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這個婚我不離了[年代]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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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統(tǒng)純正的土灶臺,還是燒柴火的,方橙折騰了好久,才把火點燃。 “真棒!” 方橙樂觀地鼓舞自己,撥著火星自言自語,“要是換了別人,準(zhǔn)燒不開火煮飯?!?/br> 說著,又得意起來,這還得多虧她前世在鄉(xiāng)下長大呢! 等燉牛腩的功夫,方橙又開始攬鏡自照。 自動戴上美白濾鏡,兩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 都一樣美! 許是到了夜里,充滿年代感的白熾燈昏黃柔和,方橙瞧著鏡子里的臉,比白天順眼不少。 只是,除了這張臉相似,還有自己親手燉的牛腩蘿卜湯味道相似,其他條件,即使前世兒時經(jīng)歷過,依舊也難以習(xí)慣。 把rou都處理好,洗了鍋,方橙又開始煮洗澡水。 一通忙活下來,躺到床上,才想起她肚子里還有塊rou。 方橙摸了摸肚子,轉(zhuǎn)頭看向盛夏,小娃娃倒是乖的很。 可以自己洗澡,可以自己睡覺,已經(jīng)躺在她身邊呼呼睡去。 剛才方橙要替她洗澡,盛夏還不肯。 “小寶寶都是大人給洗澡的呀!” 盛夏有些不好意思,低著小臉想了想,把澡巾遞給她,“那mama給盛夏洗?!?/br> 也就只有這時候,那下意識敞開的小手小腳,還有上衣?lián)纹鹇冻鰜淼男《瞧?,能讓人意識到她不過是一個還沒四歲的娃娃。 方橙記得,前世親戚的孩子,到了快上小學(xué)的年紀(jì),還得家人給洗澡,還得mama追著哄睡。 哎……同是天涯淪落人。 方橙給盛夏蓋好被子,在盛夏面前比了個捏拳頭的姿勢,一臉認(rèn)真地說:“我們一起加油哦!” …… 第二天,方橙一大早就醒來。 被不知道哪里傳來的雞鳴聲喚醒,真是聞雞起舞了。 本來想等中午飯再吃昨晚煮的菜的,但實在忍不住,從高壓鍋舀了些牛腩蘿卜湯到搪瓷鍋里,放到小火爐加熱。 等湯滾開,加些干面,只需要加點鹽,便鮮美至極。 一人一碗吃完,搪瓷鍋里還剩下一點,盛夏停下小手,舔舔舌頭,說,“mama吃?!?/br> 方橙克制自己不去反駁她先別喊mama,想了想好像確實又是她mama。 不然也找不出另一個方橙還她。 暫且把這個哲學(xué)問題丟到一邊。 又想起睡覺時,盛夏側(cè)著身子,半個臉頰貼著床面,兩頰都沒有擠出多少小娃娃該有的rou嘟嘟的臉頰rou。 方橙在心里嘆氣,把搪瓷鍋里的面和rou舀到盛夏面前的鐵碗里。 摸摸她的腦袋,“我飽了,你吃,小寶寶要多吃rou才能長高。我去收拾東西?!?/br> 盛夏嘴里將信將疑念著:我是小寶寶。 看著mama開始翻箱倒柜。 這年頭物資緊缺,只要手里有貨,就不怕沒人要。 只是這個家條件實在過于一般,她一點不抱希望,搜到有啥便是啥。 放平心態(tài),沒想到真搜出不少好東西來。 方橙小心翼翼把東西放到床上,眼尾彎彎,好像看到了電子表上咣咣咣冒出來的金幣。 數(shù)了一下,有五個電子表,還有一個電吹風(fēng),一個卷發(fā)棒,都是盛長灃從南邊帶的。 電子表估計是要拿去倒賣,電吹風(fēng)和卷發(fā)棒是給原身的。 瑞城是內(nèi)陸小城市,落后,改革的春風(fēng)還沒吹過來。 在這里,這些都是稀罕物件,百貨商店有賣,但比這種私下倒賣的貴許多。 方橙找了塊方布料,把東西一件件像供奉財神爺一樣放進去。 “mama,那個是mama的。”盛夏看到方橙把電吹風(fēng)卷發(fā)棒都放進去,小手指著說。 方橙把四個角系好,“都用不上,用不上。” 都快吃不上飯了,身外之物是時候體現(xiàn)它的價值了。 …… 他們住的地方是桃李村,離春風(fēng)鎮(zhèn)鎮(zhèn)上不遠。 方橙穿著昨天買的粉底波點長袖長裙,左手背著東西,右手牽著盛夏,走了不到半小時,便到了春風(fēng)鎮(zhèn)。 春風(fēng)鎮(zhèn)不大,但方橙想賣個更好的價錢,怕這里消化不下,又拉著盛夏去坐公交車,去了城里。 市集挨著瑞城最繁華的一條街,在一個小市場里。 市場里有固定的商店,廣場上都是流動攤販。 方橙找了個靠門的地盤,想在這里擺。 但門邊的位置都被人占了,要是就這么下去,很容易被人轟走。 地盤這種東西,先到先得。 方橙想了想,自己也不是不能野蠻一把,但肯定會輸。 算了。 