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人老公回魂了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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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一雙勻稱纖長的腿映入他的眼簾。 踝骨的曲線優(yōu)美流暢,腳很小。 蕭玉隨直起身,視線往上—— 站在前頭不遠(yuǎn)處的,是一個看起來跟自己年歲相仿的少女。 對方身著一件清涼的過膝裙,露出大片奶白的肌膚,兩條手臂也光裸著,這打扮放在人群中十分顯眼,可周圍人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 少女長得很漂亮,個子不高。 一雙微圓杏眼看過來,格外招人。 支撐面人的細(xì)長木棍正好被她踩到腳底下。 蕭玉隨遲疑了一下,剛上前兩步,朝她禮貌地說了句:“麻煩讓一下,我撿……”話還沒說完,就見一個步履匆匆的男人從她身后奔過來,毫無阻隔地穿過了少女的身體,擦著蕭玉隨的肩,離開了。 離開前,還甩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 年輕人,跟誰說話呢? 剎那間,萬般喧囂盡數(shù)退遠(yuǎn)了,整條街似乎只剩下這兩個面面相覷的少年,皆是滿目驚疑,張嘴卻說不出話。 良久,還是方渺忍不住先開口了:“你看得見我?!” 蕭玉隨移開目光:“……”不,我什么都沒看見。 方渺兩只眼睛亮晶晶的,激動地往前飄了飄,跟蕭玉隨相距不過半米,一伸手就能夠到他,“你剛才跟我說話了,對吧!” 蕭玉隨閉上了嘴:“……”不,我什么都沒說。 恰時,蘇蔓在背后納悶地問了句:“還不走嗎?” 蕭玉隨如大夢初醒,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屏住了呼吸。他長吸一口氣,僵硬地轉(zhuǎn)過身,語氣平直:“哦,來了?!边@就要轉(zhuǎn)身走了,沒想到腰后一緊,傳來一道阻力。 是有人拉住了他的衣服,不讓他離開。 同時間,適才那道清亮的女聲傳進(jìn)他耳中:“蕭玉隨,不要不理會我?!?/br> 蕭玉隨:“……” 晚上。 八九點鐘。 蕭玉堂喝得半醉,回到了暫住的小院里。他人還算清明,只是腳步略略虛浮,見蕭玉隨的房里亮著燈,高聲叮囑道:“阿隨,早點睡!” 房里傳出一聲:“哦,知道了?!?/br> 怎么感覺語氣跟平時不太一樣? 蕭玉堂的年齡比弟弟大很多,幾乎是把他當(dāng)做半個兒子養(yǎng)的,自然察覺得出異樣,可惜現(xiàn)在酒精作祟,讓他忽略了過去。 蕭玉隨的屋內(nèi)。 方渺無聊地在半空中飄著,聲音拖得很長:“蕭玉隨……”沒回應(yīng),她鼓了鼓嘴,抱怨道,“你一整晚都不理我。” 被她點名的人正坐在書桌前看書,神色淡然,如坐泰山,端得一副翩翩少年郎的風(fēng)采。 “順便一說,”方渺轉(zhuǎn)了個圈,裙擺飛揚,忽然靠近他,幾乎臉貼臉,“你把書拿倒了。” 蕭玉隨:“……” 強(qiáng)撐了一會兒,他移開目光,看向窗外,自言自語道:“天都這么晚了?該睡了?!?/br> 沒一會兒,屋子里暗了下來。 蕭玉隨面朝上,睡在床的最里側(cè),兩手壓著被子,姿勢要多標(biāo)準(zhǔn)就有多標(biāo)準(zhǔn),呼吸節(jié)奏平緩,好似已進(jìn)了夢鄉(xiāng)。 如果忽略他亂顫的睫毛的話,裝睡還是很合格的。 方渺本就眼力好,現(xiàn)在切換成魂體狀態(tài),視力更上一層樓,甚至能夜視如白晝。她站在床邊,嘖了一聲,要知道當(dāng)初她可是淡定地跟這人的牌位睡一塊兒…… 現(xiàn)在,牌位本人呢? 就這??? 方渺被忽視了一晚上,有些氣悶,眼珠子一轉(zhuǎn),兩手一叉腰,桀桀桀地笑著:“少年郎,你知道厲鬼是如何索命的嗎?” 這么笑,嗓子有點劈叉。 方渺不小心嗆了一口空氣,咳了兩聲,又桀桀地笑起來,活像是動畫片里熱衷于吃小孩的巫婆:“等下,我就順著你露在外面的腳鉆進(jìn)被子里……”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蕭玉隨的表情。 睫毛顫得跟成精了一樣。 而且,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他銜起了自己的下唇。