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冥府賣能源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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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從被打破的窗中呼呼的吹了進來,仿若洞簫,幽咽凄厲。 溫硫盯著水碗中的羽毛,這只硬挺的淡灰色羽毛一動不動。 沒有一絲風聲,只是忽然眼睛痛,溫硫把水碗和羽毛松手,右手從腰間抽出撬棍擋在面頰前,左手啟動噴藥器的開關(guān),對著面前一頓猛噴,然后轉(zhuǎn)著圈噴。 正法眼藏已經(jīng)開啟了一部分,眼睛疼歸疼,但能微微睜開眼睛。 噴硫磺粉已經(jīng)晚了,一只利爪首先抓住她的撬棍,用力奪下,攥在腳爪中,另一只爪子閃爍著幽藍色的寒光,抓向她的胸腹。 對付任何生物,一個大開膛都是有效的招數(shù)。 但今天尖銳的腳爪沒能抓破黑衣服,也沒能刺破柔軟的肌膚和美味的脂肪層。 鷹鬼發(fā)出震驚的聲音:“誒?” 溫硫用硫磺粉和桃仁粉混合的藥粉狂噴他,傳統(tǒng)方法是嚼碎的噴,那不得累死我!破口大罵:“你他媽一個反派悄無聲息的出來搞偷襲,臭不要臉,活著時候沒臉沒皮的死了也是個無名之輩!哪一個優(yōu)秀的反派不談談自己的人生理想?你他媽就沒有理想是吧?除了吃就是睡,你當鷹干什么,為什么不當一只豬呢?” 這是一只兩米高的半透明巨鷹,兩米高的人已經(jīng)很有威懾力,一米多高的鷹看起來就很恐怖。 這只半透明的,翅膀中夾雜落滿硫磺粉,被染成淡淡的明黃色。 不動時像一尊神武的淡金色雕塑。 衛(wèi)師古躲在旁邊把箭上在弩上,被這充滿神性的妖怪所震懾,一時動彈不得。 鷹鬼渾然不覺自己的身形已經(jīng)暴露在藥粉的噴射下,微微抖動翅膀,隨手把撬棍扔到尸體旁邊去:“你很聰明,小姑娘。給你一個機會。做我的倀鬼,今天可以饒你一命?!?/br> “你得往后稍稍,有妖王排在你前頭?!睖亓蛱统鰺燑c燃,吸了一口,非常后怕的想幸好沒有粉塵燃爆:“我罵你你不生氣么?” 空氣中濃度足夠高的硫磺粉和桃仁粉漸漸附著在鷹鬼身上,讓他的身形變得更加凝聚。 也阻礙了兩個人的視線。 鷹鬼還是很愛惜純正的人類脂肪,他還不知道溫硫的店被封的消息:“我不和死人生氣。你們?nèi)艘婚_始想要馴服飛鳥,卻不知道,鷹是不能被馴服的。當有一只足夠強的鷹要來吃人類時,人又覺得不公平。小姑娘,你真覺得世界上有什么是人類天然該擁有的?人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在漫長的歷史中,有很多年,人的生命遠不如一只鷹貴重?!?/br> 溫硫心說你真能給自己這個物種貼金,都是給人玩的瞧不起誰呢?!捌鋵嵨蚁敫憬枰患|西?!?/br> “什么?” “要借你的尸體當我的投名狀!”溫硫開啟正法眼藏,在頭重腳輕的眩暈中看到了他的命門,他媽的這孫子身體里有一顆骨殖,這也太難打到了! 衛(wèi)師古終于從敬畏震撼中緩過來,扣動了弩機的扳機,從側(cè)面穿過鷹鬼的身體。 繩箭的一頭被他扣在墻壁上裸露在外的鋼筋上,另一端穿過鷹鬼的□□,沒入另一端的墻壁中。 鷹鬼大笑著飛起來:“哈哈,射鬼?啥?” 