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瘦后,嬌嬌成了十里八鄉(xiāng)一枝花 第32節(jié)
季老爺子聽完季子安的話,點了點頭,他孫子說得的確在理。 況且,老爺子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季子安這孩子從小啥樣,他看著長大的,他是不信季子安會做出這等偷雞摸狗之事的。 “村長、各位鄉(xiāng)親,我家子安剛才說得都是事實,既然他都說了自己沒有偷錢,那我肯定是相信他的?!奔纠蠣斪娱_口道,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 聽到這句話,季子安心里的大石頭才落了地。 只是,形勢依然不容樂觀。 季老爺子相信季子安沒用,得村長相信,得村民們相信,得徐寡婦相信,否則這件事就不可能妥善解決。 其余人聽了季老爺子這句話,又開始議論了起來,論調(diào)無非就是他們一家人互相包庇,季老爺子說的話憑什么大家就要認。 “各位不要著急,大家平時都在村子里生活,誰家也沒個什么大秘密,先前跟我家合作的水果商死了,這事不少人都知道,我們家本來也覺得今年這西瓜得爛掉,結(jié)果倒是家里的三個小輩很爭氣,子安跟倩倩去田里摘西瓜,摘好了孟青就拿去城里賣,西瓜是霍家鴻廷那小子幫忙送去的,這事你們都問得著?!奔纠蠣斪硬患膊恍斓母腥私忉尩?。 有些人已經(jīng)在點頭了,季孟青賣西瓜這件事不是秘密,平日里見到季子安和季夢倩在田里摘西瓜,還會聊上幾句。 “三個小輩都很辛苦,所幸這西瓜賣得也不錯,這賺回來的錢除了補貼家里面,有不少我都直接讓他們仨分了,所以他們壓根是不缺零花錢的,就更沒必要做偷雞摸狗的事情了?!?/br> 第48章 我不是小偷,我不想去坐牢 季老爺子一番話說得客客氣氣,但意思已經(jīng)擺在這里了,他們家不認小偷這口鍋。 其余村民怎么想的,不重要,也沒人關(guān)心。 可徐寡婦作為當(dāng)事人,她的想法卻是不可能被忽略的。 “徐寡婦,這件事你怎么想的?”村長問道。 徐寡婦一想到自己先前以為錢丟了的那種著急,這會可大度不起來,如果不是季子安偷的,那難道她的錢自己長了腳,就那么有眼力見,專門往他季子安兜里鉆? 是以,任季老爺子說得天花亂墜,徐寡婦也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偷孤兒寡母家里的錢,這得多壞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簡直就是其心可誅。 “村長,我知道他們季家不差錢?!边@句話,徐寡婦說得酸溜溜的,又繼續(xù)道:“但現(xiàn)在可是十塊錢,不是什么小數(shù)字,我就不信他季子安一點都不心動?” 的確,在這個年代,十塊錢別說夠一家子人半個月生活費了,要是家里人少,吃得差一點,過上一個月都能成。 誰也不能說十塊錢是小數(shù)字,誰也不敢說自己不會對十塊錢動心。 徐寡婦越想越生氣,尤其是她覺得季老爺子根本就是想直接把季子安的嫌疑給摘除了,讓這件事就這么算了,頓時生出了一種覺得她死了男人就可以隨意欺負的侮辱感。 于是,徐寡婦開始罵罵咧咧。 “是不是看我家男人沒了,就想著欺負我一個帶著倆小孩的女人家?這事不可能算了,要是村里沒人給我做主,那我就去找派出所,讓派出所的人給我主持公告,讓他們把小偷抓走,把季子安抓起來去坐牢!” “不行,不能抓我兒子去坐牢!”劉芬芳一聽見坐牢兩個字,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抓著自家男人的胳膊,著急道:“季海洋,你說句話,你趕緊想想辦法啊!” 季子安到底是個小孩,聽到坐牢兩個字也害怕了。 “爸、媽,我沒偷錢,我不是小偷,我不想去坐牢!”季子安喊道。 季海洋自己都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了,可他暫時也想不到什么法子,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媳婦和兒子。 “別著急別著急,咱們有啥事好好商量,別動不動就說什么去派出所的,徐寡婦,咱大家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沒必要做到這個份上?!奔竞Q蠓诺土苏Z氣跟徐寡婦商量道。 徐寡婦先前把話說成了那樣,其余人也不敢說什么了,畢竟要是誰一個不小心說得過了,就會被扣上一頂欺負人家沒男人的帽子。 “哼!”徐寡婦冷哼一聲,沒接話。 