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缺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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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落蘇察覺他不想告訴自己,攥了攥手指,看向尤露。 尤露立刻滿臉堆笑,嗓音溫柔得能掐出水來:“你看你穿這么點出來,當(dāng)心著涼,快回房去吧?!?/br> 喬落蘇知道從這兩人嘴里是問不出什么了,轉(zhuǎn)身走向自己屋。 身后是喬鴻卓嫌棄的話音:“你手上拿的榴蓮?這么大味兒。” 喬落蘇扯了扯唇:“奶奶都不在了,還不許我吃榴蓮?” 奶奶討厭榴蓮的氣味,所以即便她愛吃,以前也從不在家里吃。 加上mama是軍人,嚴格踐行勤儉節(jié)約,上學(xué)時對她的生活費把控很嚴格,更別想自己在外面偷偷買。 因此那個每年除夕都會在她窗臺上放一盒榴蓮酥的人,成為她青春時期無法磨滅的念想。 第二天清明節(jié),喬落蘇不想和喬鴻卓他們一起,便一大早去了烈士墓園。 早上八點,墓園的風(fēng)凌厲地往臉上刮,喬落蘇抱著一大捧母親最喜歡的香水百合,走上兩旁都種著常青樹的臺階。 人不少,但墓園很安靜,大家都默契地互不打擾,也不驚擾那些沉睡的英靈。 當(dāng)喬落蘇站到母親的墓碑前時,驚奇地發(fā)現(xiàn)地上已經(jīng)放著一束白菊花,花瓣上還有露水,是新鮮的。 喬落蘇下意識回頭張望,顯然并不會看到那個送花的人,她轉(zhuǎn)回來,蹲下身,把百合花并排放在墓碑前。 又看向旁邊的白菊花,疑惑地皺了皺眉。 是誰來得比她還早? 排除掉家里兩位,她實在想不出一個認識的人。如果是部隊領(lǐng)導(dǎo)和同事,不會只有這一束花。 思索無果,喬落蘇嘆了一聲,作罷。 多一個人來看她也是好事,何必追究得那么清楚。 喬落蘇跪在墓碑前和mama說了會兒話,就離開了。 兩個小時前,天還沒亮,陳嘉遇剛從蘇文敏的墓碑前離開。 常青樹夾道的臺階上,他點了根煙,看著黑暗里閃爍明滅的火星,想起昨晚大隊長電話里說的那番話—— “休完假回來收拾收拾,去襄城的兄弟團報到吧。” “那邊正要改裝新機型,團長讓你過去當(dāng)教導(dǎo)員?!?/br> “也不光是為了罰你,他說了,論飛行技術(shù)你沒得挑,就是不夠穩(wěn)重,去帶帶學(xué)員,磨磨性子?!?/br> 陳嘉遇自打入伍,就一直在銅州基地沒挪過窩。雖說心里一口氣憋著,始終覺得自己沒錯,可想起很快就要離開銅州,更多的還是惆悵和不舍。 在部隊磨練得鐵石心腸,他已經(jīng)很多年沒體會過這種情緒。 明天就要回銅州,寧毅組了個高中同學(xué)聚會,叫他一起去玩。 橫豎今天沒什么事,陳嘉遇答應(yīng)了。 當(dāng)年他就是學(xué)霸,就算不去軍校,也能輕松考上重點大學(xué)的成績,加上這么一張神仙顏值的臉,收獲了一堆小迷妹。 只不過他這人對女生毫無興趣,那些年收到的情書浩如煙海,全都進了垃圾桶。 如今同學(xué)們結(jié)婚的結(jié)婚,戀愛的戀愛,效率高的甚至已經(jīng)準備生二胎,他卻還單著。 “陳總啊陳總,你再這么下去這輩子真得和飛機過了。”寧毅嘆著氣和他碰了碰杯。 高中時班里男生們流行互相叫某總,雖然這么多年過去,人都成熟了,但見到昔日的好兄弟,很快又能找到當(dāng)初中二的感覺。 一聲陳總,讓陳嘉遇恍惚了一陣。 直到寧毅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聽我的,趕緊找個女孩兒定下來,不然回部隊又連只雌蚊子都摸不著?!?/br> 陳嘉遇和他碰杯,仰頭喝光杯里的酒。 “前兩天見的那個啥情況?你也沒跟我細說?!睂幰愫闷娴貑?,“怎么就不成了?是你看不上人家還是人家看不上你?” 那天吃飯的餐廳就是寧毅幫找的,他相親的事寧毅知道。 陳嘉遇給自己倒著酒,漫不經(jīng)心地答:“沒什么看不看得上,就是不合適。” 寧毅挑眉:“聽這意思你沒看上?” 陳嘉遇輕笑著搖頭:“不是。” “哦?!睂幰慊腥淮笪?,“那就是人家沒看上你了?!?/br> 陳嘉遇原本不想提,自嘲似的彎了彎唇,又喝光一杯酒。 “咋的對人家有意思?。拷杈葡??”寧毅笑他,“要不說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呢,想不到咱三中校草也有被女人拒絕的一天。看來我媽說的沒錯啊,男人上了年紀就不值錢?!?/br> 陳嘉遇乜他一眼:“你說誰上年紀?哥才二十五,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長相著急?” 