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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能不能不撩我! 第49節(jié)

    蘇果這才說了一句,都沒反應(yīng)來,差點(diǎn)被陸則琰的雷厲風(fēng)行嚇到,殿內(nèi)瞬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看往高臺的兩人,畢竟他們是低語,旁人哪里曉得緣由。

    只有坐在陸則琰上首的皇上朱澄看了個大概,他狐疑地走下寶座,到了蘇果身邊,“蘇果,你是不是,有敏癥?!?/br>
    陸則琰看向朱澄,冷聲問:“何為敏癥,性命之虞?””

    “就是與朕一般,不能食海貨。”朱澄指了指他的餐案,確實(shí)沒用蟹rou,“太醫(yī)說,朕的敏癥不危及性命,朕當(dāng)初誤食,在房內(nèi)呆了兩日,紅疙瘩便消了?!?/br>
    陸則琰幾不可見地松了口氣,垂眸抿著唇,似是不悅,“蘇果,你自己不曉得?”

    蘇果嗚咽了聲,耷著腦袋點(diǎn)了點(diǎn)頭,“唔...我,我知道。”

    她方才說完發(fā)癢,就想和大人解釋的,哪知道他每次都這么大陣仗,她沒來得及...

    “知道還吃?!”

    男人陡然升高的聲量,嚇得蘇果癢癢都忘了,支支吾吾地小聲認(rèn)錯,“我,以前沒吃過,就,嘴饞...大人,我以后都不吃了。”

    “呵呵,你以后連看都別想看?!?/br>
    陸則琰盯著她,顯然在壓制怒意。他替她防別人防得如銅墻鐵壁,沒想到架不住小太監(jiān)自己興高采烈地往坑里跳。

    蘇果以為被陸則琰罵一頓,事情就會過去,但她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自己面上也開始癢起來。

    她心頭一涼,摸了摸自己的臉,觸手可及果然又是好多小疙瘩。

    手臂上起紅疹,蘇果都沒如此驚慌,畢竟旁人看不見,但如果臉上都冒出來,那不是真真丟死人。女子于容貌外在本就呵護(hù),加之有嫚雅在場,她實(shí)在不想教人看笑話。

    蘇果捂著臉,連陸則琰的駁斥都不怕了,轉(zhuǎn)過身往桌上一趴,難受道:“大人,我現(xiàn)在能不能回去啊。”

    陸則琰本想多教訓(xùn)她幾句,小太監(jiān)不管不顧得將臉埋進(jìn)手臂,俯上桌,他頓時了然,怕不是紅疙瘩上臉了。

    依他的脾性,他是真想說句該...

    沉默片刻。

    陸則琰扣住她的腰,往自己身側(cè)拉了拉,緩下語氣道:“罷了,本王不怪你。是不是臉上也有,你抬頭,讓本王看看到底如何?!?/br>
    “不要...大人,我沒事,就是想先回去?!碧K果的聲音摩擦著衣料悶悶傳出。

    陸則琰抿唇等了會兒,盡量不嚇到她,“聽話,抬頭,先讓我看看?!?/br>
    每次大人一對她溫柔,蘇果都軟乎乎地拒絕不了,這次,她卻尤其堅持,甚至帶上了哭腔,“大人,我知道都是我的錯,可,可我真的不想給別人看見!”

    “...”

    陸則琰真是要被她氣笑,自己貪吃把整只螃蟹吃完了,又要與旁人置氣,是誰慣出的毛病。

    他伸手撫在她額前,修長的手掌托擋住她的臉,長腿抬起將她往左一撥,直接將整個人輕攏上了胸口,安慰似的揉了揉她的后頸。

    “沒聽見她說的么?!?/br>
    陸則琰抬眸,見眾人還盯著他這處,他眸色轉(zhuǎn)冷,嘴角笑容涼薄,“還不給本王,把眼睛都閉上?!?/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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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 41 章

    ◎逆鱗◎

    本來還在窸窸窣窣、小聲議論的人, 聽到此話立時紛紛亂了方寸。

    閉上眼不夠,更有人轉(zhuǎn)過身去,生怕惹怒了這尊羅剎, 有一就有二,連嫚雅都不情不愿地被木鋒拉扯轉(zhuǎn)向四壁。

    “小祖宗, 可以了?”

