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這個婚我不離了[年代]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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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長灃重新?lián)Q回衣服,面無表情地把那件?;晟纴G到放臟衣服的塑料提桶里。 因?yàn)榉匠冗@飛來一筆,室內(nèi)的空氣好像暖了一些。 方橙忽然問起,“你那個朋友,馬祖飛?是不是在鎮(zhèn)上紅白理事會上班?” 昨天去黃金嶺時,要經(jīng)過鎮(zhèn)上,盛長灃順路帶了些南邊的手信過去,但他去馬祖飛家時,方橙和盛夏就在路邊等著,沒跟進(jìn)去。 盛長灃驚訝,沒想到她會問這個,“他在郵局,他媳婦兒在紅白理事會?!?/br> 馬祖飛是盛長灃的小學(xué)同學(xué),后來他去農(nóng)場再去當(dāng)兵,馬祖飛讀到高中,直接去了郵局當(dāng)干部,娶了個民政干部。 方橙吃完面,把筷子搪瓷鍋放到桌上,和他商量,“要不請她去家里走一圈,政府的人,說話可能比村里走過場的管用?” 馬英當(dāng)然是不同意他們只出八百的,最后也沒談攏,盛長灃的意思是可以再出一點(diǎn),但方橙是不想再多出。 千來塊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了面子,偏偏要出幾萬,若是他們自己有錢也就罷了,可偏偏大頭都要他們出。 出了有個好名頭還是一回事,可原身在父母嘴里,她依舊是個外嫁女,出再多,好話都沒幾句。 更何況他們現(xiàn)在經(jīng)濟(jì)狀況也不算多充裕,方橙不愿意出。 盛夏跟著mama一起,分了一小碗面,此時也吃完了,“斯哈”一聲放下碗,舔了舔唇角的湯水。 盛長灃想了想,“也行,我明天去走一趟問問小趙?!?/br> 小趙就是馬祖飛的媳婦兒趙詠霞。 方橙拿紙給盛夏擦擦嘴角,摸摸盛夏的腦袋,“夏夏,要不要爸爸給你洗澡,我今天好累啊。” 盛夏看看爸爸,再看看mama,大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更想mama洗,但是mama很累,那還是爸爸吧。 方橙累是真,想讓這倆人培養(yǎng)一下感情也是事實(shí),小孩子其實(shí)很好收買,誰對她好,誰跟她相處的多,她就會開始喜歡那個人。 盛長灃給女兒倒了洗澡水,手摸了摸試試水溫,然后便過來將女兒抱出去。 方橙不放心,過去摸了下浴盆里的洗澡水,“水溫不夠,得加點(diǎn)熱水。” “這還不夠?” 方橙無語,“你是大男人不怕冷,能洗冷水澡,她能跟你一樣?” 盛長灃訕訕,平靜地自己舀了勺熱水加進(jìn)去,然后看向方橙。 方橙又試了下水溫。 見方橙點(diǎn)頭,盛長灃這才替女兒洗起澡來。 方橙站在浴室外,怎么也沒想到,盛長灃給女兒洗澡是這樣的。 不是讓女兒坐在浴盆里洗,而是就讓她站著,舀一勺水,從頭淋到腳,嘩啦啦的,然后一手拿澡巾,邊澆水邊擦身子。 偏偏盛夏也不覺得不對,小娃娃,只覺得好玩,好好玩! 這樣,這樣就好了? 方橙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你當(dāng)澆花嗎?” 