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宮追悔莫及 第129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回到剛就業(yè)時、七零小夫妻、徐醫(yī)生,退你婚的總裁大佬腿折啦、失控、重生九零之向著包租婆的人生狂奔、年代文里的反派小媳婦、無痛當(dāng)媽后發(fā)現(xiàn)崽們是反派、一等貨色、藏嬌色、劍中有明月
“小舅舅說話前, 要不要聽聽你的嗓子啞成了什么樣?” 她才不準(zhǔn)他逃, 一把抓住衛(wèi)覦的手腕。 她摸到他異常滾熱的皮膚,也聽到了他又快又亂的脈搏跳動, 一點也不出所料。 女子的手那么柔軟, 只要衛(wèi)覦想, 可以輕易掙開。 然當(dāng)他撩眉看了眼這委屈顰眉的小犟包,心軟成泥,蜷了下指尖,沒動,任由命門隨她捏在手里。 簪纓是何等聰敏之人,衛(wèi)覦豈會不知。 可只要她伸手,他便不忍心拂她,抽身退了。 自己那點子心思,暴露不暴露,只是一層窗戶紙的事。 他不怕她知曉,知曉了逃開才好,左右不能害她一輩子。 “阿奴,你乖啊……” 可簪纓卻道:“小舅舅,你剛剛才答應(yīng)過,無論我說什么,都支持我。堂堂竟陵王衛(wèi)觀白,今日要失信于女子嗎?” 她由始至終沒問過衛(wèi)覦一句: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只問:你答不答應(yīng)我? 因為簪纓從沒懷疑過自己是自作多情,她以前不往男女之事上想還罷了,只要想通了,她心中便有種篤定,小舅舅一定是因喜歡她,才會避著她。 不是親情,不是同情,不是責(zé)任,只能是因為喜歡。 正如她一直有種不知其來的自信,若阿父和阿母還在世,一定會特別、特別、特別地寵愛她,會忍不住親一親她,抱一抱她的那種喜愛。 她這樣好,小舅舅怎么可能不喜歡。 “小舅舅,我想起小時候的事后,一直有個羞于啟齒的念頭,沒告訴過別人,今天說給你聽?!?/br> 女孩兒的聲音又軟又黏糊,執(zhí)拗地凝視他的眼睛,還不忘抓著衛(wèi)覦的脈搏不放,認(rèn)真道:“我記起了阿母抱著我的感覺,好踏實,好舒服。所以我憧憬著有一個人也能像那般,抱抱我,親親我。 “這個人若是旁人,這些日子我想來想去,都難以接受。但若換作小舅舅,我卻可以?!?/br> 她說著,手指不知不覺從男人的手臂蹭到他窄韌的腰間,又有偷偷抱上去的趨勢,眨著桃花眼,吸著小鼻子,“小舅舅,我知你中蠱辛苦。你想喝酒時,我可以代勞,可你想親近我卻只能忍耐時,我又該怎么幫你???” 她抬起水潤的眼眸,如一頭溫順純潔的小鹿,“你可以隨時親一親我,抱一抱我,不用忍著,好不好?” cao! 衛(wèi)覦好不容易回攏丹田的燥氣再度焚身。 “你、你他——” 他及時叼住自己 的唇,幾乎有點兒想用什么用力地堵上那只攪亂人心的小嘴,讓她哭也好,求也好,而不是挑逗著他的神經(jīng)為所欲為。 偏偏他知道,她所說的全是真心之言,無一句巧飾勾引。 就是真心,才能殺人。 衛(wèi)覦喘息濁重了一下,吞咽下去,好歹借鑒上次的經(jīng)驗,沒敢碰她,猛地起身遠(yuǎn)離那只不安分的小手,同時背身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扇,放冷風(fēng)進(jìn)來。 然而有她在的地方,風(fēng)都好似都柔情。 簪纓跽在原地沒動彈,只用眼神追隨小舅舅的背影。 夜風(fēng)燎動絹罩里的明燭,凌亂了四壁的影。 衛(wèi)覦的背影在半明半昧的交織里沉峻如山,落在地上的影子,卻被吹得飄忽不定。 