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讓薛韶玉驚奇了，衛(wèi)司融誠摯道謝，不見任何演戲痕跡。

    薛韶玉嘖了聲：“我只說我要當(dāng)個好人?！?/br>
    “好人會在事情到瓶頸期給予最有力的幫助，我先代鄭隊向薛先生表示真誠感謝，感謝您交予林又琥的犯罪證據(jù)，并在往后的案件審理中自愿出庭作證人?！毙l(wèi)司融微笑道。

    薛韶玉：“……”

    我可沒說做的是這種好人。

    可惜衛(wèi)司融臉上的笑容太真切，讓他有片刻無言，剛要反駁，又聽衛(wèi)司融不緊不慢開口了。

    “我想薛先生出生金融世家，為人一定很講究君子玉言。如果這份殊榮被媒體宣揚出去，不僅是薛先生，連帶著薛家會變得正面起來，抵消先前薛韶宣帶來的負.面影響。”

    掐住了薛韶玉心里最在意的地方。

    上次薛韶宣牽扯在內(nèi)的任劫案子，哪怕事后證明薛韶宣不是殺人兇手，可傳出去的名聲并不好聽，讓薛家多了些不太好的標(biāo)簽。

    這確實是個好機會。

    薛韶玉深深看他一眼，伸出手去：“合作愉快?！?/br>
    衛(wèi)司融揚起笑容，握住薛韶玉的手，雙方達成個短暫的合作狀態(tài)：“雙贏。”

    送走薛韶玉，衛(wèi)司融回了隊里，從會議室里挖出還在和簡無修邊開會邊小學(xué)雞斗嘴的鄭汝水，關(guān)上隊長辦公室的門，進行一場僅兩人知情的密談。

    周查拆開薯片靠在小茹的工作位旁，扭頭盯著還毫無動靜的隊長辦公室。

    “哎，你說有什么是他倆能說，我們不能聽的？”

    雙手離開鍵盤結(jié)束八卦的小茹一臉蜜汁蕩漾微笑：“比如密謀如何在困境中破局。”

    “不可能，這有什么不好讓我們聽的呢？”周查把薯片咬的嘎吱作響，吵人得慌。

    小茹受不了，從他手里把薯片袋搶過來，自己吃上了：“那還能是什么？你別好奇太多?！?/br>
    “嘴上說的好聽，有本事你不要在群里八卦說有人感情有變啊。”周查指指點點，在八卦這方面保持極高的警惕，“我覺得八成是為抓捕林又琥的事，這是個老油條，不可能眼睜睜看我們收集證據(jù)，肯定還會有別的招數(shù)出來?！?/br>
    “他被監(jiān)視起來了，一舉一動不能隨心，還有什么招數(shù)？”小茹聽鄭汝水說過把林又琥的危險系數(shù)提升至s級，這是前所未有的，那就證明林又琥身邊十個人里面有八個是偽裝的，注定要生活下監(jiān)視之下，直到證據(jù)齊全被逮捕歸案。

    “我能感覺到他不會束手就擒。”周查說不出個理由，伸手試圖從小茹手里袋子搶吃的，“哎，你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給沈局？”

    搶人手短，小茹也沒吃獨食，邊吃邊說：“我還沒想好，你送什么？”

    周查一臉愁容：“我也沒想好，他在位期間搞得不愉快，這一朝退休，突然讓我和他換個相處模式，很不習(xí)慣?！?/br>
    被他說的小茹也沒了吃薯片的心思：“沈局人還是不錯的，連定聚會的地方都是挑我們喜歡的。”

    “你現(xiàn)在不會覺得他很好吧？”周查驚恐道，“卡我們那么多案子，這點好就把你收買了？”

    小茹恨不能把薯片全塞到他嘴里，堵上這瞧不起人的一張嘴：“我在想鄭隊會送什么。”

    周查幻想了下，搖搖頭：“不知道?！?/br>
    “你知道嗎？明天聚會之后，沈局就要回南儀鎮(zhèn)了?！毙∪阏f。

    “回那做什么？”周查不明所以地問。

    “說生前他兒子最喜歡那的風(fēng)景，他想用余生替他兒子多看看，就在那安享晚年?！毙∪闾岬竭@件事也是滿心心酸，如果不是兒子死了，一家三口不會落得現(xiàn)在這副局面，“我剛又打聽到件事，據(jù)說傷了鄭隊和沈局兒子那兩人也是搞放貸的，真假？”

    幾句正話談下來，周查對薯片失去了興趣，吃到嘴只覺得索然無味：“好像，那時候那兩人提到過林氏集團，因為沒有證據(jù)就作罷了?！?/br>
    “照這么說，這些年來我們該把林氏集團列為重點排查目標(biāo)啊?！毙∪汶p手一拍激動道。

    “你以為我們沒想過嗎？”周查翻了個白眼，“頭兒升為隊長的第一天就找沈局說過這事情，以案件結(jié)束不要sao擾無辜人士為由打回來了，那時候頭兒還以為沈局拒絕我們是要把這個案子交給別的小組去辦，等啊等，等到半個月，都沒動靜。”

    往后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林氏集團似乎很遵紀(jì)守法，從沒過不該有的行動。

    小茹咬著薯片問：“真是沈局不讓查的？”

    “那不然你以為以頭兒的性子能不盯害死兄弟的兇手嗎？”周查問。

    這下子小茹真的有點兒毛骨悚然，細想這幾年沈儒林卡鄭汝水的案子，吞吐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沈局他——”

    周查臉色微變，抽出薯片堵住她的嘴：“有些話沒證據(jù)不要亂說?！?/br>
    那是兢兢業(yè)業(yè)三十多年的老民警，已然退休就不要在過去的榮耀光輝抹上莫須有的污垢。

    一時沖動被人制止，小茹也跟著轉(zhuǎn)過彎來，和心底有戚戚然的周查對視，剎那風(fēng)云翻涌，外面的天變了。

    烏云悄無聲息挪過來，遮擋住了原本皎白漂亮的圓月亮。

    當(dāng)晚衛(wèi)司融在家等到十二點才等回來將在檢察院加班歸來的男朋友，那會兒他已經(jīng)睡醒一覺，身邊沒有熟悉的墨香在，始終睡不踏實。