盛長灃不解地看她,意思是洗澡還能怎么洗? 方橙把他推出浴室,讓盛夏坐到浴盆里,拿浴巾在前胸后背輕輕拍,手指縫,脖子,腋下,每個地方都擦得干干凈凈,嘴里還哼起歌來:“清清水,嘩啦啦,肥皂泡,白花花……” 盛夏以前也沒有這樣洗過澡,被mama前撓后撓,樂的咯咯咯地笑。 因?yàn)榻o盛夏洗澡,自己也半濕了衣裳的盛長灃靜靜站在門口看著。 浴室的燈很微弱,照在盛夏和方橙頭上,照著女兒的笑臉,照著方橙黑亮的頭發(fā),讓她身上似乎有無盡的溫柔。 盡管只是很平常的一幕,卻好像有種莫名的溫馨,讓人心頭一軟。 -- 第二天,方橙領(lǐng)著盛夏先去了黃金嶺,盛長灃則是去集市買了些水果,轉(zhuǎn)道去了馬祖飛家。 趙詠霞聽了盛長灃的話,爽快地拍桌說,“好?。∵@沒問題,走一趟宣傳宣傳,現(xiàn)在到處都在推行火葬,不然以后國家的土地,哪里夠用了,到處都是墳堆。” 盛長灃點(diǎn)頭說是。 趙詠霞面露擔(dān)憂,“不過你來讓我們?nèi)?,你媳婦兒同意嗎?” 趙詠霞知道方橙這個人,但是不熟,她和馬祖飛的兒子比盛夏大一歲,都在鎮(zhèn)上幼兒園讀書,遠(yuǎn)遠(yuǎn)見過幾面,但趙詠霞沒有想去認(rèn)識的意思。 包括盛長灃,也是今年才開始走動,以前盛長灃在部隊(duì),沒聯(lián)絡(luò),知道他開始南邊跑生意,偶爾托他帶東西,這才又聯(lián)系上。 盛長灃知道趙詠霞擔(dān)心什么,笑道,“就是她讓我來的?!?/br> 這趙詠霞可就沒想到了,想了想,以為是娘家那邊要小夫妻出的錢實(shí)在太多,方橙才不肯,便問,“她娘家人口那么多,你一句我一句,要土葬,得不少錢吧。” 其實(shí)這年頭誰家人口不多?就是土葬總比火葬費(fèi)錢就是了,而且趙詠霞就是做這個工作的,心里怎么會沒底。 盛長灃道,“是不少?!?/br> 趙詠霞立刻就又覺察出些不一樣的味道來,“你現(xiàn)在天南海北地跑,方橙是大姐,家里弟妹都在老家工作,也就你一個搞起個體戶的,這大頭,得算到你頭上吧?”這就是有些在試探盛長灃的生意的意思了。 都說鐵飯碗好鐵飯碗好,趙詠霞和馬祖飛都是端鐵飯碗的,但一個月,賺的還沒有人家大城市里的保姆多。 趙詠霞心里,別提多不是滋味了。 別人穿牛仔褲,穿香港貨,她還在穿藍(lán)色工服。 估計(jì)就是街上賣茶葉蛋的,錢袋子都比她的鼓。 盛長灃無奈地?fù)u頭,“那是她奶奶,總是要出一點(diǎn)?!?/br> 滴水不漏,也不說多少,但聽在趙詠霞耳朵里,就是那個意思了。 盛長灃走后,趙詠霞就在早餐桌上和馬祖飛念叨,“咱一個月賺的,都不夠人家長灃一天花的,什么時候,咱也下海游一游算了?!?/br> -- 念叨歸念叨,中午吃完飯,趙詠霞就領(lǐng)著鎮(zhèn)上紅白理事會的人,去了黃金嶺。 左一通說,右一通勸,政策全都搬出來了,還是沒讓家里人全點(diǎn)頭。 方文惠和方橙可惜地送走趙詠霞一行人,回到屋里,主持先生正在和孝子孝女商量棺木的事宜。 土葬和火葬不同,選擇土葬的人,幾乎要從各個方面都講究,太次的棺木,怕放不了幾年全爛了,好的棺木,又貴。 方文惠全程沒參與,等到最后才說,“咱媽沒有單位,什么都沒有,沒有喪葬補(bǔ)貼費(fèi),比排場,要面子,比體面,這筆錢最后誰要出?” 方利軍呵斥了小妹一聲,“咱媽養(yǎng)你個白眼狼,只管養(yǎng)大不管養(yǎng)老?這些錢,這么多兄弟姐妹,攤一攤還出不了了?” 