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是首輔家的那位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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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信,崔老尚書心頭激蕩,本以為,這腐朽爛泥似的朝堂就要終結(jié)了,天下大亂將起,而他兩個兒子的仇,被鎖中宮的太皇太后,他的姑姑,也可以在大亂中解脫了……卻沒有想到……殿下啊,這般費盡心機,為天下生民籌謀的殿下啊……也好也好……如此更好!而緊跟著,崔老尚書恍然了,原來如此呀。若自己執(zhí)著于當(dāng)年的殺子之仇,只怕今日這封信就不會到自己手上了。 第65章 一只魚的南洲行12 崔老尚書嘆息一聲, 看向范學(xué)士,正色問道, “范大人, 殿下打算將柳州之事暫且壓下,先將推畝法一事解決,你怎么看?” “殿下的決意是對的,如今各地因推畝法帶來的問題已經(jīng)壓制不住了, 我這幾年來, 為完善刑法, 四處游走, 見過太多太多因推畝法而家破人亡, 妻離子散……五年來, 幸得殿下英明, 在一些殿下能夠干涉到的地方推行新法, 也有一些地方上的有識之士默默推行新法, 這才給我們爭取了五年的時間……但也僅僅只能如此了……”范學(xué)士嘆息說道。 ——推畝法的推出簡直就是惡政!當(dāng)年的先皇簡直罪不可赦!用不存在的畝數(shù)來逼迫百姓繳納更多的稅賦! “當(dāng)年,我的姑姑, 中宮的太皇太后為了阻止推畝法, 曾經(jīng)跪了神武殿三天三夜,但是, 沒用啊……”崔老尚書聲音艱澀的開口, “此后,睿親王死了,我的姑姑自封宮門, 除了心如死灰, 也是因為……要保我們崔家……”,若非中宮太皇太后自封宮門, 只怕整個崔家都要折進去了…… 范學(xué)士點頭,低聲道,“當(dāng)年之事其中有很多蹊蹺,殿下曾說過,絕非后宮爭寵那么簡單……” 崔老尚書瞇了瞇眼,這么些年,他和太皇太后一直都知道,當(dāng)年之事,定然是更深的不能為外人所知的隱情,只是卻始終探查不得。 “范大人所言,老夫知道,眼下以大局為重,老夫和崔家上下皆遵從殿下詔令!” 范學(xué)士點點頭,“如此甚好?!?/br> ***** 南洲最大的街——東平街,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東平街上最為熱鬧的,當(dāng)屬在五年前開的歡喜樓了,以及最近開的五味樓了。 此時,歡喜樓里,依然是熱熱鬧鬧,中間平臺上正在上演最近極為紅火的“妻殺夫”一劇,而二樓上各個小包間,靠著大窗臺飲酒用膳的客人們,一邊說笑,一邊用膳。 標(biāo)記著茶花的包間里,幾個書生打扮的青年正在低聲說話: “聽說了嗎?柳州那邊已經(jīng)安定下來了,聽聞再過幾日,就要跟陳州那邊一樣,由范學(xué)士做公證,公審那王德了?!?/br> “我倒是聽聞,也是摘星閣詔令,就是不知……這摘星閣到底是何意呀?” “劉兄還不知道吧,摘星閣是為天下生民,為天下公義……可不是誰都能進入摘星閣的……聽聞還有入閣考驗等等……” “文兄知道的怎么這么清楚?” 瘦削的白皙青年淡定一笑,摸出一封邀請函,邀請函上有個徽章,徽章是一只胖胖的魚咬著一顆星,“剛剛,有人送了這封邀請函給我。” 同桌的另外三人嘩然了,有的急急拿過邀請函,有的則揪住青年急急問些,“你怎么就接了!這是何意?對方想讓你做什么!” 白皙青年——文博輕拍了一下桌子,淡定開口,“急什么!怕什么!