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jian臣白月光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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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侍在蕭淮止跟前的是名內(nèi)官,小內(nèi)官十足謹(jǐn)慎地為他斟好酒。臺(tái)上皇帝早已酒醒,他目光淡淡掠過殿內(nèi),眸色微轉(zhuǎn),隨后端起酒樽,舉向蕭淮止的方位,朗聲道:“舅舅此番平定河西叛賊有功,又救下了玉氏少主,朕敬舅舅一杯!” 言畢,眾臣紛紛將目光窺向蕭淮止。 只見他目色冷邃,仍持八方不動(dòng)的姿勢,并未有一丁點(diǎn)與皇帝舉杯架勢,見此,眾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頓了頓,皇帝面帶柔笑,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朕先干了這杯,舅舅隨意?!?/br> 待皇帝飲盡后,又過了好半晌,蕭淮止這才長指微曲,端起酒樽,輕啜了口。 而大殿內(nèi),卻無一人敢多說一句,似乎對(duì)此早已習(xí)慣。 及至酒過三巡,宴席上的樂師又換了一批,簾后那群舞姬將裸露的衣衫換去,紛紛著了一襲淡綠舞裙,跟著絲樂之聲,踏入殿中起舞。 細(xì)腰柔軟,纖臂翩翩。 不似方才那般yin靡,卻別有一股柔婉。 樂聲奏至高潮迭起,觥籌交錯(cuò)間,站在最中間那名舞姬倏地將水袖拋向空中,眾人抬眼,只見一條月色長絳垂下,女子纖手拉住長絳,躍空而起,恰如一只翩躚蝴蝶般輕盈。 皇帝倚著靠背,俊眼越過那女子面容,一旁候著的魏康德握著匕首,將羊rou仔細(xì)切好成薄片,待皇帝享用。 他抬手徑直接過魏康德手中匕首,插向玉碟中的rou片,送入口中,方嚼了兩三片,只見那空中美人手握長絳,竟直直飄向帝座,皇帝俊眉一挑,便見那美人媚眼如絲,纏著皇帝眸底,軟腰扭動(dòng)。 玉姝坐在女眷上方,她接過宮婢切割好的薄rou,嘗了一小口,余光驟然瞥過那舞姬袖中銀光輕閃,攥著金箸的手一頓,她眼瞳微縮,下一瞬,心間生起幾分疑竇。 極為清脆的錚鳴聲在殿中響起,混雜著樂師的管竹之聲,但玉姝耳中卻聽得分明。 舞姬翩翩落在帝座跟前,鼓樂一聲接一聲,越擊越重,她扭著腰肢踩著鼓點(diǎn)一步步走向皇帝。 青色長袖拋向空中,忽地,那道銀光再度閃過玉姝瞳底! 玉姝這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那是行刺! 登時(shí)她心中猛跳,強(qiáng)壓著心緒,目光微慌掠過左右,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眷…… 心下不住錯(cuò)亂,倏忽間,她將目光睇向上方對(duì)席的蕭淮止。 兩端目光陡然相接,蕭淮止長眉輕折,順著玉姝的眸光緩慢看向那舞姬,“錚”的一聲極輕,舞姬從袖中抽出軟劍,藏于指縫之間。 銀光微茫,晃過他沉黑眸底。 蕭淮止長眸輕斂,不緊不慢地端起酒樽,淺啜一口。 