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是首輔家的那位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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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因?yàn)閾?dān)心自家主子,不敢離開半步的壽二聽到聲響,忙推開門進(jìn)來,卻見自家主子捂著臉,淚水不斷滑落。 這,這是想念殿下了?不舍得殿下了? “壽二,我沒事,靈州的條陳來了嗎?”商靜魚隨手擦了擦眼睛,看向壽二,聲音有些沙啞。 “主子,您才睡了一個時辰,現(xiàn)在天色未明,您再睡一下?”壽二忙勸道,這臉色好難看啊。 “我夢見靈州那邊,我姨媽出事了?!鄙天o魚垂下眼,“而且我擔(dān)心大哥哥……” 被三苗族腐蝕了多年的靈州,大哥哥能奪回來嗎? 壽二一聽,心頭咯噔了一下,剛剛的確有靈州急報和條陳送來,靈州情況有些緊急,沈融大人已經(jīng)開始反擊,孤注一擲,而商家主的確是在協(xié)助沈融大人收回靈州……但是現(xiàn)在主子的這個情況,他就怕主子知道后反而會思慮更多! 商靜魚抬眼看著一臉無措糾結(jié)的壽二,心頭明白壽二是擔(dān)心他,便開口說著,“你讓廚房給我煮碗面吧,我不出去,就在這里吃,然后,你把條陳和折子拿來,我看完了就繼續(xù)睡。如果明天起晚了,你就跟我娘親說我貪玩,睡晚了就好。靈州的事,一個字都不要跟我娘親說。” 壽二一聽自家主子要吃面,心頭松了口氣,忙恭敬應(yīng)下,急急出去,剛好壽一已經(jīng)趕了回來,讓壽一拿著裝著靈州情報的盒子進(jìn)去,自己忙去廚房親自盯著煮面了。 商靜魚見壽一回來了,便笑了笑,問了幾句幽州的事,當(dāng)聽到大哥哥命人救出宣王,并送往幽州陳老先生處對的時候,有些恍然,那看來這宣王是大哥哥選的候選人?又知道幽州邊境并不安穩(wěn),荒族蠢蠢欲動,并且似乎有蠻族余孽在搞事的時候,商靜魚皺了皺眉頭。 “主子,若是要問靈州,不若問小的。”壽一低聲躬身拱手說著。 商靜魚看向壽一,疑惑,“你不是去幽州嗎?怎的也知道靈州?” “殿下在很多年前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陳州東盧和??芎淤\狼狽為jian,同時也查出了靈州三苗族一事,但那時候,時機(jī)未到,殿下并未處置,只是命影衛(wèi)暗中盯著,收集證據(jù),理清線索,那時候負(fù)責(zé)靈州來往情報的人就是我?!眽垡坏吐曊f著。 商靜魚臉色嚴(yán)肅起來,坐直,正色問道,“那么,這幾年也是你在負(fù)責(zé)?” 壽一搖頭,“小的有幸來到主子身邊伺候,靈州這事就回到了福三手中,但是,雖然這五年來,并不是特別清楚靈州的情況,但五年前的情況,小的是知道的。” “那你說說,五年前的靈州。”商靜魚嚴(yán)肅問道。 “是,其實(shí),二十年前的靈州早已被三苗族滲透,靈州這些年來也有些氏族早就看出情況不對勁,在二十年前就曾經(jīng)秘密前往上京奏報,也找過當(dāng)時的幾位大人,但是,二十年前靈州前往上京的求援的也好,秘密奏報的也罷,都無一不失敗了,有的是半途就消失了,有的是把奏報遞了上去,卻如泥牛入海。還有些氏族被暗殺了幾個嫡系,比如說蘇家,還有……商家。”說到最后兩個字的時候,壽一垂下了頭。 商靜魚愕然,二十年前?商家也被暗殺了嫡系? “后來,也就是五年前,殿下開始重視靈州,派出了影衛(wèi)前往靈州查探真實(shí)情況,以及云天軍的真實(shí)兵力。這一探查,才知道,二十年前的靈州就已經(jīng)被三苗族滲透,靈州普通百姓不知情,知情的氏族要么隕落落了,要么就是沉默不語?!眽垡坏吐曊f著,“影衛(wèi)探查得極為辛苦,也極為小心,靈州被滲透得極為嚴(yán)重,已經(jīng)無法分辨誰是三苗族,誰是大夏人。