左邊是賣冬棗和柿子的大叔,右邊是賣絲襪的大姐,中間倒是有一點點空地,方橙眼瞅著,她這么瘦,到中間剛剛好。 就是……怎么進去呢? 方橙拉著盛夏站在一邊,大叔大姐瞅著有人,把嘮了一半的嗑放下,開始吆喝。 “姑娘,買不買絲襪啊,香港來的無根玻璃絲襪,出口轉(zhuǎn)內(nèi)銷,處理價一雙只要一塊,林青霞都穿這個啊?!?/br> 說著還掏出一張林青霞的海報,“看看看看,就她腳上這個,你就說美不美,你穿了準(zhǔn)和她一樣美,我這都賣斷貨了快。” 方橙瞅著海報里穿著吊帶連衣裙的林青霞,大夏天的還穿絲襪? 不好戳破,只笑道,“這穿了嗎?怎么看不出來?” “這就對了!”大姐忽然吆喝一聲,“我們這個香港玻璃絲襪,穿了就跟沒穿一樣,這就是林青霞選她的原因你知道吧……” 信你個大頭鬼,方橙還是笑瞇瞇的,在攤位邊上挑了挑:“那來一雙,我試試,好穿再來找大姐買?!?/br> 眼珠子一轉(zhuǎn),又狀似無意聊起,“你們剛剛聊什么呢?我早上聽廣播,咱們都3枚金牌了。”兩枚跳水,一枚體cao,依稀記得,這一屆華國摘了五枚。 眼下,漢城奧運會正在舉辦,是華國第二次參加奧運會。 大姐和大哥齊齊“嘁”了一聲,“才3枚,沒進步反倒退步,比賽都快結(jié)束了!四年前頭一回去比,都拿15塊金子回來呢!” 剛剛正說到這里,大姐接話道,“昨天以為乒乓穩(wěn)的,結(jié)果,哎,全軍覆沒,真是黑色星期四。” 大姐兩手一拍,很痛惜。 方橙安慰她,“這才第一屆有乒乓比賽,以后都會贏回來。” 直到前世那年,那么多屆,華國男單拿了七次金牌,剩下的,韓國兩次,瑞典一次。 這才剛開始! 不過大姐不知道這些,還是失望,不想再說這個,轉(zhuǎn)而道,“我瞧著是那地風(fēng)水不好,你們沒瞧見,22號那場拳擊,那個什么暴利亞的什么夫……” 方橙適時補充,“保加利亞的赫里斯托夫?!?/br> 大姐點頭,“妹子有讀書的,對,就是這個阿保的阿夫,贏了韓國進了32強,4比1這么大差距,結(jié)果韓國人不服氣,沖上去把人家裁判打得嗷嗷叫,哭爹喊娘的!” 大姐說的好像就在現(xiàn)場一般。 這方橙就有很多話可說了,“那可不是,何止打裁判,都沒人去管,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直接把燈都關(guān)了,看不到,就是沒打!嚇得那個教練都不敢在那里療傷,直接飛回新西蘭了!” 大姐覺得方橙知道的比她還多,登時來了興致,和大叔豎著耳朵在聽。 看向方橙身旁小小一只的盛夏,“趕集還帶娃娃來,多大了?” 盛夏說三歲半。 方橙摸著肚子,一臉小媳婦地說,“何止一個,是帶了兩個?!?/br> 大姐“哎喲”一聲,果然趕緊招方橙過去,“來來,妹子快來坐著,肩上扛手上拉,肚子里還揣一個,多累啊這當(dāng)媽的。” 方橙在心里笑著,牽著盛夏走到兩個攤位中間,把行李放下來,重重呼了一口氣。 大姐又問,“這里頭裝的什么,買的什么?” 方橙說,“不是買的,家里的東西,想來換點錢給孩子買些厚衣裳。” 大姐聽了就動容,替方橙把帶子拆開,鋪好,“就放這賣吧,喲,電子表,這都是緊俏貨,一定好賣,妹子不用擔(dān)心!” 旁邊大叔也說,“月初到處說東西又要漲價,什么通脹,現(xiàn)在什么都好賣,有的人光鹽都屯了一堆?!?/br> 方橙目的達到,也沒再折騰,專心說起大姐想聽的話來,“這次發(fā)揮不好是真,對手多也是事實啊,84年那一次,蘇聯(lián)那些,好多國家都沒有參加,這回咱們的選手年齡也大了,都是經(jīng)驗和教訓(xùn)哪?!?/br> 大姐和大叔沒想到還有這層原因,都擰著眉、瞇著眼、抬著下巴在思考。 方橙見狀,話鋒一轉(zhuǎn),又一拍大腿說,“不過那些韓國人也不道德!” 大姐和大叔登時又“???”了一聲,“這是,怎么個不道德法?” 方橙“害”了一聲,老神在在的,“一來這些裁判,魚龍混雜,愛欺負(fù)人,不止我們受害,好多外國選手也遭殃。二來,你們知道不知道……” 大姐和大叔一臉虔誠地?fù)u頭,“這咱都不知道,都不清楚。” “二來啊,聽說他們沒少sao擾我們的運動員,到我們的宿舍敲鑼打鼓干擾休息,打sao擾電話,司機還故意繞路,攪亂我方心態(tài)……” 方橙上一世也是在網(wǎng)上看的這些傳聞,真真假假不好說,但想到后來韓日世界杯,仁川亞運會,還有08年短道速滑他們的手腳,便覺得多說幾句也沒什么。 挺直了腰板,接著如數(shù)家珍當(dāng)起八十年代的自媒體,“還有啊……” 一個早上,大姐和大叔除了偶爾賣貨,都在聽方橙“說書”,如癡如醉到方橙跟人講價時,都在一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