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妃升職手冊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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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多疑,故而老奴今后會侍奉玉淑儀身側(cè),可是?玉淑儀與娘娘交好是?人盡皆知,娘娘若是?有何吩咐只管讓人來尋老奴,如此旁人也不會多心?!蓖鯆邒吖暤?。 沈榆指尖輕點(diǎn)著桌面,目光灼灼,“玉淑儀可知道此事?” 聞言,王嬤嬤頓了頓,繼而搖搖頭,“太后只愿她能安穩(wěn)度過余生,至于旁的知曉太多亦不是?好事?!?/br> 她不說沈榆也多半能猜到,太后肯定還留下了一道遺詔,倘若今后玉淑儀被自己牽連,還能順勢保住對方一命。 或許太后是?對的,只有經(jīng)歷過半生風(fēng)雨的人才?會明白,平安終老已經(jīng)是?最大的幸福,可不是?每個(gè)人都有那個(gè)遮風(fēng)擋雨蓋橋鋪路的貴人,所以她只能自己去清掃障礙徒步前行。 “太后一番良苦用心,臣妾自不會忘,縱無太后囑咐,我?與玉jiejie情誼深厚,定會竭力?護(hù)她周全?!彼裆J(rèn)真。 王嬤嬤沒有再說什么,“有娘娘這番話就夠了,那老奴就先行告退?!?/br> 說罷,便退后兩步轉(zhuǎn)身邁離內(nèi)殿,望著大雪紛飛的宮闈,她面上好似一夜之間多了數(shù)道皺褶,可目光依舊堅(jiān)定有神。 她自幼便服侍太后,隨著入宮數(shù)十載,縱然太后薨逝,她亦要完成?太后遺愿。 太后本欲將希望寄托在玉淑儀身上,奈何對方端莊有余狠心不夠,勢必?zé)o法完成?兩家期望。 但這蘭昭儀性子沉穩(wěn),聰慧內(nèi)斂,行事從不拖泥帶水,最重要的耐得住性子,在德妃手底下隱忍如此久,一朝翻身也未如陳妃那般洋洋得意?,反而更加不驕不躁,手段干凈狠辣而不留痕跡,縱觀整個(gè)后宮,再也找不到比其?更合適的人選。 旁人都有家世,唯獨(dú)蘭昭儀沒有,但凡對方有一些?進(jìn)取之心,就勢必不會拒絕這份大禮,而這蘭昭儀的野心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殿外的雪還在下,沈榆由窗口靜靜望著王嬤嬤消失的身影,忽拿起那個(gè)盒子,打開衣櫥與冊封圣旨放在一起。 在宮中浮沉數(shù)十載,太后根基早已根深蒂固,或許她將這張紙給霍荀能得到更多的信任,但是?一個(gè)皇帝的信任建立艱難,摧毀卻輕而易舉,終究還是?不值得。 常人都會以為?太后將所有余留力?量都交給了玉淑儀,而絕非想到她身上,縱然有朝一日霍荀得知此事,也許有猜忌,但也僅僅只是?猜忌。 一個(gè)母親為?孩子鋪路搭橋自然合情合理,縱然她什么都不做,可只要誕下皇子,依舊會遭到猜忌,霍荀喜歡溫順懂事的人,可那也僅僅只是?喜歡。 到了這一步,遮遮掩掩反而虛假,沒有人能裝溫順賢良一輩子,對方一直以來也知道她不是?什么乖順之輩,可只要自己還在他?的掌控范圍內(nèi),對方只會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除非觸及他?的底線。 這個(gè)底線遲早都要揭開,但不是?現(xiàn)在。 “王嬤嬤定是?想讓主?子今后多幫襯幫襯玉淑儀?!甭?竹由屋外進(jìn)來,手里端著一碗藥膳。 