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后我把宿敵當(dāng)真愛 第19節(jié)
想起他被姑娘們環(huán)繞的場面,坐的雖然端正,眼神中卻盡是被眾人傾慕的自滿,怪不得他不管走到哪里,身邊總有姑娘跟著,想來他是喜歡被人捧著。 李星禾沒心思捧他,只是念在兩人喜好相同,先前他又換給自己那么多的珍寶,才幫他這一回。 開口先搭話問:“宋公子今年貴庚?” “在下明年及冠?!彼斡裥宰与m然張揚(yáng),也不會長公主面前放肆,禮貌有加。 “那便是比我大了三歲。”李星禾掰了下手指,微笑說,“這個年紀(jì)便享譽(yù)慶國,公子真是年少有為。” “長公主過獎了。” 李星禾轉(zhuǎn)言又道:“以公子的盛名,想要娶個官員之女也不是難事,為何偏偏惹上二公主?” 宋玉解釋說:“在下只是與二公主有一面之緣,并不知她為何會垂青于我?!?/br> 還能為何,他才貌俱佳,又頗有家資,已經(jīng)勝過京城中大半的青年才俊了。 李星禾并不追究他是真的不知道原因,還是明知道緣由在假裝謙虛,反問:“公子不打算考個功名?” 在宋玉疑惑的眼神中,她直言道:“我雖助得了你一時,可二公主一向喜歡跟我對著干,經(jīng)過今日這一遭,她下回再糾纏你,你可就沒那么容易脫身了?!?/br> 比起擔(dān)心宋玉,她更不想讓二公主稱心如意。 二公主等著看她和賀蘭瑾斗個你死我活,她自然也要給二公主添點(diǎn)堵,才要點(diǎn)撥宋玉。 宋玉明顯也在后怕,二公主雖無官職,卻備受皇后寵愛,是皇家正統(tǒng)的公主,想要欺壓他一個無官無爵的平民百姓,簡直易如反掌。 “多謝長公主為在下?lián)摹V皇窃谙聼o意于功名,若二公主非要糾纏,在下……怕是束手無策?!彼斡駪n心忡忡的低下頭。 李星禾另給他出主意,“不喜歡功名,那你不如早些娶妻,斷了她的念想?!?/br> “婚姻大事,豈能因一時之難而草草定下。”宋玉抬起頭來,一臉堅定地說,“在下定要娶一位心愛之人,不愿隨意將就?!?/br> “那還真是可惜?!崩钚呛烫迹闷鹁茐?,伸過手去要給他倒一杯。 宋玉趕忙雙手握著杯子遞過去,求問道:“怎么說?” 少女嫣然一笑,一邊倒酒一邊隨意道:“沒什么,只是想著你喜歡收藏詩畫玉石,我也喜歡,你生的也很好看,若是能來給我做駙馬,咱們一起收藏天下珍品,也算一樁美事?!?/br> “這……”宋玉愣愣的看著坐在對面的少女,不知是慌張還是激動,握著酒杯的手沒忍住抖了兩下。 聽他無言以對,李星禾才擺擺手,打趣說:“說笑罷了,你可別往心里去。” 放下酒壺,她轉(zhuǎn)頭看向樓下的戲臺,輕松道:“本公主還不想成親,比起受人拘束,我更喜歡現(xiàn)在這樣自由自在的,隨心所欲,不想考慮太多。” 宋玉將酒杯端回跟前,也應(yīng)和說:“長公主金枝玉葉,婚姻大事自有皇家考慮,身邊又有那樣一位溫柔可人的侍君為公主排憂解難,自然不必憂心婚事?!?/br> 說到“溫柔可人”時,宋玉嘴角不自覺的抬了一下,偷偷看著對面少女的反應(yīng)。 從旁人口中聽到有關(guān)賀蘭瑾的評價,李星禾心中融化一陣暖意,微笑說:“他的確很好?!?/br> 聽到她的回答,宋玉眸中露出意外的疑惑。不動聲色道:“能得長公主如此評價,那位公子必定是良人?!?/br> 說著,視線有意無意的掃視著李星禾的表情。 面前的宋玉既無功名也沒有家世背景,李星禾無心對一個平民設(shè)防,坦然道:“我不在乎他是否是良人,只要他能討我歡心,就夠了?!?/br> 她舉起酒杯,對著宋玉示意,“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 說罷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松寬了身子,站起身來,又端起桌上還沒動過的茶點(diǎn)轉(zhuǎn)手遞給了芷藍(lán)。 芷藍(lán)低著頭,捏了一塊到手里,“謝公主賞賜。” 李星禾把茶點(diǎn)放回桌上,轉(zhuǎn)頭招呼芷藍(lán),“等你吃完,咱們就走。” 主仆兩人都準(zhǔn)備離開,宋玉壓下眼中的慌張,微笑問:“臺上的戲還沒唱完,長公主這會兒就離開,莫不是方才提起了侍君,要回去見他?” “是又如何。”