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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是首輔家的那位 第18節(jié)

    ——他不參政的呀!他!也!沒!有!參!政!

    所以,夢(mèng)境里的那老頭最后啞口無言,只能跳腳氣的乎乎的,也不關(guān)他的事啦。

    然后,劫難?算了,不死就好。

    商靜魚沒心沒肺的想著,然后又翻了個(gè)身,大哥哥晚上不回來睡覺了嗎?商靜魚的意識(shí)開始有些模糊的想著,他有好多話想跟大哥哥說呀。

    商靜魚不知道的是,在他翻身又入睡后,門外站了好久的人才輕輕的走了進(jìn)來,脫了袍服,扯下了束發(fā)的方巾,慢步上前,脫了靴子,坐在床榻邊,看著因?yàn)樗蒙畛?,又不自覺踢掉被子的他,如同往常一樣,溫柔的撫拍著他,將他挪進(jìn)被子里,然后小心翼翼的躺下,又將他慢慢的攏在懷里——

    然后,在他不自覺的感知到熟悉的氣息,自動(dòng)自發(fā)的蹭入溫暖的胸膛后,擁抱著他的人,低笑一聲,帶著愉悅和寵溺的無奈。

    本來想著魚兒睡下了,卻不想魚兒會(huì)醒來,他看了今日的起居錄,知道若是魚兒見他回來,定會(huì)拉著他說今日的事情,而今晚……他卻是不想聽魚兒說那些事。今晚,他……下意識(shí)的想避開魚兒的那些碎碎念的話。

    ——在紫韻又一次請(qǐng)求到魚兒身邊伺候后!

    林靜深垂眼凝視著懷里的睡得沉沉的人,目光幽深,沉淀著濃郁的黑色,如同那夜晚的深海,面上平靜,底下卻是翻騰著洶涌的波瀾。

    紫韻的心思,他怎會(huì)不明白?魚兒的侍從,沒有一個(gè)奴婢丫鬟,而他也不打算讓魚兒有任何一個(gè)奴婢丫鬟!更別提那些個(gè)世家大族里的會(huì)在主子們即將弱冠的時(shí)候,安排的通房!

    ——他連魚兒和商姨娘,童童這樣的親人多親近一些,他都有些不渝,更何況是什么丫鬟奴婢!

    林靜深抬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撫過懷里睡得香甜,露出一絲笑容的商靜魚的臉頰,見商靜魚露出笑容后又習(xí)慣性的喃喃的喚他的名字,喚著“大哥哥”……,林靜深不由的也微微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露出在此時(shí)的只有夜明珠的溫暖光輝下,無人所知的,溫柔的,又分外好看的笑容。

    “魚兒……”他輕聲低喃,喃喃的話語里有著不自覺的癡然,“陪著大哥哥……就這樣……”

    ——永遠(yuǎn)。

    第27章 少年游4(倒v開始)

    商靜魚醒來的時(shí)候, 外頭的雨越來越大了。從滴滴答答,變成了噼里啪啦。

    商靜魚不由皺起了眉頭, 渭河那邊的情況不知道怎么樣了?商靜魚看了眼房間, 大哥哥昨晚沒有回來?商靜魚困惑,不是說好要回來的嘛,大哥哥說的話,從來都不會(huì)落空, 除非有什么特殊情況。商靜魚不由心頭擔(dān)心起來了, 忙掀開被子, 就要赤腳落地去喚壽一壽二, 就聽一聲訓(xùn)斥, “魚兒!沒穿好不許下床!”

    商靜魚一聽這訓(xùn)斥, 就歡喜的抬頭看去, “大哥哥!”

    林靜深擰眉走到床榻邊, 將商靜魚按回了床榻上, 一邊拿過外衣,袍服, 一邊低聲不悅說著, “說過多少次了,有什么事不要急, 慢慢來, 如今雨大了,風(fēng)也涼了,你不穿好衣服, 怎可下來?”