拿起一個(gè)火折子放在桌上,沈榆坐在那靜靜的看著數(shù)十個(gè)人名,一個(gè)朝代沉浮下來的勝利者?,怎么可能因?yàn)?退居二線就真的不問世事。 接過藥膳,她將薄紙遞給聽?竹,“記下來?!?/br> 后者?有些?不解,只能順勢接過,可當(dāng)看到上面的一個(gè)個(gè)名字時(shí)?,臉色也逐漸變得嚴(yán)謹(jǐn),好似瞬間明白了什么,猛地跪倒在地,雙手呈上名單,“此物還是?主?子心知就好。” 這等機(jī)要之物,多一人得知便多一分危險(xiǎn),主?子從未信任過旁人,包括自己,這一點(diǎn)她自然清楚。 沈榆靜靜的看著她,“每個(gè)人只有一雙手,兩只眼睛,但如果多出一雙手,是?不是?能做更多事?” 聽?竹臉色一變,不由抬起頭對上女子沉靜的視線,須臾,立即在地面磕了個(gè)頭,“奴婢必不負(fù)主?子器重,今生定誓死效忠!” 沈榆淡淡一笑,目光落在她手腕的紅繩上,“那這個(gè)呢?” 男女定情之物豈是?父母編織。 順著她視線望去,聽?竹眼神微動?,“此物乃是?幼時(shí)?一個(gè)同村哥哥贈予,那時(shí)?年幼,曾許諾以后長大要結(jié)為?夫婦,可一場天災(zāi)至此未見他?的蹤跡,奴婢早已不抱任何期望,過往欺瞞主?子亦是?不想讓您多心,絕無他?意??!?/br> 不急不緩喝了口藥膳,沈榆語氣平靜,“倘若有朝一日此人出現(xiàn)怎么辦?” 聞言,聽?竹低下頭解下紅繩,繼而從桌上拿起火折子點(diǎn)燃,片刻間就燃起絲縷火光。 “奴婢對出宮已無任何想法。”她目光認(rèn)真,“倘若此人出現(xiàn),必殺之!” 她不是?昕文,絕不會放著大好前程不要而去受一些?羈絆所牽制,莫說一個(gè)幼時(shí)?的玩伴,便是?父母死而復(fù)生也不行。 四目相對,沈榆輕笑一聲,目光掃過那張薄紙,“記著點(diǎn),待會燒了?!?/br> 任何東西都會留下證據(jù),但腦子不會。 第81章 謀害 歇著了大半日, 申時(shí)沈榆便換上尚衣局送來的喪服,縱然?有霍荀吩咐,可倘若自己真的不參加太后殮禮, 勢必會引起?諸多口?舌是非, 指責(zé)她仗著懷有身孕便恃寵而驕。 辛苦是辛苦了些,可跪個(gè)一會, 自然?而然?會有皇后斥責(zé)讓她回?宮歇著, 該做的樣子肯定得做, 至少禮數(shù)周全了就行。 宮道上的雪已經(jīng)鏟干凈, 不時(shí)有各種宮人來去匆匆,還有一些命婦掩淚經(jīng)過。 來至壽康宮時(shí),靈堂前停放著一具棺槨, 大殿四周烏泱泱跪滿了人, 哀泣聲充斥著四周, 大皇子被佟妃按在身側(cè),一直揉著眼睛硬是將眼淚給揉了出來。 “臣妾叩見?昭儀娘娘?!避笆缛A等人立即頷首示意。 堂前跪了不少命婦,此時(shí)都紛紛側(cè)目而視,卻見?女子著一襲縞素, 遮掩住隆起?的腹部,髻上素簪廖廖, 縱神色愁苦哀泣, 卻也如朝霞映雪清艷奪目。 都曾聽說過皇上近來寵愛一妃子,甚至不惜百里加急送來青桔供其食用,為此還呵斥牽怒那些諫言的官員, 她們只以為此女子是如何妖媚多姿, 此刻與想象中還是有所出入,不過如此顏色, 也難怪皇上疼愛有加。 殿內(nèi)皆是各種啜泣聲,好似察覺不到那些暗中打量,沈榆徑直來至殿前,從宮人手?中接過香點(diǎn)燃,隨即俯首叩拜,繼而才?插.入香爐之中。 香燭的氣味刺鼻揉雜,卻又帶著幾分熟悉的氣息。 待行完祭拜禮,她才?順勢跪于?佟妃身側(cè),后者正?在掩淚,不時(shí)還要與大皇子低語幾句,看見?