    蘇果側(cè)趴在陸則琰的胸膛, 手從方才被他拗過來時,就順勢抓著他的襟領(lǐng), 現(xiàn)在終于不好意思地松開。

    大人就差為她清場, 她再忸怩也得有個度。看就看吧, 早些被大人看完, 她就能回寢臥, 然后等兩天消散下去就好了。

    蘇果邊說服自己邊仰起臉, 約莫是不好意思,略微縮回了點(diǎn),但陸則琰沒給她這個機(jī)會。

    他垂眸,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顎輕抬。

    女子本來似初開桃花般粉嫩的臉頰,卻生出了些不安分的小紅印, 像極了被蟲蟻咬出的痕跡。她的肌膚嬌弱, 稍稍有點(diǎn)刺激, 就能紅出一大塊, 現(xiàn)在整張臉跟沒熟透的柿子的差不多。

    陸則琰對敏癥這種事聞所未聞, 因著是在蘇果身上,他還頗為好奇,輕笑道:“小太監(jiān), 你哪來那么嬌氣的病癥。”

    他好笑地用手戳了戳, 蘇果嘟囔著伸手拆擋, 蹙眉嗔念,“大人!”

    蘇果本來還挺怕大人嫌棄,但看他嘴角快藏不住的促狹笑意,又覺得他還不如嫌棄呢。

    作為皇上的朱澄,方才倒是沒被陸則琰的脾氣嚇到。他站在兩人身側(cè),心里疑惑,見縫插針地問:“蘇果,你為何和朕一般,既不能吃杏仁脯,又不食海貨。 ”

    蘇果從陸則琰的手掌下偏移開,探出頭趴在他的肩上,朝著朱澄搖了搖頭,“皇上,姆媽說是在我沒記事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看來,我跟皇上真有緣分!”

    朱澄攏眉重復(fù),“緣分嗎,朕還是覺得太巧了?!?/br>
    陸則琰手護(hù)著蘇果的背,聞言,輕拍她的手微頓,眸色發(fā)沉...

    正當(dāng)時,若楓帶著攝政王府的太醫(yī)秦素棉進(jìn)了殿。

    蘇果初聽名字,以為是女子,沒想到對面走來的是個青袍長衫,清秀文弱的年輕男人。

    他斜背著個診包,走路懶洋洋的眼皮半搭,沒甚精神地環(huán)顧左右,望到兩邊背對大殿站著不敢出聲的人時無語嗤了聲,而后徑直走向中央高臺。

    蘇果看到他身上的藥箱,就猜到是太醫(yī),最新汁源加群八八三〇棄氣巫弎流她當(dāng)然不會躲,甚至恨不得將袖子擼起來,給秦素棉看看手臂上的疹子。

    “秦太醫(yī)好?!?/br>
    秦素棉一抬頭,看到蘇果,卻皺眉道:“怎么又是你。”

    蘇果臉上疑惑,“太醫(yī),你是認(rèn)得我么?”

    “廢話?!?/br>
    “...”

    蘇果仔細(xì)想了會兒,宮里她認(rèn)識的人不多,看來也只能是因?yàn)榇笕瞬耪J(rèn)識的她,但又字是不是含著別的意味。

    蘇果想細(xì)問,陸則琰卻壓住她的袖口,托著露出的小截的瑩白手腕,打斷兩人的話題,“秦素棉,先替她診脈?!?/br>
    秦素棉瞟了瞟蘇果臉上的紅疹,翻了個白眼道:“不就是敏癥,切甚么脈呀?!?/br>
    “急匆匆拎我過來,虧我還以為是絕世奇毒?!?/br>
    秦素棉的祖上三代正兒八經(jīng)的宮廷御醫(yī),到了他手里,偏偏最愛鉆研毒術(shù),甚至不惜去蜀中山林采蛇毒,后來受傷被攝政王的親兵帶回去,撿了條命,就留在了王府里掛名當(dāng)個府醫(yī)。

    之所以認(rèn)得蘇果,還是要追溯到中秋那日,陸則琰怕她的女子身份被泄露出去,特意命秦素棉去救治,同這次一樣 ,他都是被若楓從飯桌上揪提著過來,腳都沒著上地,語氣不可避免地沖。

    陸則琰很清楚秦素棉不會走眼,蘇果又仿佛想起了她自己的‘秘密’,手一個勁兒往后袖子里縮。

    他只能松開蘇果,妥協(xié)道:“藥方呢。”

    “這點(diǎn)小癥,喝兩天紫蘇水就罷了,藥甚么方?!鼻厮孛拚f完不高興地指了指自己肩膀褶痕,“你還是先看看我的衣裳,這兒,這兒,能不能讓若楓提我過來的時候下手輕點(diǎn)兒!”

