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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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xiàn)在放印子錢還有拿干股,都是通過這個人穿針引線,如果江媼真的出事了,她的事情會不會抖落出來。 事實上,她猜對了,江媼幾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出來了。 郁氏和范氏不同,范氏和羅敬熙是表面夫妻,二人都不會說剖心之論,郁氏卻不同,尤其是范氏和她提及陳子衡之后,郁氏就意識到,這并非是簡單的要挾之事,反而背后有人在暗算羅家。 面對郁氏和范氏,江媼可以說一半藏一半,但是羅至正坐在那里之后,江媼就什么都說了。 “是貴府那位大海商陳子衡,他編造謊言說和你們府上大奶奶有私,原本小人是不肯的,但是他——” 羅至正接話:“他給的太多了?!?/br> 江媼慚愧的低頭,又把自己如何通過周氏來到長房,結(jié)果猝不及防的被五姑娘派婆子堵嘴捆到這兒來。 “羅老爺,其實小人沒有真的想如何,還想把真相告訴大奶奶呢?!?/br> 羅至正淡笑:“一個上門勒索我家的人,還敢狡辯。我也無意與你分說什么,官員之家,最忌諱行不義之事。” “請銓曹大人饒命?。 苯瓔嬤€留一絲僥幸。 吏部文選清吏司郎中,也被稱為“銓曹”,選拔官員升遷。 “不必提了,你家中孫兒我已經(jīng)派人送往一家無子的夫妻身邊,將來也不必受你兒子帶累,否則,跟在你身邊,莫說科舉,就連家世都不清白。你如今涉及我家如此私密之事,你自明白如何做?!?/br> 江媼臉色發(fā)白,可她知道該如何做,羅至正的言下之意,就是速速自盡,否則,她孫子就會有不測,官員要對付她可是太容易了。 江媼從園子里走出,皮rou無損,聽聞羅家高義,但她已經(jīng)無顏面再待到京中了,鋪子托給經(jīng)紀(jì)們賣,她自己則對大家說要回本籍。 乘船回家的途中,因為船翻了,被水淹死了。 此事做的天衣無縫,范氏聽聞江媼的死訊,心里舒了一口氣。而范氏的丫頭鈴蘭聽聞是跌落到了井中,她父親拿了羅家二十兩的安葬費(fèi)。 至于,陳子衡早已人去樓空,甚至連瑤娘都不懂,為何陳子衡敢做出這種事情來?他難道不怕事情敗露呢? 羅至正卻是明白,他對郁氏道:“要不說就是色膽包天呢。自古賭近盜,jian近殺,人多為‘yin’一字有兇殺。此事,既然已了,就不必再提,雖說二房那些蠅營狗茍也有問題,但是兒媳婦那里也該讓她厲害些,就像瑤娘那般才好?!?/br> 郁氏不妨到最后羅至正夸女兒,郁氏笑道:“老爺夸她做什么,我還嫌她小孩子家家胡鬧,還好這次是鬧對了,下次若是鬧出何事來,該如何是好?” “并非如此,如今人人求全,恨不得永遠(yuǎn)不出格才好,以顧全自己的名聲。就像當(dāng)官的,哪個不是有才,可為何庸官多,就是怕?lián)?zé)任要名聲。天下間,敢于任事之人還是太少,若今日是其她人遇到,她們絕對不會處置的如此干凈利落,也根本不會管,聽到了只當(dāng)沒聽到,正因為她敢于任事,才保全了咱們家中的清白和兒媳婦的清白。”羅至正他本人為官多年,當(dāng)然也有自己的判斷。 他并非迂腐之人,并且十分唾棄迂腐塞責(zé)之人,天下壞就壞在那些庸官手中。 郁氏又是另一種想法:“可凡事多做多錯,少做少錯?!?