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嬌美人海島養(yǎng)萌娃 第13節(jié)
村中潮濕小道早被熱辣辣的陽光曬干了,聽說村里大隊有一批小鴨子要賣,自家村里的鴨苗便宜些,鐵蛋妞妞早眼饞小伙伴家的鴨子了,纏著趙春花說要養(yǎng)。 趙春花想了想干脆答應(yīng)下了,不過強調(diào)只能養(yǎng)兩只,養(yǎng)多了村里也不允許,給割資本主義尾巴呢。 兩小樂的直點頭。 林蔓在家無事,便自告奮勇帶著兄妹倆去買小鴨。 趙春花從自家小菜園里摘了幾根小黃瓜來,遞過來說是路上吃。 這小黃瓜綠嫩嫩的,頂端還帶著小黃花,洗干凈咬一口水靈靈的,小妞妞盯著直看,林蔓給倆小洗干凈,把上面的刺刺兒捋去,塞在小團子手里,一本正經(jīng)的交待,“慢點吃,別噎著。”說完瞟了在邊上裝死的鐵蛋一眼,剛才這黑小子吃的太急就給嗆著了。 鐵蛋臉皮厚,還跟沒事兒一樣捧著肚子哈哈樂。 林蔓好笑。 臭小子,沖誰做鬼臉呢? 打你屁股信不信? 村里路邊的野草,被雨水滋潤了幾天的花苞終于破壁而出,顫巍巍探出花蕊,林蔓跟陸洲打了個招呼,帶著兩個小的啃著嫩黃瓜,溜溜達達出了門。 河溪村的麥收結(jié)束了,村里田地也播下了玉米種子,這幾天有些小嫩苗都冒頭了,大家伙兒高興的同時,也把自家的娃子看的牢牢的,不讓村里臭小子們跑到地里去禍害玉米苗,去年夏收后山下來頭大野豬,黑面獠牙,足有兩百來斤,跑起來地動山搖,先是跑到地里踐踏嫩苗,后來又闖入大隊糧倉偷吃紅薯跟土豆,讓村里人給發(fā)現(xiàn)了,拿著家伙兒趕跑了,還差點兒傷了人。 今年村里人吸取教訓(xùn),早早組織人手在田壟四周挖了深溝,這會兒村里的漢子們,卷起粗布褲管,拿著鐵鍬跳到泥地里,挖坑刨土,干的熱火朝天。 村里的老頭頭老太太們在村口土臺邊,嗑瓜子聊天兒。 妞妞是個小嘴巴甜,見了村里老人,就奶聲奶氣甜甜喊爺爺奶奶。 林蔓嘴巴也跟抹了蜜似的,見了人就夸,說這個大娘看著年輕了,那個大爺臉色紅潤可一點不像六十歲的人。 村里的大爺大娘給夸的啊,樂呵呵的嘴巴要咧到耳朵根去了。 等林蔓領(lǐng)著倆小走了,大爺大媽們就說,老陸家的小兒媳婦真是懂事了,不光長得漂亮,說話也這么甜呼人。 “那可不,人家是城里來的姑娘有文化呢,自然不一樣?!?/br> “那她以前咋那么瞧不起人哩?” “人家姑娘可能初來乍到認生,現(xiàn)在都嫁到咱們村了,可不就是自己人兒了?!?/br> “對,我看這老陸家小媳婦兒不孬?!?/br> 村里老人們正說著,陳寡婦兜著把瓜子過來,聽了一耳朵撇嘴,這群老糊涂,聽了幾句好話就給喝了貓尿似的,好啥好,她閨女才是好姑娘! 第17章 自從宋聽瀾跟溫悅訂了婚,于秋如就在家哭哭啼啼,說什么也不去相親,說鄉(xiāng)下那群泥腿子怎么跟宋聽瀾比? 別看陳寡婦極品奇葩,可是她對唯一的閨女還是很疼愛的,再說了自己那死鬼丈夫生前踏實肯干,也給她們母女倆留下了一筆錢,那錢她也不亂花,就攢在手里想著哪天閨女找到好歸宿,拿去給于秋如置辦份豐厚嫁妝,風(fēng)風(fēng)光光嫁女多好。 誰知道于秋日心氣高,鄉(xiāng)下普通小伙她看不上,她可不想跟牲口似的隨便嫁出去,然后白天給婆家當(dāng)牛做馬,晚上上炕懷娃,一輩子背朝黃土面朝天,穿灰撲撲打補丁的衣裳,熬成面黃干瘦。背后背著一大群娃子的黃臉婆! 這場景,光是想想就能嚇的睡不著覺。 陳寡婦也知道自己閨女眼光毒,特地找了十里八村的厚道媒婆塞了紅包,讓媒婆多介紹好小伙子給于秋如。 人家媒婆收了錢,自然盡心辦事,給于秋如介紹的條件也挺好,都是在鎮(zhèn)上或縣城工廠上班的工人,月月拿工資,吃國家飯,那可是鐵飯碗! 