李星禾玩味地歪過頭,“你還是cao心cao心自己吧,二公主的人還沒走,估計是要等著堵你,你自求多福吧。” 聽罷,宋玉緊張著看向了窗外,果然看到二公主的一個手下堵在對面的樓梯下,想來另一個看不見的,就在這邊的樓梯下等著。 他一個讀書人,怎么逃的過兩位侍衛(wèi)的抓捕。 宋玉進(jìn)退維谷,不得已看向了李星禾,礙于心性,不肯開口求救,只得神色可憐地注視著她。 看到那張好看的臉對著自己擺出無奈又可憐的神情,李星禾心肝一顫,霎時間就軟了心腸,嘟起嘴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送你回家。” “多謝長公主。”宋玉轉(zhuǎn)悲為喜,飲下了手中的酒,也跟著站起身來。 李星禾對著他微笑說:“不必言謝,等你什么時候碰到好東西,別忘了叫我也欣賞欣賞?!?/br> 她還惦記著他手里的那些收藏品呢,有機(jī)會一定要去他家里親眼瞧瞧。 “那是自然。”宋玉俯身應(yīng)下。 收拾整齊后,三人一同從屋中走出。 李星禾大搖大擺走在最前面,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二公主所在的房間房門緊閉,心中越發(fā)厭煩。今夜出來本是為了消遣取樂,碰上這么一個討厭鬼,敗壞了她的好心情,還惹得她煩心憂慮了好一會,真是討厭。 一路走下樓梯,二公主的手下果然在那兒等著,剛才那個守在對面的,也跑過來幫忙。 李星禾無視二人,直接走向二人中間,擦身而過時,抬起頭來瞪了一眼,兇道:“看什么看,再盯著本公主,眼睛都給你摳了。” 二人不敢反駁,低下頭服軟。 她示意宋玉先走,自己停下來,對那侍衛(wèi)說:“回去告訴你們二公主,看不慣我可以去圣上面前告狀,我倒要看看,圣上是要責(zé)怪我還是先斥責(zé)她。” 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后二人一路追出戲樓,誰也不敢上前阻攔長公主,更沒膽子從長公主身邊搶人。一直跟到下一條街,一行三人拐進(jìn)了民巷,都還沒有分開,他們才灰溜溜回去復(fù)命。 離開了喧嘩的夜市,周圍一下子暗下來,只有天頂昏暗的月光,和巷子里掛在宅門前的燈籠照亮前路。 走在陌生的巷子里,李星禾背著手一蹦一跳,心情愉悅,喉嚨里忍不住哼出語調(diào)。 看不到二公主的存在,她滿心的煩躁也跟著拋在了腦后。 果然還是要離討厭的人遠(yuǎn)些。 今日月色晦暗不明,走在小巷子里,四周昏暗寧靜,比夜燈長明的街市多了幾分寒冬的冷寂。 李星禾不喜歡寒冷也不喜歡孤寂,好在此刻身旁有人陪著,家里也有人在等她。 她踢著路上的石子,聽小石子在地上滾動時發(fā)出的聲響,直到石子滾出巷子,停在了路口。 前面有三條岔路,李星禾轉(zhuǎn)頭看向宋玉,剛要問他該往哪個方向走,就見他伏下身來作揖說:“送到此處就好?!?/br> 李星禾小嘴一撇,“不領(lǐng)我去你家看看?” 聞言,宋玉把頭一低,“寒舍簡陋,今日天色已晚,還是待來日在下備好酒席,再請公主到舍下一敘。” 李星禾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大晚上是不該往旁人家里去,便應(yīng)下說:“也好,到時記得把你的收藏品都擺出來,讓我好好欣賞一番?!?/br> “是?!?/br> 目送宋玉離開后,李星禾轉(zhuǎn)身往公主府的方向去。 待主仆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巷盡頭,進(jìn)到小巷子里的宋玉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無人,才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 越往里走,燈火越少,昏暗之中,宋玉只憑著記憶辨認(rèn)腳下的路,走進(jìn)了一間普通的宅院,還沒回身,門便在身后關(guān)上了。 一道女聲在身后響起,“怎么這時候才過來?” 