我們可都是第一批過了南洲新考的人!” 這話一出,其他三人都臉色緩和了下來。 “當(dāng)初南洲新考,大家都怕,都不愿去,我說我要去,你們也都跟著去了,不是說了嗎?我們不看別的,觀其行聽其言,不管是不是朝堂的政令,但凡是對天下,對萬民,對這朝堂將來,是有好處的,我們就支持,就該推行!”文博繼續(xù)說著。 “看這邀請函,這是讓你去參加文事選考?文事選考參加了,就不能參加朝堂會試?”拿著邀請函的另一青年——劉慶云說道,看向文博,“文兄,雖說我們都參加了新考,朝堂會試我們也參加不了了,但是,這文事選考,而且是摘星閣的……你想去?” “當(dāng)然,我非去不可,而且我定要通過選考,加入摘星閣!”文博神色堅定的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旦錯過,我定會后悔終身!” ***** 黃昏時分,特意繞了南洲一圈的商靜魚終于抵達了位于齊云山山腰的山莊。 壽二壽一看著商靜魚慢悠悠的,背負雙手,這里逛逛,那里看看的,拐去了前堂回廊亭和夫人,老祖宗等人逗笑幾句,就又慢慢悠悠的去了后院看了看那些種著亂七八糟的田地,看完了,終于心滿意足的慢悠悠的飄回了自己的小院——和上京的拓蒼山下小院一模一樣的小院! ——應(yīng)該說,整個山莊都跟拓蒼山那邊的農(nóng)院一模一樣,簡直就是搬過來似的! 商靜魚坐在小院的回廊亭,看著飄落桃花的大樹,嘆了口氣,看向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頭的祿二,甚是同情的開口,“不容易吧?” 祿二愣了愣,隨機訕訕一笑,腰更彎了,態(tài)度更加恭敬了,“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這百年的三色桃樹,天下也就這么幾棵,找到了,移植了,還得能種活——這是你當(dāng)初說的話吧,大哥哥為此還獎勵了你一塊上好的玉,是吧?”商靜魚笑瞇瞇的說著。 祿二碰的一下跪地,急急喊著,“小的萬萬不敢欺瞞殿下和主子!當(dāng)初,就找到了這兩棵,殿下說一棵就種在這里了,這山莊也是一直按照農(nóng)院那邊建造的!主子,殿下說,熟悉的環(huán)境,您才能習(xí)慣,才能休息得好……” 商靜魚聽著,微微嘆了口氣,什么熟悉的環(huán)境才能睡得好……大哥哥那個蜘蛛怪!無非就是怕他樂不思蜀,怕他久了會忘記……無非就是想用這熟悉的環(huán)境來讓他繼續(xù)生活在有大哥哥記憶的世界里罷了…… “起來吧,我沒別的意思,你也是按照詔令辦事,這里安排得很好,我想用點膳食,明天,我娘親要招待顧家人,你去前頭的大廚房,還有小廚房看看……哦,還有,蒼掌門去了百草園那邊,你得空去看下……” 商靜魚一疊命令出來了,祿二這才松了口氣,忙應(yīng)著,恭敬的退下了。 祿二退下了,壽一上前,恭敬低聲問著,“主子,這里您不喜歡?”之前來給主子收拾院落的時候也是嚇了一跳,不說這三色桃樹了,居然連花都一樣!更別提屋子里的擺設(shè)了! “我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怎會不喜歡?”商靜魚翻了翻白眼,不過是對大哥哥的這費盡心思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總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 “主子,這樣也好啊,來,主子,您先用點湯,廚神老爺子剛剛燉出來的,您可得趕緊用了……”壽二笑嘻嘻的說著,雙手恭敬的端著盤子,盤子里是一碗冒著熱氣的湯。 商靜魚接過,一邊慢慢喝著,一邊說著,“晚上我去前堂和娘親,童童一起用膳。