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我是首輔家的那位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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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現(xiàn)在的身體是不是……還不太好?”老太太壓低聲音問道。 這話她想問很久了,礙于月娘的存在,她不敢當著月娘的面問,只能趁這個時候月娘陪著童童去后頭廚房的時候問了。 “不太好?!鄙n耳子低聲說著,事實上,只要再病發(fā)一次,或者,再高燒一次,那只臭小魚就真的會變成死魚了。 老太太顰眉,“還有沒有辦法?” “等到了陵國,看能不能拿到雪丹吧。”蒼耳子嘆氣說道。 ——最主要的是,外頭那只臭魚,他自己也得提起精神來啊。 “老太太,您得空就和小公子聊聊,別在意他那個什么大哥哥林靜深,好好的調(diào)養(yǎng)好身體才是正理?!鄙n耳子低聲說著,神色凝重。 老太太看著蒼耳子凝重的神色,慢慢的點頭,心頭也擔憂起來,果然是情況不太好嗎? 而此時的甲板上,商靜魚驚呼歡呼聲音不停傳來,“對對對……就是那條!哇!這魚夠胖!中午就烤了它!等等等等,哇靠,你這只臭鴿子不要咬我的魚啊啊啊,蒼老頭,我要烤了你家的大白??!” 蒼耳子捂臉,“……”,剛剛說某條魚“不太好”的他簡直就是一個傻子! 老太太愣了一下,隨即噗嗤一聲大笑了起來。 ****** 江州郊區(qū)密林中,福大看著信鷹飛走,轉(zhuǎn)身快步走進密林深處,密林深處的大樹下,一只體型龐大的黑猊獸趴在地上,閉眼似乎酣睡著,但一聽腳步聲,馬上睜眼看去,見是福大,便又懶懶的閉眼。黑猊獸身上還靠著一個人,身著黑色錦衣,臉色有些蒼白,垂眼看著手中書信的俊美青年。 而黑猊獸的四周,或靠或坐的站著幾人,都閉眼養(yǎng)神。 也是,連續(xù)不停的疾馳兩天兩夜,他們即便武技高超,也已經(jīng)到了極限。 “主子?!备4笞叩娇∶狼嗄辍朱o深跟前,單膝跪地,恭敬拱手,“信鷹來信了。” 林靜深立即抬眼看去,一黑一紅的眼睛分外詭異,讓人不敢直視,福大下意識的垂下頭。 “可是小主子的信?”林靜深聲音清冷中透著一點沙啞的問道,語氣里透著不自覺的迫切。 “不知道是不是小主子的,竹筒里只有這一個東西……”福大有些尷尬的雙手奉上一根羽毛。 兩天前,主子決意前往明州靈河的時候,就同時放出了兩只信鷹,大黑還沒有回來,小黑倒是回來了。但綁在小黑腳上的竹筒里只有一根羽毛。 林靜深接過,翻來覆去的細細查看,還聞了聞,隨后,抬頭看向福大,“蒼耳子蒼掌門也跟著小主子?” “是?!备4蠊Ь垂笆?,“蒼掌門和老太太都是自愿跟隨。老太太身邊只帶了一個老嬤嬤,蒼掌門就只有他一個人。” “許神醫(yī)呢?”林靜深問道。 “還在路上,主子,可要去接許神醫(yī)過來?”福大振奮精神了,主子的氣色極其不好,許神醫(yī)說過,主子必須休養(yǎng),偏偏主子還要連夜趕路。 “不用。”林靜深盯著羽毛,語氣沒有什么起伏的喃喃說著,“魚兒……不想見我……” 福大愣了愣,又看了看林靜深手里的羽毛,一根羽毛而已,怎能斷定小主子不想見主子呢? “羽毛應(yīng)是百草門的信鴿所有,這應(yīng)該不是魚兒放的,是蒼掌門還是誰放進去的……這根羽毛上有淡淡的烤魚的味道……”林靜深低聲喃喃說著,“在靈河嗎?” “傳令,靈河一帶的影門馬上查探靈河上所有行船!”