當(dāng)時,殿下曾說,若想讓靈州再次回歸大夏,只怕,要來一次徹底的血洗才行?!?/br> 商靜魚臉色微微變了變。 “不過,主子您出現(xiàn)后,殿下的想法就改變了,本來,當(dāng)時殿下打完北境,就要前往南境,直接拔出三苗族,但是,主子您出現(xiàn)后,殿下的很多想法和決定就不一樣了?!眽垡坏吐曊f著。 “那現(xiàn)在呢?”商靜魚愣了一下,低聲問著。 “小的這次不單單是前往幽州送信,也前往了靈州。靈州沈融大人在商家主的協(xié)助之下,已經(jīng)摸清靈州大致情況,已經(jīng)開始反擊了。沈融大人的身邊有殿下的影衛(wèi)隊(duì),商家主身邊也有紫韻在。主子,您不必?fù)?dān)憂。況且,殿下已經(jīng)出發(fā)了,殿下應(yīng)該明日就能趕到靈州。”壽一安慰的說著。 商靜魚慢慢點(diǎn)頭,可以確定了,夢境里真的是劇情。只是劇情里沒有出現(xiàn)大哥哥,只出現(xiàn)了姨媽,以前的劇情夢都是圍繞著大哥哥展開的,而這次,是第一次沒有出現(xiàn)大哥哥,反而是姨媽……是示警嗎? 商靜魚捏了捏手指,低聲道,“壽一,從現(xiàn)在開始,靈州的消息都要馬上稟報給我?!?/br> “是!” 這時候壽二端著熱乎乎的面來了,嗯,下了荷包蛋的面,湯很好喝,商靜魚雖然不太想吃,但是,想著接下來的各種忙碌,還有靈州……還有眼前的壽二壽一擔(dān)憂的眼神,商靜魚便逼著自己吃了下去。 吃完,起來走了幾圈,又看了看靈州的條陳和折子,沈融沈大人果然厲害,這才一個月,就差不多摸清楚了,還找出了迷迭花這種能迷惑人的心智的來自三苗族的花,還找出了三苗族人的特別之處,就是他們絕不跟外族碰觸,手臂上有詭異的藍(lán)色點(diǎn),喜歡在臉上畫涂鴉,還不知道從哪里淘來的靈州的一本縣志上找到了三苗族的記載,三苗族崇拜異獸,供奉圣女,三苗族相信這個天下有天命獣,天命獣背有巨大的黑翼,極其巨大,吼聲震動天地…… 商靜魚默默的瞅了眼趴在院子里呼呼大睡的哈士奇,哈士奇是他見過的最大的異獸了,難道,還有比哈士奇更大的? “主子,天色已明了,不若休息一下?”壽二跟在商靜魚身后,苦著臉勸說著。 ——哎呦,要是讓殿下知道,主子在他離開后,就沒有怎么睡覺,殿下還不扒了他和壽一的皮? “壽二啊。你現(xiàn)在讓我睡,要是我晚上又睡不著怎么辦?還不如我中午多睡一個時辰呢?!鄙天o魚說著,一邊走到床榻邊穿鞋,一邊說著,“去拿我的袍服來。我去外頭走走?!?/br> “啊?”壽二愁眉苦臉了,看向壽一,壽一也皺著眉頭,但還是對壽二點(diǎn)點(diǎn)頭,聽主子的吧,下午早點(diǎn)催主子睡覺就是了。 壽二無奈嘆氣,只好去拿了袍服,又拿過披風(fēng),還跑去拿了手爐。 商靜魚穿好窄袖袍服,披上了披風(fēng),看著壽二殷勤笑著的呈遞過來的手爐,無語了好一會兒,還是接了過去,這會兒最冷也只有十幾度,需要手爐嗎? 商靜魚走到廊下,踩了踩哈士奇,哈士奇掀開眼皮瞅了瞅商靜魚,就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呼呼睡去了。 嘖,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在睡的笨蛋哈士奇! “壽二,你有空寫信問下福大,哈士奇老是這么睡,是不是不太好?”商靜魚有些擔(dān)心,就沒有見過天天睡覺的大狗! 壽二恭敬應(yīng)著,心底卻是在想,天天睡才好,要是哈士奇跟之前在拓蒼山那樣鬧騰起來,才是麻煩呢。 商靜魚轉(zhuǎn)出院子,慢慢的走上回廊,看著天空泛白了,回廊花園里,侍從開始出來打掃,收拾,摘花,擺花的,他這里的侍從,護(hù)衛(wèi),都是大哥哥給他挑好的,備好的,但因?yàn)檫@宅子里的事情,大哥哥說了,應(yīng)該是他娘親去管,他就從沒有理會過,他自己院子里的事情也向來都是壽二在管。如此說來,他其實(shí)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懶蟲。 