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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jian臣白月光 第41節(jié)

    玉姝想通了一件事。

    這里不是江左,這座偌大的院子里,沒有她的親人;

    也沒有她的阿姐,誰又會去捧著她,寵著她的小性子呢。

    她與蕭淮止之間本就是各取所需,她到底是在矯情什么。

    是該冷情一些的。

    滿屋燭火通明,照玉院的垂花門處,赫然立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黑沉沉的眼眸盯著窗牖映照的那抹疏淡影子。

    長指微蜷,粗糙指腹抵著指骨上的扳指,似在等著什么。

    一下、兩下、三下,他叩著指骨耐心地在心底計數(shù)。

    第五下時,那扇緊閉的房門從內(nèi)打開。

    鋒利長眉下,一雙深目泛動幾縷笑意。

    前方傳來颯踏腳步聲,一名守將正朝著蕭淮止走來。

    走至垂花門,將士停下揖拳,恭聲道:“主公,娘子今夜想見您?!?/br>
    蕭淮止眼尾微挑,夜光如流彩般照過他昳麗無雙的臉,隨后他漫不經(jīng)心答:“假手他人?讓她自己來?!?/br>
    作者有話說:

    久等啦。

    -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老婆:貝斯陳 2瓶;

    原味小怡寶、欲買桂花同載酒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愛你們!?

    第34章

    ◎像是一頭亟待捕獵的狼王。◎

    【034】。

    亥時正。

    照玉院籠著通明火光, 漸漸漫上濃夜中。

    房中,玉姝站在珠簾旁仔細(xì)聽完回話,眸底映著一簇燭焰, 沉默少頃, “他在何處?”

    門外守將拱拳答:“回玉娘子,主公現(xiàn)在宮里?!?/br>
    玉姝纖指蜷入云袖, 下意識想咬唇, 齒貝卻觸到一處凝固傷痂。

    她垂下眼簾, 心知蕭淮止還計較著。

    所以要她自己去求,讓她更深刻地去記住——他們的開始, 是她先求的。

    “此刻宮門已關(guān)了。”玉姝眸珠轉(zhuǎn)過,平緩道。

    蕭淮止早料到她會如此說, 門外守將又依著吩咐答話道:“今夜宮門會開至子時?!?/br>
    他這是將她所有反應(yīng)都攥在掌心中了。

    腦中不由想起廊間婢女的那些話,她眼神微黯, 雖是要去求他, 但她絕不會與旁人一道伺候人。

    隨后她語氣極淡道:“深夜入宮, 不合規(guī)矩,改日罷?!?/br>
    說罷, 她便揮手示意綠芙將燈臺滅了,轉(zhuǎn)身走向了里間。

    門外守將眉心突跳, 眼瞧著燈就此熄了,額間冒出冷汗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交代。

