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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我是首輔家的那位 第48節(jié)

    商靜魚看著,朝盧明義頑皮的眨了一下眼,這是打賭輸了,憋屈啦?

    盧明義只是笑呵呵的朝商靜魚舉了舉糕點(diǎn)。

    一旁的古城此時突兀的笑了起來,“小公子,你今日請我們,可是為了盲盒游戲?”

    商靜魚朝古城恭敬拱手,“老先生喚我小魚即可?!闭f罷,笑道,“不只是為了今日的游戲,實(shí)則是大哥哥交給我一個任務(wù),要挑選五位文事,好輔佐摘星閣的閣員們做事,小魚人輕言微,又資歷尚淺,因此,想請三位老先生做個評判。”

    陳居行猛然轉(zhuǎn)過頭,語氣嚴(yán)厲,“文事?怎么!林靜深這是想自己搞個朝堂,任命官員了?!”

    ——文事!那可是朝堂六品小官!若是到了地方上,那可是相當(dāng)于縣令了!

    一旁的古城沉默不語,盧明義則皺起眉頭,正欲開口,但商靜魚卻是依然笑容和煦的拱手開口,“老先生說笑了,我大哥哥可從來就沒有想過搞什么朝堂,他素來就巴不得沒有這些麻煩事呢。只是眼下諸事繁多,摘星閣的閣員們也都累得很,陳州事了,百廢俱興,柳州恩科舞弊案后的一堆麻煩事,推畝法已經(jīng)壓不住了,上京的皇莊佃戶們已經(jīng)活不下去了,靈州陵國和三苗族蠢蠢欲動,北境蠻族雖滅,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荒族藏著的幾百蠻族皇室正在伺機(jī)而動,渭河決堤后的河工們何去何從……彭州越州一片狼藉……被推畝法毀了家的農(nóng)戶們正在暴動……老先生,我大哥哥是鎮(zhèn)遠(yuǎn)侯,是黑甲軍統(tǒng)帥,是睿親王世子,是七絕郎君林靜深,他大可安靜的看著,丟下一顆兩顆火星,讓這天下□□四起,讓爛泥一般的朝堂繼續(xù)糜爛,讓昏庸無能的中宮繼續(xù)這樣沉迷聲色之中,他何苦來著呢?”

    說到此處,看著沉默下來神色凝重的陳居行,商靜魚輕聲說著,“他若要這天下,何苦創(chuàng)建一個摘星閣,又何必費(fèi)盡心思的壓制天下的□□,又何必推行新法,推行科舉革新?”

    ——他可以暗處攪亂風(fēng)云,使天下戰(zhàn)火四起,他再慢慢的去收割,去取代……如同夢境里那樣,可是,他沒有。

    ——他如今所為,只是為了維護(hù)這天下的和平,為了維護(hù)生民的根基。

    ——做事論心不論跡!陳居行的看法未免過于狹隘了吧。

    盧明義嘆息一聲,看向商靜魚,說得是,若是殿下所為真的是想要謀奪天下,他可以選擇一條更直接的路走,又何必這么曲折?費(fèi)神費(fèi)力的,還不討好!

    古城看著商靜魚,問道,“小金童,林靜深所為,雖然對天下對生民都有莫大的功績,但他越過君王行事,有僭越中宮皇帝之嫌,此舉甚為不妥,你以為呢?”

    商靜魚神色肅然的拱手,“在小魚看來,天下最貴莫過于生民,若君王昏庸,朝堂腐朽,又何必尊重?僭越又如何?只要所行所為對天下,對生民有利的,都應(yīng)支持,所行之法都可推行,又何必在意形式?”

    “可是如此作為,禮又何在?”陳居行皺眉說著。

    商靜魚點(diǎn)頭,“老先生所言不錯,所以,之后的事,還需麻煩老先生了?!?/br>
    陳居行一愣,什么意思?

    但商靜魚卻不再說下去,轉(zhuǎn)開話題,“三位老先生,可否先幫小魚做好文事選拔一事?”而至于其他的,待你們見了大哥哥,你們再和大哥哥好好探討如何?什么禮呀不禮呀的,他懂,但是他沒有大哥哥的口才,還是讓大哥哥跟這三位老先生談經(jīng)論道去吧。

    古城和陳居行對視一眼,又看向盧明義。

    “小魚,你說吧,這文事選拔,要怎么做?”盧明義開口說著,慈愛柔和,“老朽不才,也愿意為殿下和小金童分憂一二?!?/br>
    盧明義這般開口了,陳居行也輕咳一聲,“也好,我們先把眼前的這事解決了再說。”,然后,再找他那好弟子,談?wù)勥@禮一事,哼!