商靜魚站在院子里,看著花,就想起了夢境里靈州的那些迷迭花,這里的花有娘親喜歡的海棠,梅花,桂花,品種不是多稀奇,但開起來枝繁葉茂的,甚是好看,說來,他從未聽娘親說過靈州,姨媽來的時候,也極少提到靈州,似乎說起過商家的族老們希望他將來弱冠后,能夠回商家祭祖?后來就沒有再提了。 ——是因?yàn)?,靈州早就不是大夏的靈州了嗎? 商靜魚想,而這些,姨媽也好,大哥哥也好,都默契的不讓他知道。他明白,這是對他的愛護(hù)之心,但是,他即便身體不好,可從來都不是只會躲在后方的人啊。 “壽二,昨天說的事,你交代下去了嗎?”商靜魚側(cè)頭問道。 “主子,昨天我就交代了?!眽鄱Ь凑f著。 “好,等下看看娘親和童童他們起來了沒有,我和娘親他們一起用點(diǎn)早膳,然后,我們?nèi)ノ逦稑?,對了,那穆棱公子,你也去請過來?!鄙天o魚說道。 “主子,您真的不休息一下嗎?”壽二忍不住低聲說著,主子的臉色真的不是很好。 “壽二,我不做點(diǎn)什么的話,我不安心。”商靜魚看著泛白的天空,他重要的親人,和他這輩子……最重要的那個人,都在危機(jī)重重的靈州啊。 壽二怔然的看著商靜魚,隨即恭敬拱手,“是。小的明白了。” 第119章 胖魚的三年20 此時的靈州—— 沈融瞇著眼睛, 看向天空,暗沉的被黑色覆蓋的天空, 似乎有些亮光了。 此時, 他一身綠色的袍服已經(jīng)染上了血污,在他的前方,黑衣影衛(wèi)們沉默的手持長劍,冷冷的對峙著, 在他的左右, 后方, 是身著黑甲服的軍士, 帶領(lǐng)著他們的, 是最前方的黑色盔甲, 手持長槍的林靜沖。 是與他同時到達(dá)靈州, 但隨后就接了殿下秘旨, 神秘消失了三個月的林靜沖, 他以為是躲在某個地方,暗中練軍了, 卻沒想到, 原來是一聲不吭的,偷偷的進(jìn)入了云天軍, 并且, 還混到了一營的少將位置,還策反了不少云天軍的軍士! 在他和劉慶云以及影衛(wèi)們被三苗族重重包圍,陷入險境, 影衛(wèi)們都快扛不住的時候, 林靜沖帶著黑甲軍士突然出現(xiàn)了! “就憑你們區(qū)區(qū)五百人,還想攔住我三萬云天軍嗎?!”三苗族的統(tǒng)領(lǐng)手持大刀, 指著林靜沖,怒道,“原來你竟然是林靜沖!摘星閣的人!” “可惜,我也很想加入摘星閣,但是,可惜呀,殿下的要求太高了,我現(xiàn)在還在考核期呢!”林靜沖嘆氣說著,說罷,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雙手插袖,一臉很不耐的沈融,嘻嘻笑道,“沈大人!您可得為我多多向殿下說些好話才是!” 沈融翻了翻白眼,“林將軍!您有這個說話的功夫,能否把眼前的蟲子都踩死了?” ——眼前的蟲子已經(jīng)攔住他們好久了,不知道眼下的商子衿情況如何?那個女人,可是向來都是不怕死,又膽子大的要命! 沈融心頭焦慮著,可面上卻是一副不耐又輕蔑的表情,那表情,成功的激怒了對面三苗族的統(tǒng)領(lǐng)—— “可惡!沈融!你們這些大夏人!我要你們今天全都死在這里!”三苗族的統(tǒng)領(lǐng)狂吼著,大刀一揮! ——轟的一聲,那三苗族的幾百人就撲了過來! 沈融神色一緊,來了! ***** 而同一時間,靈州的最后一條街巷,商子衿慢慢的卷起袖子,接過身后的侍女恭敬呈遞的弓箭,慢慢的拉緊弓弦,前方——三苗族的兵士已經(jīng)圍攏了過來了。 嗖—— 一箭洞穿了沖在最前的兵士,甚至直接穿透了后頭的一個兵士! 紫韻的眼睛再次閃閃發(fā)亮,哇哦!商jiejie的弓箭太厲害了! “殺!一個不留!”商子衿放下弓箭,冷冷的說道。 紫韻歡呼一聲,耶??! 商子衿慢慢的放下袖子,看了眼天色,距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而這也是與沈融約定的時間。 ***** 而這個時候,靈州的大街小巷,喊殺聲和刀劍碰撞聲,怒吼聲,凄厲的叫聲此起披伏,唯獨(dú)沒有哭叫之聲。 劉慶云看了眼巷子,身著麻布衣衫的,是蘇家的?還是張家的?將最后一個三苗族砍殺在地后,麻布衣裳的年輕男子,朝劉慶云微微拱手,深深躬身。 