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

    “別急，快到了。嘿嘿，別怕啊，我看著你呢。”

    又前進了差不多20米。

    “停！右邊?！?/br>
    林暮山剛停下腳步，右側(cè)的一扇暗門打開了。

    一個身形圓潤的胖子手捧一桶老壇酸菜方便面，從里面探出腦袋：“嘿嘿，山哥！”

    第7章 伯爵壹號

    林暮山跟著胖子走進去，抬手輕拍著衣服上的灰，“我說，你下次能不能別找這種地方見面？”

    “安全呀！而且，這可是我現(xiàn)在的工作單位！”胖子說著，面帶驕傲地拍拍自己的制服。

    林暮山環(huán)顧四周，眼前赫然是一個監(jiān)控室。

    整面墻的屏幕上，看起來是花港步行街各個路段、不同角度的畫面，包括幾個入口，停車場，和各種地下通道。

    “這是……步行街的監(jiān)控室？你混成保安了？”

    “不然呢，不深入虎xue，你以為上次那個消息我怎么搞到的。”胖子吸溜一口面條，神情鄭重地補充：“另外，請叫我：花港步行街安保系統(tǒng)首席安全顧問?！?/br>
    “呵。”林暮山看看空無一人的四周，“你們安保系統(tǒng)，就聘請你一個顧問？”

    “這不中午嘛，顧問們都去吃飯了，我特意等著林隊長你啊。怎么樣，我這工作環(huán)境，還行吧？”

    “行了，有什么事，趕緊說?！?/br>
    “哦對了，”胖子放下手里的方便面桶，拿起鼠標熟練地點開一段錄像，“你看這個背影，像不像……”

    屏幕上一個瘦高的背影，穿著薄風(fēng)衣，戴著一頂圓帽。從一個窄門匆匆走出來，看起來是某家餐廳的后門。

    “沒有正面？”

    “一直低著頭，只有半個側(cè)臉，你看這?！?/br>
    林暮山沉郁的目光死死盯住屏幕，濃眉緊鎖。

    是他嗎？

    他來嘉云干什么？

    在臨川等了三年都沒找到……

    可是這個背影也太像了。

    “后來去了哪？”

    “停車場。我也查了，一輛黑色奧迪。車牌號嘉a3h068，從這個出口出去，后面我就看不到了?！?/br>
    林暮山沉默不語。

    “山哥，”胖子語氣難得慎重起來，“難道他真來嘉云了？”

    林暮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

    “現(xiàn)在不能確定。但如果真是他，我猜他來嘉云一定不是為了旅游?！?/br>
    “你給我盯著，有什么情況立刻通知我。還有，他一定不可能一個人來，他身邊那幾個人……”

    “放心，山哥。我懂的?！?/br>
    “還有一件事?！绷帜荷姜q豫了片刻，語氣變得更沉重，“煙花出現(xiàn)了?！?/br>
    “什么？！那不是……”胖子驚得一口面條含在嘴里忘了吞進去。

    林暮山緩緩點頭：“所以，嘉云的水比我們想得要深多了。”

    胖子含著塑料叉，愁眉不展。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林暮山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遞給胖子：“你再幫我查個地方?！?/br>
    胖子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伯爵壹號？這是什么？”

    “外表看起來是酒吧，我估計沒那么簡單?！?/br>
    “好。”胖子應(yīng)著，又指了指監(jiān)控，“對了，我剛才看到你開的車應(yīng)該是你們隊里的吧，那氣質(zhì)也不符合你啊。你之前的車是賣了吧？沒打算在嘉云再買輛？”

    “我又不會在嘉云久待，把幾件事查清楚我就走。急著買車干什么?！?/br>
    “呵呵。山哥，我還能信你嗎？”胖子翻個白眼，“想當(dāng)初，我拋家舍業(yè)，跟著你千里迢迢跑到臨川，說好了三個月，誰想到一待就三年?，F(xiàn)在又把我騙來嘉云……”

    胖子捂著胸口，一臉痛心疾首：“我的家鄉(xiāng)啊，每天做夢都思念……”

    林暮山無視掉胖子的戲精上身，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時間：“沒什么事我走了?！毕肫饋頃r的路，不禁皺眉：“下次你要還約這里的話，能讓我從正門進來嗎？”

    “你個不知好歹的，我這不是考慮到哥哥你的安全嗎？”胖子瞪圓了眼：“你看，你現(xiàn)在怎么說也是刑警隊長，萬一被人盯上……”

    “呵，刑警隊長來查個監(jiān)控怎么了？你搞得跟地道戰(zhàn)似的，不反倒引人懷疑？”

    胖子半張著嘴，仿佛在努力思考到底哪條路線更引人懷疑，又忍不住自言自語：“還嫌棄，咱以前那環(huán)境可比這艱險多了，也沒見你嫌棄……”

    “走了?！绷帜荷睫D(zhuǎn)身要出門，突然又想起什么，“你錢還夠用嗎？”

    “夠夠，你上次打給我的都用不完啊，”胖子一笑起來眼睛都看不見，“這警隊打錢就是快，果然宇宙的盡頭是編制啊，還是國家好?！?/br>
    林暮山看著他，沉默了兩秒，緩緩開口：“到目前為止，你都只是在幫我個人查案。跟隊里無關(guān)。你的線人費是我個人支付的?！闭f完，從原路出去，貓著腰消失在陰暗逼仄的地道里。

    “啊。果然，我山哥比國家還靠譜?！?/br>
    林暮山七拐八繞，終于又沾了一身灰地走出地道。

    鉆進車里，抬頭看了會兒魅音ktv的招牌，突然又想到什么事。撥出電話。

    “剛才忘了件事，你再幫我查個人?！?/br>
    從胖子那出來，林暮山便驅(qū)車向城西駛?cè)?。中午在和鐘潭討論到兇手到底要引?dǎo)警方什么的時候，他心里隱約有另一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