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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jian臣白月光 第95節(jié)

    脫去那一身甲胄,崔二白色中衣已被胸腔大片鮮紅血液洇染,一張披著人/皮面具的臉毫無生氣,只木然地抬眼看向暗門立著的男人。

    四目相對,崔二咽下一口澀痛的唾沫,冷笑幾聲,胸前疼痛不已。

    “你若殺了我,少主只會恨你一輩子……”

    蕭淮止聞言將幽暗的視線定在他臉上,唇角輕扯,眸底滿是冷嗤,他將袖口往上推,腕骨處蜿蜒而上的青筋在熊熊烈焰下根根分明。

    走入暗室之中,溫棟梁提著燭燈將滿墻刑具逐一照亮。

    蕭淮止并未動墻上刑具,只從袖中取出一把精美匕首,刃面冰冷鋒利,他手腕轉(zhuǎn)動,將刀鋒指向崔二穿破的胸膛處,往傷口戳進幾分。

    “恨?她已是孤的妻子,很快我們會有一個孩子,你不過一介卑賤的奴仆,憑什么讓她恨孤?”

    匕首在話落間鑿開崔二漸漸凝合的傷口,他嘶聲痛喊,額間冷汗如瀑,然而沒有一點用處,只能憑空消耗體力,加快死亡。

    崔二屏息,凝聚最后一點理智,聲音嘶啞道:“蕭淮止……我是……低賤的奴仆……可是……你這樣怕我告訴少主……不就是……因為九年前,你……也、是、卑、賤、奴、仆!”

    你又好得到哪里去呢?

    說至此,崔二再不顧他的威脅,仰頭大笑,痛苦的淚水從眼眶溢出,身體不斷地流出血液,一點點地順著邢架臺,漫延至地面。

    深黃的火光照著男人冷白俊容,他半垂著眼,如同看著一灘死物般睥著崔二。

    又是九年前……

    蕭淮止沉默一息,一把撕開了崔二臉上猙獰的人/皮。

    “你以為孤會怕?”

    說罷,他繼而轉(zhuǎn)動手中匕首,刀鋒瞬時晃動火光,明滅一息間,崔二四肢筋脈已斷。

    蕭淮止陰冷的眉眼漸漸舒展,睥睨著崔二真實的面容,烈火焚燒過的臉如同一張枯樹皮,扭曲至極,無一塊好rou。

    “孤記得從前便提醒崔侍衛(wèi)惜命,”蕭淮止輕嘆一息,“真可惜,雍都的火沒把你燒死?!?/br>
    他將沾滿鮮血的匕首用一旁棉巾擦拭干凈,繼而收回刀鞘之中,轉(zhuǎn)身之際,他淡聲吩咐道:“讓崔侍衛(wèi)每日獻一盆血,去喂軍中狼犬,血干之日,便是崔侍衛(wèi)解脫之時。”

    “蕭、淮、止……你、不、得、好、死!”

    得令的士兵轉(zhuǎn)動手中刀刃一把插入崔二的血rou中,士兵冷聲:“崔侍衛(wèi)不防先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雍都一役,我方多少兄弟是葬身于你率敵軍縱的那把大火之中!他們尸骨無存,你又憑什么逃生?!”

    暗門開合間,隔斷了暗室里一切的嘶喊。蕭淮止撣了撣衣袍褶皺處,狹眸瞥過手中匕首,青玉雕紋的那柄。

    他還記得那一夜,玉姝顫顫巍巍地去摸這把匕首,最后又松開的模樣。

    腦中盤踞著崔二方才說的恨。

    思此,蕭淮止暗吸一口氣,繼而折身,瞥過一側(cè)的溫棟梁,“崔二死有余辜,便是她知道,也不會恨孤,對嗎?”

    溫棟梁應(yīng)聲道是。

    “她不會,一介卑微螻蟻,豈能讓她恨孤?”

    不算什么。

    不過一個雜碎罷了。

    蕭淮止將匕首收回,走至一旁備好的水盆處,將雙手放入水中,抬眼間瞥過殿門,天邊一片晝亮。

    已至卯時。

    她該醒了,今日是他們新婚第一日,一切都會重新開始。

    “派一支精銳追殺姓謝的雜碎,不要走漏風(fēng)聲,裴如青的病,多尋幾名醫(yī)官看護,重華殿每日都需換兵把守。”

