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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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兒高凌去泉州衛(wèi)給甘大哥送炸果,我同他一道去,順路瞧瞧鋪面,你去不?” 王吉覺得行,點(diǎn)點(diǎn)頭。 “若有合適的就買一間下來,我今年也有些余銀,應(yīng)該夠,你若想搭伙,咱們就合買?!标惿嵛⑶浦τ袔追职盐?,“煙葉我會打理,切煙絲熟工得你尋摸了,想要獨(dú)一份也沒什么難度,煙葉絞成絲,味道也可以調(diào)弄?!?/br> 王吉沒聽過這種花頭,縱然知道陳舍微主意又多又靠譜,可真金白銀砸進(jìn)去,心里總要有點(diǎn)底才行。 陳舍微從來不是空口說白話的人,抽出一支昨夜剛剛?cè)嗪玫臒熅斫o他,去香案前借了火,卷紙頭一紅,他吹了吹,遞給王吉。 “試試味,別過肺?!?/br> 煙味一散開來,陳舍微不自覺蹙眉,能看出來他到底還是不喜歡。 王吉就笑,這家伙真純??! 這煙卷子王吉捏在手里有點(diǎn)別扭,不過煙桿子他倒見人使過的,就把嘴湊了過去,輕輕一嘬,嗆得咳嗽發(fā)嘔。 王吉還笑陳舍微呢!他自己也不怎么吃煙的,有時候談生意繞不過去了,吃了幾口,回來還叫老娘逮著罵,又轟他去洗身子換衣裳的!他也是能避就避。 吳燕子端著石花膏回來,就見王吉咳得臉紅紅,瞧她來了,忙將煙卷掐滅,又對陳舍微道:“回味倒好,一股子薄荷涼,甜絲絲的,怎么做到的?” “煙絲里配了薄荷和麥芽粉?!?/br> 若喜歡甜口,那就配上麥芽粉、蜜糖一類的,喜歡酒味的噴澆些白酒上去,卷成煙卷,保準(zhǔn)賣得好。 陳舍微的外公也會搓煙,趕集時他自制的土煙卷賣得飛快,既做這個自然也抽,所以當(dāng)初陳舍微與吳老爺子初見面,對他就有幾分親近。 只是這煙抽了大半輩子,最后也倒在煙上,去世之前的小半年,老爺子十分痛苦。 “嚯!這下本錢啊。”王吉咂摸了一下,道:“得賣什么價(jià)?” 陳舍微比了個數(shù),往椅背上一靠,搖椅隨著身體的重量一晃,就聽他道:“泉州有錢人多,這玩意,我就不賺窮人錢了?!?/br> 王吉哼哼笑,又撿起那煙卷瞧了瞧,道:“裹煙絲的紙燃的太快了?!?/br> “嗯,我隨便裁了一點(diǎn)夫人的畫紙,不大合適,還得尋摸,這煙卷還不大成熟?!标惿嵛⒌?。 茶水里沒著的煙卷飄出最后一股青煙,王吉敏銳的聞見一股nongnong的銅臭味,登時就跟打了雞血一般,當(dāng)夜就帶自家紙鋪里所有種類的紙又來了。 他大包小包的扛著拿著,頭上還頂著好些碎紙屑,弄得好像是逃難出來,要來陳家躲災(zāi)一樣! 陳舍微剛剛沐浴漱口完畢,渾身噴噴香,正要乖乖暖床去,誰愿意跟這家伙大半夜的點(diǎn)火玩! “晚上玩火小心尿床?!标惿嵛⒉粷M地說。 “放(屁)…… 王吉一邊燒紙一邊要罵粗口,就見吳燕子端著宵夜來了,他生生的憋住,溫文爾雅的道:“放心,我不會?!?/br> 陳舍微笑得跌倒在屏風(fēng)后,蜷在書房的窄床上滾來滾去,笑止不住。 談栩然拿了個銅盆來叫他們燒紙玩,道:“可小心了,書房里本就多紙卷?!?/br> 王吉捧著捧著一碗紅得出奇的牛rou面,一邊狐疑的小口喝面湯,一邊瞧著吳燕子走在回廊上的背影。 又酸又香又濃郁的湯嘬入口,王吉眼睛都大了。 “這是什么東西做的湯底?。??滋味也太好了,而且從前都沒嘗過。” 