偏于秋如一個也看不上,挑剔毛病多,一會兒說這個小伙子太矮,一會兒嫌棄那個長得不精神還矮胖,好好的相親鬧的烏煙瘴氣,媒婆腿都跑斷了,嘴巴也說干了,于秋如愣是死鴨子嘴硬,給氣的甩手就走,落下句,“村里好姑娘多的是,你不想嫁人家有的是想嫁,留在家當(dāng)老姑娘吧!” 媒婆一走,于秋如哼一聲,抱胸回屋,正合她意。 陳寡婦卻心急如焚,自此出門甭管見到好看大姑娘還是模樣標志小媳婦兒,就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展開無差別攻擊,暗罵勾人小妖精,狐貍精之類的,自然了她不會傻到去人前罵,就是小聲嘀咕幾聲,過過嘴癮罷了。 * 這邊兒林蔓悠悠閑閑帶著妞妞往大隊走,鐵蛋落在后面,抓個蜻蜓撲只蝴蝶啥的,反正就是閑不住。 河溪村地處群山,大隊在村東頭的槐花林子后面,此刻山中的晚霧升起籠在群山綠水間,村中的村民或是在田中勞作,或是淘米洗菜,動靜相宜,田園風(fēng)光秀美地如同一幅山水畫。 大隊寬敞的院子里,村里負責(zé)養(yǎng)鴨的曹老漢剛賣空了一籠鴨苗,又挑了兩個扁圓形的細竹籠子里面滿是鴨苗,頭戴大斗笠來售賣。 曹老漢到大隊的時候,林蔓恰好趕過來,看到籠子里一只只黃澄澄毛茸茸的小鴨子挨挨擠擠的擁在一起,鐵蛋和妞妞兩個小蘿卜頭歡呼一聲,跑過去圍著籠子轉(zhuǎn)圈圈。 “嬸嬸,這只鴨子好看。” “嗯嗯,鴨鴨是白白的?!?/br> 鐵蛋盯著籠子里的小鴨子,突然吸溜下口水,賊兮兮道,“鴨子養(yǎng)大了燉大rou吃!” 妞妞懵懵懂懂,歪著小腦袋思考了會兒,嚇得小嘴巴扁了起來,“哥哥,壞?!?/br> 眼看小團子就要水漫金山,鐵蛋臭小子還在大隊院子里追著雞鬧騰,林蔓輕拍了一小巴掌讓他老實點兒,鐵蛋才悻悻然蹲到了旁邊,跟老支書養(yǎng)在大隊的那只蘆花雞大眼瞪小眼。 林蔓輕聲把妞妞哄好,給小團子擦掉金豆豆,牽著小家伙兒去挑鴨子。 曹老漢是個和善老頭,再加上林蔓嘴甜,一口一個大爺養(yǎng)的鴨子可真好,一看就是行家養(yǎng)的,給老大爺夸的臉上皺紋幾成朵花,不僅幫著挑了兩只好鴨苗,還耐心十足給林蔓講,選鴨苗要把小鴨的屁股翻過來看,屁股干凈說明胃口好,能吃下飯沒病好養(yǎng)活,林蔓聽的連連點頭,最后以兩毛錢一只的價格買了兩只小鴨。 這價格是曹老漢給的“內(nèi)部價”,比村里其他人的價格便宜了五分錢。 林蔓拎上捆了腳的小鴨子,笑盈盈跟曹老漢道別。 幾家歡喜幾家愁。 偏遠的溫家老宅,昏暗的屋內(nèi),溫悅陰沉著臉坐在破舊掉漆的八仙桌前,老宅光線不好,白日也需點油燈,桌上那盞石油燈壺,此時冒著幽黃的光芒,她回想起這陣子的不順心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臉色就更不好看了。 前頭她打了宋聽瀾的表妹雖然撞暈糊弄了過去,可自從那以后,宋聽瀾對她就再也沒有好臉色,反而對那個所謂表妹孟欣呵護備至。 溫悅并不是世俗意義上的傻白甜,反而內(nèi)心跟長相相反精明機敏的很,自從她跟孟欣打上交道,心里就隱隱懷疑,這個孟欣并不跟宋聽瀾口中所說的一般,是他的親表妹。 原因無他,孟欣無論是表面上還是私下里對她表現(xiàn)出來的敵意跟針對,都不是單純表妹討厭表哥戀人此類的感情,反而更像是.......情敵之間的厭惡跟警惕。 而且這陣子孟欣借住在知青點,有次做夢晚上說夢話還說什么,這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女,溫悅你把他們還給我諸如此類的胡話,讓同寢的女知青聽到了,偷偷講給她聽,溫悅不由得起疑,孟欣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夢還是........ 總之這個孟欣絕對來者不善。 