林靜深冷聲下令道。 “喏!” ******* 靈河上,夕陽開始涂抹江面,也悄悄涂抹著晃晃悠悠的行駛的大船。 “改道?”壽一一愣,看著臉色平靜的商靜魚,“主子,可是靈河只有這么一條,并沒有支流,要不,我們走陸路?” “好。”商靜魚點頭,背負雙手看著眼前夕陽即將落下的江面,好一會兒,才低聲開口,“上岸后,分成兩批,我和壽二,壽四,先走山路,轉(zhuǎn)道陵國,你們護著老太太和蒼掌門,我娘,還有童童直接走官道,前往邊境的小鎮(zhèn)。” 壽一一聽,皺起眉頭,分開?是不想被找到嗎? 壽一恭敬拱手,“是?!?/br> 隨后,壽一退下了,商靜魚從袖子里摸出一張小小的紙條,紙條上是他最為熟悉的不過的暗藏鋒芒的好看的字跡——魚兒,對不起。 ——他終于對他說對不起了…… ——但是,他已經(jīng)決定,不再見了。 蒼耳子手里撫著趴在他腿上的大白鴿子,一邊慢吞吞的開口,“他都找來了,你還不見啊?!?/br> 商靜魚將紙條塞回袖子里,轉(zhuǎn)身看著蒼耳子,瞪眼,“你干嘛拔大白的羽毛?”還把大白的羽毛塞進竹筒里,過分了不是! “哎,你這話說的,你不是嚷嚷的要燉鴿子湯嘛,我這不是為了給你出氣嗎?”蒼耳子笑嘻嘻的說著。 商靜魚翻了翻白眼,果然,所有的糟老頭都是糟老頭! “說真的,兩只信鷹應(yīng)該都是林靜深放出來找你的,你真的……不打算再見你的這個大哥哥?”蒼耳子坐正,語氣帶著幾分認真的說著。 “會見的?!鄙天o魚抬頭看著天空,“但不是現(xiàn)在?!?/br> “這有什么區(qū)別嗎?”蒼耳子不明白。 商靜魚只是帶著幾分無奈的笑了笑,在他離開這個世界之前,他一定一定會去偷偷的見一面,但是,不能被發(fā)現(xiàn),也不能是現(xiàn)在。 ——大哥哥林靜深現(xiàn)在什么都知道了,見他,能說什么呢?又會做什么?他不確定,也無法預(yù)料,還是現(xiàn)在這樣就好。彼此知道對方都好好的,那就好。 ——而現(xiàn)在,他要做的事情好多,也沒有那個心力再去周旋糾纏什么。 就這樣吧。 蒼耳子見商靜魚這般模樣,無奈的搖頭,放下大白鴿,轉(zhuǎn)頭又無奈又氣呼呼的進了艙。 而那只大白鴿又飛到了商靜魚的頭頂上,咕咕叫了幾聲,又趴下了。 商靜魚無奈的伸手戳了戳,嘆氣,喃喃道,“我倒是寧愿他真的生我的氣,不要理我,可是,他之前那決絕的樣子我也很難受……” 商靜魚說著說著,就趴在了欄桿上,看著那一江彌漫的彩霞,很美,就跟三年前曾經(jīng)說過的: “靈河我從未去過,但是渭河一帶去過幾次,最美的時候,還是當黃昏的時候,彩霞落在江河之上,好像掉落的紗衣一樣,魚兒,北境的幽河,黃昏彩霞又是不一樣的,將來,我?guī)闳タ?,先去靈河吧,聽聞靈河的魚可肥了,比你這只魚呀,可是胖多了……” 商靜魚將頭埋進手臂里,又想起他了……可惡……眼睛又酸了…… 本想出來提醒自家主子回艙的壽二見商靜魚趴在欄桿那里,將頭埋進手臂里,似乎微微顫抖著,不由頓住腳步,眼下黃昏了,起風(fēng)了,主子該回艙里才對,但是……,壽二忍不住犯愁,也忍不住嘆息,主子……是又想起殿下難過了嗎? 第145章 流浪的魚-13 上京, 中宮。 往日里本就奢靡華麗的中宮,在碩鼠災(zāi)后, 似乎更加華麗, 大紅色的少見的紗幔在宮殿之間飄揚,來回的侍從和宮女似乎更加美麗,行走間飄逸若仙,但是眉眼空空的, 木然的, 仔細的打量的話, 如同裝扮好看的人偶, 再看那低頭行走的宮廷之間的大臣和宗室近親, 似乎都帶著驚恐, 特別是那些侍從和宮女靠近的時候, 更是害怕的顫顫發(fā)抖。 