    陸則琰耐著性子問完想問的,伸腿將他踢下臺階,不耐煩道:“夠了,回去。”

    蘇果被陸則琰攬著,想起身施禮也起不來,無措地插了句:“謝謝秦太醫(yī)?!?/br>
    秦素棉撣了撣袍擺,應(yīng)了聲,抬頭皺眉:“想謝我可以啊,那你告訴你家王爺,讓若楓再把我提回去,我飯還沒吃呢,餓的走不動路。”

    陸則琰接道:“呵,若楓沒空,你自己走回去?!?/br>
    “哼?!?/br>
    秦素棉臉色不怎么好地撇撇嘴,甩袖哼了聲,自己從旁邊桌上抓了幾塊糕點(diǎn),吃完兩口,才搖搖晃晃走出門口。

    蘇果一臉的驚愕看向陸則琰,“大人,他待誰都如此嗎?”

    她真的沒見過敢給大人甩臉色的人。

    陸則琰發(fā)現(xiàn)蘇果從見面開始就對秦素棉‘興趣盎然’,不禁低頭冷笑,“跟你有關(guān)嗎?臉上一團(tuán)糟,還有空關(guān)心別人?!?/br>
    蘇果抿抿唇垂下腦袋,全然不知自己又是哪句話惹到了大人,噯,她都得敏癥了,大人還是對她兇。

    陸則琰將人抱起,扶著她的腰等她站好了才松開手,“若楓送你回去,我見完胡族的使臣,就會回來?!?/br>
    “是,大人?!?/br>
    陸則琰想到陳凞,攏眉加了句,“太丑,別亂跑。”

    “...嗯。”

    蘇果現(xiàn)下巴不得快躲回寢臥,早將今日‘怎么都不會和大人住一間’的想法給拋到了腦后。再說臉這副模樣,她也不想招搖過市。

    陸則琰長眸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背影,唇邊弧度幾不可見地?fù)P了揚(yáng)。

    ......

    雖說事發(fā)突然,頗教人摸不著頭腦,但攝政王喜怒不定的脾性由來已久,眾人除了生受,別的自是不敢多說多問。

    午膳于倉促之間結(jié)束,木鋒帶著各大土司府的人離開,與胡族五大使臣擦肩而過時,各走各的道,未有多言語。

    胡族當(dāng)年和明殷朝的戰(zhàn)事打的如火如荼、血流成河,先帝和鎮(zhèn)北王同時消失于北邊戈壁,國仇舊恨,使得殿中的氣氛很是凝滯。

    “我等,參見中原的皇帝陛下,我族首領(lǐng)須卜大單于,同讓我們,向陛下問好?!?/br>
    為首的匈奴使臣粗眉大眼絡(luò)腮胡,褐色芢直襟式短衣,合襠褲露出個肚臍,行禮之時也只是微微彎腰,神情隱含傲慢。

    朱澄容色肅穆地抬手:“平身?!?/br>
    “謝,皇上?!毙倥钩糲ao著略顯晦澀的中原話,雖是謝恩,但恨不得將不爽快三個字刻在臉上。

    他們并未歸順,與鄂西的土司府不同,每閏年進(jìn)京無疑是種羞辱,尤其這次,他們有意試探帶進(jìn)一支胡族兵士,竟被斬于城門口,這般被打了臉,心情當(dāng)然不會太好。

    “是本王來晚了啊。”瑞王朱珵慢悠悠地跨步進(jìn)殿,鄂西沒有他的衛(wèi)兵,是以他午前沒來,但北方不同,哪怕不及陸則琰勢力強(qiáng)盛,戍邊軍屯也有他幾個軍營,說起話好歹有點(diǎn)底氣。

    他與大單于曾偷偷修書過幾封,胡族的使臣對他顏色稍緩,“拜見,瑞王?!?/br>
    朱珵微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撩袍坐在了陸則琰的右邊對過。

    陸則琰靠坐在寶座上,俊顏沒甚表情,長手撐額,瞥了二人一眼,催促:“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