聽跟她相好的女知青講,孟欣家世不俗,父母都是政府干部,外公還是戰(zhàn)功赫赫的老將軍,這樣好的家世,跟宋聽瀾自然是門當(dāng)戶對,比她這個出身鄉(xiāng)下的丫頭好太多了,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況且有人還看見有次孟欣跟宋聽瀾牽著手一起回的知青點。 溫悅當(dāng)時妒火中燒,不過她既然沒抓住現(xiàn)行,也只得強行按下,她覺得不能在這樣下去了,要想真正奪回宋聽瀾,在宋家立足,她還是要有自己的資本。 女人在婚姻中的資本無非有三樣,一來是強大的家世背景,二是丈夫的疼愛跟眾多子嗣,三是自己的事業(yè)跟手腕,前面兩樣溫悅都沒有,卻并不表明她就要處于下風(fēng),她或許一開始就不該把將精力耗在爭風(fēng)吃醋上,畢竟自古以來男人都是這副臭德行,家花哪有野花香? 現(xiàn)在她要把重心轉(zhuǎn)到賺錢上來,腰包鼓了還怕宋聽瀾不回來? 不過,現(xiàn)在是計劃經(jīng)濟時代,在村里做工才能賺工分,買衣要布票,買rou要rou票,她就是個普通的鄉(xiāng)村小學(xué)教師,一個月十幾塊錢能干什么? 不如.........去黑市碰碰運氣,投機倒把又如何,通過賺錢增加婚姻上的籌碼才是硬道理! * 回去的路上起了晚風(fēng),梧桐樹給吹地嘩嘩做響,那風(fēng)嗚嗚咽咽帶著清涼的雨絲兒,怕是又要下雨。 林蔓加快腳步,領(lǐng)著倆小一路小跑往家趕。 果然剛跑到半路,漫天的雨滴就落下來,風(fēng)雨中走來一個披著雨衣的高大身影,原來是陸洲不放心特意來接他們,四周風(fēng)雨大作,陸洲披著雨衣,只露出一雙深邃的黑眸,他看林蔓把兩小護在懷里,手里還拎著兩只嘎嘎叫的小鴨,自己卻給淋得一身是水,身上的夏衣被水打濕,露出玲瓏曲線,濕發(fā)沾在她巴掌大漂亮小臉上,好不狼狽,頓時擰起眉頭,把身上的軍裝脫下來,給林蔓披上,道了句,“別著涼,”就接過蹬腿兒的鐵蛋跟妞妞,大步往前走。 雨勢兇猛,林蔓披著寬大的軍裝,聞著好聞的皂角味兒,撐著雨傘抬頭看向前面為自己遮風(fēng)擋雨的高大身影,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心里甜滋滋的。 陸洲一行人回到家,趙春花正急地在屋里轉(zhuǎn)圈,看到給淋濕的林蔓忙不迭迎上來,懊惱不已,“哎吆,你看看我這個腦子,前頭村里聽喇叭頭子說今晚還有一場雨,我這一忙就給忘了,蔓啊,咋還淋濕了?快回屋換身干衣裳別感冒嘍。” 林蔓點頭,鐵蛋跟妞妞給她護著,也沒咋淋著,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小老太還是拎著兄妹倆回屋換衣。 陸洲則把兩只剛買回家的小鴨子放進空著的鴨窩,丟進去些白菜葉子,外頭大風(fēng)吹得雞窩哐當(dāng)作響,雨水順著風(fēng)雨往里頭澆,他順便往牲畜窩上蓋上破氈布,也是一身雨水。 趙春花就去廚房燒姜湯,讓一家人喝了驅(qū)寒。 一碗滾姜糖水下肚,林蔓忍不住長呼一口氣,可真暖和啊。 外面大雨滔天,換上干爽衣裳的鐵蛋帶著妞妞,搬來兩張小板凳坐在屋檐下前,伸著小手接雨水玩兒,還咯咯咯笑,雨水打在手心癢癢。 林蔓跟兩個小家伙兒玩鬧一會兒,覺得屋里太干凈,扭頭去看陸洲在干什么,呵,人陸副營長還坐姿端正,在那拿著毛錢織毛衣呢。 手里織著毛衣,還能坐的這么板正挺拔,再看看她自己,剛在硬板凳上坐了一會兒,屁股蛋子就麻了,林蔓柔柔酸痛的屁股,呲牙咧嘴了下,注意到某人的目光,忙不迭擺正坐姿,乖巧地把雙手放在腿上,繼續(xù)偷看織毛衣的陸洲。 正好陸洲抬頭看過來,她下意識露出個甜笑。 陸洲不動聲色勾唇。 