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級天師穿成病美人替身后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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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朱雀速度同樣迅速,抓著一個拖油瓶,還能在一道又一道雷霆之下安然無恙。 穆椿哪里見過這種陣仗,一會兒被嚇暈,一會兒又被獵獵風聲強行喚醒,差點就這么去地府報道了。 一擊不中,法則便一次次降下雷霆,但卻連蘭亭一片衣角都沒燒到,序之從始至終都將他護得好好的。 穆椿中途被朱雀不耐煩地弄醒過好幾次,指完路又暈過去,如此反復十來次,終于到了目的地。 朱雀明顯十分不爽于蘭亭將他當作交通工具,用來搭載穆椿這么個廢物點心,最后到目的地之后,直接爪子一松,將那小子扔在地上,之后便不管不顧,化為鳥雀大小,落在蘭亭肩頭替自己梳毛。 “辛苦了?!碧m亭道。 法則的雷霆并不是那么好躲的,蘭亭知道朱雀這時候體力已經(jīng)耗盡。 序之在落地之后便化作人形,站在蘭亭身側(cè),視線在青年身上逡巡幾圈,確定他一根頭發(fā)絲都沒有被傷到之后,便回身放下心來。 穆椿醒來后大吐特吐,就差把今天剛吃的東西都吐出來了,好半天才從剛才氣流顛簸的后勁中緩過神。 “你說的地方,就是這里?”蘭亭看向身后的山,問穆椿。 穆椿點點頭,說:“這里是我有一次比賽,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一個地方,不知為什么,好像所有的人進入這里,都會失去所有的蹤跡,誰也找不到。” 蘭亭側(cè)目看向面前的山,這山樹木叢生,因為是晚上的緣故,看上去便籠罩著一層陰森的薄霧。 “這地方……有陣法的氣息?!碧m亭瞇起眼睛道。 “陣法?”穆椿撓撓腦袋,說:“這里怎么會有陣法?” “這個問題應該問的是你,而不是我?!?/br> 白發(fā)青年雙手環(huán)臂,見穆椿問:“那我們是去,還是不去?” “當然去。”蘭亭伸手拍了拍衣袖,掃去上邊并不存在的塵土,道:“如果不進去,豈不是辜負你的好意了?!?/br> 青年道:“走吧。” 與此同時,因為蘭亭和序之逃跑,玄門總部那邊兵荒馬亂之后,由歲凇年牽頭,發(fā)布追擊任務的同時,再次召集了各門派代表,展開會議。 茅山掌門從上次大會到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處于和稀泥的狀態(tài),但兩次歲凇年和其他幾個掌門一唱一和,急于定罪的樣子實在太難看,這次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歲會長的意思是,蘭亭不僅跑了,甚至還偷走了所有的髓?”聽清楚始末后,有人忍不住站起來質(zhì)問。 歲凇年眉眼神情嚴肅,道:“沒錯?!?/br> 茅山掌門嘆了口氣,道:“若蘭道友真的是清白身,但卻被你我這樣對待,換作我是他,也會一逃了之!” “那小兒逃便逃了,反偷走我們的東西算什么個事兒,當然要追回來!” “歲會長,你想要怎么做?” 若只是一個犯人逃了,這些墻頭草掌門們還不至于火燒眉毛,但蘭亭偏偏帶走了所有髓。 這髓到底有多寶貝,在座沒有一個人不知道,突然間全被偷走,那便是直接拿走了玄門所有人的蛋糕。 個人利益被撼動,這下子大家都心急如焚,想要將蘭亭盡快捉拿。 歲凇年看著他們爭論,沉默了很久,這才緩緩開口,但出口的話卻不是回答他們的問題。 “我想,有件事也該告訴你們了。”他道。 大家紛紛看過來,茅山掌門蹙眉道:“歲會長有話不妨直說?!?/br> 歲凇年抬眼過去,開口道:“你們可知,蘭亭當日神降之后,召來的是什么東西?” 第79章 首發(fā)晉江文學城79 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歲凇年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茅山掌門問:“歲會長這話是什么意思?” 歲凇年看著他道:“他請的不是神?!?/br> “不是神?”茅山掌門皺起眉來。 蘭亭請神的時候,他們都在場,當時所感受到的神明威壓,直到現(xiàn)在都還如有實質(zhì),歲凇年卻說蘭亭請的并不是神明…… 這讓茅山掌門如何相信? 接收到他們質(zhì)疑的目光,歲凇年卻并沒有過多解釋,而是莫名提起了一個傳說。 “想必大家都知道,千百年前,這個世界的靈氣還沒有稀薄到如今的程度,在那個時候,我們這一脈的叫法,應該是——修仙?!?/br> 在千百年前,修煉到一種極致之后,是真的可以白日飛升,登上仙位實現(xiàn)長生。 只是后來世界格局發(fā)生變動,靈氣開始凋零,新生兒的天賦也越來越差,到后邊成仙已經(jīng)僅僅是一個傳說,于是之后的人,便把自己稱作修道。 歲凇年環(huán)顧四周,道:“歷史上曾經(jīng)記載過一個人,你們中有些應該聽過他?!?/br> 他前言后語搭在一起,稍微有腦子的一想,就該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誰。 