    商靜魚眉眼彎彎的張開雙手, 由著林靜深給他穿好外衣,披上袍服, 又加了一件披風(fēng)。

    “大哥哥,我以為你昨晚沒有回來呢?!鄙天o魚咧嘴笑著,他還以為是出了什么事呢,沒出事就好。

    林靜深抬眼看著商靜魚臉上毫不掩飾的開心的笑容,不由心頭酥軟,微微一笑,抬手輕撫了商靜魚有些冰涼的臉頰,柔聲說道,“不是讓福二回來告訴你了嗎?要回來睡的?!备~兒說過的話,答應(yīng)的事,他從不忘記,更不會(huì)失約。

    “嘿嘿?!鄙天o魚眉眼彎彎,想起昨天的事,便忙揪住林靜深的手臂,“大哥哥,你今天要去上京嗎?”

    “可能得去一次。”林靜深拿過靴子,特意找來的雪棉做的靴子,暖和透氣,拿了靴子,便蹲下,動(dòng)作熟練自然的給商靜魚穿好。

    商靜魚扭了扭,還是有些不自在,低頭看著蹲在榻前,給他穿鞋的大哥哥,大哥哥臉色柔和,神色平靜,仿佛做的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可是……大哥哥是這個(gè)世界的主角呀,是被許許多多的厲害的人尊敬仰慕追隨的大哥哥呀,那么厲害,那么帥的大哥哥……可自從三年前他大病一場(chǎng)后,大哥哥就恨不得給他什么都包了。不管他怎么說,不管他怎么做,大哥哥就是堅(jiān)持為他穿鞋,穿衣!一開始,他是堅(jiān)決反對(duì)抗議的時(shí)候,大哥哥是這么說的——

    ——“怎么?我不能照顧魚兒嗎?”

    ——“不,不是……”

    ——“魚兒以為,大哥哥是會(huì)在意那些庸俗禮節(jié)的人嗎?”

    ——“額……”

    ——“還是魚兒不喜歡大哥哥?嫌棄大哥哥了?”

    ——“沒,沒有……”

    ——“那就好,只要大哥哥我覺得好,魚兒覺得好,那世俗禮節(jié),魚兒就不該在意……”

    ……

    “怎么?想和大哥哥說些什么?”林靜深牽起商靜魚的手,一邊走出廂房,一邊柔聲笑問著。

    “大哥哥,我待會(huì)給你看一樣?xùn)|西?!鄙天o魚說著,帶著幾分神秘頑皮,但看了眼噼里啪啦的雨,便又忍不住低聲問著,“大哥哥,渭河那邊……有消息了嗎?”

    “有,不過,不是什么好消息?!绷朱o深說著,帶著商靜魚坐下。

    雨勢(shì)大了,回廊亭那邊不適合用膳,便來了小花廳,壽一壽二還有福大福二悄無聲息的擺上飯。是熱乎乎的骨湯熬的米粥,還有包子,小果子。一壺藥膳茶。

    “渭河決堤了?”商靜魚接過米粥,一邊皺緊眉頭,緊張的問著。

    “先吃了再說?!绷朱o深皺了一下眉頭,他一大早起來,除了需要打坐練功摒除一些雜念外,也是因著有緊急的條陳送了上來。其中,就有渭河一事,但這并不是魚兒不好好用膳的理由或者借口。

    商靜魚只好趕緊的喝起了米粥,他想喝得快些,偏偏林靜深不悅的盯著他,商靜魚只好放慢速度,他之前有過一次為了處理事情而狼吞虎咽,后來連續(xù)三天,大哥哥停了所有的事情,就專門陪著他用膳,盯著他如何正確的用膳。

    從那后,他就不敢了。不管是喝茶用糕點(diǎn),都被認(rèn)真教育著怎么喝怎么吃,連端起茶杯歪了一個(gè)弧度,都被教了三個(gè)時(shí)辰!他的用膳禮儀那么好,都是被一點(diǎn)點(diǎn)的糾正過來的,那三天……簡直是不堪回首!qaq

    待商靜魚終于喝完了粥,林靜深才舒展雙眉,夾起一個(gè)小果子放到商靜魚的碗里,然后慢慢的說著,“渭河的河堤已經(jīng)塌了一半,彭州州令王誠帶著妻妾兒女自己跑去彭州的書樓了,彭州的一切事務(wù),他都丟給了彭州的通判張楚平。平平從到了彭州,建公益堂都是和這張楚平接洽,如今王誠棄了彭州,張楚平便和平平一起處置彭州的災(zāi)情,處在渭河下游的彭州所屬的縣府百姓,都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高處,但還有些固執(zhí)的,另外,越策和白術(shù)已經(jīng)各自帶著500人趕赴彭州越州了?!?/br>
    說到此處,林靜深看向商靜魚,見商靜魚松了口氣的樣子,便沒好氣的訓(xùn)斥道,“即便是為了做事,也該好好用膳!這幾日,不許外出,好好待在家里!”