/br> 別說是旁人家了,就是她們家中選兒媳婦都是選的柔順之人,女兒性子太要強(qiáng),可并非是什么好事啊。 郁氏的擔(dān)憂羅至正一聽就挑眉:“也沒什么,瑤娘的臉看起來不是再溫柔不過了嗎?” “咳咳?!闭人挠羰弦幌戮捅粏艿搅?。 了卻此事的瑤娘,正跟在許嬤嬤身邊學(xué)規(guī)矩,許嬤嬤五十許人,相貌尋常,但行事卻有章法,非常人能夠比擬。 因為只教一個月,許嬤嬤教的更多的就是行禮的規(guī)矩和宮中忌諱:“但凡走路,不能左搖右擺,一定得腳跟用力帶著前掌。不要過分的昂著頭,顯得傲氣,也不必畏畏縮縮?!?/br> 這就是中間要拿那個度,瑤娘認(rèn)真的體會著。 許嬤嬤見面前這五位姑娘,年長一些的二姑娘時貞和三姑娘敬柔都是狠人,二姑娘對自己狠,也好放大言,很容易迷惑別人,實際上才疏學(xué)淺,三姑娘則是處處維護(hù)自己的名聲體面,但又很容易被名聲掣肘羈絆。 四姑娘更是不著調(diào),總是不用心。 偏小一點的兩位姑娘時微和時雨卻與眾不同,尤其是五姑娘時微,小名叫瑤娘的這位。她年紀(jì)雖小,雪膚花貌,舉止清朗,偏偏又自有一股正氣在。 但這樣的性子,卻是很難被選上皇家伴讀的,做公主伴讀最重要的是能忍,小心侍奉公主,不是真的讓你去顯才的。 瑤娘當(dāng)然心中也很清楚,她前世是因為沒辦法,做了周王世子的乳母,才卑躬屈膝,并非她天生就犯賤,想去侍奉別人,低人一等。 不過,許嬤嬤又想,可這姑娘面相又自帶一股溫柔氣息,生的非常面善。性格和長相如此不同,倒也是少見了。 這日,郁氏受邀去了羅至正座師家,因此范氏請了她姊妹一處在她那里用飯。羅敬柔則和瑤娘還有時雨提起二房:“她們那邊鬧著分家,那個偷盜咱們家的江婆子,據(jù)說還替那邊的大伯母和大嫂放印子錢,這不,老太太很是生氣呢?!?/br> “我也聽說了,我看不至于分家,只是近來還是讓法二嫂嫂管家,這倒是好事了?!爆幠镉X得二房的任氏周氏婆媳真的是亂來一通。 若是送去老家,也怕她們魚rou鄉(xiāng)里,鬧的鞭長莫及。 時雨一臉嫌棄:“是啊,二房那邊被她們弄幾天,哪個人不是怨聲載道的?!?/br> 姑娘們也只是閑話幾句,在范氏那里就都住嘴,只用飯說些其他的了。范氏則吃了幾口,胸口有些悶,瑤娘看她這個情況,心中一動。 飯畢,姐妹三人一處吃茶,外頭說羅敬熙回來,三人連忙告辭。 又說這羅敬熙本去找陳子衡作耍,聽聞他不知去向,不由悻悻的回來。他還和范氏抱怨:“這陳兄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前些日子還說讓我介紹延平侯府的人給他認(rèn)識呢?!?/br> 范氏心中卻慶幸這狗東西還好走了,她本以為他會鬧出來,大家一起玉石俱焚,心中十分懼怕??蛇@件事情中,因為瑤娘提早遏制,公婆替她處理好,甚至都沒告訴丈夫,范氏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幸運(yùn)了。 她莞爾一笑,拉著羅敬熙道:“我要同你說一件大事。” 羅敬熙不解的看著她,范氏則咬唇,在他耳旁耳語一番,羅敬熙不由得大喜:“果真?” 范氏點頭:“日子雖淺,我怕坐不穩(wěn)胎,因此并未往外提起?!?/br> 這羅敬熙成婚數(shù)年,一直無子,如今聽說范氏有孕,變得略微體貼一些了。 當(dāng)然,這個體貼也只不過說了幾句軟話,但范氏已經(jīng)把全部心思放在肚子上了,盼著能生個孩子下來,不這么孤寂就好了。 