它以為無形的鬼不會被有形的箭射中,雖然確實感到被刺穿的痛苦,但這絲線確確實實的穿過他的身體,牽扯他并不存在的五臟六腑。 溫硫從馬甲兜里掏出□□,拿煙點燃,剛要扔過去:“你的箭怕火不?” “我不知道?。?!”衛(wèi)師古的弩機上,一次能上三支箭,第二只是開花箭,尖銳如花苞的箭頭會在目標體內(nèi)裂開成一朵花,第三支箭他選了箭頭像個小鏟子的箭,這能造成一種‘遠程給你一刀’的效果。 鷹鬼被細細的絲繩串過身體,半固定住,它依然可以上下浮動掙扎,成功躲過了后兩只箭。 衛(wèi)師古有點舍不得了,掏出刀,沖過來跳起來捅它。 溫硫已經(jīng)飛快的沖到尸體旁邊撿起自己撬棍,干嘔了一下,沖上二樓翻過欄桿,從馬甲里掏出勇氣禮贊的寶網(wǎng)瓔珞,大呼一聲:“為了不朽的正義?。 毕翊螋~一樣撒網(wǎng),籠罩住試圖躲避衛(wèi)師古襲擊的鷹鬼。 鷹鬼以前是鷹王,rou身被勇氣禮贊打碎才變成鬼,現(xiàn)在看到這法器,以及熟悉的痛苦和繩索勒進魂魄中的感覺,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 衛(wèi)師古目瞪口呆:“你已經(jīng)背叛冥府了嗎?”不是,溫姐到底是誰家的臥底? 滿是金色珠子的紅絲大網(wǎng)立刻爆發(fā)出一陣光芒,籠罩住鷹鬼的雙翅。 溫硫目測了一下距離,和鷹鬼所在的高度,非常頭鐵的從二樓一躍而下。 第56章 正法眼藏(入v三更) 躍層的客廳高大廣闊, 似乎是一間恢弘壯麗的大禮堂,而鷹鬼所在的位置似乎距離二樓平臺非常近,只要一躍就能撲過去, 把它按在地上施加暴力, 剝?nèi)ス侵?,套在網(wǎng)子里打到神魂俱滅?!灎T和衛(wèi)師古對這個計劃也表示贊同,并全票認為十分可信。 在這個世界上,能使用咒語和法術(shù)作戰(zhàn)的人是極少數(shù)的,而且對日常的心性和日常行為要求非常嚴苛。主流戰(zhàn)斗方式還是拿附魔武器,照著死xue掄圓了打, 以及找隊友群毆敵人。 理論上來說,能看破敵人的死xue就已經(jīng)立于不敗之地。 溫硫?qū)τ谧约猴w撲到鷹鬼身上有十足的把我, 他的翅膀, 腳爪都被寶網(wǎng)瓔珞束縛住了, 被帶繩子的箭穿過固定在半空中,所在的位置距離溫硫斜下方, 自己目測的距離也很準, 自己跳遠的成績兩米多, 算上拋物線, 不可能撲不到。 在騰空而起離開二樓欄桿的一瞬間, 周圍的一切景物全都變了。 鷹鬼在她躍入空中的一瞬間,就好像撞入一團迷霧中, 一團濾鏡中。 突然變得遙遠, 而且非常高。 十幾米距離如同天塹,在半空中無法觸及, 只能墜落下去。 鷹鬼琥珀色的巨大眼珠盯著她看, 因為面部是硬的, 它不會露出任何表情,只是專注的居高臨下的盯著溫硫,像是在看一塊美味的肥rou。 溫硫:“艸!” 這不對勁!這肯定是幻術(shù)。 一層樓接近四米高,在二樓欄桿上跳下去,摔在地上也就五米的高度,并不要緊,甚至只需要一秒鐘。 但溫硫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下墜了兩秒還沒落地,蹦極似得失重感,似乎下方永遠沒有止境,即將墜入無盡深淵中。 衛(wèi)師古驚恐的大叫:“溫姐??!” 溫硫在持續(xù)的墜落中努力思考現(xiàn)在怎么辦,鷹鬼的身影已經(jīng)變得很遙遠,除了大喊徐無常救命之外還有什么辦法,我為什么不叫上貓貓隊長呢她很愿意救我。