作為村長,他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到派出所去,畢竟丟人得很,只是徐寡婦這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確實是難辦。 “要不還是再商量商量,孩子畢竟還小,動輒就是派出所的,對他將來影響不好。”村長試探著跟徐寡婦溝通道,語氣沒敢特別強勢。 “還要怎么商量啊,要不然就送去派出所,要不然就證明季子安沒有偷錢!”徐寡婦說道。 然而,在現(xiàn)場絕大多數(shù)人看來,徐寡婦提出的解決辦法,實際上就是送季子安去派出所,因為他們根本不覺得有可能證明季子安的清白。 都已經(jīng)那樣證據(jù)確鑿了! 李三娘也是這樣想的,她甚至已經(jīng)幻想出了派出所的人把季子安帶走的場面,真到了那時候,季子軒就得被人貼上一個有著坐牢堂弟的標(biāo)簽,那對于季子軒來說,將是巨大的災(zāi)難! 所以,李三娘必須得力挽狂瀾,她得保證自己兒子的未來必須是光明的。 “爸、媽?!崩钊锷锨皫撞剑叩搅思纠蠣斪雍屠咸?,這會也不撒潑了,語氣反而正經(jīng)嚴(yán)肅了許多,沒有猶豫,直接把自己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子安要真是被徐寡婦送到派出所去了,那他可就是要坐牢的人,名聲算是被毀得干干凈凈了,不僅如此,這還會影響到子軒的名聲,甚至是前程,爸、媽,你們肯定也不想這件事影響到子軒的高考吧?”李三娘說道。 季老爺子的臉?biāo)查g就黑了下來。 平心而論,都是自己的親孫子,季老爺子沒有絲毫厚此薄彼的想法,但他們一個農(nóng)村家庭,好不容易出了季子軒這么一個能讀書的料子,怎么可能不緊張季子軒? 要不然,也不可能每一次季子軒從學(xué)校里回來,全家人都有意無意的在遷就著他,甚至季子軒在家的時候,家里的伙食都要好上許多。 所以,季老爺子和老太太還是緊張季子軒的高考的,他們也不糊涂,知道李三娘這話沒有說錯,要真是那樣了,或多或少都會對季子軒造成影響。 而那將會是全家人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在一陣沉默之后,季老爺子最終還是開了口,眼神沉沉的盯著李三娘,語氣更沉。 “你就直說吧,你想怎么樣?” 李三娘被老爺子的眼神盯著,不自覺的咽口水,說她不緊張、不害怕是假的。 可無論怎么樣,這話她今天都必須說。 “爸,現(xiàn)在必須得分家。”李三娘說道,她這話不像是商量,更像是要求。 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口吻太強烈,李三娘也不想這個時候激怒老爺子,萬一他一個不高興,就是要不顧及季子軒的未來,那可就壞事了。 所以,在提出自己的要求之后,李三娘又放緩了語氣,采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策略。 “爸、媽,你們別著急別生氣,我也不想說分家的話,可現(xiàn)在除了這樣,還能有別的辦法嗎?子安到底有沒有偷徐寡婦家的錢,這件事可以慢慢調(diào)查,想辦法解決,但要是一直都查不出來呢?那就一直拖著,一直拖到子軒高考,萬一影響到子軒的高考了也不管?”李三娘問道。 季夢倩一聽,心里覺得她媽說的話靠譜,而且真要是有個坐牢的堂弟,不說子軒的高考了,她自己臉上也掛不住??! 她還想著跟齊元青在一起呢,要真有個坐牢的堂弟,齊元青能答應(yīng)跟她在一起那可就怪了,畢竟齊元青也是要上大學(xué)的人。 “爺、奶,子軒是無辜的,不管如何,都不應(yīng)該影響了子軒讀書啊。”季夢倩沒有說得太多,以免暴露自己的真實內(nèi)心,便從維護季子軒的角度開口,她這么說,也就是表態(tài)贊成李三娘的話了。 第49章 分家 雖然李三娘這回沒有嚷嚷了,聲音也比較低,但現(xiàn)在徐寡婦家的院子里到處都是人,她一開口提分家的事情,旁邊的人自然是聽清楚了。 于是,看熱鬧的村民們也都議論了起來。 “是啊,季子安偷了東西,就應(yīng)該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不要連累了人家季子軒,這讀書也不容易,要是被這么耽誤了,不得虧死?” “就是就是,禍不及家人,他自己做的壞事,憑什么要牽連家人?” “分家好,季子軒好像明年就要高考了吧,反正我兒子要是能上大學(xué),為了保護他,我啥事情都做得出來!” “那可不,家里有個大學(xué)生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情,求都求不來的。” 