前世本該這個月暴斃身亡的范氏不僅無事,還有了身孕,瑤娘舒了一口氣,她總算是改變了范氏的命運(yùn)了。 至于二房的引禍人時芳也被許嬤嬤剔除了,一個月的規(guī)矩學(xué)成,只有時芳不合格,讀書也多為劣,甚至女紅也很一般。 若非是那府的大老爺苦苦哀求,據(jù)說竇老太君還想讓人休了任氏,這才把任氏嚇唬住,如今已經(jīng)不敢再出門了。 還有時芳,竇老太君放在身邊養(yǎng)著,也許,竇老太君怕任氏嬌慣了時芳,日后對時芳反而不好,她老人家現(xiàn)在唯一能管到的就是時芳了。 寒食節(jié)之后,禮部派官員來造冊,據(jù)聞伴讀年紀(jì)要在八歲到十二歲左右,太大的不要。這樣,時貞就是第一個被剔除了。 因為她周歲已經(jīng)十三歲多了,時貞覺得自己時運(yùn)不濟(jì)。 一個競爭對手被剔除,另一個競爭對手年紀(jì)超了,羅敬柔瞬間就笑了,她年紀(jì)最大,規(guī)矩也是學(xué)的最好的,瑤娘和時雨比起自己來可差的遠(yuǎn)呢。 但她也想做兩手準(zhǔn)備,若選不上,也該有個好去處才是。 可巧羅時貞的婚事就此定下了,單玉京因為縣試府試連捷,已經(jīng)是童生了,正準(zhǔn)備八月的院試,其學(xué)問眾人有目共睹,更何況,他也不過十五歲。 二伯父愛其才,單家也有意娶羅家女,兩下就定了親。 范氏也正和羅敬柔提起此事:“如今要尋年貌相當(dāng)?shù)膬豪梢搽y得,單家到底是我們的姻親,也是官宦人家,家資巨富,單公子是公爹的弟子,學(xué)問人品極好,比外頭那些不知道根基的人好多了?!?/br> “嫂子說的是?!绷_敬柔心里也松了一口氣,她又問起范氏:“太太近幾日怎么都有應(yīng)酬,是去哪兒了?我正學(xué)規(guī)矩,倒是沒怎么留心。” 范氏笑道:“是去忠靖侯府了,太太以前和她們家有些關(guān)系,還有那郁姑娘年歲也不小了,和二姑娘一樣,馬上就十四了?!?/br> 忠靖侯府?羅敬柔知曉,聽說他們家剛從大同回來,那日在外祖家時,還聽聞?wù)f他家出了皇長子妃,和皇家身份非同一般,怎么此事就沒聽人提起呢。 當(dāng)下,羅敬柔又找兄長打聽,羅敬熙倒是說的明白:“這林家靠軍功起家,這次回京聽聞是請封世子林緯南,這位林公子年紀(jì)不大,卻難得的武藝極好,有其祖父遺風(fēng)?!?/br> 是否婚配一事,羅敬柔最終沒好意思問出來,她到底是女子,不能問太多。 這大抵也是羅敬柔的短板了,瑤娘想到前世郁氏帶去忠靖侯府的人是羅敬柔,根本不是郁嫣,也有些明白了。 前世起初郁氏還以為羅敬柔真的和她關(guān)系最好,所以也是滿心滿眼替羅敬柔打算,就帶她去忠靖侯府。 以羅敬柔的家世品貌加上郁氏的關(guān)系,她才能嫁入侯府。 而今生許多事情變了,郁氏提前知道羅敬柔的為人,肯定不會幫她爭取了。 重生這一趟,的確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而郁嫣因為郁氏只求人品好,并不求大富大貴,林夫人也有意把郁嫣許配給林家旁支,這位襲了錦衣衛(wèi)百戶之職,因為家有寡母弟妹,家境不富裕,因此不上不下。 而郁嫣雖為孤女,雖然落魄,但是她有個好姑母郁氏,郁氏為人溫和知禮,還答應(yīng)為郁嫣準(zhǔn)備半抬嫁妝,更何況郁嫣也是識字又懂女紅,家世清白,有林夫人保媒,這樁婚事定的很快。 郁嫣悄悄和郁老太太抱怨:“聽聞那林百戶既要奉養(yǎng)寡母,日后還要cao持弟弟和meimei的婚事,可姑母哪里由我選。”