最為熱鬧的是已經(jīng)代替神武殿的慈心宮, 時??梢月犚姎g聲笑語, 而安靜的如同死寂一樣的,卻是長坤宮, 往日里莊重奢華的長坤宮中, 如今卻是連野草也長了起來,沒有人進出, 沒有任何侍從和宮女, 唯有已經(jīng)空空的長坤宮正殿里靠著床榻獨坐的盧皇后,和盧皇后身側(cè)的老嬤嬤。 “副帝……又去了慈心宮?”盧皇后不停的咳嗽,聲音極為脆弱, 但話語平平淡淡的, 似乎已經(jīng)沒有什么起伏了一樣。 “娘娘……您就別管他了。他……如今可好著呢。慈心宮的老妖婆可是說過了,不管是誰皇位, 都是她的皇孫……王貴妃現(xiàn)在也不敢再殺人了?!崩蠇邒咝奶鄣目粗R皇后,忙想端杯水來,但卻發(fā)現(xiàn),這長坤宮早已死寂,哪里還能隨時喝水,要喝水,得去廚房自己燒,可廚房里的水昨天都已經(jīng)燒完了。 “我不是管他?!北R皇后低低的聲音平靜極了,“我早就沒有兒子了?!?/br> 老嬤嬤看著盧皇后,心頭酸痛,當年盧家的嫡長女啊。僅次于白家的嫡女,是如何的風(fēng)華絕代,怎的就活成現(xiàn)在這樣了呢? ——只是一個月而已。中宮風(fēng)云色變!皇帝被退位,宋太后掌權(quán),突然冒出來守城的一萬來自于異族的叛軍居然聽命于宋太后和王貴妃!原來早就很久很久以前,宋太后就是異族三苗族的圣女,而王貴妃居然是陵國叛軍的血脈!王家……居然早就叛國了! “他若是在慈心宮,那我們,就會有機會,嬤嬤,我時日不多,但我不能讓你死在這里,我也不甘心!我這一生活到最后居然是這樣的結(jié)局,我不甘心!即便要死,我也要拉著慈心宮的一起死??!”盧皇后說到最后,咬牙切齒。 “娘娘!”老嬤嬤急了,忙壓低聲音,“娘娘胡說什么呢。什么時日不多?!?/br> 盧皇后卻是自嘲一笑,從袖子里摸出一塊玉佩,遞給老嬤嬤,“嬤嬤,你懂的,你要想辦法,把它送給前來封城的林靜沖將軍,之前,本來是白術(shù)封城,但是最近半月,封城的陣勢好像變了,應(yīng)該是換了人,你……想想辦法,在我死之后,一定要把這個玉佩送出去……已經(jīng)離開的西盧的盧懷德,他知道,這玉佩是什么意思……” 老嬤嬤看著說話越來越微弱,已經(jīng)有些扛不住又昏睡過去的盧皇后,忍著淚,慢慢的點頭。 ******* 夜色深沉了,明州前往靈山的小路上,馬車正在緩緩前進。 馬車里,壽二看著靠著馬車軟塌,沉沉入睡的自家主子商靜魚,有些擔心,轉(zhuǎn)頭看向堅持跟著他們走的蒼耳子,“蒼掌門,好像主子睡覺的時間越來越久了?!?/br> 蒼耳子瞥了眼臉色蒼白的商靜魚,豈止時間越來越久啊。再不拿到千年雪丹的話……唉。 蒼耳子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林靜深派人來找了,你覺得他來找你們家主子,是好意,還是……有什么不好的?” 壽二一愣,下意識的看了商靜魚,搖頭說道,“蒼掌門,說真的,之前若是說殿下會不要主子,會舍棄主子,就算殺了我,我也是不信的……”五年來,殿下對主子的千寵萬愛,不是假的啊。 “而現(xiàn)在,你是覺得林靜深已經(jīng)不可信任了?”蒼耳子問道。 “我不知道……”壽二搖頭嘆氣,“我只聽從主子的判斷?!?/br> 蒼耳子微微點頭,“那就這樣吧,直接趕去靈山邊界!看情況再說!” 壽二微微點頭,他們現(xiàn)在不就是這樣做的嗎? “那另外一只叫大黑的信鷹,你確定它能把信交到穆棱手上?”蒼耳子臉色肅然的問道。 “能。