    古城也點(diǎn)頭,“好,小金童你說吧。”

    **********

    當(dāng)夜色鋪滿大地的時候,南州上空點(diǎn)起了無數(shù)盞孔明燈,它們飄的高高的,抬頭仰望,如同無數(shù)螢火蟲在空中起舞般,碎碎點(diǎn)點(diǎn)的。

    商靜魚站在拓蒼山莊的最高處——角樓,想起之前在拓蒼山的農(nóng)莊的角樓,他也曾經(jīng)放過孔明燈,是大哥哥手把手教他做的,在孔明燈上,抓著他的手,親筆寫下了祝福的語句——?dú)q歲年年與君同飲。

    而今,卻是他一個人自己寫下的:與君歲歲年年。

    “主子?夫人在問了?!眽鄱p步上前,低聲說著。

    商靜魚回過神,嗯了一聲,又看了眼飄走的孔明燈,忍不住問著,“大哥哥的起居錄送來了嗎?”

    壽二恭敬的雙手呈遞,“送來了,是福二親自送來的,剛剛送到的?!?/br>
    商靜魚有些暗淡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一邊拿過壽二手上的起居錄,一邊彎著眉眼笑道,“我就猜大哥哥今晚肯定會送的。”

    壽二偷偷的看了眼商靜魚笑瞇瞇的臉,心頭吁出一口氣,還好,主子的眼眶沒有紅,主子自己都不知道吧,主子寫孔明燈的時候,那神色看著他都擔(dān)心會不會,下一秒,主子就哭出來。

    還好,主子沒有。又想起送起居錄來的福二叨念著的,大主子都兩日沒有用膳了,哎,以前誰說過的,小主子是很堅(jiān)強(qiáng)的,嗯,小主子果然堅(jiān)強(qiáng)。

    “對了,主子,福二說,殿下已經(jīng)兩日沒有怎么用膳了?!眽鄱吐曊f著。

    正翻著起居錄的商靜魚一聽,立即抬眼看向壽二,“福二呢?回去了?”

    “沒有,正在后堂待命?!眽鄱φf著。

    商靜魚點(diǎn)頭,“壽二你跟娘親說下,我有點(diǎn)事處理,晚點(diǎn)過去。你讓福二馬上來這里見我?!?/br>
    “是?!眽鄱Ь磻?yīng)下。

    隨后,壽二前往前堂,商靜魚便坐在角樓上翻著起居錄,大哥哥這次的起居錄寫得很亂,每天就是一段話,沒有像之前那樣條理分明邏輯清晰,倒是有點(diǎn)像日記了——

    魚兒離開的第一天:批折子,看條陳,不想回去農(nóng)莊,福大說回去山莊,也不想回。在歡喜樓閣樓上批著折子到天亮,見了盧懷德和蔡英。突然想起魚兒說過的,想找一種會自動擺動的時鐘,便去了淘寶街,但看了看便回去,有些后悔,那個地方去了,只會更想去見魚兒。

    魚兒離開的第二天:皇陵去見了太皇太后,魚兒說,為子報仇的母親是不可小覷,這話是正理,太皇太后的身體不是很好,但提及當(dāng)年之事,便滿眼都是恨意,有些事我沒有告訴她,比如說,當(dāng)年的皇帝從一開始就只想利用她和她的兒子,我也沒有告訴她,當(dāng)年的皇帝明知趙和玉很有可能是陵國的探子,依然決定讓趙和玉的兒子做了副帝。若說了,只怕她會撐不住,可以確定的是,對當(dāng)年白家一案,她心存疑惑,但卻也查無可得,如此,便只能在裕親王府那邊下手了,魚兒,若是你在,你會怎么做?