簪纓櫻紅的袖擺翻飛起來,絳帶如舞,鬢珠簌動,目光卻始終如一池吹不皺的春水,柔軟深靜。 “誘我,”良久,衛(wèi)覦呵著口無奈,側(cè)目低低說,“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不是誘你,也不想讓你難受?!濒⒗t的鼻尖被吹得染上點粉紅,起身,卻未走近,疊手在腹前靜靜道,“我知道小舅舅身況,是不能再多見我了,所以我才想把話一次說開。” “上一次是小舅舅你自己信誓旦旦說,你會趕在毒龍池中蓮再開之前,兩年之內(nèi)伐滅北魏,蕩清中原,不要我為去西域的事cao心。小舅舅若真信人定勝天,阿奴亦信,我信藥遲早會找齊,我信小舅舅一定福澤深厚祓毒痊愈,那么你我在一起,有何不可? “我要的也不是現(xiàn)在一時,只要小舅舅你給我一諾,我們可定下兩年之約。這兩年,我可以做到不再出現(xiàn)在小舅舅面前,徒惹你難受。等你大好,我們再在一起,從此再也不離分。 “小舅舅,我只要你點一個頭,給一句話?!?/br> 說到最后,簪纓聲音已經(jīng)有些顫抖,緊緊盯著那片被風(fēng)吹得輕動的衣影:“——若你不肯,那你上次哄我之言便都是騙人的,你……心底里壓根不信自己有命找得全解藥,你不信自己爭得過老天!可是也是你教我的,你說天道不公,就要用最硬的一條命去爭……你是從不騙阿奴的,對不對?” 衛(wèi)覦身側(cè)的拳頭握緊。 他無法在這番秾軟純摯的剖白中無動于衷,甚至做不到多猶豫一息,頃刻轉(zhuǎn)了身去,去給她拭淚。 可簪纓并沒哭。 她的眼神很明亮,像星星,里面根本沒有悲苦,如她所說,唯有憧憬。 簪纓是死過一回的人,既然這一世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她額外多得的,那么在這條新路上,她只會勇往,又怎會膽怯。 她也深知小舅舅的顧慮,所以她連相處的畦畛都幫他想好,連長久的相思都準(zhǔn)備好。 她曾經(jīng)很怕小舅舅因為把藥讓給她的緣故,不得善終,可是小舅舅睡在她屋頂上的那個夜晚,簪纓就已經(jīng)想通了,怕不怕都要走下去的路,為何不能讓自己遂意些。 衛(wèi)覦的手指空懸在少女沒有淚痕的臉上。 頓了頓,還是抗不過內(nèi)心,落下指腹在她柔嫩的眼瞼下輕輕一抹。 衛(wèi)覦深深注視這個遠(yuǎn)比他想象中更拙勇,也更敏銳的女子。 她幾乎將他置于一個兩難之境。 若他說對,便是答應(yīng)了她,若他否認(rèn),便是他食言。 “阿奴,棄了這心思?!?/br> 衛(wèi)覦也曾無比堅信過,他一定能在祖將軍毒發(fā)不治前幫他找齊藥引。可他動用所有力量,耗費(fèi)了那么多年,仍天不遂人愿。 不是他信不信的問題。 是他不能拿阿奴去賭。 只他自己清楚,這一年來他體內(nèi)的自控力比先前幾年差了多少,就在此刻,阿奴不會想知道他想干什么。 一旦自己松了那根弦,又怎 么會只是親一親,抱一抱。 衛(wèi)覦腦中閃過那些下身鮮血淋漓,從祖將軍房里抬出來的樂妓…… 一瞬間,他所有的情愫都藏斂消失了,目淡如霧,收回手摸到腰間的平安符。 簪纓一直在凝察他的表情,驀地道:“你摘一個試試看!” 衛(wèi)覦的動作停住。 “不摘?!彼滤挚?,松了手。 “我當(dāng)作是阿奴的孝心,你費(fèi)心求得的,多謝記掛。天晚了,早些安歇?!?/br> 簪纓說了一晚上,該說的、不該說的她都說了,聽了這話,咬住嬌唇,簡直不知怎樣好。 卻聽他平靜又道:“阿奴,你該見識過這世間千般好萬般好的兒郎,從中選一個最中意的共度余生,此生才算圓滿。