林蔓漂亮小臉淡定無比,內(nèi)心卻有點臊得慌,這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打地鋪的陸副營長離雙人床又靠近了些。 第18章 這晚風(fēng)雨交加,電閃雷鳴,往日有些怕打雷的林蔓卻睡的十分香甜。 搖曳煤油燈下,陸洲板正坐在桌前看軍書,屋子里安靜極了,除了外面淅瀝的雷雨聲,就是翻動書頁的聲音。 鉆進被窩兒的林蔓暫時睡不著,就靠在床頭托腮想明天要是雨停了,要去一趟縣城,前頭她準備了幾個包裹,一包耐吃的雜糧煎餅、30斤粗糧票、五斤細糧票還有兩罐麥乳精跟自己做的兩玻璃瓶蝦rou醬,這些東西要么是她跟系統(tǒng)交換來的,要么是自己做的。 蝦rou醬是鐵蛋網(wǎng)回來的蝦吃不了,怕浪費做成蝦醬以后蘸餅子或下面條吃。 她想把東西分成兩份兒,一份兒給遠在肅省鄉(xiāng)下的林父林母,另一份兒給在新疆的大哥林坤寄過去。 這年代許多高級知識分子被打壓排擠,下放到牛棚改造,原主的家人就在其中,若不是林父林母實在護不住女兒,也不會讓唯一的閨女下鄉(xiāng)做知青,雖然林蔓是穿越來的,但總歸占據(jù)了人家原主的身體才能重活一次,于情于理也要擔(dān)起原主的責(zé)任,照顧好自己的同時,也照顧下原主的家人。 就當(dāng)是她報答原主的再生之恩吧。 或許是親情天性使然,林蔓剛穿過來的時候,渾身綿軟無力,整天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做著各種各樣的夢,有她前世的記憶,也有關(guān)于原主一家人歡聲笑語的生活,夢中留給她的關(guān)于原主的記憶也是零碎不全的,等她醒來,心里酸酸脹脹,有時眼角還帶淚花。 林父林母落難前都是教書育人、潛心研究的大學(xué)教授,林父更是癡迷自己的翻譯事業(yè),可以說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而臨走時夫妻倆又把家中的錢票都給了原主,只提著只箱子去的肅省,肅省自古多風(fēng)沙,風(fēng)一吹,滿眼望過去全都是高矮不一的黃土坡,土著老農(nóng)住的都是自家鑿的窯洞,吃的也是咬一口都刺嗓子的黑饃饃,種地吧,因為缺水干旱,能種的農(nóng)作物屈指可數(shù),當(dāng)?shù)厝松钌星移D辛,如此推測,林父林母過的是什么日子也不難想象了。 窮有窮的日子,富有富的活法。 林蔓知曉在那樣的境地下,給林父林母準備什么東西都比不上糧票實惠,這年頭,糧票就是命! 沒有錢還能活,沒有糧票真是寸步難行。 想到林父林母愛干凈,林蔓又下床拿了兩塊香胰子跟牙膏牙刷塞進包袱里,有這些也差不多了吧,她收拾了一會兒,生物鐘一上來人就熬不住了,眼皮子上下打架的林蔓就這么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醒來又是個艷陽天,七月了屋里越發(fā)悶熱,林蔓睜開酸澀的眼睛,打了一個哈欠,一看手表才六點多,熱是真熱,身上黏糊糊,讓日都要在床上懶洋洋躺一會兒,如今她給熱的不行,慢吞吞從床上爬下來,跟往常一樣,陸洲的床鋪早拾掇好了。 趙春花早起來了,林蔓起身的時候她已經(jīng)把土灶燒起來,拉著風(fēng)箱做早飯了。 林蔓蹲在院子里刷牙,趙春花喊了句“蔓啊,刷完牙把雞蛋撿了,別讓黃大仙給偷了?!?/br> 林蔓“噯”了聲,咕嚕咕嚕漱完口,扯了毛巾隨便擦兩下,拎著裝雞蛋的小竹籃往雞窩走去。 這陣子不知道怎么,河溪村家家戶戶遭了災(zāi),不是家里的雞鴨莫名其妙少了,就是攢了好久準備進城賣的雞蛋沒了,氣的村里的老婆子站在村口直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