    魚兒離開的第三天:皇莊的佃戶們差點(diǎn)死在西三街,林靜沖是不錯的武將,將來可上戰(zhàn)場,若一切如同估算的一樣,只怕幾年后,北境戰(zhàn)火將會重臨,如今大夏朝岌岌可危,有隱隱的崩塌之勢,希望在崩塌之前,一切布置能夠發(fā)揮作用,魚兒,你要好好的,在南州要把身體養(yǎng)好,如今裊裊秋風(fēng)生,你要記得早晚多披一件,祿二說北境那邊的皮毛已經(jīng)送到了,我已命人給你做了兩件披風(fēng),這兩天應(yīng)該送到了……

    第70章 一只魚在南州的日子2

    福二匆匆趕到角樓, 見小主子商靜魚手里握著自家大主子的起居錄,臉色悶悶的, 福二心頭不由有些打鼓, 但依然快步上前,恭敬的躬身拱手,跪下,行跪伏禮, “福二拜見小主子, 小主子安好?!?/br>
    商靜魚回過神來, 看向福二, 從他來南州后, 他就知道, 福二是負(fù)責(zé)上京和南州聯(lián)系的人, 大哥哥也是直言告訴過他的, 而這其中, 也是蘊(yùn)含著,有什么話, 可以直接讓福二代傳, 這三年,他和大哥哥沒有提過, 但都默契的知道, 這三年,他和大哥哥絕不會私下聯(lián)系的,最多也就是起居錄, 和眼前的福二了。

    商靜魚長長的嘆了口氣, 其實(shí),這樣也沒有什么必要對吧, 既然都決意不聯(lián)系,隔絕三年了,那還保留著起居錄做啥呢,但大哥哥,是故意的吧?

    “福二,我大哥哥是不是這兩天都沒有好好用膳?”商靜魚抬眼問道,一邊抬手示意福二站起來。

    福二站起,恭敬的躬身拱手,“回小主子的話,主子他心情不渝,所以……”

    商靜魚皺了一下眉頭,低頭想了一下,才抬眼看向福二,“你跟壽二那一份我的膳食單子,回去后,按照膳食單子做給大哥哥吃,如果大哥哥問起,你就直接說是我的命令?!?/br>
    福二先是有些不解,隨即恭敬拱手,“是!”

    ——小主子的膳食單子都是蒼掌門特別制作的,是結(jié)合藥方的膳食,怎么能做給大主子吃呢?不過,他不明白,但是福大肯定明白,嗯,回去后按照小主子說的去做就對了。

    于是福二再次拜別商靜魚,然后轉(zhuǎn)身去找壽二那膳食單子了。而商靜魚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慢慢的離開角落,走去了前堂中庭。

    在前往中庭的回廊路上,平平和壽三從外頭回來了,恭敬的走在商靜魚身后,一邊低聲稟報著,“……文博,盧寧遠(yuǎn),周銘軒,劉慶云,這四人如主子所料,是將冊子填寫得最多最完整的四人,他們?nèi)缃穸荚诟S浛蜅?,盧老先生三人已經(jīng)收了他們的冊子,正在公開點(diǎn)評,南州瓊花書院的幾位教習(xí),也都前往了客棧,和盧老先生三人一起點(diǎn)評……現(xiàn)在的福記客棧非常熱鬧,府衙那邊已經(jīng)派出了衙役維持秩序……”

    商靜魚點(diǎn)頭,看了眼外頭的天空,孔明燈還在陸陸續(xù)續(xù)的飛升,不知道,此時的上京的大哥哥又在做什么?還是在歡喜樓的閣樓上批著折子,條陳嗎?一個人?

    “主子?”壽三看著安靜沉默不語的商靜魚,忍不住擔(dān)憂的出聲,主子怎么了?怎么一副好難過的樣子?

    “我沒事。你們做得很好?!鄙天o魚回過神,低聲開口,“待會,你們用過晚膳后還要去盯著看看,看今晚最后的點(diǎn)評結(jié)果如何,明日再整理一下報告給我……大哥哥要求的是至少也要有十人,眼下最多也就四人過了第一關(guān),這遠(yuǎn)遠(yuǎn)不夠,你們明日過來聽一下第二步的安排……哦,對了,明日三位老先生應(yīng)該會來山莊,記得跟壽二說下,讓他明日好好準(zhǔn)備一下……”

    平平和壽三恭敬應(yīng)著,但看著商靜魚素來帶笑的臉上是淡淡的平靜的樣子,心頭更加擔(dān)憂。

    平平和壽三對視一眼,平平上前一步,低聲開口問著,“主子,可是……在想殿下?”