包括我真正踏實可靠的隊友們,我干嘛要單獨和衛(wèi)師古出來狩獵呢?哪怕是為了說服他倒戈投靠地府陣營,準備兩邊開空頭支票……我也得有以后才行啊。 “正法眼藏!” 鷹鬼看的很清楚,溫硫瞳仁周圍纖細的一圈金絲閃爍出淡淡光芒,她的臉上迅速失去血色。 高處的鷹鬼、旁邊的尸體和空曠高大的大廳瞬間消失,眼前只有一彎明月,身旁是陡峭的山坡。 一群面目模糊的小鬼抱著擠著她的雙腿,溫硫大頭朝下的飄在半空中,兩條腿被一群棉花糖似的東西纏住。 而她甚至毫無感覺,在開啟正法眼藏之前,還堅信自己在屋中不停的下墜,實際上已經(jīng)被移動到屋外并被拎高。 位置、距離和空間都在墓墅中全部錯位,看起來雷中正的養(yǎng)老院與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小山坡也距離地面也足有幾百米高,挪出去拎的高高的,把溫硫輕輕的往下一扔,只要有幾十米高度大頭朝下的一摔,一切都煙消云散。 墓墅名下的小鬼們被溫硫一眼勘破本體,尖叫著消散在夜空中,顯然沒死,只是躲起來再次伺機而動。 溫硫還來不及反應,就從半空中掉下去:“草你祖宗!” 鷹鬼在屋內(nèi)惋惜的嘲諷:“這句話成為遺言也不錯,你可以試試去找我祖宗。” 有一說一,你想草我祖宗,管我什么事,真難道能算是對我的羞辱嗎?你們?nèi)祟惲R人的話真的很離譜,毫無邏輯可言。 衛(wèi)師古微微松了口氣,她罵出聲就說明緩過來了,繼續(xù)瞅準時機,射鷹。 細密的樹葉先劈頭蓋臉的遮住視線,瞬間刮走了口罩和眼睛,劃破面頰,溫硫下意識的用手臂護住臉,撞在粗樹枝和樹干上的感覺類似于被木棍毆打。 謝謝沈老師最近的訓練,抗揍訓練的重點在于被打習慣了就不那么痛了,皮糙rou厚耐性十足,以前和同學們打群架也是一點點練出來的。但胸腹沒沒練到,橫著撞在樹杈上就是…很!痛! 還來不及抓住樹枝,已經(jīng)在嗷嗷慘叫中顛三倒四的沖出樹冠范圍,渾身一輕。 嘭! 暈頭轉(zhuǎn)向的掉下去,腦袋著地。 證明一百多塊買的建筑工地專用頭盔質(zhì)量很好,號稱能防鋼筋墜落,可能真能。 衛(wèi)師古心里焦急,但無暇分身,只能專注的應付鷹鬼。 溫硫踉蹌的爬起來,又被石頭絆了一下摔倒在地。順勢趴在草叢中搖人:[豹豹!請貓貓隊長來救我!] [四哥你在嗎十分鐘之內(nèi)能到嗎?] 或許熊哥對付他會更有效,但他們兩個都算是妖王,會不會互相憐愛?手指在勇氣禮贊的紅毛狒狒上方猶豫了幾下,最終沒點下去,畢竟是富貴險中求。勇氣禮贊和玄學協(xié)會都是人間官方,我又怎么好在他們面前說服衛(wèi)師古考慮提前在冥府謀求兼職,倒向我,倒向他最終的歸屬,當一個雙面臥底呢? 這次不能認輸,沒有退路了,什么籌碼都沒有了。 曾青檀:[你跑荒山野嶺干什么??!十五分鐘到。] 史四哥:[不得行,在埋伏惡鬼。] 面前的石頭上突然浮現(xiàn)出一張臉,生動鮮活的一張臉,正是安嬰清秀動人的小臉:“溫老爺容稟,小人愿意去勸服墓墅,為溫老爺爭取時間。大約五分十分,您若能擊退鷹鬼,他們必然錦上添花,情愿歸降?!?/br> 溫硫被嚇得差點心臟驟停,如果不是正法眼藏讓她臉色慘白,就要暴露出被嚇到的事實:“好寶寶,你試試去?!?/br> 工作手機塞進馬甲里,拉上拉鏈,脫掉已經(jīng)被摔毀的噴藥器,再次跳起來,沖向別墅。 鷹鬼遺憾的看到她又爬起來,這女人真難殺,像個大反派似得。難道我設(shè)下的埋伏不夠完美嗎?“小男孩,你不會以為一只絲線就能捆住我吧?” 