    言訖,指間濺起的鮮血一點點被他清洗干凈,蕭淮止輕嗅了片刻,確認再無血氣之后,還是不甚放心,又命人備水沐浴。

    沐浴焚香之后,他換了衣袍,嗅著滿身松香氣息,這才折身回了寢殿。

    玉姝醒來已是辰時。

    蕭淮止無父無母,新婚后也不必去尋公婆敬茶,一如從前,醒來時,身后貼著他炙熱的身軀。

    玉姝輕輕側(cè)身,視線定在枕邊人的沉靜面容上。

    他們之間好似極少有這樣寧靜溫和的時刻,蕭淮止還在沉睡,他的面容清貴昳麗,帳外探進的晝光為他冷銳的輪廓鍍上幾分柔和。

    她不禁從錦衾下抬手,溫軟的指腹撫上他挺拔的鼻梁,一寸寸輕柔的撫摸,游至他緊折的劍眉,指腹稍用力幾分,展平他的眉心。

    玉姝眸光閃動,瞥過他枕下的那柄青玉匕首。

    她知曉眼前的男人身居高位,警惕極高,從來刃不離身,他們的初見便是殺意彌漫的春夜里。

    心里沉甸甸地壓著。

    停至他眉心的指腹輕蜷,往回慢慢地收攏。

    然而在她垂睫的瞬間,男人長睫微微翕動,緊抱著她腰肢的大掌驟然收力。

    一雙漆沉沉的眼,倏地撞入女郎清凌凌的眸中。

    “你……醒了?”玉姝動作頓住,眨了下眼,陡然與他炙熱的體溫緊緊相貼。

    玉姝被他摟抱至懷中,鼻間滿是他身上清冽好聞的松香,斥鼻血腥氣息不復(fù)存在。

    她低眉,視線在男人白凈無瑕的里衣逡巡。

    反復(fù)確認后,當(dāng)真聞不見一點血氣。

    好似昨夜那些廝殺與兵刃錚鳴都是她的一個噩夢般。

    蕭淮止也低眸,見她怔忡的眼眸,輕嘆息,聲線帶著幾分喑啞道:“知你不喜,孤以后不會了,答應(yīng)你的,都不會了?!?/br>
    他已是極其低聲下氣。

    玉姝濃睫翕張,抬首望他,唇瓣張合間,便聽他低聲道:“孤年幼時被人從戰(zhàn)場拾回,不如姝兒幼時父母疼愛,也不如我們的孩兒般,有你這樣的母親,沒人教過孤何為愛,何為善……”

    字字句句都掐在她的心間,胸腔脹得厲害,她凝著蕭淮止,想起過往種種,他行事皆是凌厲無情至極,從未在意過旁人感受如何。

    只此時此刻,在她面前,他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同她低頭。

    玉姝垂落的手復(fù)而抬起,極輕地撫摸過他的側(cè)臉。

    蕭淮止沉冷的眼眸轉(zhuǎn)柔幾分,抬手覆貼住她柔軟的手,視線緊緊地鎖在女郎微張的唇瓣上。

    他微微弓腰,氣息與她慢慢貼近,視線膠纏住。

    動作輕柔地吻上令他神馳心往的嬌艷紅唇。

    含吮間,他慢得好似在描摹,卻又不放過她一絲一縷的氣息,貪心地去撬開貝齒,探進去。

    二人之間,大抵只有此刻的親吻廝磨,溫柔繾綣至極。

    蕭淮止抬眼窺察著她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與動容。

    掐準時機,他繼而幾近乞求般地低聲道:“姝兒,你教教孤。”

    目光始終定在她亂神的眼眸,一時間,蕭淮止心中只剩嗤嘲。

    有朝一日,他竟要如此低下的,搖尾乞憐般地指望著一個女人給他一線生機。

    等待間,纏綿的吻已攪亂玉姝的所有神思。

    玉姝濕漉漉的眼眸凝望著他,躑躅一息,輕輕頷首。

    見她應(yīng)下,蕭淮止抬手的動作稍頓,復(fù)而換了一只干凈的,今日并未嗜血的手捧起她的臉。

    再度含上她的唇,喚氣時,他的氣息漸漸加重,長指探進了鵝黃小衣里。

    可是玉姝不知道,一個多年恣睢殘暴之人,又如何能在一朝一夕間做出改變。

    她還是太過純善了些,又極易心軟,以至于被他輕易地哄騙,譬如此刻,不過一個悱惻纏綿些的吻,便已將她牢牢掌控,處于下風(fēng)。

    天旋地轉(zhuǎn),他傾身而上。

    玉姝胡亂地倚靠著他,聲息凌亂:“郎君……做什么?”

    他低聲呢喃:“求夫人補一個洞房花燭夜?!?/br>
    繼而一把扣住她軟綿綿的手,動作間,玉姝手背擦過枕下的青玉匕首。

    她下意識側(cè)目望去,只一個微小的動作便已被他察覺,唇瓣被他咬住,稍用了些力,懲罰她的分神。

    氣息燙得嚇人,玉姝蹙眉輕哼的一息間,便已被撈起雙膝,分開控于腰側(cè)。

    “專心些,好好吞。”

    作者有話說:

    姝姝面前的蕭狗:我真的改了。

    實際上的蕭狗:孤何罪之有?(苛責(zé)別人,放過自己?。?

    第70章

    ◎蕭淮止對她偏執(zhí)的占有欲?!?/br>
    【070】。

    案臺上的香爐里檀香正燃, 絲絲裊裊地纏上紅金綃帳。

    玉姝一雙眼眸像是水洗過般,濕得可憐,瓊鼻沾滿細密的汗, 紅唇翕張。

    小巧剔透的耳垂被他的氣息嚴絲合縫般地裹住。

    綃帳勾勒出一雙剪影, 蕭淮止的大掌扣住她的后頸,發(fā)狠地從她唇齒間掠奪, 抵吻。

    “學(xué)會騙人了?”

    于是她便吞口因得極慢, 口中嗚嗚咽咽著求饒:“郎君……二郎, 真的氵曼了……”

    自那時進了他的圈套后,芙蓉帳內(nèi), 她從來都是下風(fēng),蕭淮止有數(shù)萬種方式去攪亂她的一切。

    她實在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 只會頂?shù)弥щx破碎,每逢陷落進-去時, 他便如野獸般兇惡至極, 要將人亻故死。

    玉姝是真的有些怕, 但今日,二人位置倒轉(zhuǎn), 她垂眼眸光渙亂凝向下方。

    鼻尖的細汗滴落下來,玉姝咬唇, 偷偷地支撐著手臂。

    “誰準你偷懶?”他低聲教訓(xùn)。

    下一瞬,月要下被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