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懶,但她是福星[七零] 第343節(jié)
難道只是喜歡他的才情嗎? 裴素素翻到正文部分看了看,不就是些無病呻吟的句子嗎? 有一首愛情是這么寫的—— 我問天空的白鴿, 什么是愛情。 白鴿回眸一笑, 你癡癡的看著我, 就是愛情。 我問窗外的野貓, 什么是愛情。 野貓翹起尾巴, 你傻傻的看著我, 就是愛情。 我問花間的蝴蝶,什么是愛情。 蝴蝶扇動翅膀, 你呆呆的看著我, 就是愛情。 后面還有一大段, 都是問各種動物, 動物做出回應(yīng), 這就是愛情。 文學(xué)素養(yǎng)不能說沒有, 只能說幾乎等于零。 這種胡亂堆砌的一問一答的句子也能稱之為詩歌? 裴素素毫不懷疑, 照著這個標(biāo)準(zhǔn)的話,可能她家孩子也能寫。 她又翻開一首快樂,是這么寫的—— 我問做飯的老母, 什么是快樂。 老母慈愛的笑笑,你們平安長大, 就是快樂。 我問抽煙的老父,什么是快樂。 老父瞪了我一眼, 你不找我要錢, 就是快樂。 我問吵架的jiejie, 什么是快樂。 jiejie扔了一只鞋,你少管我閑事,就是快樂。 我問戀愛的哥哥,什么是快樂。 哥哥送我一把糖,你來喝我喜酒,就是快樂。 后面還有一大堆,七大姑八大姨的,形式一樣,都是快樂。 雖然感情真摯,樸素?zé)o華,可是這些堆砌一下就能稱為新現(xiàn)代詩歌的標(biāo)桿嗎? 她是真的沒覺得有多少藝術(shù)價值。 可能她是個大老粗,不懂欣賞。 她把書還給顏美玲,問道:“大姐你認(rèn)識這個人嗎?” “只能說見過。他的詩是我做記者的時候出版的,當(dāng)時我也欣賞不來,不過主編拍板,說他的詩歌應(yīng)該會受小年輕的歡迎,沒想到出版之后,反響還真的挺不錯的。”顏美玲嘆了口氣,“可能這些年大家都過得壓抑吧,所以這本詩集從某種意義上,算是正當(dāng)其時吧?!?/br> 裴素素有些無奈,文藝界的事她果然不懂。 她只能問問顏美玲,知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哪里人。 她現(xiàn)在需要搞清楚,景丹是單方面喜歡他的作品,進(jìn)而對他這個作者產(chǎn)生了不切實際的幻想,還是說兩人私底下有過接觸。 顏美玲提供了一個關(guān)鍵的信息:“我想他們應(yīng)該沒有見過面。這本詩集是五年前出版的,不過這個作者被他老丈人牽連,下放去了,據(jù)我說知,下放地點就在浮仙那邊?!?/br> “在浮仙?”裴素素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孩子要來海島,來了海島,就可以找機會偷摸去接觸這個男人了。 她問顏美玲知不知道具體的地址,顏美玲確實知道,因為出版社這邊給他寄過一次再版的稿費。 于是她轉(zhuǎn)身回了書房,找通訊錄去了。 裴素素拿到地址便告辭了,她準(zhǔn)備親眼看看這個男人。 她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可是如果這個男人真的這么不堪,她必須通知景元夏,干涉一下景丹的事情。 臨走時,顏如一拉著卓彥的手不舍得分開,顏美玲只好勸道:“時候不早了,meimei要回去休息的呀,快松手吧。” “好吧?!鳖伻缫灰酪啦簧岬乃砷_了卓彥,等他們走了,顏如一的臉上滑落兩行晶瑩的豆豆。 顏美玲知道,孩子可能是想她的弟弟meimei了,不過她也沒辦法,那兩個孩子都有了好人家收養(yǎng),她總不能去把孩子搶過來。 無論如何,總比在梁家受罪的好。 于是顏美玲狠狠心,把門關(guān)上,叫孩子回去睡覺。 * 裴素素又跑了趟浮仙,在某公社生產(chǎn)隊的牛棚里,找到了這個落魄的男人。 得虧卓彥幫她隱身了,要不然,她滿臉的嫌棄應(yīng)該會得罪人的。 她打量著男人居住的環(huán)境,注意到牛棚里的木板床底下,有一個木頭箱子,箱子沒有完全合上,露出了一疊信紙的邊緣。 裴素素準(zhǔn)備制造點動靜引開這個男人,把那些信紙拿出來看看。 這個活兒就交給了金閃閃了,它在生產(chǎn)隊飛了一圈,找到了生產(chǎn)隊的隊長,隨后利用變形道具,變成了生產(chǎn)隊長的模樣,再回到牛棚來,叫這個男人去生產(chǎn)隊小禮堂開會。 男人叫張隆,個頭不高,眼神渾濁,是被生活磋磨過的樣子。 不過他并不瘦弱,似乎伙食條件還可以。 裴素素蹙眉,等他離開了,趕緊翻了翻那個木頭箱子。 這一看,她簡直快氣炸了。 這個畜生東西,居然跟多名讀者保持書信往來,且跟每一個讀者都在搞曖昧,還承諾等以后回城了就娶人家。 毫無疑問,這些讀者都是些小女生,好騙。 