    商靜魚一聽,忙拉住林靜深的袍服袖子,討好一笑,“大哥哥,我會(huì)乖乖的,那個(gè)……后天我想去看淘寶街的盲盒會(huì)……”

    林靜深揚(yáng)眉,盲盒會(huì)?有什么稀罕之物?天下間的稀罕之物,他都一直在搜尋,特別是罕見藥草之類,魚兒的淘寶街的盲盒會(huì),定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而是有什么趣味之事?

    “待明日再說。”林靜深說著,夾起一個(gè)包子,“吃了?!?/br>
    商靜魚看著碗里的果子和包子,頓時(shí)跨下臉,他真的吃不了那么多啊。

    待用完早膳,商靜魚摸著肚子在書房里繞圈圈消食,一邊看著他家大哥哥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昨天整的那份約定書——關(guān)于議親成親的。

    “魚兒,你確定顧老太太會(huì)感興趣?”林靜深放下約定書,看著商靜魚,眉眼露出淡淡的柔和笑意,魚兒的這份約定書倒是有趣了。

    “嗯,肯定?!鄙天o魚一邊慢悠悠的繞圈圈,一邊彎著嘴角,帶著幾分jian詐,老太太不就是怕自家孫女的親事會(huì)扯上朝堂的爛事嗎?這個(gè)約定書肯定就可以避免那些麻煩了。

    “魚兒是覺得,這世間男子,都會(huì)怕了這份約定書?”林靜深看著商靜魚,輕聲問著。

    商靜魚眨眼,“怎么可能?世間之大,好的男子肯定也會(huì)有的。比如說大哥哥嘛?!闭f到最后,商靜魚趕緊的咧嘴傻笑,小聲的討好說著,“大哥哥可是第一最好的?!?/br>
    “那……魚兒呢?”林靜深垂下眼眸,聲音輕淡平靜,“魚兒想要什么樣的女子?”

    商靜魚一愣,隨即繞到書案前,雙手托腮,看著林靜深,好奇的問著,“大哥哥呢?大哥哥不議親,是沒有遇到想要的女子嗎?”

    林靜深沉默了一會(huì)兒,淡淡開口,“魚兒怎么不回答我的問題?”

    商靜魚撇嘴,大哥哥自己都避開他的問題,卻追著要他的回答。

    “不知道?!鄙天o魚趴在書案前,托腮看著眼前好看的過分的大哥哥,理直氣壯,“我還小呢。”

    ——他才十三!十三!未成年少年不可以早戀!

    林靜深一時(shí)間有些啞然,看著眼前理直氣壯的商靜魚,心頭不由無奈嘆息,是,還小,尚未弱冠不是嗎?

    “魚兒……大哥哥希望你能答應(yīng)一件事?!绷朱o深目光深幽的盯著商靜魚。

    商靜魚不由背脊有些發(fā)寒,有些緊張,大哥哥如墨色一樣的眼眸深深的看著他的時(shí)候,好似被什么東西給纏上了一樣,他有種動(dòng)彈不得的感覺,更有一種如果不好好應(yīng)予,就會(huì)有什么不好事情發(fā)生的預(yù)感!

    “大哥哥……你說……”商靜魚有些結(jié)巴。

    “若大哥哥沒有議親,你也不要議親。”林靜深緩緩說著,聲音平緩,語氣輕淡,但卻透著某種決意,只可惜這種決意,某個(gè)傻乎乎的,兩世為人都沒有早戀過的人,壓根就沒有聽出來!