陳舍微還在笑,倒在床上臉紅發(fā)又散,都沒力氣回話。 “就是那個番茄?!闭勮蛉粯O自然的順著他散開的衣襟探進(jìn)去,替他揉胸平氣,道:“年前收下二十來個,熬了醬存著,我和阿絳都太喜歡這滋味了,吃的就剩個壇底兒,做了這碗面來,也叫你嘗嘗。” 談栩然的手揉著揉著,位置似乎偏了幾分,陳舍微的笑聲頓時被掐住了,看著談栩然平靜的面孔,她似乎毫無所覺,只微微笑著,道:“嗯?笑痛快了?” 屏風(fēng)外的王吉還沉浸在面湯的好滋味里,大口大口吸面喝湯的動靜時時刻刻提醒著陳舍微,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處境! “咱們也好種這個來賣?”王吉意猶未盡的咽下最后一口湯,完全沒有覺察到方才那短暫又詭異的寧靜。 談栩然施施然收回手,陳舍微一下從窄床上起身,道:“額,額,那,那估計(jì)得雇人站街面上吃,才能打消顧慮。再說一旦叫人知道番茄能吃,可不就傳開了,還賺個啥。等夏日里再看吧,看看能不能熬了醬寄在酒樓飯館里賣,再說吧,閩地夏日又潮又熱,吃食存不住,也很難說?!?/br> 王吉點(diǎn)點(diǎn)頭,就見談栩然從屏風(fēng)后好端端的出來了,邊往外走邊氣定神閑的對他說: “那我先回去了,你們也別忙得太晚,明兒不是還要去泉州給甘大哥送炸果嗎?外院的廂房阿小都打掃干凈了,也讓你的小廝回王家同老夫人報(bào)了信兒,你今兒就歇在這,明日同夫君早些啟程,早去早回。” 一番叮嚀聽得陳舍微心都熱了,他裹上襖子追了出去。 檐外夜雨叮咚,佳人聽見腳步聲轉(zhuǎn)過身,站在回廊上等他。 雪云飄到閩地落下來,大多成了雨,又潮又冷。 陳舍微一追上她,就不由自主的貼近了她。 今冬談栩然添了不少新衣,但身上這一件夜里行走穿的大氅卻是陳舍微的。 玄色的貂絨攏在談栩然脖頸腮側(cè),襯得她肌膚勝雪,又潤似酥乳,看得他鼻息急促,又只能竭力平復(fù)。 在陳舍微垂首貼過來的時候,談栩然微啟朱口,含住了他的唇瓣。 軟rou相觸,又有濕舌交裹,滋味幻妙瑰麗。 陳舍微吻到忘情之時,總會發(fā)出愉悅的輕哼來,像初生的小獸在祈求垂憐。 他磨著唇rou,含糊又委屈的問:“夫人方才是不是故意?” “什么?”談栩然故做出一副倍感莫名的語氣來。 陳舍微有些窘,覺察到她一退,又趕緊送唇上前,喃喃道:“沒有,是我,是我太想了…… 第65章 神明的福澤與譴責(zé) 還好正月里處處熱鬧, 天雖未亮,雨絲朦朧, 可官道上要比往日熱鬧許多, 再說這回有王吉同去,談栩然并不十分掛懷。 覺察到帳子被人輕輕的掀開,談栩然在被褥中慵懶的翻了個身, 面上就輕盈的襲來一陣潮涼氣,在她額上落下溫?zé)嵋晃恰?/br> “我要啟程了, 不知今晚趕不趕的回來。”陳舍微輕聲道。 談栩然陷在一床柔黃里, 眼睫安靜的掩著。 陳舍微正要攏了帳子, 忽聽她帶著朦朧困意的道:“若而今,有你說的那種日行千里的四輪鐵騎,又或是會飛的鋼鳥就好了, 你就能趕得及回家用晚膳了。在那樣的世界里活過,又來到此處, 是不是很辛苦?” 這一番話叫陳舍微震顫, 平息過后暖意陣陣, 心腸叫她攪動的軟如春水。 魂魄已經(jīng)牢固的定在了這具身子里,午夜夢回, 再沒有什么浮動搖晃的恐懼。 “這是神明給我的福澤?!?/br> 陳舍微俯身在她眼睫上輕輕一啄, 細(xì)羽輕顫,撓得他唇rou酥癢。 再待下去,他真的要一步都離不開她了。 帳子垂下, 腳步聲漸遠(yuǎn),談栩然在昏暗中睜開雙眼, 回想著他的話。 ‘這是神明的福澤嗎?’ 可他對她的秘密, 一無所覺。 