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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對照組的自覺 第23節(jié)

    涉及到人命,便是府宅內(nèi)院最骯臟的事了。冬月本不想說給尉遲琦聽,卻又不得不如實(shí)回稟。

    “這么快?”尉遲琦愣了一下,“不是說都是無心之失?”

    “是侯夫人處理的。侯夫人說,當(dāng)不好下人才會到處亂嚼舌根子,成心惹是生非?!倍抡f到這里,抿了抿嘴,“奴婢還發(fā)現(xiàn),大少夫人給那個小丫頭的家里送去了安置銀錢?!?/br>
    “咦?”尉遲琦一開始確實(shí)是懷疑白月沁的,直到現(xiàn)下也沒解除所有的懷疑。

    不過明面上確實(shí)沒有任何的證據(jù),也沒有丁點(diǎn)的蛛絲馬跡證明白月沁確實(shí)參與了其中。

    即便白月沁給那個小丫頭的家里送去安置銀錢,也可以說是主子善心的打發(fā),作不得數(shù)。

    也無怪乎白月沁會明目張膽,毫無顧忌了。

    只不過,如若真的沾惹上了人命,又哪里是些許安置銀錢就能打發(fā)的?只看白月沁自己受不受得住了。

    因著藍(lán)氏和伍菁菁的事,穆侯府接下來一段時日的氣氛很是沉寂,處處都壓抑的緊。

    尉遲琦閑得無聊,跑去馬場騎馬。

    不過這個時候的她,已經(jīng)不能在馬場偶遇尉遲鳴了。

    打從前往巡防營報道的那一日起,尉遲鳴就生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按著他的話來說就是,他打從出生就沒有遭過這么多的罪!每日都是不斷的cao/練,練的他雙腿發(fā)軟,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偏生穆子騫還嫌棄他太弱,動輒就過來監(jiān)督他,有時候還會親自跟他動手!

    也不想想穆子騫可是年少成名的將軍,他怎么可能打得過?

    所以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挨打、挨打、再挨打,打的尉遲鳴嚎嚎大哭。

    就在尉遲鳴實(shí)在堅持不下去,打定主意要拼死擺爛,放棄學(xué)武之時,他被白家那五兄弟堵住了。

    嘿!尉遲鳴的暴脾氣!上去就開揍!

    誰想到上次他一打五,臉上全是傷。這次一打五,竟然毫發(fā)無損?

    哦也不是完全沒有受損,他的肚子還是挨了那么兩下子的。但是,可以忽略不計。

    最起碼在表面上,一丁點(diǎn)也看不出來。

    這次要是再被他姐撞見,可有他得意的!

    很不湊巧,他姐最近都沒出來,他也沒有機(jī)會跟他姐炫耀。

    不過這一日之后,尉遲鳴忽然就被打通了任督二脈,喜歡上了練武。

    揍人的感覺真的太爽了!傲視群雄有沒有!

    再接下來,不需要任何人催促,尉遲鳴就開始認(rèn)真cao練了起來。再被穆子騫挑中的時候,也不再是一味的裝死躲避,時不時還興致勃勃的想著如何來個偷襲,指不定就一朝得勝了?

    穆子騫自然樂見尉遲鳴的改變。見尉遲鳴對練武生出興趣,便適當(dāng)?shù)募哟罅穗y度,更好的提升尉遲鳴的實(shí)力和能力。

    這樣以后尉遲鳴就不必害怕被人欺負(fù)了。

    尉遲鳴過得甚是舒心,白家五兄弟卻恰恰相反。五打一,還輸了,何其一個丟臉?

    而且上次他們雖然也輸了,但輸?shù)牟⒉皇悄敲吹膽K。這次他們明明做足了準(zhǔn)備,想要一擊必中,狠狠收拾收拾尉遲鳴,卻沒想到反而把他們自己給栽了進(jìn)去。

    白月晚看到白家五兄弟的時候,這五人正義憤填膺的在罵尉遲鳴。

    本來白月晚聽的還挺高興,下一刻卻見到這五人臉上的傷!

    等這五人遮遮掩掩的告訴她事情的來龍去脈,白月晚著實(shí)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得、下不得。

    自家兄弟想要為她出頭撐腰,白月晚當(dāng)然感激不盡,也甚是高興。

    可自家兄弟明顯是送上去挨揍的,那就很讓白月晚難堪了。

    她往日里并沒覺得自家?guī)讉€兄弟如此無用,現(xiàn)下才發(fā)現(xiàn),一直都是她過于高看了他們五兄弟。

    尉遲琦比他們還要小呢!而且尉遲鳴只有一個人!

    就這樣,白家五兄弟也能輸?shù)娜绱藨K烈,還讓白月晚如何說?

