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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jian臣白月光 第70節(jié)

    昏曳燭光拉長,照在灰墻上,玉琳瑯的視線與蕭淮止的交遞,二人目色極冷地睨向對方,絲毫不讓。

    蕭淮止眉峰在燭光下輕動,玉琳瑯便牽起玉姝的手,同她平靜地睇了眼神,示意她先回去。

    玉姝在里頭理了理情緒,撣了裙裾,這才挪步不舍地離開牢門。

    啪嗒鎖聲回蕩,鏈子晃擦過鐵柱。

    燭火搖曳勾映著地面的一對影子,蕭淮止攥著她的腕骨往前走,微茫的焰光追不上他,神色藏于晦暗里,而總是慢他一步的玉姝,也在此刻一斂眼底悲傷情緒。

    走過來時之路,行至玄門前,外面大片天光瀉入。

    玉姝眨了眨被晃過的眼睛,與他一并走出了玄門,倏地,男人頎長的身姿擋在了她身前,長指將她拂至帽檐的面紗扯下,蓋住了她的面容,這才撤開與她繼續(xù)往前走。

    他一向有要將她圈為私有物的獸—性,旁人不能覬覦,也不能瞧她一眼。

    玉姝螓首微垂地跟著他,密睫撲簌蓋住眼底,也一并在斂著她拙劣的心思。

    待行至馬車前,二人忽而頓足。

    蕭淮止看向她,分明不語,卻還是能從他的目光中透出意味。

    “你好似與你長姐在一起時,會變得不太一樣?!?/br>
    心似凝滯了一拍。

    稍緩,她抬首,與他隔著這層軟面薄紗相望,剛哭過的嗓音輕柔柔的,帶著一絲啞,“將軍,可以教我御馬之術嗎?”

    蕭淮止眉頭一皺,似在透過晨間幾縷清風,與她微拂的面紗,要窺探出她藏著的到底是何心思。

    少頃,他眼神動了,瞥向一側手握韁轡靜待著的溫棟梁,“你與他一并御車回去?!?/br>
    溫棟梁高壯的身形一滯,眼神訥了下,但瞥見主公的神色,立即躬身領命,交了韁轡,退身,別扭地坐上馬車前室。

    他修長分明的指間攥著深色韁轡,冷峻的容顏稍抬鋒利下頜,示意她上去。

    玉姝忍著心中幾絲懼意,摸上馬鞍,繡鞋輕輕碰了下馬鐙,單薄身形搖搖晃晃地始終不敢夠上去。

    他靜靜地看著她謹小慎微的模樣,也只看了幾息,便壓著眉眼,長腿邁前幾步,大掌掐住了她軟綿腰肢,另一只扶著馬鞍的手驟然往下,托了一把她的臋,將她往馬鞍上顛。

    玉姝雙腿無力地踞坐馬背,身形難以找到平衡支點,隨著駿馬輕鳴而晃動。

    “腿夾緊,背打直!”

    蕭淮止牽著韁轡,眉目冷肅道。

    玉姝擰緊了眉,一點點地依著他的話去控制身體,但只能維持片刻,她雙手緊緊攥著馬鞍,難抵這般懸空的懼意。

    她遽而想起幼時似乎也曾在高空中摔落,瞎了眼睛。

    眼前輕微一陣恍惚,還未緩和過來,身后驟地抵上一道強力,一雙修勁的手臂從她腰間圈了過來,攥緊了馬韁。

    他的氣息流入面紗里,燙著她僵硬的背,與頸側。

    “背挺直些?!?/br>
    一道指力按住了她的脊骨,使得玉姝背身一麻,往前挺直。

    “雙腿力挾馬腹?!?/br>
    他從善如流地引導。

    玉姝努力去學,卻還是不得要領,直到他在耳頸間落下一句:

    “你知道該如何做的。”

    作者有話說:

    知道真相前,先讓蕭2感受一下老婆的忽冷忽熱,然后自己也進入患得患失。

    今日更新已完成!?

    第52章

    ◎你可愿,隨孤前往?◎

    【052】。

    馬韁握在了玉姝手中, 深棕皮繩印在她白白嫩嫩的掌心里,壓出一片紅。

    身后之人的氣息抵著她,待駿馬由她掌握幾分后, 蕭淮止?jié)u漸放了錮在她腰側的手。

    紗帷擦過他青筋分明的手背, 行路間,幾縷細風翻過袍角。

    二人共乘駛出了這條夾道。

    但到底出了夾道, 外面是喧嘩熱鬧, 人群紛紛的街市。玉姝攥著馬韁, 小臂微頓,她動作極微地側了下頭, 蕭淮止低眸看著她帷帽下的小腦袋,似透過這些都能瞧見她那雙如水眸子里露著躑躅、為難。

    默了默, 蕭淮止往前傾了稍許,“怕了?”

    玉姝睫羽微微翕動, 甕聲答:“不是怕, 是外頭人太多, 將軍會被人非議。”

    倒是為他著想了。

    蕭淮止暗了幾分神色,聲音仍舊冷著幾度:“怕孤被人非議, 那,玉娘子你呢?”

    這話好似戳中了她的痛點, 玉姝淡聲一笑,“我還有什么好被非議的呢,大將軍?”