裴素素又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一些拆開的編織袋,每一個上面都寫著不同的名字和寄信人地址。 跟寫信人的信息基本都對上了。 袋子里有布料子,有各種耐存儲的干果,點心,干糧,還有一些食品廠生產(chǎn)的真空包裝的食物。 還有幾塊沒吃完的月餅,看生產(chǎn)日期,還是今年中秋之前的。 裴素素氣得腦瓜子嗡嗡的,在系統(tǒng)商店里買了把剪刀,把編織袋上的郵寄單剪下來,又隨便抓了幾封信,連帶著景丹寫的那些,一起帶走。 裴素素回到山包這里的時候,師敬戎還沒回來。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十點了。 她不禁有些心疼,準(zhǔn)備等會兒去大院那邊看看。 卓彧已經(jīng)睡了,留在了景元夏房間里,裴素素找過來的時候,景元夏正在給孩子縫補紐扣。 裴素素把她喊下樓,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景丹的情況。 景元夏聽罷,人都傻了。 她把書信和郵寄單接過來看了看,氣得踉蹌了兩步,差點摔倒。 裴素素趕緊扶著她:“媽,您別急,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看看大舅那邊什么看法,要是大舅親自出面,就不用咱婆媳倆得罪人了?!?/br> “我這就給你大舅寫信,我把這些都寄過去給他看看?!本霸男奶郯?。 那可是她娘家的孩子,她的重視程度一點也不比景柏泰這個親爺爺?shù)桶 ?/br> 裴素素扶著她上樓,隨后帶著卓彥,找?guī)熅慈秩チ恕?/br> 剛到半路,便看到了哈欠連天的男人,騎車的身形歪歪扭扭的。 裴素素趕緊把他攔下:“怎么這么晚,你抱著卓彥,我來騎?!?/br> “你馱得動我?我一百五十多斤呢。”師敬戎不忍心,他媳婦這么瘦,他過意不去。 裴素素直接把孩子塞他懷里:“那就不騎了,彥彥,帶爸爸mama回去。” 卓彥咯咯笑著,金光一閃,便全都回到了山包里頭。 師敬戎看著懷里的小囡囡,忍不住親了一口:“小東西,本事還真不小?!?/br> “爸爸辛苦啦,快去沖個熱水澡吧,我去把哥哥弄回來?!弊繌┱f罷直接飛走了,飛到奶奶房間里,帶走了哥哥,再調(diào)頭飛回自家的吊腳樓里面。 師敬戎抬頭看著眼前飛來飛去的金光,總有種自己在做夢的恍惚感。 裴素素去樓下洗澡間看了看,熱水都備好了,也不知道是婆婆mama準(zhǔn)備的還是三嫂準(zhǔn)備的。 不管了,用就是了。 洗完澡上樓,裴素素看著疲憊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間,意識到了老媽所說的“一碗熱湯”的必要性。 她想了想,還是轉(zhuǎn)身下樓去了,雖然她廚藝糟糕,但她愿意試試。 剛到廚房門口,便看到谷賽蘭打著哈欠,端了一碗老鵝湯過來:“你三嫂做的,天熱,怕壞了,在水井里頭冰著的,我剛熱了一下,沒走味兒,快端上去吧,等會你也下來喝一碗。” “謝謝媽,幫我跟三嫂也說聲謝謝。”裴素素是感動的。 這就是家人啊。 不需要你多說什么,該做的提前都替你設(shè)想到了,也都幫你做好了。 而不是斤斤計較,今天誰做多了,明天誰做少了。 所以,越是這樣,她越是想回饋這份善意。 很快,她拿著空碗下樓,見谷賽蘭還在等著,便拉著親媽去廚房說話。 “我婆婆也介紹了一個人,想幫我?guī)Ш⒆印=Y(jié)果我去看了下,又懶又邋遢,還是個戀愛腦,喜歡上了一個四十七歲的老男人。說實話媽,我心里多少是有點不高興的,要不是我多了個心眼,那不是被坑了?還是我親媽好,介紹的是信得過的自己人?!迸崴厮卣f的是心里話。 她是有點怨怪景元夏的,都沒有把那個孩子的情況弄清楚,就往她跟前塞人,未免太信得過她娘家的人了。 雖說這不是什么原則性的大錯,但是裴素素的心里還是不太舒服。 谷賽蘭明白閨女的心情,便拉著她的手,勸道:“這些話你自己想想就好,別說出來,傷了婆媳和氣。你那個婆婆也是不容易,跟娘家離得遠(yuǎn),想幫襯娘家的心可以理解。這人啊,不都是這樣,關(guān)心則亂嘛。這要是換了旁的人,她肯定會調(diào)查清楚再給你介紹的?!?/br> “那倒也是。不過我還是覺得我親媽最好?!迸崴厮?fù)е荣愄m的脖子,膩歪膩歪。 谷賽蘭當(dāng)然也覺得親閨女最好,兒媳婦到底是隔了一層,說話做事,要注意點的。 母女倆就這么膩膩歪歪的,在廚房好半天都沒有出來。 直到柯佳媛那邊的孩子哭了,谷賽蘭才直起身來,松開了裴素素:“快睡去吧,我?guī)湍闳┦帐笆帐啊!?/br> “嗯,媽您也早點睡?!迸崴厮鼗厝チ?,還沒到樓上,就聽到了師敬戎的呼嚕聲。 糟,這下是累狠了,要不然他是不會打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