    商靜魚愣了一下,隨即垂下眼,半晌,才輕聲開口,“嗯,我想大哥哥了……”

    ——承認(rèn)想念一個人,擔(dān)心一個人,好像……也不是很難啊。

    商靜魚看著不遠(yuǎn)處已經(jīng)可以看見的中庭的回廊亭,聽著傳來的娘親和童童的笑聲,不由又笑了笑,然后,慢慢的抬頭看著天空,“平平……我總覺得一個轉(zhuǎn)頭,就能看見大哥哥一樣,就跟五年前的年三十夜晚一樣……可是,我知道,不可能了,大哥哥此時應(yīng)該在上京……我,真的很想他啊……”

    “主子……”平平忍不住出聲,小心翼翼的,“要不,我們回去?”

    商靜魚慢慢搖頭,“不用的,這是……我必須一個人走的一段路……平平,天下紛亂快壓不住了,我得盡快的強(qiáng)大起來,大哥哥一個人撐著很辛苦……我要幫他,就要盡快的長大,盡快的強(qiáng)大起來……”

    平平和壽三對視一眼,平平恭敬躬身拱手,“是,主子,我們明白了?!?/br>
    商靜魚抬腳走向前方的回廊亭,一邊說著,“你們也是一樣,要盡快盡快的強(qiáng)大起來呀?!?/br>
    “是!遵主子詔令!”

    ******

    此時的福記客棧,陳居行和古城翻著冊子,看向一旁也在翻著冊子的盧明義,問道,“今日十份盲盒,總共有六份能夠解答問題,為何你卻要拿出盧寧遠(yuǎn)那份?因?yàn)樗悄愕膶O子?”

    盧明義搖頭,“并非是為了避嫌,實(shí)則,他的冊子有幾分舞弊之嫌,他今日去了府衙的戶籍官那里,用一瓶酒和一套頭面,直接套出了陳姓戶多少人,又雇傭了幾個乞丐,去查詢了那些在南州北街的陳姓戶……雖然他回答了問題,但他的作為,我不認(rèn)為他適合做文事?!?/br>
    “我倒是不這么認(rèn)為,小金童也說了,文事,是協(xié)助閣員處理要務(wù),首先要懂得這些最基礎(chǔ)的……小金童說的,叫什么基層情況?然后要聞一而知二,要懂得知其然也要知其所以然,做事要靈活,反應(yīng)要快,盧寧遠(yuǎn)懂得先從戶籍官那里下手,雖然手段不怎么好,其次,他懂得利用街上的那些乞丐去直接調(diào)查確定……整理問題的時候,條理分明,甚至還寫出了這些陳姓戶的具體情況,家里幾口人,有沒有受過刑法,是否外來人口等等。”陳居行說著,帶著幾分贊賞,“他和文博是這六人中,回答問題最完整的了?!?/br>
    “但,入摘星閣,做事能力并非第一要求,這做事的初心才是最重要的?!北R明義緩緩說著,“當(dāng)初我兒盧懷德為了入摘星閣,接受了整整兩年的入閣考驗(yàn),在北境的一個小地方做了兩年的縣令,完成了戶部稅務(wù)的革新方案,才入得閣。”

    古城聽著,眼前一亮,目光炯炯的盯著盧明義,“你兒子盧懷德是摘星閣的閣員?!”

    “我擦!你這個老盧頭,我就說你怎么老是為摘星閣說話!原來你兒子早就是摘星閣的閣員了!”陳居行拍案而起,怒道,“你這個老盧頭居然瞞了我們這么久!”

    盧明義慢吞吞的開口,“摘星閣的規(guī)定,若無殿下的授意,任何人都不得透露自己的身份,我兒當(dāng)初入摘星閣整整五年,才在殿下的授意下告知了我?!?/br>
    古城瞇眼看著盧明義,“看來你對摘星閣的情況知道的不少啊。老盧頭,既然你開了這個話頭,那么,你就說說吧?!?/br>
    “哼,你今兒個是得了林靜深的授意?”陳居行哼了一聲,問道。

    “不,是小魚,小魚說,既然要做文事的選拔評委了,那么就該知道,這些選拔出來的文事們要做什么事,這樣,選拔才能更加精準(zhǔn)。”盧明義說著,從袖子里摸出一本小冊子,“來,都來看看吧。這是小魚給我們的,摘星閣的入閣標(biāo)準(zhǔn)和近幾年所做的事,都在這里了?!?/br>
    古城和陳居行急急上前,兩人都伸手想搶過冊子,但被盧明義急急收了回去,一邊無奈喊著,“別搶啊,就這一本!這一本,哎呀,都湊過來一起看得了!”