與此同時(shí),那舞姬隨著鼓樂聲腳步加快,行至皇帝跟前,軟劍從指縫抽出,朝著皇帝低聲吐出幾字:“去死吧,狗皇帝!” 電光火石間,皇帝瞳孔睜大,愣忡一息后,他目色轉(zhuǎn)厲,翻身朝一旁躲去,那軟劍卻是窮追不舍,寸寸緊逼。 “魏康德!”皇帝冕服微亂,高聲喊著身旁內(nèi)官,他掀手摸到內(nèi)官衣袍,一把扯過,將魏康德推至那舞姬跟前擋住。 蕭淮止淡然地看著帝座上的場景,待皇帝從帝座上滾下時(shí),他才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坐在一旁的霍錚見他眼神,這才起身,抽出腰間佩刀,長臂一揮,大刀直利朝那舞姬甩去。 刀身精準(zhǔn)劃過舞姬的手臂,一道血痕旋即染紅那截青袍,舞姬強(qiáng)忍著痛意,仍舊揮劍劈向皇帝。 鼓聲驟然停下,輝煌燭光搖曳,只見殿中樂師與舞姬紛紛抽出藏于袖中的軟劍,齊齊沖向高臺(tái)上的皇帝。 殿內(nèi)眾臣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前方發(fā)生何事,宮宴瞬時(shí)變作慌亂一團(tuán),一時(shí)之間女眷驚叫聲四起。 玉姝端坐原地,面色如故,但一顆心早已七上八下跳個(gè)不停,入京短短幾日,這已是第二次打殺場面,她不由得想起那夜船舫,一股寒意旋即纏身。 愣神之際,不知何時(shí),那刺殺皇帝的舞姬已滾落下來,她捂著受傷的左臂,惡狠狠地看向被內(nèi)官們團(tuán)團(tuán)護(hù)住的皇帝,美眸一轉(zhuǎn),將目光霎時(shí)落向離她最近的玉姝跟前。 舞姬猛地起身,緊緊握著手中軟劍,迅雷之勢一把越過綠芙,直直沖向玉姝。 冰冷劍身貼住她修長白皙的頸上,玉姝濃睫輕顫,錯(cuò)愕地轉(zhuǎn)眸盯著劍刃,呼吸錯(cuò)亂。 耳邊驟然響起舞姬輕媚嗓音:“你要怪便只能怪那狗皇帝,和那姓蕭的jian賊!” 她轉(zhuǎn)眸瞪向這座金殿內(nèi)的豺狼虎豹,斥聲道:“你們都該下地獄!我父為官數(shù)載,一生清廉,為國為民鞠躬盡瘁!你們這些jian邪,你們滿殿都是!是你們下令斬殺前朝官員!你們不是人!尤其是你!” 她指向蕭淮止,“是你幫了這狗賊登基,是你想要把控朝政!” 她方說完,便迎上那人極其陰冷的目光。 玉姝此刻閉上了眼,冷刃不斷貼著她的頸rou,她背脊僵住,渾身只覺冷汗不已。垂在袖中的手指緩緩掐住掌rou,努力強(qiáng)迫自己要冷靜一些。 刺痛感在脖頸上越漸明顯。 遽地,耳邊刮過一道極厲風(fēng)聲,緊接著便是舞姬吃痛的悶哼聲,俄頃間,方才那柄冷刃竟已離開脖頸,砰的一聲掉落在地。玉姝乍然掀眸,目色所及卻是那道晦暗光影下的高闊身形。 玄金袍角在燭光下掀動(dòng),他邁著颯踏腳步朝她走來。 舞姬隨即應(yīng)聲倒地,玉姝一時(shí)失去了依附之力,纖瘦身子如一捧飄絮,她抬手掌住一旁的伏案,勉強(qiáng)支撐住身形,眸底緩緩映出那人玄色氅衣的一角。 蕭淮止垂眼看向她,似有預(yù)感般,玉姝仰脖直起半身,跌入他漆色瞳底。 他朝她伸手,一把將她拉起,隨之響起的是耳邊極具冷沉的聲音。 “無事了?!?/br> 作者有話說: 外甥遇刺,老蕭:哦。 老婆遇刺,老蕭掀桌拍案,怒火中燒! - 感謝老婆們投雷和澆灌營養(yǎng)液!愛你們! 香里個(gè)啷吧噗-1個(gè)地雷 - 七月姬玥 -3瓶營養(yǎng)液? 