季海闊很是尷尬,提出分家的是他媳婦,但要他這時候站出來呵斥李三娘—— 他做不到,畢竟季子軒是他親兒子,他親兒子能上大學(xué),這是多好的事情,李三娘這么做也是為了維護季子軒,他實在是沒辦法說出不分家這句話。 沉默,也是一種態(tài)度。 在周圍的紛紛議論中,季老爺子和老太太,以及季海量一家人,心里全都七上八下的,至于季海洋一家,這會他們都成了被嫌棄的那個,還能說什么? 要說心里最煎熬的,那必然就是季子安了,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只是一個平常的下午而已,他怎么就成了小偷,怎么就成了好好一個家要分家的導(dǎo)火索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偷了徐寡婦的錢,季子安說不上自己此刻究竟是怎么樣的心情,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絕望。 看著季子安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季老爺子心里也不落忍。 分家?二孫子都傷心成這樣了,要是現(xiàn)在分了家,他得多難過,這事恐怕得成為他心里的一個心結(jié)。 不分家?大孫子是無辜的啊,季子軒什么都沒做錯,平白無故被影響了前程,甚至是一輩子,他這個當(dāng)爺?shù)挠衷趺纯赡苋绦模?/br> 想了半天,季老爺子覺得分家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老大家算是表態(tài)了,老二家這會恐怕也是寧肯分的,畢竟老大家都擺出這副態(tài)度了,所以還剩下老三家的。 季老爺子轉(zhuǎn)而看向季海量,問道:“老三,你說說你是什么意思?” 突然被點名的季海量一時間還沒反應(yīng)過來,直到被周曉梅拽了一下衣角,他這才回過神,發(fā)現(xiàn)全家人——不,甚至是一整個院子的人都在盯著他,他頓時有些緊張。 可是開口的時候,季海量還是一絲猶豫都沒有。 “我相信子安,子安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這孩子老實巴交的,又勤快,我不信他會做出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奔竞A繄远ǖ恼f道,卻沒提支不支持分家的話。 周曉梅看了這么半天,以她對李三娘的了解,很清楚今天要是不分家,就必須得現(xiàn)場證明季子安的清白,可這事哪有這么容易? 所以,當(dāng)下就只剩下了一個解決的辦法。 周曉梅倒是沒有什么不舍得的想法,畢竟她心里不待見李三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爸、媽,既然大嫂為了保護子軒想要分家,那咱們就先分家,然后再大伙兒一起想辦法證明子安的清白,反正無論如何,都絕對不能讓家里的孩子受了委屈。我們分家,只是為了子軒,但我們相信子安的清白!”周曉梅說道。 “老大,你怎么想?”季老爺子點了點頭,又看向季海闊。 季海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很清楚,只要他一點頭,今天這家就分定了! 一家人生活得好好的,突然要分家,他完全沒有心理準(zhǔn)備,只是兒子那邊…… 李三娘看到了這個地步,知道分家就快成了,趕忙拉住了自家男人的胳膊,低聲的提醒道:“季海闊,我可提醒你啊,子軒明年就要高考了,你想想你兒子吧!” 季海闊:“……” 盡管心里有些掙扎,但從一開始的沉默,其實季海闊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決斷,他看著兩位老人,鄭重的說道:“爸、媽,分吧?!?/br> “好!”季老爺子說道,又看向村長,“既然村長也在這里,那就請村長和各位做個見證,我們老季家今天正式分家?!?/br> 在農(nóng)村,分家不是張個嘴的事,得寫分家條約,得找見證人,一般都是找村長這樣在村里德高望重的人物。 今天人倒是挺齊的。 按照約定俗成,一家人分家時,要是老人還在,通常都是跟著長子一起,放在季家,也就是說老爺子和老太太得跟著季海闊一家一起生活。 “那我就這樣寫了,你們還有什么條件沒?”村長當(dāng)場寫起了分家條約。 “等一下。”季老太太突然說道,然后拉著老爺子嘀咕了幾句。 村長見狀,便知道人家得商量一些細節(jié),并未催促,等著他們商量好了再繼續(xù),畢竟分家可是大事,兒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