你的好風(fēng)景遠(yuǎn)沒有看盡,小舅舅未必能陪你看完,所以別拘泥在我。我生早了?!?/br> 這話,衛(wèi)覦是轉(zhuǎn)過身,背著簪纓說的。 簪纓眼眶不爭氣地又紅了。 她對他有十足的理解,他便回她十足的責(zé)任。愛惡貪嗔癡恨,他對她的感情,是世間第一等,卻被蠱虺污涂。 她知這番話是小舅舅真心實意,也是口是心非。 他騙不過她。 簪纓道:“好啊,我聽你的話。只要小舅舅回頭看我一眼,親口看著我說你不要我,我便回頭?!?/br> 衛(wèi)覦哪能。 他再看她一眼就會失控。 衛(wèi)覦為她關(guān)上屋里的窗子,頭也不回走入黑夜中。 “連看我一眼都不敢……”簪纓雖氣,還是待他走了才不雅地揩了下鼻涕,努力澄清酸梅汁里浸出的一顆心,嘀咕著,“不是喜歡,還能是什么?!?/br> 她用手背揉了揉眼,回到案邊,靜靜半晌,眸子中拋了天真嫵媚的柔情,恢復(fù)干練明凈,取筆磨墨在絹上寫下幾行楷字。 金鱗薜荔幾個字,赫然在其中。 衛(wèi)覦從簪纓的屋中出來后,暗自留意的杜掌柜得著信,才微松一口氣。 連龍莽那個大老粗都看出這二人之間不尋常,他的眼神還沒老到昏庸,怎會毫無察覺。 杜掌柜不敢問細(xì)情,也管不了別的,只要大司馬別深夜留宿,他便自欺欺人地算是守好小娘子了。 另一間燈光通亮的屋里,尚無睡意的龍莽琢磨刀法之余,也不覺走神尋思著這件事。 與他一屋宿的是賬房先生黃符虎,別看名字糙,已是乞活軍里少有讀過幾本書的了,道: “原來大帥真心關(guān)懷小唐娘子,仆還以為,大帥是為著拉攏資財考慮,才提出與其結(jié)義?!?/br> “我妹子沒的時候,也就她這么大吧,若她活到現(xiàn)在……”龍莽搖搖頭,轉(zhuǎn)換話題道,“一開始信口說要結(jié)義,也沒想過這妮子會答應(yīng)。老虎,咱們泥地里打滾這么多年,什么富的貴的混賬玩意兒沒見過,越是有錢,越是有勢,要么玩世取樂,要么黑心爛肺,可曾見過這么提氣又干凈的人,你道她不當(dāng)結(jié)交?” 黃符虎點點頭,隨機(jī)又壓低聲音:“既如此,那個斷臂男子說的話……他的身份若真是……” 龍莽眼光一暗,擺了擺手?!白匀坏冉Y(jié)拜儀式后,我再一五一十告訴我妹子。眼下大司馬來了,我看他那意思,是想攔著,若是結(jié)義不成……誰還不給自己留條后路?!?/br> 第103章 孫坤率領(lǐng)的靈璧軍一入蒙城如泥牛入海, 豫州刺史便慌了。 “靈璧不是有五千駐軍嗎, 那孫坤向來對府臺負(fù)固不服,矜功自伐,怎的連個小小乞活賊也收拾不了?那公主,還活著嗎……” 等到劉樟聽說其后又有一股精銳夤夜馳入蒙城, 穿的還是豫州軍服色, 更是一頭霧水,“本官并未派過哪支隊伍助陣……” 他境內(nèi)兵部不會妄動, 那么是誰偽裝豫州軍呢?劉樟納罕一時,忽道糟了, “莫不是兗州來人?總不會是竟陵王為了公主親至吧!” 要知衛(wèi)覦兵強(qiáng)馬壯, 為人傲戾, 南沖北逞又將哪個放在眼里。若真是他輕裝疾行而至, 便是舉豫州軍甲之力也奈何不得。 劉樟之前按樊夫人的計策,是封鎖住蒙城對外的消息,趁著里不出外不進(jìn)的時候,將坐鎮(zhèn)在他眼皮子底下的宜昌公主悄無聲息解決了, 然后再推到或乞活賊、或?qū)O坤的頭上, 他頂多落下一個不察之罪。 朝廷那邊本就不樂見宜昌公主與竟陵王比鄰而處, 他又早托了王丞相說項,再加上樊氏從中疏通走動, 如此, 朝中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便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