    她聲音很輕,分明什么都沒說,卻好似什么都說了。

    那一點留白, 卻在深深提醒著蕭淮止她方才獄中所言。

    聽得蕭淮止心中緊得很, 胸前似堵著沉甸甸的東西, 窒得慌。

    蕭淮止倏然抬臂,從她腰間穿過將她環(huán)住,掌心執(zhí)緊馬韁,馬韁隨著他遒勁的長臂輕揮,直接從夾道沖出。

    一時間帷帽細紗隨風卷動,玉姝緊貼在他懷中,驚呼一聲,眼前拂過亂影,晃眼間,白紗隨著動作而不再搖曳,憧憧景象掠過眼底。

    他們已策馬離開了繁鬧街市。

    “孤何懼流言,你是孤的人,亦不必懼?!?/br>
    蕭淮止聲音略沉,氣息鉆入她的帽紗內(nèi),縈繞在她微紅的耳廓。

    玉姝脖間微癢,她顫睫凝睇前方,這才注意到他們竟已行至城樓前。

    她將他的話避開,低聲問道:“為何來此處,咱們不是回宮嗎?”

    巍峨峻拔的城樓屹立眼前,上方深紅色的旗幡獵獵飛揚,數(shù)名著黑甲持長矛的將士身形筆挺立于上方。

    蕭淮止握著馬韁調(diào)轉位置,停于城墻一側。

    “坐穩(wěn)。”

    他壓低聲音吩咐后后,便翻身從馬背躍下,玄金織紋的袍角飛翻。

    日光輝影鍍上一片金燦于他沉冷面容上。

    沒了身后倚靠,玉姝身形微晃,往前一傾,努力靠著馬鞍穩(wěn)住身形,裙裾下細長的腿牢牢踩著馬鐙,薄弱身姿卻好似馱在馬背一般。

    蕭淮止抬眼便見她這般狼狽模樣,唇角彎了一個極淺的弧度。

    一息,他便抬手去扶她的身子。

    掌心軟綿綿的一片,似能掐得出水。但一思及,她方才的模樣與刺耳的話語,蕭淮止眉眼也壓了幾分,視線定著她面紗下的輪廓。

    “想不想下來?”

    玉姝側頸看他,重重頷首。

    “你倒是放棄得極快,還沒學會便不想學了?”蕭淮止嗤了聲。

    玉姝喉間一噎,又無法狡辯,便又攥緊了手心里的馬鞍,扭頭沉默。

    無名邪火在心中作祟,如何都壓不住。

    蕭淮止以余光觀摩著馬背上明明害怕,卻還是不吭一聲的小女郎,忽而憶起去往宿州趕路那一夜,夜路何其難行,她既怕馬,又為何不說,那時他也只當她是被殺戮嚇著。

    沉默幾息,他伸手便去拉她的小臂,漆目將她鎖著,問:“分明害怕,為何要學騎馬?”

    “我想著,總需克服的。”玉姝輕聲說,“就好似我本也很害怕大將軍,卻也要學會不那么怕,只因——將軍需要我伺候。”

    她輕輕柔柔地說,話卻讓人又是裹火。

    可是今日她總是如此,話里一半蜜,一半毒。

    好似故意。

    蕭淮止目色沉斂,負在身后的另一只手蜷入掌心,青筋突起條條分明。

    而握住玉姝的大掌卻明顯重了幾分力,她的春衫月袖似一層薄紗,蕭淮止幾乎可以想象出來她袖中泛起的紅。

    一時,他壓著陰鷙眉眼,沉聲問:“姝兒覺得跟著孤,很是艱難?”

    玉姝欲開口作答,但下一刻便被他橫攬腰身,于馬背上傾身仰下,雙手只得穩(wěn)在他的肩頭,面紗被拂開,露出她微訝的雙眸。

    倏忽間,蕭淮止仰脖吻住她嬌妍紅唇,薄唇撬開齒關,去膠纏住她退縮的舌尖。

    一掌錮于腰間,一掌強摁著她的背脊。

    春風拂動旁側垂柳,絮枝紛飛,草木清香繞來,卻散不開炙熱濕潤的吻。

    直至女郎氣息喘得急了,蕭淮止才將她略松幾分,唇齒分離間,他扼撫著她的后頸,狠厲的眉眼將她盯著,道:

    “玉娘子放心,便是忍得再辛苦,孤也絕不會放手。更不會對你膩味,你越是不喜孤的觸碰,孤便越是對你食髓知味?!?/br>
    玉姝眼神一抖,對上他陰灼目色,心狠狠一跳。

    “將軍這般,不過是將你我困在無解難題中,終究誰也不得善果?!?/br>
    他掐著玉姝的后頸,氣息緊繞于她額間,“是么?孤從未想過要善果,強摘的即便不甜,也是解渴的?!?/br>
    說完,他將人松了力道按回馬背上,又道:“不是想學騎馬?自己試試?!?/br>
    馬韁重回玉姝手中,蕭淮止將她完全從手中松開,玄袍落拓負手立于一旁。

    他的目光好似無形中的繩索,將二人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最終玉姝還是沒能學會騎馬,只能捏著繩子,走上一圈,便有些撐不住了。

    蕭淮止也沒再為難她,見她眉眼泛難,直接勒停了駿馬,翻身一躍,穩(wěn)踞馬背,奪了她的韁繩,拂下她的面紗,一路策馬疾行朝著京陽宮而行。

    他本想帶著她,登一回城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