    加之白月晚近日正在議親,始終沒能找到合乎心意的。一時間,她就更加的心煩意亂了。

    原本白家的女兒是不愁嫁的。就好像她jiejie白月沁,不就嫁去了穆侯府,說了一門極好的親事?

    如今換成白月晚,她本以為自己也會像白月沁那般的好命。不曾想世事難料,她的處境竟然變成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尷尬所在。

    要是沒有將軍府鬧得那一出就好了!

    此時此刻的白月晚,也開始懊悔自己不該被豬油蒙了心,拿上吊自縊嚇唬人。

    乃至全皇城稍微有點(diǎn)家世的人家,只要提到她,率先想到的就是她對將軍府大公子的癡心!

    連命都豁出去不要了,可不就是特別的癡心?這樣的兒媳婦娶回家里,無疑是一枚定時/炸/彈,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再一次剛烈的尋死覓活。到時候,他們找誰哭去?

    這些話語,都是跟白家交好的那些夫人們傳回來說給白夫人聽的。不是她們不愿意幫忙牽線搭橋,實(shí)在是這個媒人不好當(dāng),稍不注意就變成了惡人。

    而且白月晚確實(shí)是鐘情將軍府的大公子,何必急著另外說親?倒不如等個一年半載,外面那些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流言都散了去,再為白月晚定下親事,不是更好?

    白夫人倒是想要拖個一年半載,可禮部尚書大人不同意。

    在禮部尚書大人的眼里和心里,現(xiàn)下的白月晚就是個棘手的麻煩,必須得盡快嫁出去。否則,足以影響白家其他子女說親。

    其實(shí)禮部尚書想要的,是將白月晚遠(yuǎn)嫁。

    只有遠(yuǎn)離了皇城,他們所有人才得以清凈,白月晚自己也能消停。

    然而,白月晚抵死不答應(yīng),白夫人又舍不得女兒遠(yuǎn)嫁。加之還有長公主的背書,多多少少對白月晚的名聲有所挽回……

    禮部尚書這才勉強(qiáng)答應(yīng)了就將白月晚嫁在皇城。

    白家想的是好的,可白月晚的親事遲遲沒有定下。白月晚實(shí)在憋屈的不行,趁著白家五兄弟被打,就去穆侯府找了白月沁。

    “jiejie,你是不知道,大哥他們被打的可慘了!那國舅府未免太欺負(fù)人了!”一見到白月沁,白月晚就巴拉巴拉憤憤不平的說個不停。

    白月沁是真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回事。她跟娘家兄弟的關(guān)系向來親近,感情也極為深厚。哥哥弟弟們被打,她肯定是不可能坐視不理的。

    再然后,白月沁就帶著白月晚又找上了尉遲琦。

    尉遲琦倒是知道尉遲鳴最近進(jìn)步很大,還對練武生出了不小的興趣。

    乍一被白家姐妹找上,尉遲琦直接冷笑:“五打一,到底是誰對誰錯?”

    “我家兄弟都是讀書人,各個都是文弱書生,不擅長拳腳功夫。連讀書人都打,四嬸不覺得,你們國舅府太過分了些嗎?”五打一,白月沁當(dāng)然不占理。

    可尉遲鳴從小就是個混混,到處惹是生非,拳腳本來就干脆利落。不像她白家兄弟,盡數(shù)崇文,手無縛雞之力。

    “你家兄弟各個都是文弱書生,怪我咯?”過分?尉遲琦還有更過分的,而且是毫不客氣的回懟出聲,“既然這么金貴,怎么不一直藏在白家不要放出來跟瘋狗似的亂咬人?”

    如若不是尉遲鳴身手還不錯,指不定誰揍誰呢?就這,白家姐妹也有臉來找她質(zhì)問?

    第 30 章

    “四嬸, 你說話未免也太難聽了!”白月沁氣的面色發(fā)青,雙手緊緊握拳,只差下一刻就朝著尉遲琦撲過去。

    白月晚也氣的不輕, 連連附和:“明明就是你們國舅府欺人太甚, 你非但不提醒矯正, 反而助紂為虐。你怎么有臉面嫁給穆將軍的?”

    “我沒有臉面, 誰有?你白家二姑娘嗎?”尉遲琦此話一出,清清楚楚看到白月晚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一看便是真的起過心思。

    頃刻間, 尉遲琦對白月晚越發(fā)的厭惡:“真是對?不住。我家夫君看不上你白家二姑娘呢!怎么辦?白二姑娘要不要立馬上吊自縊, 尋死?覓活給我看看?”

