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花團錦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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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乘上軟轎,梁予馥先行,蓮姑在身后追趕著。 蓮姑掀起軟轎上的帷幕,顯見地有些憂慮,她擔(dān)憂自家的四姑娘等會可別因性直,而得罪了龐家的姑娘。 這姑娘既然能讓龐大人破格收徒,那自然也是大人相當(dāng)看重的。 軟轎不疾不徐,停至吞云臺的山階上時,轎夫們才在守衛(wèi)的監(jiān)視下離去。 待轎夫們離去,外候著的侍女遞上巾帕,給軟轎中的姑娘用以掩面。 梁予馥見到這巾帕自是不喜,這般地處又不是燕都,是山高地闊的云海之巔,這般掩面又為何故? 她視巾帕為無物,也不待人攙扶,自己就下了軟轎。 守山階的侍衛(wèi),這才微微側(cè)過身,避免與軟轎中的女子碰面。 梁予馥才下了軟轎,還未進亭,便聞到很濃重的胭脂香粉的甜氣味,從亭中飄了下來。 她駐足仰天,見諾大到幾乎能停鶴的山中飛亭,全被簾幕給圍困了起來,造成了一堵巨墻,連石階幾尺便佇立帶刀守衛(wèi),仿佛在這天然山景中自成一格,詭異怪哉。 若是簾幕中的女子想一眼望盡山嵐,怕是得偷偷摸摸,實在難以盡意暢玩,這還有何生趣。 梁予馥對此心生惋惜。 蓮姑眼明手快地替姑娘掀開掛門,客客氣氣道:"龐姑娘,請。" 一進亭子,她便見花團錦簇的各色團花擁簇在,五位分別坐在各方位,明顯風(fēng)采相異的姑娘們,身后皆有隨身伺候的丫鬟。 又見屏風(fēng)內(nèi)的矮桌案上放置裊裊燃著的線香,尚有古琴與手抄琴譜,邊上來端放著女子玩賞的繡線團花,一旁置著高雅端方的茶具,淡薄竹葉輕香徐徐而來。 真是雅致極了。 梁予馥眼觀八方,正細(xì)細(xì)地觀察這些燕都的貴女們,素來都喜歡做些什么? 雖她對此些技藝全然不善,也不懂,卻不心生自卑,只是稱羨這些姑娘自小便出生富貴,自是得了家中長輩的愛憐,才能有這些條件習(xí)茶道古琴。 梁予馥舉止大方,面對這些大她沒幾歲的姑娘,倒也沒多少靦腆之意,只是諾重地行禮,"各位jiejie們好。" "好漂亮的meimei。"傅云湘性直,這一見她便生出欣喜,更是對自個的猜測堅定不移,更是暗想道:"這么年幼的meimei,怎么可能是已出閣的姑娘家?" 傅云蓁心細(xì),見蓮姑的反應(yīng),她怕自家meimei唐突了眼前的姑娘,便趕緊喊了她四妹,"meimei,不可無禮。" "不知,meimei是燕都何方位的人家?"傅云蓁跟蓮姑眼神暗使,見蓮姑給她暗示,更是知曉不可輕忽這眼前的小姑娘。 梁予馥聽見有人問她,是住在燕都的哪個方位,這問題立馬就難住了她。 桑雪樓是在燕都的哪個方位,她還真得是不知曉。 梁予馥的表情有些為難,礙于傅云蓁直盯著她的眼神有些嚴(yán)肅,她只得老實回答,"府中長輩管教甚嚴(yán),素日難以出府,實在不知曉桑雪樓在燕都是何方位。" 傅云湘聽見桑雪樓叁字,這就來興趣了。 燕都中誰人不知曉,這桑雪樓便是那神醫(yī)龐先生的府邸。 