第6章 ◎“也是出不去的?!薄?/br> 【006】 清冽的雪松香氣縈繞在她頸間。 她密密的眼睫垂下,從玉姝的角度可以看見男人青筋賁張的手背,根根蜿蜒沒入袖中。 隔著錦緞袖袍,男人掌心溫度融在她的臂彎處。 灼熱,guntang。 玉姝抬睫,眸光微閃掠過他的容顏,高鼻深目,冷峻眉眼里泛著幾分陰邃。 她只看了這一眼,很快斂目,下一瞬,臂彎間的力度卻陡然收緊。 熱意,越發(fā)明顯。 心也在這一瞬拉緊、收縮,與他方才沉聲說的那兩個(gè)字一道扯動(dòng)。 “多謝……將軍。”玉姝唇間微動(dòng)低聲說。 蕭淮止凝著她,眸色幽邃,似在打量一只獵物般。 須臾后,修長指尖從她的小臂劃過,慢慢移至她雪玉般的脖頸,玉姝身形微顫,側(cè)首欲躲,他的指腹已擦過她滑膩頸間。 一時(shí)兩端靜默,玉姝心中懸起,呼吸也漸漸急促紊亂。 密睫翕張,心跳如擂。 半晌,她才聽見那人沉冷嗓音開口: “玉少主,你受傷了?!?/br> 他的嗓音低緩,氣息近在咫尺,漸漸縈繞在她耳邊,玉姝略有慌亂地抬眼,忽的,便對(duì)上他濃墨般的瞳。 這樣深的眼神,緊緊鎖在她身上。 她只覺得心亂。 愣忡片刻,玉姝躲著他的目光:“不礙事的?!?/br> 說話間,他的指在從那道細(xì)痕上覆過,重重一壓,刺痛襲來,玉姝旋即擰眉,輕嘶一聲。 “痛嗎?”他緊盯著她的臉,淡聲問。 分明這般故意…… 但這人臉上卻無半分神色變化,反倒一本正經(jīng)得很。 玉姝顫睫,心想著。 但她終究還是抿唇,低聲說:“不疼的?!?/br> 說完,她側(cè)身挪步想要不動(dòng)聲息地躲開他的指,裙裾擦過地面,她的步子邁得極小極慢,玉姝垂著睫羽一步步地撤。 還未完全撤開,忽的,玉姝眸光微頓,只見那跪伏在地的舞姬不知何時(shí)掙開了繩索,此刻長袖一揮,幾道箭袖驟然朝著蕭淮止的背身刺來。 玉姝頓足,清眸望向男人深邃的眼,心中不再猶疑,抬手一把拉過蕭淮止的長臂,陡然間云鬢撞上一處硬物,她鬢角一痛,仰脖睜眸,半邊臉頰都陷在男人的胸膛處。 骨子里的克己復(fù)禮,使得玉姝下意識(shí)心中生惶。 但她來不及羞赧窘迫,蕭淮止反手握住她的臂彎將她從身前帶至身后,寬大的氅袍翻飛,頃刻間,掩住她嬌小身軀,只余下一雙濕漉漉的清眸,愣愣地望著前方。 他氅衣一拂,將袖箭盡數(shù)擋落在地。 “找死?” 他長眉輕抬,睨向舞姬,聲線凌厲。 看守舞姬的士兵早已嚇得額間發(fā)汗,反應(yīng)過來后趕忙垂首,快步走上前惡狠狠地將舞姬的手腳加重捆住。 舞姬嗤笑一聲,“狗jian賊,狗皇帝,今日爾等將我伏誅,他日定還會(huì)有英雄再將爾等亂刀——” 她話音未完,那名看守的士兵猛地一把將她口鼻捂住,話掐斷于嗚咽之中。 人最終是被拖下長秋宮的,煌煌燭光將他們的影子拉長,玉姝展目望向那扇閉合的殿門,想起舞姬滿是憤恨的眼,還有滿殿的驚恐之聲。 無一不是帶著詛咒,恨意。 待方才那一行刺客盡數(shù)被帶走后,霍錚才走上前朝蕭淮止揖拳,“大將軍,屬下這便將人壓回樞察處去?!?/br> 說完,霍錚朝后方一行禁軍揮袖,禁軍頭領(lǐng)旋即朝蕭淮止方位躬身,而后領(lǐng)著一行禁軍隨霍錚,將殿內(nèi)大臣、宮人盡數(shù)遣離長秋宮,玉姝的婢女綠芙也一同被禁軍帶出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