眼皮上殘留的唇痕還泛著濕意, 像是他的舌尖還在不安分的舔舐。 談栩然唇角逸出一絲微吟,緩緩閉上眼,身上裹著這樣曖昧的欲念,揣著這樣沉重的心事,竟很快再度入眠,一覺大醒,云收雨散。 談栩然睡了很久,推開門就瞧見兩個小姑娘正在院里牽著羊玩。 “阿娘睡懶覺,太陽曬腚。”陳絳嘻嘻笑,羊兒正從她手里卷干燥的黑麥草吃。 “陰天,沒有太陽。”談栩然心情不錯的反駁她。 雖不下雨了,但天色暗暗的,地磚濕潤,偶有水洼。 阿彤還捏著半截蘿卜,很有禮的道:“夫人安好。” 談栩然溫婉一笑,羅裙輕搖,看得阿彤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回廊上,才輕聲同陳絳道:“阿絳,你阿娘生得真好看?!?/br> 陳絳很得意,道:“是??!” 阿彤又道:“你阿爹生得也好看?!?/br> “嗯!我阿爹阿娘是頂頂般配的。”陳絳很開心能得到小伙伴的對爹娘的認(rèn)可。 阿彤看著她小小年紀(jì)越發(fā)動人的面孔,有些羨慕的說:“你像你爹娘,也很好看,不像我?!?/br> 陳絳日日照鏡子,心竅未開,所以不曾覺得自己如何漂亮。 不過聽阿彤說自己像爹娘,心里總歸是高興的,但又覺察到阿彤語氣中的黯淡,就道:“我阿爹教我,他說人的面貌如何不打緊,順眼就行,交友交心,性子最要緊?!?/br> “你阿爹還同你講這些?”阿彤聽得半懂不懂,攪著辮發(fā)道:“我阿爹忙著掙銀,年節(jié)里都顧不上我,把我送到阿公家?!?/br> “你家是賣雜貨的呀!年節(jié)里自然忙了,我爹娘忙起來那陣也就早晚一見,咱們自己玩唄。你別想啦,現(xiàn)在不是有我陪你玩嗎?” 阿彤被她說得笑起來,伸手摸了摸她頭上的紅緞,道:“真好看。” 陳絳很大方的,“我還有呢!你要不要?” 兩個女孩撇下羊,回房間擺弄發(fā)鍛子了。 吳燕子牽著羊先帶回園子里去,回來卻見房里空空,有些急。 阿巧見她打轉(zhuǎn),就道:“沒事,去趙家玩了,你今兒不是來月事嗎?灶上煮了益母茶,先喝一碗再去吧?!?/br> 吳燕子捂著有點(diǎn)墜痛的小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 陳家今日人少,郭果兒和高凌都跟著去泉州了。 不過外院有朱良、裘志守著門,內(nèi)院吳燕子、孫阿小和阿巧都在家,人走動說話也有響動。 趙家可就安靜了,幾個仆婦和小廝只是長工,并非賣身于趙家,忙過正月頭幾日,就告假回家去了,留了個守門的半瞎老頭。 趙先生老夫妻倆帶著兩個孫子去小天后宮燒香了,趙如耘素來沒點(diǎn)活人氣,這幾日夜里爆竹響他睡不好,阿彤出門去陳家時,苗氏剛給他喂過安神的湯藥,眼下估計(jì)睡著呢。 陳絳和阿彤手牽手往內(nèi)院去,倆女孩身子輕盈,腳步落下來像鳥兒一般無聲無息。 阿彤住在趙家時,就睡在趙先生主屋的偏閣里,屋子雖小,五臟俱全,梳妝臺上還擺了小銅鏡。 都做祖父母的人了,夜里也不會有什么不便。 “我阿娘新給我買的花簪,是他們?nèi)ド接窟M(jìn)貨時帶回來的,好看嗎?” 阿彤從匣子里撿出一把小簪來,簪頭都是各色花朵,雖不怎么精致,戴在小女孩頭上,總是活潑俏皮的。 兩對花簪正好一人一對,兩個女孩對著鏡子美了一陣,阿彤道:“阿婆在灶上給我留了棗蒸糖粿,你餓不餓?咱們?nèi)コ孕???/br> 陳絳早膳吃了牛乳蒸和一角祭拜余下來的禮餅,其實(shí)不餓,她除了自家飯,誰家的都不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