傅云湘見龐先生的徒兒竟是女子,她難以置信,只差沒把驚訝這二字,明晃晃地寫在臉上,更是激動地近身問道:"你便是針砭圣手龐先生,所新收的徒兒?" "龐大人確實是我?guī)煾?。"梁予馥被傅云湘過激的表現(xiàn),嚇得大大退了一步,不知眼前的傅家四女怎會如此驚訝? 龐先生收女徒,此等悖逆世俗之事,這些日子一直被燕都人傳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卻無人知曉這女子的來路是什么。 現(xiàn)如今眾人一見,倒也是沒瞧出這這龐先生所新收的女徒,到底有什么本事。 傅云湘有些羨慕眼前的姑娘,心底暗處更是不經(jīng)事地發(fā)脾氣,直視著問道:"天底下那么多有為男子,為何龐先生會收你這小姑娘為徒!這可真不公平。" 傅云蓁見自家的四妹,如此孩子性子,實在過于羞愧,直扯過她四妹的手臂,側(cè)身冷眼一瞪,直讓傅云湘住了嘴。 這才連忙出來緩頰打圓場,切不可在此得罪了龐先生的徒弟。 傅云蓁友好的持團扇作揖,"龐姑娘,讓你見笑了!我四妹年紀(jì)小,難免孩子心性,曾見識過龐大人絕妙的醫(yī)術(shù)。今日聽見你便是龐大人之徒時,我四妹這才難掩激動,失了分寸,還請龐姑娘別見怪。" 吏部侍郎之女,應(yīng)涓怕傅家姐妹被龐姑娘抓著話柄,一時護短,她話鋒一轉(zhuǎn),只能先發(fā)制人,"四meimei會這般驚訝,還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咱們大燕是不可能有女大夫的,自然也猜測不到龐先生怎么會收女徒,情愿把這一身的好醫(yī)術(shù)傳給姑娘家呢!" "但今日一見,龐姑娘樣貌標(biāo)志,看似是個通透靈秀之人。只怕龐姑娘定是有何等精妙的天賦,才會被龐先生傾授醫(yī)術(shù)的吧?。?/br> 應(yīng)涓的言語之間好似綿里藏針,貌似給了她一棒棍,又給了一甜棗,實在讓梁予馥聽著有些刺耳,卻也不知該怎么反駁。 梁予馥見眼前的這些金枝玉葉們,個個是長得花容月貌,各有風(fēng)姿,看著也都是出自書香世家,舉止端方。 殊不知,她們的內(nèi)心深處也是趨眾為上,都認(rèn)為女子難以學(xué)醫(yī),她又怎可能能承接龐大人的衣缽呢? 梁予馥暗嘆,她雖心有不甘,卻不因此泄氣。 她確實是以女兒身拜師學(xué)藝,女大夫或許在大燕是未曾有之。 當(dāng)今世人若是無法接受或諒解她的強球,也該是平常。 她自是無法螳臂擋車,去管束眾人之想,猶如龐大人曾問她,若是不能為女大夫,她就不想學(xué)醫(yī)了嗎? 比起面對眾人的質(zhì)疑跟輕視,龐大人的提問,才真正讓她有過遲疑,曾擁擾于她心處。 無奈這些瑣碎的細(xì)語之下,旁人既不負(fù)擔(dān)她的勞苦,也不會分擔(dān)她的辛勞,既是如此,那么她選擇自己有興趣的志業(yè),又有何不可呢? 她反倒更加確信,就算無法成為女大夫,她也不改其志,終須技藝傍身。 梁予馥抿了嘴,頂天立地的立于眾人之眼,絲毫不畏縮,"大人收我為徒,自有他自個的道理,小女子無從猜起??晌腋笕藢W(xué)醫(yī)識藥,又與諸位自小能跟著名師學(xué)琴、作畫、吟詩、寫字,有何不同呢?均是一門自己喜歡的技藝罷了。" "就算大燕容不下女大夫,我也會心生喜悅的研習(xí)這一門技藝。" 梁予馥的一席話,讓席間鴉雀無聲。 