也是如此,待她與待我們一般?!?/br>
    守心略微有些明白,“師兄的意思是,在禪師眼里,并無男女之別?”

    “是這么說?!?/br>
    守心被打了一個哈欠,“原是我修行不夠……”

    梅娘將他們二人的話聽了個全,未曾打擾他們便隨著穆山悄悄離去了。

    她帶著穆山包好的藥材獨自回到了醫(yī)館外,空若的案桌前卻已排起了隊等他接診。

    梅娘沒有上前,將自己隱于人流中。

    她站于此處,看空若一一為那些人搭脈,溫言詢問病情。

    手中提著他要的藥材,似有千斤重,心口處酸酸脹脹的,俱是因他而生的自愧與感恩。

    耳邊忽熱傳來馬蹄聲嘶鳴,打斷了她的思緒。

    人群因這忽然闖進的駿馬而生起一小波混亂,騎著高頭大馬的少年橫沖直撞地就到了醫(yī)館前。

    他打眼一瞧就看見了在人群后的小嬌娘,哼了一聲,利落翻身下馬,自有隨從為他停馬。

    空若與梅娘自然都注意到了張揚至極的裴朗,不過他們兩人都已習(xí)慣了他的作風(fēng)。

    裴朗眾目睽睽下就要直奔梅娘來,梅娘眼見他氣勢洶洶的樣兒,便知他又是不知犯了什么病要來找她的不自在。

    私下里便也罷了,只是這諸多眼睛看著,她是絕不愿意陪他做戲的。

    她干脆轉(zhuǎn)身,看也不看裴朗就進了醫(yī)館。

    裴朗臉色更加難看,一路揮退礙事的人追著她的腳步就進去了。

    梅娘進了后院才安心些,總歸沒有在人前丟人現(xiàn)眼。

    她站在石子小徑上,周圍縈繞著藥材的干苦味兒,聽到身后屬于裴朗的腳步聲,她狠掐了一下大腿立時逼出幾滴淚來。

    裴朗大手一把搭在她的肩上,“躲什么?”

    他沒好氣道:“本侯就該找根繩子拴住你,一頭在你腳上,一頭系在本侯手上,叫你跑不離本侯五丈遠?!?/br>
    裴朗說完后,高束起的馬尾垂落肩側(cè),歪頭去看梅娘,卻見嬌俏玲瓏的美人半露玉顏,晶瑩的淚水滑落匯聚在她瑩潤的下巴尖上,半掛不掛似芙蓉泣露。

    裴朗略微錯愕,搭在她肩上的手也放松了幾分,他來時轟轟烈烈,到她這里見了幾滴淚就束手束腳起來。

    “……哭什么?”

    梅娘抬手在眼角抹去淚痕,不得不與他說著違心話。

    “梅娘膽子比那針尖還小,自然是被侯爺嚇哭的……”

    裴朗走到她身前,低頭看她淚眼朦朧的模樣,覺著有趣得很,她比他養(yǎng)的鳥還要膽小。

    “膽子小成這樣也是少見?!?/br>
    “侯爺既知如此,便不該拿什么用繩子拴住梅娘來說笑?!?/br>
    他臉上重新掛起笑意,用那雙蠱惑人心的鳳眼看著她道:“我可不是與你說笑,你最好老實些,不然本侯就命人造一柄金鎖,鎖在你腳踝上?!?/br>
    梅娘錯開他的視線,擔(dān)憂他不知什么時候就真按他說的來鎖她了,還是要順著他才行。

    “梅娘怎么會跑……”

    她不提還好,她一提裴朗就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剛還見點晴的臉色又沉下來。

    “你本事大得很?!?/br>
    “侯爺這是何意?”

    裴朗自是不肯叫她知道他在為那點子事斤斤計較,干脆直接說道:“你自己心里清楚?!?/br>
    梅娘真想讓老天爺降下一道雷劈死他算了,她看裴朗別的本事沒有,為難人的本事是一等一的。

    當(dāng)下也不愿意哄著他了,“梅娘不清楚,要殺要剮也隨侯爺吧?!?/br>
    她態(tài)度輕慢起來,裴朗也不再憐香惜玉,“殺你剮你有什么用?你這一身皮rou刮下來賣的價錢能夠我喝一壺酒還是聽一支曲?”

    梅娘氣得跺腳,反唇相譏:“自是不夠,便請侯爺饒過梅娘一條賤命,找些能為侯爺斟酒唱曲兒的女子來吧!”

    她轉(zhuǎn)身就想走,卻被裴朗攔住,漂亮的少年眼帶笑意道:“別的女子我瞧不上,這樣吧,你親我一下,我就饒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