衛(wèi)師古恢復鎮(zhèn)靜:“這不是普通的絲線,是799一只的!”是我職權(quán)范圍內(nèi)能買的最貴的一只! 鷹鬼奮力撐開強壯有力的臂膀,撐開自動發(fā)熱發(fā)燙的紅網(wǎng),用腳爪試圖撕開,一顆顆的小金珠顏色通紅如烙鐵,燙傷它的腳爪和每一寸肌膚?!靶」媚?,你以為你能殺了我么?你還有多少時間?” 溫硫把兩個□□點燃,擲向堆積尸體的角落里,伴隨著瓶子在墻上摔碎的一瞬間,火球猛地膨脹開,隨即灑落成一個小火堆,空氣中傳來一絲若有似無的尖叫。她吐了個煙圈,點燃第三個□□,扔在陰氣最重的地方,混合著硫磺味道的火焰極其燥熱,伴隨著噼啪的爆炸聲,陰氣一掃而空:“你挺勇敢啊,還真敢殺我。你不知道我干爹徐無常他老人家非常看重我么?” 鷹鬼都覺得無語:“emmm,你想殺我,卻覺得我不敢殺你。誰教你這種邏輯的?” 溫硫閑庭信步的靠近他,詳細解析:“哦我是這個意思,你不殺我,我就會殺了你。你要是殺了我,我干爹出來給我報仇,把你宰了給我補身體。我還能趁熱活過來。生死天塹對于我們冥府的人來說,算個屁啊?!?/br> 衛(wèi)師古正咬著中指,要咬出血抹在七星棍上的北斗七星上進行短暫強效激活:“太恐怖了姐?!睖亟愫孟窈苌朴诖蹬5臉幼?,沒聽說過這種情況,是我們不夠了解冥府么? 鷹鬼用腳爪蹬著金珠紅網(wǎng),發(fā)出一陣幽幽長嘆:“真不公平。” 溫硫挑挑眉毛:“不如咱們各退一步,你把骨殖和橫骨眼珠鷹喙都留給我,你主動入輪回,咱們都省點事。也省的……我還得晝夜追殺,直到親自殺了你?!?/br> 失血的上限是400cc,已經(jīng)用了一秒,正法眼藏大概還能用三~五秒鐘,五秒鐘其實很長。只要我抓住他,一個人體旗幟把自己甩上去,雙腿控制住鷹的頭,只要我雙腿絞的夠緊他就沒法咬我的屁股。而這個距離剛好奪取他的骨殖。 今天殺了鷹鬼,在人間可以恐嚇威逼腦魔給我招攬客人、讓玄學協(xié)會仔細掂量我,在冥府可以給徐無常送一份禮物,請他耐心等候,打聽一下溫騫的消息。今天要是殺不了鷹鬼,在腦魔和玄學協(xié)會的夾擊下。還有什么可怕呢? 骨殖,死者的骨頭,鬼魂都要寄身其上,如果丟失了就需要選一樣東西寄托形骸,否則所有的能量和靈魂無處依托只會隨風飄散。。 鷹鬼被她的傲慢無恥激怒了,都忘了是自己和另外兩名鬼王設(shè)伏襲擊在先:“真是無恥之尤?。 ?/br> 衛(wèi)師古覺得自己猜到她的用意,默默配合,用七星棍敲著地面,喃喃自語:“北斗注死,南斗注生。降!” 原本繃緊的三只細繩同時變長,并壓制著鷹鬼向下降落了兩米多。 溫硫跳上拋灑著血rou殘渣和蛆蟲的農(nóng)家樂大圓桌,猛地往上一躥,左手攥住鷹鬼的腳爪。右手往上一躥,五個指頭直接扣進鷹鬼的大腿中,這手感絲絲縷縷,和指頭插入雞腿rou中撕開rou皮的感覺極其相似。 人體旗幟做的很熟,用力往上一甩,大腿夾住鷹鬼粗壯毛茸茸的脖頸,腳腕在鷹鬼的腦后緊緊勾在一起,下半身爆發(fā)出全部的力量,把自己緊緊的固定在這個發(fā)狂一樣上下飛動的妖鬼身上。 深蹲120kg的大腿肌rou在夾住人時能有多大力量?溫硫沒試過,但有信心夾爆一個人的腦袋,也能僅憑大腿力量夾住一個沙袋做卷腹。 鷹鬼只覺得窒息,用力轉(zhuǎn)動脖子,把鷹喙從金珠紅網(wǎng)的縫隙中伸出去,在她膝蓋上狠啄了一口,連褲子帶皮rou咬掉一寸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