    亥時末,整座照玉院都陷入闃寂中。

    廊蕪上的風(fēng)燈熄了幾盞,眇眇忽忽的火光虛籠著地面。

    黃梨木雕刻海棠菱窗外襯過一道高大挺拔的影子。

    冷厲深暗的眼,直直盯著窗內(nèi)。

    駐守院子的將士們已紛紛從廊道間退下, 夜風(fēng)刮過, 吱呀一聲脆響, 打開了主屋大門。

    蟒紋赤金長靴跨過門框,大刀闊斧地走向里間。

    絹紗簾幔旁的案臺處擺放著一盞淡青瓷釉雕花香爐,裊裊煙霧繞著簾子攀爬而上,滿室散著清雅花香。

    屋中沉重步伐停至拔步床外的錦帳處,蕭淮止伸手拂開一截帳子,幽邃冷銳的眼,窺覷著帳內(nèi)女郎。

    薄衾虛籠住她窈窕的身姿,她側(cè)身而臥,烏發(fā)散在枕間,露出半張姣麗的臉。

    蕭淮止心口似被燙過,握著錦帳的長指倏緊幾分。

    她倒是睡得安穩(wěn)踏實。

    三日以來,他坐在樞察院的廳堂里,坐在地牢的檀椅上,抑或者在京郊大營的主帳中……

    每每逢至夜深之時,都能記起她的臉。

    尤其今日,他都快命人將馬匹備好,她便已經(jīng)將燈熄了。

    越想,心口越緊。

    蕭淮止睨著她,面色冷冷沉沉地將帳子一把拂開,而后背身坐上床榻,脫靴解袍,簡單用屋中備著的冷水洗了把臉,便直接抬腿上榻。

    撂了帳子,眼前一片漆黑,蕭淮止凝著眉,輕輕在外側(cè)翻了個身,將里頭的人慢慢挪入懷中,攬腰緊緊擁著,心間情緒才得以紓緩。

    她像是一劑良藥,暫時緩解了他的心躁之癥。

    蕭淮止合上雙目,沉沉地包裹住她,挺拔鼻骨磨過女郎柔嫩頸間,舔了舔脖下一寸的齒痕,又將唇齒印了上去。

    十分貼合,不僅于此。

    他悶聲一笑,順著修長白皙的脖子往上,去啄她柔軟的唇。

    自與她耳鬢廝磨,一響貪歡后,他便總覺得食髓知味,如何都不夠。

    但此刻,他必須先壓制住心中那股如嘯般的貪戀。

    還有兩日,他要她朝著自己一步步走來。

    這一次,他要等她慢慢靠近,才能將她完全裹入腹中。

    沉寂濃夜里,二人平穩(wěn)的呼吸交錯著。

    烏亮濕漉的眼眸在他懷中睜開,濃睫簌簌擦過衣襟,復(fù)又合上。

    他身上,竟并無女子香。

    ——

    兩日后。

    天穹上流云浮晃,鴉青點(diǎn)綴,皎月緩緩從云層吐出半面。

    玉姝坐在新置的妝奩臺前,仔細(xì)描眉點(diǎn)唇,繪至最后一筆,鏡中點(diǎn)映著女郎姣好姿容,水盈盈的眼眸上點(diǎn)綴著一層妍麗桃紅,眼尾微揚(yáng),姝色勾人。

    今夜是蕭淮止的生辰宴,在重華殿。

    作為玉氏少主在這樣尷尬的時刻,定然是不能入宮的,遂她讓府中人給蕭淮止遞了信。

    玉姝對著銅鏡攏了攏鬢角,平靜地凝著鏡中的自己,眉眼嬌妍,烏鴉鴉的青絲散落腰際,鬢角幾綹碎發(fā)垂下,只這般將人望著,一雙水眸中便已生出瀲滟春波,不自覺地勾動人心。

    她倒是第一回 知曉,自己竟也會有一日,去學(xué)魅惑男人的本事。

    起身之時,盈盈燭光照過玉姝桃紅色菡萏兜衣包裹得微鼓雪脯,似有瑩光流動,大片雪膚隨著她肩上披的那件月紗薄衣,朦朧若現(xiàn),撩人心旌。

    算著時辰,蕭淮止應(yīng)當(dāng)要從宮中回來了。

    今夜,她特意只點(diǎn)了兩盞燈,一向貼身侍奉的綠芙也被她喚走。

    屋內(nèi)鋪著一張薄毯,白皙如雪的玉足踩過毯子,一步步悄聲走向珠簾后的拔步床。

    她將身側(cè)一層層絹紗帷帳垂放下來。

    而后靜靜坐在床沿邊上,凝著簾外那扇大門,等著蕭淮止過來。

    一刻鐘過去,途徑廊蕪的窗欞前晃過一道筆挺長影,很快大門輕響一聲緩緩被人推開。

    玉姝睫羽顫息,蜷在袖中的手指微緊,長影隨著微茫燈光搖曳,珠簾晃動,玉姝透過薄薄的絹紗瞧見一雙蟒紋長靴。

    玄金袍角翻飛,隨著男人沉啞的嗓音飄入帳中。

    “命人喚孤過來,怎么又躲在帳中?”

    玉姝眼睫輕輕翕動,屏住了呼吸,伸手將半卷紗簾拉開。

    陡然間,白瑩瑩的藕臂落入蕭淮止沉暗目色中,半遮半掩的簾幔勾勒出她秾纖合度的身姿。

    帳外案幾放著一盞燭臺,焰光熊熊。

    蕭淮止凝目看她,紗簾內(nèi)的女郎盈盈起身,透紗薄衣下晃過一雙修長纖白的腿,往上是桃紅色的xie//褲,他目色微頓在那盈盈可握的腰肢上。

    “大將軍。”

    輕若春水般的嗓,一把掐在他紊亂心旌處。

    蕭淮止喉間微滾了滾,長身駐步于案臺旁,狹眸細(xì)細(xì)睥過燭光下那張極妖的臉。

    其心昭昭。

    可他自己又好得到哪去?

    都有圖謀罷了。

    他忽而悶聲一笑,竟不知原來她做禍水,竟能學(xué)得這般像。

    “不氣孤了?”

    男人長眉微挑,深目沉沉看她,眸底似有呼嘯駭浪般正起風(fēng)波,將她緊緊鎖著。

    玉姝繼續(xù)往前走,清凌凌的眼睛亦是不避不躲地直視著他,待走至他跟前時,玉姝才頓足站定,微仰起脖,凝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