主子之前已經(jīng)讓大黑記住了穆棱公子的氣味了。”壽二說著,看著蒼耳子肅然凝重的臉色,低聲問道,“蒼掌門,我們現(xiàn)在是要直接去陵國?” “不能去。陵國的內(nèi)部情況非你我所知,特別是現(xiàn)在,這條魚的情況也到不了陵國內(nèi)部,現(xiàn)在我們趕去靈山邊界,在那里先暫時安頓下來,我已經(jīng)讓大白去送信了??次夷菐讉€蠢徒弟怎么說,最重要的是我?guī)煹?。能夠談好條件最好,談不好的話,恐怕,只能借助于林靜深的力量了?!闭f到這里,蒼耳子嘆了口氣,所以,這才是他一直問壽二,能不能信任林靜深的原因了。 壽二皺起眉頭,隨即又松開眉頭,“可能,不用殿下的力量?” “嗯?”蒼耳子挑眉,“就憑你和壽一?”平平和壽三壽四都帶著老太太她們幾個在明州官道上擺迷魂陣呢,他們?nèi)耸植蛔愫貌唬?/br> “不,蒼掌門可能不知道,商家一直以來都有和陵國的宗親做生意,在知道穆棱公子的事情后,主子就一直在收集陵國那邊的消息情報,我們這次出來什么都沒有帶,但是,主子自己帶了一個他自己制作的一個東西,打算拿來跟陵國的宗親那邊做個買賣?!眽鄱吐曊f著。 蒼耳子睜大眼睛,哎呀,這臭魚居然都沒有跟他說! “說說看,打算做什么買賣?!鄙n耳子興趣來了。 “主子做的東西是關(guān)系到制鹽的,這個制鹽的方子,主子在一年前就在東邊臨海一帶實驗過,效果很好,陵國靠海,但是卻不知道怎么制作海鹽,主子的這個方子他們陵國一直都有派人來打探,但因為殿下的嚴令,陵國那邊沒有人拿到?!眽鄱f著,有些沉默,主子給出了這個方子……只怕若是殿下那邊知道,唉,殿下怎會不知道,主子打算將方子拿出來交換的時候,就已經(jīng)寫下了信加以說明了。殿下那邊早就知道了吧。 蒼耳子也略微皺起了眉頭,這條魚的這個舉措,并不是很好啊。 “然后呢?他打算拿這個方子怎么買賣?”蒼耳子皺著眉頭,繼續(xù)問道。 “陵國那邊,陵國太子的位置并非牢不可破,陵國內(nèi)部宗親分為兩派,一派支持太子,一派則是支持大公主,大公主在太子未曾掌權(quán)前,一直把控朝政,在陵國朝堂上威望甚高,而且一直以來都反對太子迎娶一個男的做太子妃,似乎是想讓太子迎娶某位大臣的女兒。”壽二低聲說著,“主子打算是這樣,假裝成大夏的異族,要拿制鹽的方子和大公主做交易,要求大公主拿穆棱來換,穆棱是身份特殊的穆家人,一直以來,聽聞打他主意的人也不少。” 蒼耳子若有所思的看著壽二,摸著下巴胡須,“你怎么對你主子的計劃知道得這么詳細?” ——一般來說,侍從,即便知道主子的計劃,那也只能是一部分,他一旁看了,壽一壽二之前對那臭魚的打算都是一知半解的。 壽二嘆氣,從袖子里摸出兩張紙,遞給蒼耳子,“主子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不好,他怕萬一他又高燒昏迷了,營救穆棱公子的計劃會就此擱置了,所以,早早的就把一切都寫了下來,言明了,若是萬一他……病倒了,就把營救穆棱公子一事拜托于您?!?/br> 蒼耳子接過,仔細的看了看,嘖了一聲,果然不愧是林靜深養(yǎng)出來的,這心思縝密,各方考慮都到了,嗯,有這個計劃,營救穆棱一事,應(yīng)該可以成功了。 “好,那我們按照你家主子的計劃,先到邊界一帶找個小村莊安頓下來?!鄙n耳子揚了揚手里的兩張紙,有這個東西,不用依靠林靜深也行了。 ——嘖,借助林靜深的力量然后讓兩人碰面的計劃落空了!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