明日開始就準(zhǔn)備文事選考的事?!?/br> 壽二恭敬應(yīng)下。 ***** 夜深了,當(dāng)黑色彌漫大地的時候,上京郊外,皇室陵園中,林靜深慢步走向藏于陵園深處的一處院落中,那處院落之中,點著如螢火蟲一樣暗淡的光芒。 誰能想到呢?曾經(jīng)名滿上京的崔家女,有美艷聰慧之美名的崔家嫡女,被一道旨意,指名為副帝的正妃,后來做了皇后,掌控中宮,后又養(yǎng)育了有賢王美名的睿親王,被無數(shù)朝堂重臣給予了后望——可惜,一碗毒藥送走了睿親王,也送走了崔家最有希望的兩名嫡系…… 崔家因此沉寂,中宮的這位睿智精明的太皇太后也因此自封宮門長達三十五年…… 這是足夠隱忍的精明的母親。 魚兒說,永遠不要小看一個母親為兒報仇的決心。 他也從未看輕過。 當(dāng)走到院落門口的時候,就見太皇太后身邊的老嬤嬤恭敬的對他跪下做禮,“殿下安好?!?/br> “嬤嬤請起?!绷朱o深溫和說著,抬手示意,便抬腳走進院落。 院落里,太皇太后站在前庭,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以前我從未來過這里,作為中宮皇后的時候,因為祖制規(guī)矩,女人是不能來皇陵祭拜的,沒想到,原來這里,便是林家代代嫡系所傳的,影衛(wèi)培養(yǎng)的地方,這里便是禁地呀。” 林靜深淡漠的掃了眼四周,他自從有記憶起,便是在這暗黑無光的地方長大,每夜疲于奔命之中,一邊受著那瘋子的折磨,一邊接受著各種教導(dǎo)……對這地方他沒有多少感觸。 “你一定是早早的便掌控了這個地方了吧?!碧侍髱е鴰追謴?fù)雜神色的看著林靜深。 “不,只有九分罷了?!绷朱o深說著,淡淡的語氣里透著幾分漠然,“在沒有找到中宮秘密前,都算不得掌控?!?/br> 太皇太后輕嘆一聲,“三十五年來,我自閉宮門,起初,我不敢動,對方居然擁有比我這個正宮皇后更強大的力量,即便是皇帝給的,也實在是令人吃驚,崔家可不是普通的世家,居然措不及防的被打擊的毫無還手的能力!皇帝以及那個女人的背后,一定是還有我不知道的力量!但,不管我怎么查,怎么找,三十五年了,我也只能摸到一點點……我懷疑,有外族的,潛藏于中宮之中!” “這點,毋庸置疑,如今的貴妃,來自于王家,她和裕親王府的王妃,都是王家的女人,與陵國都有關(guān)聯(lián)?!绷朱o深平靜說著。 太皇太后卻是臉色一變,“怎么可能?!王家?王家可也是和崔家一樣的啊,都是幾百年的世家了!” “若無確鑿證據(jù),我不會如此斷言?!绷朱o深繼續(xù)說著,“這個荷包,不知道您可有印象?” 林靜深說著,將袖子里的荷包遞給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接過一看,似乎有些意外,“這,這不是……當(dāng)初那趙和玉的荷包嗎?怎的在你這里?” 林靜深聽著,卻是若有所思,“可是先太上皇的寵愛之人——和貴妃?” 太皇太后微微點頭,神色間透著鄙夷之色,“趙和玉,出身趙家,但是她的娘親卻是王家之女,長得極好,一派天真爛漫的樣子,我后來聽聞,本該是她為副帝的正妃,當(dāng)時的副帝跪了好久的神武殿,可是,她的身份不夠,于是才定了我,若我當(dāng)初知曉,定然是剪了頭發(fā)入了尼姑庵,也絕不會進宮!” 第66章 一只魚的南洲行13 “這荷包有何特別之處?”太皇太后翻著荷包, 甚為不解。 “和貴妃當(dāng)初一直戴著,從未離身?”林靜深不答反問道。 太皇太后點頭道, “據(jù)我所知, 從未離身過,聽說是她的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林靜深眼眸冰冷,低聲喃喃,“遺物?