她過來也是哽咽著道:“meimei怎么來了,這天寒地凍的還是趕緊回?宮歇著,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可莫累著腹中龍裔?!?/br> 說罷,抬手?拍一下大皇子,“愣著做什么,還不叫蘭娘娘?!?/br> 后者眼睛被擦的通紅,好似也哭不出來,但也稚聲稚氣的喊道:“蘭娘娘?!?/br> “蘭娘娘肚子里有meimei嗎?”他好奇的湊過腦袋。 佟妃眉頭一皺,沒好氣的拍了下他腦袋,“什么meimei,是弟弟!” 沈榆面上盡顯哀傷,“弟弟meimei都好,今后就可以和煜桉一起?玩。” “好……”話還沒出口?,面對母妃那駭人的眼神,大皇子只能繼續(xù)揉著眼睛,一邊從袖里拿出些洋蔥,很快就淚流不止。 “meimei趕緊回?宮歇著吧,還是身子要緊。”佟妃低聲道。 沈榆聲音哽咽,兩行清淚直直落下,“倘若知曉那夜是最后一次面見?太后,無論如何我也會留在那,陪太后走完最后一程?!?/br> “如今太后仙逝,倘若我連最后一程也無法陪伴,又如何對得起?太后往日悉心照顧之恩?!?/br> 見?她淚如雨下,佟妃只能輕撫著她背安慰,伺候了太后這么久又如何,到底還是不如旁人親厚。 從太后生前態(tài)度就可以看出來,這王嬤嬤又一直伺候在玉淑儀身邊,太后在后宮沉浮數(shù)十載,那么深的根基勢必就落在了玉淑儀手?里,也幸好玉淑儀沒有接下二皇子,不然?今后恐怕不堪設(shè)想。 但也說不準(zhǔn),倘若玉淑儀自己生了皇子,恐怕也不是一個(gè)省油的燈。 “玉淑儀今日哭的最傷心,從昨夜一直跪到現(xiàn)在,一刻也未曾休息,倒也不負(fù)太后對她的厚愛?!辟″馕渡铋L的道。 沈榆順勢往后看了眼,玉淑儀神情恍惚,略顯憔悴,雙目紅腫,好似失魂之狀,全場顯然?對方最為情真意切。 旁人都是演的,唯有對方也許是真的后悔及遺憾。 太后既送了她這么大的禮,于?情于?理她也會秉承對方囑托照看好玉淑儀。 但是此時(shí)此刻還是需要對方自己去感悟,有些事只有自己體會過才?會成長,想要在宮里安安穩(wěn)穩(wěn),那勢必有一顆不貪圖利益的心,可既然?想要利益,又想要安穩(wěn),哪有這么好的事。 “這殿里香燭味重,于?腹中龍裔不利,蘭昭儀還是回?宮歇著為好。”前處的貴妃忽然?投來視線。 沈榆拿起?手?帕拭去眼角淚珠,聲音沙啞,“謝娘娘好意,臣妾只是想陪太后娘娘最后一程,若是不能全了禮數(shù),臣妾回?宮亦是夜不能寐?!?/br> “可meimei如今懷著孩子,縱然?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腹中龍裔考慮,你的心意太后在天之靈定能感受到?!蔽腻贿叧槠贿呁秮硪暰€。 跪于?前排的皇后也回?過頭,直接下令,“文妃,你將蘭昭儀送回?宮?!?/br> “可是……”沈榆雙目含淚直直盯著靈位。 文妃連忙上前攙扶,最終才?和幾名?宮女半拉半扶將人帶離這香燭彌漫的靈堂。 一走出壽康宮,外頭一陣寒風(fēng)襲來,吹得眼睛干澀生疼,許是跪了整日,反倒是文妃腳步踉蹌各種不對,還需宮女?dāng)v扶才?能行走。 “jiejie若是不適,不如先回?去休息,臣妾會自己回?去的?!鄙蛴芾∷?。 立即攏好斗篷,文妃往四周看了眼,“你沒瞧見?里里外外多少雙眼睛,我若回?去歇著,明日便會落下個(gè)怠慢不敬的罪名?,還是讓我送meimei回?去,也好讓我去你那里躲躲懶,我這腿早就酸麻的不聽使喚了?!?/br> 這還是次要,尤其想到還要哭六日,她這心比外頭的雪還涼,莫說她與太后關(guān)系生疏,縱然?