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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蘇麻離青(校園偽骨)在線閱讀 - 他昨晚好像也沒睡好。

他昨晚好像也沒睡好。

    鬧鐘鈴響,余瓷按滅噪音,讓整個(gè)世界恢復(fù)寂靜。她闔眼躺了會(huì)兒,一鼓作氣起身,赤腳踩在冰冷的木地板上。等她洗漱完下樓時(shí),瞥了眼陳瑕的房間。

    安靜得仿佛無人居住。

    廚房里,王嬸攪動(dòng)鍋里的粥,冒出細(xì)密的小泡。她指點(diǎn)預(yù)備接她班的侄女,要她一邊煎春卷,一邊煎德國香腸。

    忙得手忙腳亂時(shí),余瓷下樓了。王嬸舀幾勺咸粥,配著春卷和煎餃,還有作為甜點(diǎn)的蛋撻。余瓷在餐桌坐下的同時(shí),王嬸已把早餐端上。

    王嬸總是為這種嚴(yán)絲合縫的小巧合而沾沾自喜。

    余瓷卻有點(diǎn)喘不過氣,生活仿佛沒有任何暫時(shí)性的休憩,一件事做完就要立即做另一件事。發(fā)呆和放空是大罪過。

    從天花板到天花板之間,運(yùn)輸器械也被鐵皮包裹。余瓷上車之前抬眼望了望天空,烏云密布,她忘記帶傘。

    不必回去取,車上有傘。但下車的時(shí)候,不小心忘拿也很正常。

    這種使自己狼狽,忘記拿傘的懲罰,能帶來一種近乎反抗權(quán)威的快感。

    “小姐,傘?!彼緳C(jī)提醒她。

    “謝謝。”她眼皮比尋常更往下塌,司機(jī)毀掉了她的懲罰。

    三步并兩步走進(jìn)教室。教室里人還不多,有一小伙女生聚在一塊嬉笑打鬧。

    她默默從她們身邊走過,剛放下書包,那伙人中一個(gè)女生追過來。

    “余瓷!”周荔跟她招手。

    她張牙舞爪地靠近,坐下時(shí)椅子與身后課桌撞一塊。

    還不等余瓷說些什么,周荔擠眉弄眼地問她,“你是不是答應(yīng)陸斯宇表白了?”

    余瓷不解,她沒有跟任何人說,怎么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周荔翻出手機(jī),她指甲涂得花里胡哨的,在余瓷眼前晃呀晃。

    “喏,有人拍到你倆一起出校門?!敝芾蠓霰戆讐Φ耐陡澹瑑?nèi)容是一張她跟陸斯宇的背影。在樹影搖曳下漫步,頗有種天作之合的般配。

    這一條下光是好友點(diǎn)贊就不少。余瓷懷疑周荔加了全校人好友,所以才會(huì)有這么一大長串頭像。

    “陸斯宇還來認(rèn)領(lǐng)了?!敝芾蠡侥且粭l評論。

    終于追到了。陸斯宇說。

    余瓷皺眉,他追過她?

    她記憶里陸斯宇只是進(jìn)行了三次表白。這算追嗎?追女孩子應(yīng)該是什么樣的呢?

    “你怎么想的啊,之前不是一直拒絕的么?”

    “說不清?!?/br>
    早讀結(jié)束后,余瓷趴桌上睡了會(huì)兒,剛睡著,周荔戳她,以一種八卦的眼神。余瓷暗叫不好,抬眼時(shí),陸斯宇走進(jìn)來。

    他在二班,本能來一班的,班主任死不放人,說他是二班的定海神針。

    “早上好,余瓷?!彼悬c(diǎn)不好意思地坐她前桌,在她桌上放了一杯熱奶茶。

    余瓷連忙坐起身,半點(diǎn)瞌睡也沒了。

    “早上好。”余瓷抬眼看他,心如止水。奶茶很燙,暖手正好。她把雙手捂上去,手心也逐漸發(fā)燙。

    “是這樣,昨天太緊張,都忘記問你的微信?!标懰褂罨_手機(jī)屏幕。

    余瓷猶豫一瞬,余光掃過看熱鬧的人群,陳瑕恰巧走進(jìn)教室,他的朋友圍上去。教室里太吵了,她聽不見他們說什么。

    “方便嗎?”陸斯宇垂眸,又一次,用他的羚羊眼,露出那種如果拒絕,會(huì)傷透他心的表情。

    “好有情調(diào)啊,余瓷。”陳瑕聲音從身后傳來。

    很意外的,她記得陳瑕的聲音。有一點(diǎn)低,帶著鼻音,懶得張嘴似的,總有些含糊不清。

    他走到余瓷身側(cè),半點(diǎn)沒理想跟他套近乎的陸斯宇,“你忘記校徽了,王嬸讓我拿給你?!?/br>
    余瓷瞥一眼小小的金屬徽章。今天不是周一,其實(shí)不戴校徽也沒什么。她抬眼,與他對視。

    陳瑕睡眼惺忪,眼下通紅,眼睛里缺失平日里的攻擊性,變得失焦,滿是倦乏。他昨晚好像也沒睡好。

    “謝謝?!彼е囝^說。

    她一直以為離開家門就互相裝作不熟,是二人的共識(shí)。長久以來的秩序感被打破,她有種危機(jī)感。

    她伸手拿徽章,手指被他攥住,越用力越掙脫不開。

    “周圍還有人在看?!庇玫氖欠浀恼Z氣,氣聲。

    陳瑕只是盯著她,用的是夜里的眼神,赤裸、烙燙,以及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流動(dòng)的柔情。

    “晚上見?!彼p笑著松開手,像無事發(fā)生一般地離開?;氐綄儆谒暮笈牛瑦炐渥永?,倒頭就睡。

    指尖發(fā)麻,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此刻毒液正融入血管,令人顫栗的劇痛伴隨空泛的幻覺,使她頭暈?zāi)垦!?/br>
    上課鈴響,失真的《威斯敏斯特鐘聲》讓她回神,看熱鬧的學(xué)生們散開。她匆忙掃了陸斯宇的二維碼,發(fā)送好友請求。

    他的頭像是一張純凈的草原,或許是他旅游時(shí)拍的。

    不愧是羚羊。

    手機(jī)忽然跳出一則消息,她以為是陸斯宇通過了申請,點(diǎn)開看時(shí),才發(fā)覺是陳瑕發(fā)的。

    陳瑕0410:品味有這么差嗎,余瓷,姓陸的也太丑了點(diǎn)。

    她剛想回復(fù),卻看見他撤回消息,換了一句。

    陳瑕0410:晚上十二點(diǎn),我不鎖門。

    與此同時(shí),陸斯宇也通過好友申請,還沒打招呼,先問她。

    陸斯宇:待會(huì)兒大課間,可不可以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