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這小蹄子以為我不知道你向往富貴,可富貴背后沒有官身,如何才能保得???你只看人短處,怎么不看人長處。百戶是正六品的官,還背靠侯府,你嫁過去可就是官夫人了?!庇衾咸訔墝O女眼界低。 也是,爹娘早死,郁氏對她們外熱內(nèi)冷,現(xiàn)下能幫忙找這門親事,已經(jīng)要千恩萬謝了。 郁嫣當(dāng)然也只敢背后說幾句,當(dāng)著郁氏及瑤娘的面千恩萬謝。 但郁氏對她的管教嚴(yán)了起來,先是拿了幾本賬冊子讓她看,弄的郁嫣每日來,都是掛著兩個黑眼圈。 “郁表姐,最近很累吧?”瑤娘笑道。 這輩子早已定親的郁表姐,也不會像前世因為郁氏喪子,沒心情替她cao持,反而四處游走,差點遭羅敬熙輕薄。 郁嫣搖頭:“我知曉姑母都是為了我好?!?/br> “表姐日后進(jìn)門就當(dāng)家cao持,若是在咱們家中先提前學(xué)了,日后,以表姐的聰慧,必定是手到擒來?!?/br> 瑤娘也很感慨,短短一年,很多人的命運(yùn)就發(fā)生了扭轉(zhuǎn)。 郁嫣定親之時,郁氏也帶瑤娘過去忠靖侯府一趟,這次她也是名正言順的可以不帶時雨和敬柔,因為林家是她自己搭過來的關(guān)系。 故地重游的感覺是什么樣,瑤娘還沒準(zhǔn)備好呢。 “娘,我能不能不去?。俊爆幠锶鰦?。 郁氏看女兒窩在自己懷里撒嬌,指了指不遠(yuǎn)處看書的羅至正道:“你爹爹在這里,你還跟我撒嬌,到時候你爹爹又要說我是慈母多敗兒了。怎么不想去了?” “就是我不認(rèn)得他們家人?!爆幠镏雷约哼@話無理取鬧,但是她前世的傷心之地,終究還是有些近鄉(xiāng)情怯的。 郁氏則笑道:“誰天生就認(rèn)得的,你和人家見多了不就認(rèn)得了。況且,林夫人指明了請你過去玩兒呢。” “好吧好吧,我都聽娘的?!?/br> 這次她不是以忠靖侯世子夫人meimei的身份去,而是以吏部郎中之女的身份去。 羅至正突然插言道:“漣漣,我那里有一對瑤娘祖母曾經(jīng)留下的和田玉雕的水仙花簪子,正好你戴去林家?!?/br> 不妨大庭廣眾之下郁氏被丈夫叫了閨名,臉?biāo)查g一紅。 瑤娘還是頭一次知曉娘的名字,她笑嘻嘻的道:“原來娘親叫漣漣啊。” “死丫頭?!庇羰洗亮伺畠侯~頭一下,可惜瑤娘皮膚太白,一戳就戳了個紅印子,趕緊又心疼的不行。 羅至正也覺得方才吐露真情,不符合自己一貫嚴(yán)父的模樣,輕咳一聲就出去了。 瑤娘則很羨慕郁氏,其實爹爹對娘很體貼呀,連選什么簪子都說,這樣真好。難得有夫妻這般,看大哥和大嫂,就不是如此。 是日,瑤娘隨著郁氏煥然一新,準(zhǔn)備乘馬車去忠靖侯府,羅敬柔銀牙都咬碎了。 她外祖家雖然待她很好,但是最多能夠保證的就是讓她嫁給表兄,可表兄那里并非好去處,如今東陽侯曹世子和忠靖侯的林世子,倒是她可以爭取的,偏生繼母不理會。 任氏當(dāng)然也聽說了郁氏為娘家侄女謀了門親事的事情,她暗自啐了一口,又對周氏道:“我看她表面上是為她那侄女兒,心里是為了她女兒?!?/br> 這樣的怪話當(dāng)然是任氏出于嫉妒了,時芳被教養(yǎng)嬤嬤公開說不大成,任氏和周氏的錢袋子江媼又死了,也是在大房出去后出的事,這倆人都莫名對長房有成見。 她們倒霉的時候,又聽聞范氏有孕,郁氏要為女兒出入豪門貴府,當(dāng)然嫉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