王家?” 太皇太后看著林靜深, 帶著幾分遲疑不定, “你今日傳信來, 說有我兒當(dāng)年之事的線索, 莫非你說的這線索和王家有關(guān)?” “您從未懷疑過, 為什么當(dāng)初您的兒子會無端端的被毒殺?即便為爭奪副帝之位, 也不必如此手刃親兒吧?”林靜深反問道。 太皇太后怔了怔。 “一個人想讓另一個人死, 定然是有了必須死的理由。”林靜深拿過太皇太后手里的荷包, 捏了捏, 垂下眼簾,“我懷疑, 睿親王只怕是無意中知道了什么, 和我母親的母家一樣,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秘密, 所以, 他們都不能活著?!?/br> 太皇太后臉色變了變,秘密?什么秘密? “這個秘密,恐怕和皇室有關(guān), 和禁地有關(guān), 和王家更是關(guān)系甚大?!绷朱o深語氣平靜的繼續(xù)說著。 太皇太后臉色一變,神色狠厲, “到底是什么秘密?” 林氏王朝延綿至今上千年了,這么古老的王朝若是真的有什么不可觸及的秘密……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尚未探明,太皇太后不必著急,既然這么多年,我們都等了,也不在乎這一年半載的,接下來的上京會有很多好戲,也許我們從中就可以窺知一二,也請您再仔細回想,當(dāng)年之事還有什么遺漏的?”林靜深說著,從袖子里摸出一塊玉石,遞給了太皇太后,“您的左右我有安排女影保護,但是為了以防萬一,您拿著這塊玉石,有人見到了,自然會維護一二。” 太皇太后接過,摩挲著玉石上的胖胖的魚,問道,“你當(dāng)初說的魚兒可是商家的那位小金童?” 提及他的魚兒,林靜深的眼眸微微柔和了下來,“是的?!?/br> ***** 夜深時分,商靜魚看著床帳頂上的夜明珠,想著壽二說,因為這么大這么亮的夜明珠本來是有六顆,但都用上了,只好把農(nóng)莊里那兩顆挖了過來…… 商靜魚又看了眼四周,幾乎一模一樣,連細節(jié)都幾乎一樣,躺在這里,仿佛又回到了農(nóng)莊那個溫暖的安心的房間。 ——不知道大哥哥這個時候在做什么?睡了嗎?還是在忙?商靜魚迷迷糊糊的想著 ***** 離開了皇陵,林靜深回到了歡喜樓的閣樓上,翻著剛剛送到的冊子。 一旁的福大輕步上前,恭敬拱手低聲問著,“主子,用些晚膳可好?” 林靜深垂眼看著手里的冊子,淡淡開口,“傳話給壽二,小主子的起居錄可分兩次傳來?!?/br> “是!”福大恭敬應(yīng)著,又低聲開口,“主子,小主子之前吩咐過,務(wù)必要為主子您備些晚膳……您看?” 林靜深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無奈的嘆氣,“今日魚兒在南洲用了羊rou面,那就送碗羊rou面來吧?!?/br> 福大松了一口氣,果然,得等南洲那邊的起居錄送來了,才可提用膳的事……一天沒有用膳的主子終于用膳了,真是可喜可賀! 林靜深慢慢的用著羊rou面,一邊聽下頭跪著的福三福四稟報: “稟主子,王家那邊已經(jīng)開始查摘星閣了。盧大人等幾位大人也被盯梢了。” “中宮太后和貴妃在昨日開始爭吵,為千秋宴會一事,貴妃想在往年的份例上再加三等,皇帝同意了,但是太后不同意。長坤宮那邊已經(jīng)開始在凌霄殿安插人手?!?/br> “貴妃已經(jīng)認定摘星閣是長坤宮那邊搞出來的,誠王開始在搜集越家當(dāng)年案子的證據(jù),副帝和信王已經(jīng)聯(lián)手?!?/br> “陵國那邊又派出了幾路人馬,都是朝拓蒼山那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