龍虎山那位開口問:“你是想說,那個以身獻祭,換得天下間靈氣再生百年,死后再用皮rou入陣,延緩靈氣衰竭至今的大人?” 聽到龍虎山的人這么說,歲凇年眼中神色閃了閃,面上表情卻沒有表現(xiàn)出異常,緩緩點頭道:“是他?!?/br> 茅山掌門壓抑住胸腔中的震動,問:“你的意思,難不成蘭亭當時召請來的神明——是他?!” 這一問,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在他們看來,蘭亭召請的神明是誰都不重要,但如果是那位大人——那么如今靈氣日漸枯竭的現(xiàn)狀,能否再次因他而改變? 歲凇年當然明白這些人在想些什么,他嘴角翹起一個詭異的弧度,直叫看見的人驚懼不已。 “各位最好祈禱那不是他,否則——哈?!?/br> 他這笑聲十分悚然,茅山掌門見不得他賣關(guān)子,直接問:“你想說什么便說!” 歲凇年繼續(xù)微笑:“歷史向來由生者涂抹,其中腌臜盡數(shù)掩蓋在功績之下,我歲家當年名動天下,世人都傳老祖宗歲集的生靈陣,與那位大人一起,救了這世間于水火。” “你瞧瞧,真是一段佳話?!?/br> 說到這里,歲凇年的語氣卻和他的話完全不同,充滿了諷刺。 他道:“但只有歲家的人知道,那位大人并非自愿,而是被老祖宗欺騙過后囚禁了起來,靠著那身奇特的骨rou,生生刮骨放血……供養(yǎng)陣法?!?/br> 英雄非英雄,一個是加害者,一個是受害者,誰也沒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各位掌門面面相覷,心中盡是駭然,茅山掌門道:“這未免太過于殘忍——” “——殘忍?”歲凇年笑出聲來,道:“各位先別急著譴責,在我歲家族譜的記載中,在座各位的先祖,可是對此事心知肚明,裝聾作啞?!?/br> “我歲家臟,你們也干凈不到哪去?!?/br> “你!”聽到他如此侮辱自家,有幾人表情十分憤怒。 而有的人似乎對這件事知曉幾分,表情變換十分復雜,最后只道:“我們的先祖是對不起那位大人,但卻對得起天下人?!?/br> “天下人誰還記得你們的先祖,”歲凇年道:“但那位大人卻會記得清清楚楚。” 一句話,直接叫所有人都噤了聲。 歲凇年:“所以,你們現(xiàn)在還認為,如果那家伙召請的真是他,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嗎?” 捫心自問,如果是他們自己被如此對待,自愿還好,非自愿的話,那真是恨不得將此仇記上千萬年,無論如何都要報復回去。 “所以,歲會長召集這個會議的目的是?” 歲凇年慢吞吞喝了口茶,茶杯最后往桌上一放,發(fā)出悶響。 “一個已經(jīng)死了上千年的人……不該活著?!睔q凇年環(huán)顧四周,將眾人臉上的表情變換都看在眼中,道:“各位覺得呢?” 茅山掌門和龍虎山的面面相覷沒說話,但總有人按捺不住,開口道:“那就聽歲會長的吧?!?/br> 所有人便一如千年前一般,默認了。 “但現(xiàn)在要怎么找到蘭亭?”有人問。 歲凇年拿出手機,道:“那小子膽大包天,竟然自己接了任務,主動暴露蹤跡。” 于是有人同樣打開app,卻看到了上邊定位急速移動的一幕,頓時震驚出聲:“這……這是出問題了吧?” “他才剛逃出去,時間太緊,不可能會移動得這么快,就算是臨時買機票,這時間也不太可能!” 他們話都還沒說完,就聽到了遙遠天際傳來陣陣雷聲,雷霆一道接著一道,仿佛被惹怒一般,許久都未曾停歇,直叫人聽得心中打鼓。 “這是怎么回事?” 天氣變化異常,有擅長測算的,已經(jīng)伸出手開始掐算,但無論如何也算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后只能眼神放空,說出四個字:“前路大兇。” “這?!” 眾人驚懼之下,歲凇年卻神色越來越沉重,說出的話差點驚掉所有人的下巴:“他們違反了禁飛令?!?/br> “禁飛令?” 說實話,這個法則從立下的時候,就是針對的那些非人類種族,雖說建國后不許成精,但總還有建國之前就成精的精怪存在,為了不讓這些精怪與人類產(chǎn)生矛盾,便衍生出了一系列法則。 禁飛令只是其中一條。 但現(xiàn)在歲凇年的意思,卻是那個出逃的蘭亭,違反了禁飛令—— 飛這個字,對于早已失去登仙可能,整體實力斷層下降的修道者來說,已經(jīng)是遙遠的傳說了。 當即有知情人反應過來,道:“他能召請南方神!” 南方神朱雀,身負雙翼,揮翅便可一日千里。 “他既然有南方神相助,我等如何能夠匹敵?” 不是他們自己潑自己涼水,而是陽間普通道士,跟神明比起來,無論如何都低了太多等。 歲凇年卻并未有忌憚的神色,道:“南方神又如何,神明同樣不可無端介入生人因果,這既然是我們和蘭亭之間的事,就算是神明,也不能插手?!?/br> 聽他說得這么篤定,有部分人總算放心下來,隨后又出現(xiàn)了新的問題。 “怎么找他?” 歲凇年笑了笑:“我知道他們會去哪里?!?/br>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該作何表情。 而在另一邊,蘭亭與序之跟在穆椿身后,肩頭還站著只火紅的鳥雀,慢吞吞地往山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