這種充滿了少年氣息的小表情,是方渺從未在厲鬼蕭玉隨臉上見過的。 她憋著笑,將目光移到蕭玉隨的腳上。 現(xiàn)在的他身高腿長,或許是怕熱,半截小腿都擺在薄被外頭,方渺的貞子語錄剛出來,他的腳忽地動了一下,就再沒動靜了。 一會兒,好一會兒。 方渺就瞧見那兩只白凈的腳丫子緩慢地往被子里縮,像是怕驚擾了誰似的,動作格外慢,格外輕。 足足花了兩分鐘,才把腳嚴(yán)嚴(yán)實實地藏進(jìn)被子里。 方渺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qiáng)壓下了這陣難以安放的爆笑,湊到他耳邊,用氣音說:“我是嚇唬你的啦,誰叫你不理我?!?/br> “蕭玉隨?!彼龁玖艘宦?,心里有些說不出的酸楚。 原來他是這樣一個怕鬼的人啊,可后來卻…… 方渺忍不住伸出手,就像曾經(jīng)蕭玉隨捂住她的眼睛那樣,也輕輕地捂住了裝睡少年的眼睛。 她感到睫毛在掌心sao動,癢意順著手臂蔓延開來。 方渺的眼睛瞇起來,嘴角彎彎。 ……真好,是熱的。 第19章 ◎你看風(fēng)景,我看你。◎ 翌日, 大早。 天光大亮,屋外的老樹枝頭停歇著幾只雀鳥,啾啾地叫著,清脆且婉轉(zhuǎn), 喚醒了一座城。 飯桌上, 蕭玉隨悄悄打了個哈欠,困得不行。 坐在對面的蕭玉堂舉起筷子, 虛指了一下弟弟眼底掛著的兩抹雪青色, 神色古怪地問他:“你是不是半夜偷摸跑出去做賊了?” “……”蕭玉隨頓了一下,搖搖頭, 言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沒有?!?/br> 蕭玉堂沒多問, 男孩子大了總是有自己的心事和小秘密, 他邊吃邊交代:“今兒中午我去望月酒樓談事,那里的燒鵝很有名,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那里沿河,最近要辦河燈節(jié),還挺熱鬧的……” 不成想, 蕭玉隨干脆利落地再次搖頭。 蕭玉堂打趣道:“喲,有安排了啊?是不是約了女孩子?昨天不是還說你沒……”說到一半,他就見對面的少年目光忽地往自己身后移了一下。 蕭玉堂也下意識地看過去。 身后,門扉大敞。 空蕩蕩的, 一只飛蟲都沒有。 蕭玉隨垂下腦袋, 用筷子戳了戳碟子里的小籠包,說:“反正, 我也有正事要做。” …… 蕭玉隨所謂的正事, 其實就是滿大街亂轉(zhuǎn)。 臨近正午時分, 老街巷尾。 他終于找到了昨天遇見的那個天師。 那人的算卦攤子一如既往的簡陋,此時正盤膝坐在地上,這回倒是沒捧著舊書看了,而是舉著羅盤,滿臉凝重。 湊近了,蕭玉隨聽見他正喃喃自語:“不對,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沒道理會招錯啊?!?/br> 又見他搖著頭,收拾起這零星家當(dāng),似乎打算離開,連忙上去攔?。骸斑@位先生,我是昨天的……” “哦,昨天算姻緣的那位。”方天印對這位出手闊綽的少年有印象,況且那卦象也令他隱隱心驚。 得知方天應(yīng)要去吃飯,蕭玉隨很主動地請他吃飯,并在飯桌上將昨天撞鬼的事情和盤托出。 “嗯?你能看到鬼?那女鬼還糾纏于你?”方天應(yīng)正吃著,似想到了什么,又問,“她長什么樣?” 蕭玉隨剛提起話頭:“她……” 就被方天應(yīng)打斷了。 對方瞥向飯館門口,語氣很是稀松平常:“是不是那個人?” 蕭玉隨回頭。 方渺站在門外,朝兩人揮了揮手。 日頭正毒著,但她感受不到炎熱或寒冷,于烈日下,整個人像是發(fā)著光,揮手時,被一個個進(jìn)出的行人穿過,畫面極其荒誕駭人。 蕭玉隨:“……是?!?/br> 方天應(yīng)仍在思索昨天招魂失敗的前后因果,卻始終找不到答案,便朝門外那抹相隔甚遠(yuǎn)的生魂招了招手。 方渺看到,隨后指了指自己,發(fā)出一個詢問的表情。 方天應(yīng)無聲點頭。 蕭玉隨看著兩人一來一往:“……”原來你倆認(rèn)識?。孔屑?xì)一看,眉眼似有兩三分相似? 見蕭玉隨終于正眼看自己了,方渺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如春風(fēng)過隙,拂過了整個夏天。 蕭玉隨卻迅疾移開視線。 好看是真好看。 但他怕鬼也是真怕鬼。 不成想,下一刻就聽見方天應(yīng)大咧咧地招呼兩聲,讓那女鬼過來一起坐下,轉(zhuǎn)頭便對蕭玉隨說道:“她是生魂,不是吸人陽氣的厲鬼,不會害人的,也沒辦法驅(qū)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