方文惠撇嘴,難怪那么多人家,辦葬禮辦到最后,傾家蕩產(chǎn),打腫臉充胖子,借高利貸借的。 方利國也說,“我就是咬牙,也不能讓咱媽受罪?!?/br> 方橙又無語了,她其實(shí)不是反對買這些紙?jiān)切┒方鸲枫y的,說白了,這些東西或許有一定程度安撫自己的作用。 但凡事適可而止,彌補(bǔ)到最后,成了攀比,那就沒必要了。 說完棺木,主持先生開始捋出殯流程的細(xì)節(jié),“長孫長子走前頭,孝子孝女婿扶靈,人手不夠,孝女婿孝外孫也能上?!?/br> “到了山上,女眷切記不能站在墳土堆上,□□不干凈,女眷就在墳前祭拜就好,上墳的事,讓男眷來做。” 幾個兒媳和女兒都在點(diǎn)頭。 然后又說:“沒出閣的姑娘不能送行,有肚子的也得在家里待著,出殯時,都在家里待著?!?/br> 一句話,三個姐妹和所有孫女輩全都得待在家中,連出殯的隊(duì)伍都不能跟著。 方橙臉色有些不好看,心中一陣火大,不讓她提意見,不讓她送行,卻要她出大頭? 做夢吧! 第1章 08 08 第二天,方橙一早就領(lǐng)著盛夏去黃金嶺,七大姑八大姨兒女孫子孫女一堆,小孩對死亡也沒有太大的觸動。 所以一到娘家,跪拜行了禮,盛夏就混進(jìn)孩子堆里去了。 方橙則是去了靈前,紙?jiān)歉饷尜I的,但是斗金斗銀,則是家里人自己親手疊的,越多越好,這幾日閑下來,家里人就都在疊斗金。 幾個人聚一堆疊紙,方橙和方梨兩姐妹坐在一起,閑聊了起來,“聽說前頭媽要給你介紹對象?” 方梨疊斗金的手頓了一頓,她點(diǎn)點(diǎn)頭,奶奶去世前,馬英確實(shí)在到處張羅著替她找婆家。 不過眼下奶奶去世,她也因禍得福,因著要守喪,至少這一年里,這親事是成不了了。 方橙察覺出方梨有些松了口氣的意思,拿了張銀紙?jiān)谑掷锆B,狀似無意,抬眼看著她,小聲問,“你不想嫁?” 方梨低頭疊了好幾個斗金,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一時間兩人之間陷入了沉默,方橙很有耐心地等著,沒有追問,也沒有插話給她壓力。 方梨長得跟方橙很不一樣,兩個沒有血緣的半路姐妹,卻比跟方梅更像姐妹。 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睛,方橙則是小鵝蛋臉。 前世,方橙其實(shí)見過這個“meimei”。 就在盛夏的葬禮上。 現(xiàn)在她還會有這種少女的惆悵,但前世二十年后,明明也就不到四十,卻憔悴得好似經(jīng)歷過半百人生的婦人。 那時的方梨,早就沒了這雙會流露喜怒哀樂的大眼睛,成了死魚眼珠子。 她在葬禮上看到方橙時,明顯地在顫抖,走過來擁住她,把方橙嚇了一跳。 但心里也知道這不是她大姐,因?yàn)槟菚r原身這個方橙已經(jīng)去世了。 現(xiàn)在方橙才知道,那時方梨為何會莫名其妙跟她說那些私人的事情了。 因?yàn)樗裏o人可說,或者說,把她當(dāng)成另一個方橙在傾訴,就像后來的盛夏一樣,對她總比別的心理老師坦誠。 馬英對方梨要比方橙這個不是親生的好,談親戚時,給她找了個廠長兒子,而不是盛長灃這種光好聽的復(fù)員軍人。 但方梨年輕時也有個相好,自由戀愛敵不過父母的包辦婚姻,她后來還是嫁了。 廠長兒子分很多種,方梨恰恰碰上那種紈绔任性,又打老婆的二世祖。 這段婚姻把方梨身上的血都吸干了,等到離了婚,再想跟前任求復(fù)合,人家也不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