眾人暗自猜想揣度,卻不敢過分,失了溫婉的雅名,倒是傅云湘惱羞成怒地跳出來,直問她,"如果龐先生看重你,又怎么會允你騎馬。你不知曉良家女子在未出閣前,是不能騎馬的嗎?" 梁予馥倒是被傅家四姑娘的問題,給問得啞口無言。 是真的沒人告訴過她,女子出嫁前不能騎馬的呀! 若是未出閣的女子真不能騎馬,沒理由在出門前,龐大人還縱著她,特別給她置備騎服,只叮囑她學(xué)騎乘要萬分小心,注意安全,全然沒提過她想學(xué)騎馬,是有違禮制之事。 一時之間,她還真得愣在當(dāng)下,不知如何做應(yīng)。 蓮姑年長,見過的家宅之事不少,她一眼就猜出,應(yīng)當(dāng)是龐先生尚未成親,因此府邸中并沒有任何當(dāng)家主母能主持府中的中饋之事,自然也沒人可看顧后生小輩,也沒人能教導(dǎo)龐姑娘這些女子閨閣之事。 "四小姐,龐姑娘還未及笄,尚還是個孩子,自然不用守這么多的規(guī)矩。" 傅云湘還想說話,卻被蓮姑握住了手,附耳提醒,"龐姑娘怕是家中只有爹父,沒有姑母跟主母可以提點,四姑娘切不可多言。" 傅云湘剎那間就知道蓮姑的意思了,她光忌妒著,卻沒想過沒母親的孩子,不就是跟野孩子似的,根本沒人管,也沒人愛嗎?龐姑娘自然不知曉這一些些女子之事。 原來龐姑娘也是可憐人。 傅云湘暗自嘆息,只背過身正自懺自己多嘴,實在不該這么地挖人傷口。 "蓮姑姑,這龐姑娘來那么久了,都沒請她喝杯茶,這盛日齋的甜糕最是軟糯可口,是我?guī)淼模嫻媚锶羰遣幌訔?,也一起品茶賞食吧?。?/br> 說話的司徒姑娘一身芳菲衣衫,頭戴流蘇簪,模樣秀麗柔美,比傅云蓁少幾分厲色,多幾分溫柔,自然也沒有傅云湘活潑天真,更無應(yīng)涓的機敏小巧樣,看著最是親切恭順。 太傅府的司徒婉言姑娘與傅家四姑娘最為親近,自然也費心的替傅云湘解了場面上的尷尬,且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龐府的姑娘,自然是新奇又羨慕這姑娘是龐大人的女徒兒。 畢竟龐大人可是上至妃嬪,下至皇親國戚都希望能隔著簾幕,懸絲診脈遠(yuǎn)遠(yuǎn)見一面的俊秀男子。 司徒婉言也知曉,龐先生與司徒家更有一絲說不清也道不明的關(guān)系,她自然也是想在龐家姑娘面前爭些好感的。 姑娘們見司徒婉言把場面給控制住了,倒也都拿出各自逢場作戲的好手腕,均客氣地說說笑笑,與龐姑娘說了不少燕都正新鮮的玩意。 回宅子的路上,梁予馥還是選擇坐了軟轎,她騎術(shù)雖然練得還行,讓她另外掛心的另一件事,自然就是傅府蓮姑在別離前,對她的囑咐。 她想起蓮姑好意送她,在人后再叁的囑咐她,"龐姑娘天生就是有福氣的,將來定是為貴掌家。姑娘家還是多學(xué)女紅、女工、執(zhí)掌府邸之事才是正道,切末在出閣前學(xué)騎馬。" 梁予馥靠在軟轎上吹風(fēng),四師哥蒼術(shù)騎著馬跟在邊上,還叨叨敘敘的問她,想藉由教導(dǎo)她騎馬,偷懶出來玩的心情,狂溢而出,"師妹,明年咱們再出來騎馬不?" 梁予馥正煩著呢!自然沒心情理他,她又倚到另外一邊,吹吹風(fēng),心情才好些。 她不理解,為何女子在出閣前不能騎馬? 這不許的原因又是為何?大人又為何從來沒與她說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