是親生的,那也哭不了六天六夜呀。 “難為jiejie了?!鄙蛴芊吹狗鲋?。 文妃嘆口?氣,“熬過這幾日就好了,反正?也就這么一回??!?/br> 除非皇后薨逝,不然?這種事怕也不會有下一次。 待回?到頤華宮,聽竹立馬遞來兩個(gè)湯婆子,縱然?屋里有地龍卻還是燒上了銀炭,想著讓兩人趕緊暖和身子。 疲倦的靠坐在軟榻上,文妃喝了口?熱茶舒嘆一聲,一邊伸直了腿讓宮人揉按,目光卻不時(shí)掃過整個(gè)內(nèi)殿的布置。 “還是meimei這里舒坦,今日去了就算了,明日可莫再去了,這孩子可是最經(jīng)不起?折騰的?!彼挥傻亩谄?來。 沈榆喝了口?溫牛乳,“jiejie也說了,這里里外外那么多雙眼睛,若是連該有的禮數(shù)也不周全,誰知會否留下話柄讓人詬病,如今朝中對臣妾本就頗有微詞,如今我又躲懶不去守靈,落在她人眼里便是仗著懷有身孕恃寵而驕?!?/br> “雖說辛苦是辛苦了些,可總比落人話柄強(qiáng),相信孩子應(yīng)該不會有大礙?!彼p嘆一聲。 文妃心疼的拍拍她手?,“meimei也是不容易,這宮里就是這樣,無論怎么做,總會讓人挑毛病,還不如做自己,何必活在她人口?舌之中?” 話音剛落,殿門忽然?被打開,聽竹腳步匆匆的走了進(jìn)來,看了眼文妃,也未忌諱,直接恭聲道:“啟稟主子,剛剛永安侯夫人在靈堂前小產(chǎn)了。” 文妃猛地坐直了身子,立馬揮退錘腿的宮女,面露不解,“既然?有孕為何不上報(bào)言明,皇后定會允可其無須守靈?!?/br> 說到這,又心有余悸的看向沈榆,“meimei如今可看到事情嚴(yán)重性?了,別不把?孩子當(dāng)回?事,倘若真有個(gè)好歹,到時(shí)候哭都來不及,明日可萬萬莫要再去了?!?/br> “永安侯夫人也不知自己身懷有孕,所以未當(dāng)回?事,但是據(jù)太醫(yī)所言,永安侯夫人身子本就弱,所以才?跪了一日就出現(xiàn)滑胎之兆,皇后娘娘已經(jīng)讓人將其安置在長春宮側(cè)殿休養(yǎng)?!?/br> 說到這,聽竹語氣一頓,“不過……佟妃娘娘覺得此事非同小可,便讓太醫(yī)檢查了靈堂所用香燭,卻發(fā)?現(xiàn)……如安華寺那日一般被人加了東西?!?/br> “如今此事已經(jīng)被皇后娘娘按下,旁人都只以為是永安侯夫人自己身子孱弱的緣由?!?/br> “這——”文妃眉頭一皺。 顯然?她沒想到會是這樣,陳妃已經(jīng)歿了,還有誰能做出這種膽大包天之事。 竟然?敢在太后靈堂做這種手?腳,此人想針對的誰毋庸置疑,總不可能是宮外的人伸長了手?,來害不知情的永安侯夫人。 可是又有誰如此膽大包天,肯定不可能是貴妃,這般愚蠢之事對方也做不出來。 “幸而meimei及時(shí)回?宮,不然?當(dāng)真不堪設(shè)想。”文妃皺緊了眉頭。 說罷,又立馬看向聽竹,“快給你們主子尋個(gè)太醫(yī),剛剛跪了也有一會,可不要有什么事?!?/br> 沈榆亦是眉心緊蹙,好似未曾想到竟然?有人會故技重施,竟然?敢在太后靈堂做手?腳。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臣妾早已習(xí)慣了。”她苦笑?一聲。 文妃也不再坐著,而是理了理袖擺起?身,“我這去看看什么情況,meimei在這好好歇著,可千萬不要再亂走了?!?/br> 說罷,立即腳步匆匆離開內(nèi)殿,像是比她這個(gè)當(dāng)事人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