    “你你你……”白月晚羞憤交加,再也說不出旁的話來。

    “四嬸, 我meimei不過是一個小?姑娘, 你又何必如此羞辱她?”白月沁看不過去的站了出來。

    “到底是誰自己把臉?biāo)瓦^來讓我打的, 需要我跟你強(qiáng)調(diào)一遍?她既然是個小?姑娘,就別動不該有的心思?。我倒是不知道,我尉遲琦的夫君,也是隨隨便便一個女子可以?覬覦的?!蔽具t琦絲毫沒有給白月晚留情面,連帶白月沁也沒什么好語氣。

    “你們白家姐妹都給我聽好了, 誰要是敢把爪子伸到我夫君的身上, 我就剁了誰的爪子!”陰陰的看著白家姐妹,尉遲琦說完又補(bǔ)充道,“動我弟弟也一樣?!?/br>
    尉遲琦的語氣很是嚇人, 白月沁和白月晚都被震懾住了,膽顫心驚的看著尉遲琦。還想要繼續(xù)跟尉遲琦爭辯幾句, 又怕招來尉遲琦更多的報復(fù)。

    他們白家到底不比國舅府,真要杠上, 肯定?是白家吃虧的。

    想到這里,白月沁只得咬咬牙,抓緊了白月晚的手腕:“走,我們先離開!”

    白月晚亦是一臉的憤恨,心下波瀾涌動,卻半點(diǎn)不敢輕易暴露出來。

    最終,她就只能萬般不甘心的隨著白月沁走人了。

    “這白家姐妹可真有意?思?。”望著白月沁姐妹二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尉遲琦嗤笑?一聲。

    冬月卻是皺著眉頭,語氣尤為凝重:“這位白家二小?姐確實(shí)?是個心大的,不得不防?!?/br>
    “你也看出來了?我還當(dāng)是我多想了呢!”尉遲琦嘴上這樣說,語氣可根本不是這么一回事。

    “四夫人沒有多想。奴婢看的分?明,那位白家二小?姐肯定?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倍?lián)u搖頭,后?面的話語就有些遲疑了,“就是不知道大少夫人究竟知不知道,又從中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br>
    “不管她知不知道,又想要干什么,只要有我尉遲琦在,她們的算計就休想成!”尉遲琦說到這里,忽然眼珠轉(zhuǎn)轉(zhuǎn),示意?冬月走近,附耳叮囑了幾句。

    冬月立刻領(lǐng)命而去。

    很快的,老侯夫人就從金嬤嬤口里得知,白月沁姐妹二人今日?又去找尉遲琦麻煩了。

    “她們姐妹怎么都不知道消停的?”說心里話,老侯夫人原本對?白月沁的印象比對?尉遲琦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但是如今,老侯夫人卻覺得尉遲琦更加的省心,不像白月沁彎彎腸子那么多。

    “說是為了白家五兄弟被國舅府的小?公子給打了?!苯饗邒邩O其認(rèn)真的補(bǔ)充道,“五打一,白家五兄弟輸了,白家姐妹來找四夫人討說法?!?/br>
    “我呸!她們姐妹也有這個臉?國舅府的小?公子才多大?白家五兄弟一起上都輸了,還不夠丟人現(xiàn)眼的?居然還好意?思?找家中姐妹為他們出頭。這白家的家風(fēng),往日?里實(shí)?在是傳的太?高了!虛的很!”但凡早知道白家是這般模樣,老侯夫人肯定?不會輕易同?意?白月沁嫁來穆侯府。

    在老侯夫人這里,尉遲琦可以?是個攪事精,但是白月沁絕對?不可以?!

    長房嫡長孫媳婦,這個身份和地位寓含的分?量太?重了,根本馬虎不得。

    “再有就是,今日?那白二小?姐跟四夫人起爭執(zhí)的時候,言語間還提到了咱們四老爺。”帶著那么點(diǎn)難以?啟齒的意?味,金嬤嬤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外人聽見,“似乎,白二小?姐對?四老爺有意??!?/br>
    “什么玩意?兒??她不是鐘情將軍府的大公子,甚至還尋死?覓活的?這才過去多久,又將心思?打到我四兒?的身上了?怎么?她打算嫁來我穆侯府四房為妾不成?”老侯夫人口里的茶水直接噴了出來,氣的想要罵人。

    就算尉遲琦再不好,也是老侯夫人認(rèn)可的四兒?媳。那白月晚算什么東西?老侯夫人根本就瞧不順眼。

    “老奴也不知道那位白二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蛟S是近日?說親遇到了難處,所以?想要另辟蹊徑?不過四夫人已經(jīng)把她們罵走了,想來她們應(yīng)該有所收斂才是?!苯饗邒叩玫降南⒕瓦@么多,全部說給了老侯夫人知曉。

    “收斂?但凡她們知道收斂,就不敢鬧到咱們穆侯府來!”老侯夫人冷笑?一聲,眼神尤為駭人。

    真當(dāng)他們穆侯府是可以?隨便攀附的?既然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就合該付出代價!

    等穆子騫這一日?回到家,第一時間就詢問了白家姐妹是否來四房鬧過事。

    “夫君怎么會知道?”尉遲琦詫異的問道。她還沒來得及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