寧毅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大啤酒肚:“人身攻擊是吧?” 陳嘉遇收回目光,慢悠悠抿起酒來:“男人上了年紀,連實話都聽不得了。” 寧毅忍住暴揍他的沖動,化悲憤為酒量。 要不是畢業(yè)時頭腦發(fā)熱,入錯行當(dāng)了銷售,動不動要陪客戶喝酒,也不至于年紀輕輕就有了啤酒肚。 一桌七八個男人,身材保持不錯的也就剩陳嘉遇了。 豈止是不錯。 為了保證cao縱飛機時的精力體力和高靈敏度,每一處肌rou含量都被他維持在吹毛求疵的數(shù)值。 兩人又干了十幾杯,寧毅問他:“真喜歡那個什么老師?” 男人垂著眸,似乎有點微醺,沒說話。 寧毅腦子還無比清醒,每天泡在酒桌上的,酒量比陳嘉遇好太多,拍拍他肩膀問:“你告訴我那天啥情況,我給你分析分析?!?/br> 陳嘉遇目光微閃地望向他:“談過戀愛嗎?” 寧毅:“沒有啊?!?/br> 陳嘉遇扯了扯唇:“那我信你個鬼?!?/br> “……” 酒喝太多,他去上了個洗手間回到包廂,幾個同學(xué)湊在一塊兒講八卦,寧毅也參與了進去。 誰誰結(jié)婚了,誰又離婚了,哪個同學(xué)當(dāng)了哪個同學(xué)的小三,比電視劇還精彩。 陳嘉遇坐在隔壁沙發(fā)上拿出手機,邊看邊聽。 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名字。 “七中的喬落蘇你們知道吧?就是和梁稷青梅竹馬那個。” “七中?;ǎ俊?/br> “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挺有名的,那會兒來學(xué)校找梁稷,我見過,真的賊漂亮?!?/br> “她咋了?她也當(dāng)小三?” “別亂說,好像是剛上大學(xué)她mama就去世了,喬氏總裁公開發(fā)訃告,弄得挺感人的。結(jié)果還沒到兩年,他爸就娶了個新的?!?/br> “嘖,男人真的好假啊?!?/br> “這還不算完,她后媽生了個兒子,據(jù)說以后喬氏的家產(chǎn)全都會給那個兒子,她已經(jīng)被趕出家門,住單位宿舍了?!?/br> “這么慘?” “天吶,我記得那會兒她出了名的嬌縱,家里有錢,什么都用最好的,上學(xué)都是豪車接送?!?/br> “那她跟梁稷肯定也不可能在一起了吧,梁家可就梁稷一個兒子,等著繼承皇位呢?!?/br> “所以說人不可能永遠一帆風(fēng)順咯,現(xiàn)在有了弟弟,她在她爸眼里還算個啥?別說大小姐了,連我們這種普通人都不如?!?/br> “也挺可憐的?!?/br> 陳嘉遇坐在陰影中,微低著頭,沒人看得清他臉上神色,只是手里屏幕熄滅了,很久都沒亮起來。 第5章 ◎我還沒打算結(jié)婚?!?/br> 喬落蘇一到學(xué)校就收到了好消息。 不知道姚思沁用什么辦法讓郭逸陽父親來了學(xué)校,共同商討孩子的教育問題。 能這把年紀混到教導(dǎo)主任,果然不是吃素的。 郭父倒不是真不管孩子,而是真忙,作為一個單親家庭的父親,還是外交官,實在很難抽得開身,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缺失讓兒子變成這副混不吝性格。 郭逸陽平時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還挺收斂。 親自過來之前,郭父甚至不相信喬落蘇在電話里說的,自己兒子會做出那種事情,所以一直在逃避推諉。 當(dāng)在辦公室看到兒子下意識頂撞班主任后,郭父氣得給了他一巴掌,并答應(yīng)回家好好教育兒子。 還給喬落蘇留了私人號碼,以后聯(lián)系他不用再通過秘書。 四月中旬,學(xué)校組織了期中考試,喬落蘇班級的英語成績在年級前三,還得了獎金。 倪染請她吃飯慶祝。 這次約的是燒烤,倪染嫌兩個人吃燒烤不熱鬧,說還叫了別人,喬落蘇問是誰,她故意賣關(guān)子不回答。 到店后,喬落蘇看著坐在倪染旁邊的年輕男人,眼睛都瞪大了:“梁稷?你什么時候回國的?” “剛回,就被她提溜過來了?!蹦腥藛问执钤谀呷旧砗蟮囊伪成?,看了看旁邊的女人,璀璨的桃花眼微微一瞇,再看向喬落蘇:“好久不見啊大小姐?!?/br> 喬落蘇笑著在他對面坐下:“好久不見?!?/br> 倪染推了推梁稷:“你坐那邊去陪你青梅竹馬啊?!?/br> 梁稷絲毫沒打算動,低笑了聲,看著倪染:“這兒還有個青梅竹馬呢?!?/br> 倪染瞅了眼喬落蘇:“你倆可是有婚約的,能一樣?” 喬落蘇笑了:“什么婚約啊,我爸跟他爸喝醉了胡說八道,你可千萬別再提了。萬一我爸想起來讓我倆聯(lián)個姻,我哭都沒地兒哭去?!?/br> “聽見沒,人家看不上我?!绷吼⑼呷拘Γ忠琅f搭在她椅背上,臉湊近,“要不你勉為其難收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