聽到那聲音,宋玉轉(zhuǎn)過身去,貴公子的張揚(yáng)氣度瞬間消散,對著來人不客氣地抱怨:“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為了給你打聽消息,我也不會守在那戲樓里,更不會給人纏上?!?/br> “辛苦辛苦?!币簧聿厍嗌珓叛b的女子笑著走到他身前,上手理了理他被攥起褶皺的衣領(lǐng),迫不及待地問:“怎么樣,今天可見到長公主了?” “見到了。”宋玉扭過頭去。 女子上手捏住他的下巴,生硬地把他的臉扭了回來,笑說:“既然見到,那一定說上話了?!?/br> 宋玉后退半步,脫離了女子的手掌,轉(zhuǎn)身往屋里走去,沒好氣道:“你如何就能篤定,長公主一定會跟我說話。” 女子跟在他身后進(jìn)了屋里,順手關(guān)上門來,耐心解釋:“長公主喜好欣賞美色,你又生的這般俊俏,她怎能不多看你一眼,既然看了,又怎能不跟你說話呢?!?/br> 話里話外都只是將他當(dāng)做吸引長公主的一個工具而已。 宋玉不悅道:“你為了救賀蘭瑾大費(fèi)周章,怎么不想想人家愿不愿意給你救?!?/br> “這是何意?”女子疑惑不解。 “我出言試探,長公主言語之間卻對賀蘭瑾多生贊美喜愛之意?!彼斡裾f著,轉(zhuǎn)頭看向女子,質(zhì)問她,“你先前說長公主痛恨賀蘭瑾,必然極盡侮辱,更有可能痛下殺手,為何我所見,與你所言截然不同?” 房中沒有點(diǎn)燈,女子的輪廓在黑夜中模糊不可辨,她愣怔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你是說,長公主喜歡賀蘭瑾?” “正是如此?!?/br> “不可能!”女子提高了語調(diào),聲音不似嬌娘般尖銳,而是渾厚沉重,偏帶了幾分威壓。 宋玉別扭著不想看她,不情不愿道:“你都說了,長公主喜好欣賞美色,我瞧那賀蘭生的比我還要好看三分,長公主又將他近身養(yǎng)在府里,怎會不喜歡他?!?/br> “就算長公主喜歡他的相貌,也不可能忍耐他的性子?!?/br> 女子像是受到了大的沖擊,說話都急躁起來,“再說了,賀蘭瑾為人高傲,怎么可能屈身于長公主,你簡直一派胡言?!?/br> “世間沒有絕對,也沒有一成不變的事。”宋玉嚴(yán)肅道,“你若不相信我說的,大可以自己去探?!?/br> 女子喃喃道:“公主府守備森嚴(yán),我潛不進(jìn)去?!?/br> “那你趁早放棄吧,人家郎才女貌,心心相印,用不著外人插手?!彼斡窭浜咭宦暋?/br> “短見之言!”女子凝視著貌美的男人,鄭重其事,“我救他并非是為兒女私情,而是為了慶國,為了朝廷,若賀蘭瑾一生為罪人,推動改革之事便是難上加難,用不了三十年,慶國便是世家大族的天下,如你我這樣的庶民出身,便再無出頭之日。” 女子步步逼近,宋玉步步后退,直到腿碰在桌子上才停下。 面前的女子并不比他矮多少,氣勢上卻勝過他一大截,只是站在面前,便叫他心生畏懼。 兩人身份有差,宋玉自知言辭上勝不過她,退而求其次,說:“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我已經(jīng)幫你打聽到消息了,你趕緊把我的東西還我,以后也不要再來糾纏我了?!?/br> “那可不成?!迸拥穆曇羧岷拖聛?,一把將文弱的男人推倒在桌子上。 站在桌前,她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兇猛的虎審視著被捕獲的獵物,微笑說:“你生的這么好看,又有把柄在我手上,不幫我做事,豈不是屈才了?!?/br> 宋玉慌張從桌上坐起,惱羞成怒,大聲道:“孟綺晗,你別太過分。” “我哪里過分了?”孟綺晗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手下稍微使些力氣,宋玉便疼得皺緊眉頭,咬著牙,說不出話來。 “若不是有我養(yǎng)著你,你這慶國第一公子的美名,可就裝不下去了?!笨慈死蠈?shí)了,孟綺晗才松開手,客客氣氣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會武功的女人太可怕了。 何況她還是個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