劉慶云忙拱手回禮,看著這些人手持刀劍,轉(zhuǎn)身走向下一條街巷,而這些人里,居然還有鬢邊白發(fā)的老婦人! “是張家的?!鄙蛉诳戳搜郏戕D(zhuǎn)過頭來,繼續(xù)抬腳走去,聲音平靜壓抑著什么,“二十年前,張家家主為這靈州被三苗族腐蝕一事,親自前往上京,在半途被人砍頭顱,后來,有人將張家主的頭顱和殘缺的尸塊敲鑼打鼓的送往了張家,張家家主的嫡妻當(dāng)時正懷有身孕,親手接過了裝著頭顱的盒子,打開后……”說到此處,沈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啞聲繼續(xù)說著,“張家夫人拼著半條命生下了這張家唯一的后人,張家老夫人,一夜之間送走了兒子和兒媳,此后,張家沒落了?!?/br> 劉慶云不由攥緊了拳頭。 “但是,你看,張家二十年后崛起了。”沈融說到此處,抬頭看向了天空,天空快泛白了吧?,“劉通判,你要記住,大夏,不是一個人的大夏,從來都不是!小公子說,國在于民,在于人心。民在,國在,民心所向,國之所在!” 劉慶云躬身,拱手,啞聲應(yīng)著,“是!” 林靜沖林將軍帶著五百軍士攔住了那三苗族的統(tǒng)領(lǐng),和影衛(wèi)一起將那三苗族的統(tǒng)領(lǐng)和兵士一起打殺!之后,沈融沈大人繼續(xù)帶著他和影衛(wèi)們一家一家的叩門,清查,他手中的名冊,登記了這幾個月來,沈融沈大人所清查的靈州氏族和百姓,凡是附逆了三苗族和云天軍叛軍的,一律剿滅,這一晚,劉慶云自覺已經(jīng)見到了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的血流成河了。 但是——劉慶云卻并不反感,甚至有些激動有些悲傷的看著前方的沈融,那高瘦的背影。 每到一家,沈融沈大人都會清查,列出證據(jù),讓附逆的,無話可說,只能臉色頹唐的蒼白的跪倒在地。 整整二十家氏族啊,這其中,沈融沈大人得耗費(fèi)多少心力,才能搜集到這么多的證據(jù)! ——而這些證據(jù)中,沈融沈大人說,有很多,是靈州的氏族——小公子的母家商家和百年蘇家所提供的,這其中,是這兩家靈州氏族花費(fèi)了二十年的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的搜集而來的。 今晚的靈州血色之夜,并非偶然,是沉默了二十年的靈州,終于蘇醒了! ***** 商子衿穿過一條巷子,走向了靈州的大街,而陸陸續(xù)續(xù)的,麻布衣衫的頭綁著白色布條的,也正從巷子里走出,走向了大街,此刻,天色即將泛白。 沈融大步前行,當(dāng)看到商子衿一身深紫色的袍服,臉色有些蒼白,但依然明艷冷凝后,沈融心頭松了口氣,放慢腳步,目光一一的緩緩的掃過那些麻布衣衫的氏族,大概只有幾百人,是眼下靈州的可以確定的還算是干凈的大夏人了。 沈融對身側(cè)的劉慶云低聲說道,“點(diǎn)一下人。” 劉慶云低聲應(yīng)著。 沈融慢步走到商子衿身側(cè),瞥了眼正欲走過來又頓住腳步的蘇家老爺子,便對蘇家老爺子微微點(diǎn)頭,“老爺子,辛苦了?!?/br> 蘇家老爺子這才走了過來,拱手說道,“不敢,此番若非沈大人籌謀得當(dāng),我們也不會有這個機(jī)會,親手手刃仇敵!” “眼下說這些太早了?!鄙套玉瓶戳搜矍胺?,低聲開口說道,林靜沖正帶著數(shù)百黑甲軍士,擋在城門口,而城門外頭,是黑壓壓的云天軍! 沈融慢步上前,走到林靜沖身側(cè),林靜沖單手持著長槍,側(cè)頭看了眼沈融,低聲說道,“即便有提前布了防御的陣法,但我最多只能扛住一天!差距太大了?!?/br> “沒事。一天就夠了?!鄙蛉谡f著,看了眼外頭安靜沉默的詭異的云天軍,低聲說道,“今晚,那些藥人沒有出現(xiàn)?!?/br> “藥人這種東西可是珍貴得很,哪有可能隨便就拿出來?”林靜沖說著,看了眼外頭的云天軍,“不過……云天軍的統(tǒng)帥沒有來?” “那外頭的人是誰?”沈融皺起眉頭,統(tǒng)帥沒有來?那個神秘的云天軍的統(tǒng)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