    于是,三個半百老頭,頭碰頭的湊在一起,翻起了小冊子。

    ******

    而在三個老頭翻著小冊子的時候,商靜魚正在回廊亭中,看著童童和那叫楠楠的孩子在庭院里放著孔明燈和煙花,壽一和吳嬤嬤,沈嬤嬤陪著玩。

    “小魚……”商月娘輕聲開口。

    商靜魚轉(zhuǎn)頭看向商月娘,彎著眉眼,一副笑容滿滿的樣子,“娘親,怎么了?”

    “我見你不是很開心,可是在想念殿下?”商月娘柔聲問著,雖然一整個晚上都在陪童童和楠楠說話,逗趣的,但是,商月娘知道,她的兒子小魚不開心。

    商靜魚愣了一下,隨即無奈的一笑,帶著幾分自嘲,“娘親,我表現(xiàn)的這么明顯嗎?”

    商月娘抬手,輕輕的撫了撫商靜魚的頭,柔聲說著,“因?yàn)槟闶俏覂鹤友剑汩_不開心的,娘親能不知道嗎?”

    商靜魚垂眼。

    “小魚……娘親不知道你為什么非得離開上京,是因?yàn)樯暇┎话踩埠茫且驗(yàn)橐恍┨貏e的原因都好,娘親只知道,你要開開心心的,健健康康的,如果你真的很想很想殿下的話,那就回去吧,別擔(dān)心我和童童?!鄙淘履锶崧曊f著,帶著安撫和堅(jiān)定。

    商靜魚心頭一震,抬眼看向商月娘,卻見自家娘親的眼里滿是關(guān)切和擔(dān)憂,不由的又習(xí)慣性的露出大大的笑容,“娘親,我是想大哥哥了,但是,沒事的,我明天就會好起來的,大哥哥他也是一樣的,他也想我好好的,所以……娘親別擔(dān)心我。小魚會好好的。”

    第71章 一只魚在南州的日子3

    商月娘滿眼疼惜的看著商靜魚, 抬手輕輕的摸了摸商靜魚的臉頰,“小魚, 娘親只要你開心, 只要你好好的,你和童童是娘親在這世間唯一的牽掛了,所以……你不用顧慮娘親什么,只要你覺得好, 娘親就也覺得好?!?/br>
    商靜魚重重的點(diǎn)頭, 嗯了一聲, 眼眶有些泛澀, 娘親或許天真柔弱, 但娘親為了他和童童, 可以不顧一切, 犧牲所有……

    “你姨媽今日來信了, 說是靈州有事絆住了, 待事情結(jié)束了,她就來南州看我們, 今天老祖宗說, 過幾日,待我們都安頓好了, 要帶我和童童去廟里拜拜?!鄙淘履锫曇糨p柔的說著, 一句一句有些沒有邏輯,但碎碎念念的卻是日常,“那盧家的小公子暫且住在這里也沒有關(guān)系, 只是, 我用不用去拜見盧老先生?”

    “不用的,娘親放心, 盧老先生說讓楠楠住在這里,你就把他當(dāng)成跟童童一樣就好,這孩子在陳州那邊受過苦楚,不太愛說話,你讓童童多帶著他玩玩就好?!鄙天o魚笑瞇瞇的說著,看著不遠(yuǎn)處,童童指揮著那楠楠怎么做孔明燈,那孩子安靜,但卻不膽怯,盧老先生的眼光真不錯~陳州東盧最后的苗子呀~

    “還有呀,小魚,你姨媽今日信里還在說那布鋪的事情……我還是不想去管,我做設(shè)計(jì)衣服的活就好吧,小魚,你說呢?”商月娘顰眉,帶著幾分不安。

    商靜魚安撫的一笑,“娘親,這是小事呢,不用擔(dān)心,你想做衣服就去做,那布鋪,我讓平平看著呢,到時候呢,半個月一次的賬本,你看看就好,娘親,我來南州是來幫大哥哥做事的,所以比較忙,你就當(dāng)打發(fā)日子,你看看,要是不想看了呀,就給童童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