    商靜魚眨了一下眼睛,恍然的點(diǎn)頭,“好啊?!?/br>
    ——大哥哥是要拿著他當(dāng)借口去堵外頭那些人的碎嘴吧。

    嗯,他本來就沒有打算議親,他在這個(gè)世界,只能待到四十歲,既然他沒有辦法和任何人白頭到老,那么,就不可留下任何牽絆。

    林靜深看著商靜魚眨巴著靈活圓潤的大眼睛,笑嘻嘻的透著幾分傻氣的臉,心頭有些無力,魚兒是不明白……

    “過來?!?/br>
    商靜魚繞了過去,隨即就被抱起坐在了他家大哥哥的腿上,緊跟著,就被輕輕的擰了擰臉,但這擰臉卻是帶著幾分疼惜無奈。

    “你呀……”林靜深輕嘆一聲。

    商靜魚歪頭看著林靜深,無辜又疑惑的表示:怎么了?

    “約定書的事,待會(huì)讓壽二送去。這幾天雨大了,不可出門?!绷朱o深轉(zhuǎn)開話題,在約定書下頭添了幾句話:

    兩姓聯(lián)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jié),匹配同稱

    商靜魚見了,不由想到了以前聽過的,“大哥哥,再加兩句——”,商靜魚說罷,便拿起當(dāng)初大哥哥贈(zèng)予他的筆,寫道:若結(jié)緣不合,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一別經(jīng)年,各自珍重。

    林靜深微微挑眉,看向笑瞇瞇的商靜魚,問道,“魚兒覺得,緣分締結(jié),會(huì)再解開?”

    商靜魚眨眼,“那,也有結(jié)錯(cuò)緣的呀。”

    林靜深微微搖頭,慢慢的合上約定書,一邊淡淡的說著,“緣分一事,若說天定,卻是人為?!?/br>
    商靜魚愣了愣,隨即恍然,哦,大哥哥的意思是,這感情婚約看的還是人啊。嗯……這話也沒錯(cuò),看大哥哥的意思就是結(jié)了緣就不撒手的那種?

    *****

    同一時(shí)間的渭河上游,平平腳步一掠,急速的掠過被大水淹沒的屋頂,跳上了大石頭。

    “平平!怎樣了?!”壽三從高處跳下,抹了把臉,急急問道。

    平平臉色陰沉,“決堤了!”

    壽三深吸一口氣,果然決堤了!還好昨天已經(jīng)把下游的百姓都撤出來了。

    “壽四呢?”平平看向壽三,臉色陰沉如墨,“越州那邊還沒有消息?”

    “已經(jīng)收到大主子的回信。你放心,越策將軍和白術(shù)將軍已經(jīng)分別帶人趕了回來,越州那邊還有越家的老將軍在!越州州令也已經(jīng)帶人遷走百姓了!”壽三啞聲說著。

    平平點(diǎn)頭,殿下插手了,那主子要求他做的這件事肯定能夠辦好,但是,想到某個(gè)占據(jù)書樓驅(qū)趕百姓的叫王振的天殺的,平平的眼底閃過一抹陰狠煞氣,“我想殺了那個(gè)混蛋!”

    壽三立即臉色一肅,猛地扯過平平的衣領(lǐng),壓低聲音沙啞開口,“你要知道,你能在小主子身邊,是因?yàn)楫?dāng)初你是小主子救下來的,這么些年,你雖然接受了和我們一樣的訓(xùn)練,但是,你沒有染過血腥!平平,你要是想永遠(yuǎn)的跟著小主子,你就不能做那些事!那些事,只能是我們?nèi)プ觯 ?/br>
    平平臉色有些發(fā)白,蹦的緊緊的,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但是……那個(gè)混蛋!可惡!

    這時(shí),上頭傳來怒吼粗俗的罵聲,平平抬頭看了一眼,側(cè)頭看向壽三,壽三一臉無奈苦笑,“是張楚平大人。你看,有人比你更氣。”

    “大主子知道王振的事嗎?”平平低聲問道。

    壽三翻了翻白眼,“那還用問嗎?放心,這事,肯定會(huì)有人處置的。我們現(xiàn)在還是先救災(zāi)救人再說?!?/br>
    平平點(diǎn)頭,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把腦子里的怒火晃掉,他要永遠(yuǎn)跟著小主子,所以,小主子要求做的事,是他目前必須做好的!

    第28章 小魚兒的少年游5

    睡了個(gè)午覺起來的商靜魚皺眉看著手里的條陳, 渭河……決堤了……

    “主子,您別著急?!眽垡豢粗天o魚皺著眉頭, 低聲開口勸慰著, “殿下不是說,一切已經(jīng)安排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