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充滿尷尬的沉默。

    為了不讓懷仁自慚形穢，小小繼續(xù)解釋：

    “我是嫁過去當(dāng)妾。

    雖然我父親是嚴(yán)沐，但我母親是荷里的老板林清悟。商賈之女不可能成為王族的正室?！?/br>
    小小狠了狠心，把言語的刀指向了自己：

    “你也不會娶我的。你是太學(xué)生，以后要做官。娶商賈之女會被嘲笑一輩子。”

    “我愿意！”懷仁立刻想站起來，到小小的這邊。

    “不要過來！”小小厲聲制止，怕看到懷仁自己會心軟：

    “所以，我們還是做朋友吧?！?/br>
    懷仁用右手掐住自己的虎口，不讓小小聽到他痛哭的聲音。

    等懷仁收拾好自己，小小趁夜色把懷仁引到自己的閨房。

    指了指柳溪，告訴他從這里跳下去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

    懷仁已然稍微平靜了一些。

    他向小小施跪拜大禮：“小姐救了在下兩次。我無以為報(bào)，一生供小姐驅(qū)使?！?/br>
    小小點(diǎn)點(diǎn)頭，但并沒有扶懷仁起來。

    “蛇纏荷花的門我也見過。

    你meimei的消息，我會幫你留意。

    如果有消息了，我就在閨房窗欞上放一株芍藥。到時(shí)你子時(shí)來見我?！?/br>
    懷仁咚咚磕了三個(gè)頭，戀戀不舍地看了小小，跳到柳溪里。

    小小面無表情地擦了擦眼淚。

    她知道，自己憑借悲慘的身世和善良的心靈，用精湛的演技收獲了一枚棋子。

    質(zhì)量很高的棋子。

    翌日，父親來荷里。

    母親把在臨安府衙，小小的行狀講給父親聽。

    “嚴(yán)郎，小小說她是被拐的?！闭f到這里，母親的眼睛紅了。

    “女大不中留，嚴(yán)郎還是盡快與安郡王談好，把小小嫁過去吧。”

    別演了，好像你對我有多上心似的。小小心想。

    父親倒是淡然，吹了吹茶，輕輕喝了一口。

    “養(yǎng)育之恩重千斤。小小，你這么說你母親可就要傷心了?！?/br>
    父親還是溫和地看著小小。

    這是一個(gè)信號。

    父親并沒有生氣。

    她故技重施，將頭枕在父親的腿上。

    “父親您讓我留在身邊吧，我什么都可以干?！闭f這句話的時(shí)候，小小還用手揉了一下父親的小腿。

    他的腿一緊，隨即又放松下來。

    自從明白父親不是親生的之后，小小便一直在觀察父親對他的態(tài)度。

    她發(fā)育之后，父親明顯愿意與她親近了許多。

    若說父親對她完全是父女之情，那真是天大的笑話。

    母親自然也是明白。

    林清悟眉頭緊皺，用手揉了揉胃部，柔聲說，“嚴(yán)郎，我有事與你商量?！?/br>
    拉著父親的手到隔壁房間。

    留小小一個(gè)人跪在房間里。

    小小直接坐在地上休息一會，還伸長耳朵聽他們說什么。

    父母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

    母親的聲音高，父親在柔聲安慰。

    “女兒還是女人？”

    “我父親的案子查的怎么樣  ？”

    “你逼她也沒用”

    “接班”

    “最愛的是你”

    ……

    母親低低的哭泣，然后好一會又沒有聲音。

    最后聽見母親說：“嚴(yán)郎，你真壞，每次都zuoai收場?！?/br>
    然后是父親嗤嗤的笑聲。

    小小知道他們快回來了，趕快跪好。

    “我和你母親商量好了。既然你不想嫁，那我去和安郡王說?！备赣H吹了一口茶葉，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茶，“但小小你要勤加學(xué)習(xí)，早日能夠管理荷里，為你母親分憂?！?/br>
    ”知道啦！“小小醞釀出天下最陽光美麗的笑臉，站起身來，親了父親的臉頰。

    他把臉扭過來，顯然還想親嘴。

    決不能喂飽男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小小靈巧地躲開，又去找母親拉母親的衣袖：“母親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

    林清悟嫌惡地把衣袖從小小手里拉了出來。

    父親起身去找安郡王商討退婚。

    母親把他送到了門口。

    林小小剛想站起來，母親立刻變了臉，關(guān)上門，厲聲說：“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